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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生日禮物 DEC 17,2003
•蘭輝

王文華,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通常是要送禮物的。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想了一下,我還只能從我的觀點來想你可能會喜歡什麼。

我喜歡寫,也總是很想知道別人看完我的作品後,有什麼樣的交集、想法或有一點小小的感動。所以,就來說說我和你的作品吧!

第一次看到你的作品,是中時電子報上的「轉開」。那時我住在德國,沒有中文報紙,也沒有ADSL,所以其實不常上網看報紙。不知道你是誰,也沒聽過蛋白質女孩,只是單純地喜歡那一篇文章。

我心裡想:怎麼有人可以用那麼簡潔的文字,把我心裡那麼私密的想法,那麼精準地表達出來。

於是開始留意「王文華」的文章。不過還是僅限於電子報上無意看到,或別人轉寄來的。

蛋白質女孩1》,還是2002年秋天妹妹來德國找我時帶來送給我的。在海外,中文書籍很寶貴,我一次只捨得看一篇。後來,另一個同事也迷上了蛋白質女孩,於是我們開始比賽看誰記得較多書中有趣的對話、或發人深省的雋永小語。

蛋白質女孩1》已經看了三次,每次看就再感動一次。

喜歡裡面無意中透露的都會男女一點小小自尊、自卑和驕傲;他們淡淡的孤獨,莫名的寂寞,和想要強力掩飾一切的龐大無力感!

喜歡裡面大量使用的英文縮寫,英文強迫性直接翻譯成中文的用法,和一堆塑造的新名詞,這些或為我帶來一些熟悉,或為我帶來一些新鮮感,然後擔心台北在我不在的時候,變得太多、太快、太陌生,銜接不上……

我最喜歡的是〈因為我值得〉。

在這個社會裡,我們都是孤獨奮戰的小兵。

每一個人都是戰戰兢兢、認真生活、努力工作,期盼有一天能夠因此而得到一點小小回饋,孤寂的心才有個歸宿。我們從不知道還有「因為我值得」這回事?

然而我們卻是多麼高興的知道。

『你快樂,因為你值得。快樂是一種人權,你不需以善事來交換。幸福是一種空氣,任你自由呼吸。那些宣稱沒有找到幸福的人,只是沒有瞭解幸福的真諦…』

然後在一個寂寞得令人想哭的夜晚,我一個人在德國,台灣的家人朋友早已入睡,沒人可以傾訴、解憂,我在筆記電腦的搜尋欄裡,打下「王文華」三個字,跳出來的是一個桃花源地。我一口氣看完所有作品,才知道原來你的文章種類這麼多。

城市觀察、生活分享、電影評論心得……常想我們住在一樣的城市、看一樣的電影,你怎麼會有這麼多想法,是我從來沒想到,但是也很不錯的觀點。

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你寫的眾多散文。總是可以在每一篇裡找到一點我。不管是〈我的生日禮物〉〈遺憾的只剩熱狗〉〈我35歲,我單身〉〈好男人都死到哪去了?〉〈再去相親吧!〉每一篇文章都彷彿可以看到一點自己的影子。

我想就是這種同理心、同感心,讓我特別有感覺。

看到〈回家〉時,眼淚終於潸然流下,雖然我不是留學生,但我也是如此努力,在別人的土地上,創造自己唯一而獨特的生活!

現在,在同事老公的協助之下,我們把整個「王文華流行館」下載到PDA裡,我的同事在回家的車上,一天唸一篇給她的老公聽,然後一起大笑、沈思……

於是存在於 PDA 裡的「王文華流行館」,便開始陪著我們飛到世界各地,與我們一起環遊世界、體會人生。

寶貝,只剩下我和你》,也是我喜歡的。因為這是我第一本的簽名書,也是第一次和你見面、握手、拍照。但是我最喜歡它的還是裡面,時時提醒我們「快樂無處不在,只看你能不能留心發現」的簡單生活觀。

生活其實是很美好的,只是常被我們以忙碌為藉口而粗心錯過。《寶貝,只剩下我和你》,它總是像一個認真、盡責,悅耳卻不刺耳的小鈴,把我從抱怨、滿口牢騷的生活態度,拉回「積極、務實、懂得感謝」的人生觀。

當然也有一些實在看不懂。

像《寂寞芳心俱樂部》,裡面有很多篇,我實在是不知道結局到底是什麼?想要表達的東西是什麼?

不過那又有什麼重要呢?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要表達,每個人也都有他自己的小小感動,又怎麼會有一個每個人都能接受的方法呢?

想說的或不想說的、懂或不懂的、都留給我們的心慢慢去體會、感受……

當然還要謝謝你大方地讓我們佔用原本只屬於你個人的留言版,並且讓我們在這裡囂張地談自己的生活、工作、張貼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感想,甚至發表自己的作品,很不好意思,我知道我也是其中的一個。

但是大夥兒踴躍地、熱烈的留言,也使得你的留言版相對成了層面最廣、最有深度、最不市儈的留言版。

我們在這裡透露心事、然而互相扶持,有些甚至還成為好朋友,不過你在我們心中的份量還是很重的。這麼多人趕在這天以這麼多不同的方式,祝你生日快樂,不就是最好的說明嗎!

王文華,給你,一個企圖表達誠懇的作品,真誠地對待生活、自己和讀者,在人生路上懂得反思,提出觀點的作者。

崔慈芬曾經在你的廣播節目中說:「王文華,我不但喜歡你的文章,還很喜歡你的人。」我想,這是對一個人所能說出最好的讚美了吧!

在你生日這天,不談年紀,不談變成幾歲,單純地祝你快樂!不要對自己限制太多,對自己放開一點,對自己好一點,生活上、工作上、愛情上、任何方面。

生日快樂!天天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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