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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來無恙∼

會想要寫這些東西,是因為在網上看到你高中時代的文字,高中時編的社刊,最後也是以蘇軾的定風波作收尾。

知道你這個人,是因為辯論社的緣故。之前只是聽說有位很厲害的建中學長,在大學後仍然在辯論界;第一次看到你打比賽,是你和另外幾位赴新加坡的錄影帶,什麼題目已不復記憶,只記得那時候已經是很晚的時間,為了不讓家人知道我還在看電視,我把客廳的燈熄了,只留下電視機。

你發表的寂寞芳心俱樂部,看過書皮,之後再看到你的文字,便是你在中時發表的三少四壯,到61*57,再到舊金山下雨了。

從以前高中時的偶像到現在,10個年頭過去了,你在我心裡,成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只是從文字,尤其是小說,那其中什麼是你的血,你的肉,恐怕很難看得出來 J)

只是,從你的文字中,似乎知道了你是個不婚主義者。原因無法得知。

我的一個朋友,四十七歲,他自稱自己是拒婚無產階級者。他是個很聽明的人,雖然連五專都沒能畢業,但在我所認識的人裡,他的才華是屬一屬二的。他拒婚的原因他認為一夫一妻制是違反人性的制度,所以他以不婚作為反動。

我拒絕過2個人。一個人是因為他年紀太大,另一個人是因為他還有女朋友。第二個人的原因其實更複雜了一些,我知道他有女友的事在後,拒絕他的追求在前。

他是我的老師。雖然是老師,其實年紀相若。我折服於他的文字和上課的風采,於是用e mail 和他交流。他回我的第一封信說我的文字老成卻又有哲思。哲思我承認,老成…就不知道了。

因為他的鼓勵,我在 PC Home 辦了一份電子報。他是第一個訂戶。藉由電子報的內容,我將自己對世界,電影和感情的觀點一點一點地透露出去。在上課的互動中,他對著我說了一些話,例如有一次我提到天使的肌膚這部電影,我認為歐洲電影描述感情的細緻是別的地方的電影∼如好萊塢無法比擬的,於是他在課堂上就說……不見得要法國人才會談戀愛吧。五月底是我的生日,有幾次的內容提到自己的家庭對自己造成的影響,他認為我在心靈上是有缺陷的,於是花了半堂課的時間,談感情和結婚的事,那天上課非常吃力,對他和我。對他尤其吧,因為我只要接收知識,而他卻是要花腦筋教授的人。終於到了要下課的時候,我無力注視他的眼神,只能無聲地說 bye bye,他說了一句:誰不愛你。這句話,是因為他先前對我說過,我不愛你。

一個人用否定句說愛,是蠻特別的事,尤其我之前遇到的人,只會用肯定句。

我很清楚自己抗拒情感的原因,因為我對它是否定的。情感的牽絆,無論對誰,父母也好,朋友也好,異性也好,都是一種負累。所以,我其實是蠻獨善其身的,不是很願意主動和別人去攀親帶故的,從小我就覺得那是很世儈的行為。即便到了現在已近卅,有時為了工作需要,免不了和人有些social behaviors, but after that, I am still the woman who’d rather be left alone. 只是,當有一些人出現,讓我心動時,往往在還沒有發生真正的二人關係∼無論是吃飯,看電影,或聊天等那些所謂男女朋友會一起做的事前,我就已經喊停。

除了對情感本來就抱持比較負面的看法外,我最近歸納出的另一個結論是-對別人的抗拒,其實是對自己的質疑∼我有能力去做一個愛人,母親,朋友,妻子嗎?

朋友覺得你的蛋白質女孩和 61*57 的文字風格變得太老練了,讀來覺得油腔滑調。本來朋友這麼說時我並不以為然,但後來看了舊金山下雨了,才體會她的意思。這是訓練的結果吧,這些年來從事的工作,讓你的文字不知不覺地變得十分地現代及合拍(合於城市所要求的快,狠,準)。

想要問你,你還寫詩嗎?你還讀古書嗎?抑或,你已不由自主地,在成為主流媒體的寵兒後,忙著賺錢呢?

Well,雖然素未謀面,仍想要問候一句,別來無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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