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以來，常收到朋友的 e-mail 問候──問候我在紐約是否平安無事。近來爸媽更是擔心一觸即發的戰事，越洋電話不斷的提醒我要小心。

對於我而言，這真是始料未及的悲劇。

印象中，美國是驕傲且自豪的國家。在「紅色角落」這部電影中，李察吉爾於被捕時，拼了命要對方「知道」他是美國人。他們對自己生為美國人，有一種無可言喻的自信感和安全感，彷彿只要告訴對方他是美國人，所有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一個星期前，美國人們還為了山普拉斯和阿格西兩個美國種子球員，在 US OPEN 暨世人面前留下了一場經典世紀對決而自豪。但是這一次，悲劇似乎就是衝著「美國人」來的。應聲倒下的那兩棟樓，絲毫不給美國人留下任何的情面……

世貿大樓位於華爾街附近，隔著哈德遜河面對著自由女神像。他們是紐約的地標，象徵著自由與繁榮的驕傲。位於大樓中的企業，都是國際級舉足輕重的金融行號。我相信許多人把自己能在那裡工作與擠身菁英劃上等號。但是在911這天，這些菁英們所面對以及遭遇的，卻也是世界級的悲劇。

比起一次或二次大戰時，現在的社會與科技進步的程度，是當時的百倍有餘。然而對和平的貢獻，卻不見得如此。解決問題的方法，其實和五十年前如出一撤。戰爭的本質還是沒變，不過是更殘忍更 High-Tech 罷了！

我常常在想，是什麼樣的仇恨，讓我們非得把對方置於死地不可。報復的結果，真的讓正義得以伸張嗎？而對正義與和平的註解，每個人都一樣嗎？我想是沒有標準答案的。就像即使是恐怖份子與恐怖份子之間，對於多恐怖算是「恐怖」，也無法取得共識吧！

美國算不算帝國主義？也許算。
美國是不是一個霸權？也許是。
美國對第三世界國家的作為，有沒有造成一種欺壓？也許有。

但是當我的朋友在信中問我贊不贊成美國出兵報復時，我想不出答案，只想到了在「搶救雷恩大兵」中的一句話：「當我每多殺一個人時，我就離家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