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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的眼睛……
•elaine

我知道,寂寞DJ一直都在這裡。﹝雖然我點過"男女之間",我知道那首歌很難找……﹞
我現在一直聽著「我願意」這首歌,重新體會這種感覺,回味那時傷痕累累的痛楚,直到……打完這一篇為止。

王菲的這一張專輯和陶吉吉的第一張專輯,是我到目前為止,看到封面就想到當初的痛,更遑論聽到旋律時的悸動。我想,我是懷念那種感覺的吧!懷念當時看似無傷,其實是遍體鱗傷的自己。我可以……對不起,我改變主意了,我要改播陶?的「沙灘」……這首比較痛……好了,放好了。

每當有人告訴我,他/她正經歷一場痛不欲生的感情時,我會用自己當時在「傷口上灑鹽,睜大眼看著鹽在傷口上溶解,再一口一口的嚐到麻痺。」的心情,來體會這種痛。我愛的人,曾給我這種刻骨銘心的痛楚,而他是我心甘情願、死而無憾的人。

真心愛著一個人會讓人變得倔強、固執,這是本性、還是你/妳的執著被啟發?
我曾經愛一個人愛得很癡傻,真的。

那天被視為無理取鬧的夜晚,他送我回家走後,我跳上計程車,跟蹤他的車。他說去遼寧街朋友開的pub和朋友聚會,我知道那家店,一路上壓力過大胃痛難忍,當計程車經過店門口時,那天pub沒營業。好不容易找到他的車,我不知道他要去哪裡,只知道他背叛我,我被帶往陌生的一條條的街巷,他的車速越來越慢,我快看到了,我要看到未經我的許可,和我共享一個我愛的人的女子。沉默的司機突然問我:「看到又如何?妳憔悴的樣子,沒有人會心疼,為什麼不放手?」我為什麼不放手?大家都不會這麼難堪,也不會有人取笑我的懦弱。我到了台安醫院急診,我想,沒有人會胃疼得像我這麼虛弱,滿臉的淚水,和直不起來瘦弱的身軀。

我繼續過著看似無傷的日子。

有一天,三天未進食後的一頓下午茶,讓我上吐下瀉,逃離朋友們的關切,在家附近的診所吊點滴。我在隔著布簾的病床上又把枕頭哭濕了再翻面。想著,假使我選擇其中一個追求者,他會不會讓我愛得義無反顧,還是,我可以過得很平靜,像以前一樣,冷眼看著對方的瘋狂行徑,告訴他「你給我的愛讓我壓力好大」。我好倔強,為什麼要不斷的用無數的傷口,來證明我的愛是真的,腦海想起傷我最深的臉孔。

我重新恢復我原來的面貌,我的笑容、我的樣子很討喜,我應該就是這個樣子。我喜歡看著朋友對我發笑的樣子,像以前一樣,要讓朋友快樂是這麼容易的事。忍住悲傷笑得很開懷的戲,其實是這麼容易詮釋的淋漓盡致,我可以去當演員,可以在腦中無關話題的片段連接起來,在適當的時機狂笑、接話、搞笑。

我在一個很舒服的夜晚穿著 Calvin Kelvin 丁字褲、白色細肩及地的棉質睡衣,等著可能還在半路上的他。他打電話來,一個很沒有邏輯的藉口,一個個各種試著相信的理由,再次讓我崩潰。我穿上連帽外套光著腳,在便利商店買了一包煙、兩罐啤酒,把找來的零錢狠狠的塞入塑膠袋裡,一路試著用享受的心情,感受細石在我腳底一陣陣的酸痛,走到內湖公園外圍的公園椅子上,吞煙吐霧、一大口直通心底的冰涼,這是暢快嗎?為什麼讓我好想大哭一場、卻又笑了?湖面上有一層層的濃霧,模糊了熟悉的涼亭。才不久前,我在那裡告別過去的歲月,不是嗎?卻又回到了原點,這不是太可笑了嗎?我和他曾經在這個椅子上,快樂的討論著婚事?不是嗎?什麼叫做「爸爸身體不好,不願讓我吃苦?」真心愛一個人可以吃很多苦,不是嗎?

我寫了一封信給他,這次真的放棄了。我沒有那麼堅強,我可能再也無法忍受自己這麼脆弱。一次又一次,坐上雲霄飛車的心情,讓我作嘔難忍。我像戰場上被敵軍對著槍口的敗兵,一字一句的宣示,我棄械投降,我會澈澈底底的放棄這幾年所用盡的執著,重新過我想過的日子。

剩餘的單身日子,我終於得到回饋。

像兩個愛得很辛苦的情侶,牽著手,對著大海,心甘情願的一躍而下,不管被帶往何處,我知道,我會緊緊的握著他的手,直到無法呼吸,我會這樣一直和他的手緊緊相扣,再也沒有任何理由,放棄真愛。


p.s希望這一篇不會讓你/妳吃了午餐倒味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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