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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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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ate: The Science of Seeing Differently

類別: 自然‧科普‧數理>科學
叢書系列:NEXT
作者:畢.羅托
       Beau Lotto
譯者:許恬寧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19年09月27日
定價:450 元
售價:356 元(約79折)
開本:菊12開/平裝/372頁
ISBN:9789571379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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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色彩的世界

各位今天早上醒來第一次睜開眼睛,是否精確地看見這個世界,看清世界真正的樣貌?沒有嗎?我再換個方式問:你相信世上有「錯覺」(illusion)嗎?多數人都相信。如果相信,就代表你相信大腦的演化使人類能精確地看見這個世界(至少多數時候如此),因為「錯覺」的定義是覺得世界不同於真實的世界。然而,我們平日其實並未精確地看見這個世界。為什麼?複雜大腦(更精確來講,是大腦與周遭世界的複雜互動)裡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會如此?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們必須先回答各位已經在抗議的事:老兄,你說的話跟我的經驗不一樣,「眼見為憑」,我們沒看到現實的證據?如何能斷定自己看不見現實?下文將從這個問題的答案出發,顛覆大家對於感知的假設。

二?一四年二月,Tumblr社群平台上的一張照片引發沸沸揚揚的討論,在全球瘋傳,無意間引發大眾對「感知主觀性」的興趣。「我們究竟看到什麼」這個問題,在推特(Twitter)等社群媒體、電視、以及在未公開表達訝異的民眾心中,帶來成千上萬更多的問題。各位不一定看過那張照片,如果看過,一定對那個喧騰一時的事件記憶猶新,照片上的洋裝,引發如海嘯般擴散的討論。

一切始於在蘇格蘭舉辦的一場婚禮。新娘的母親把自己準備在婚禮上穿的洋裝,拍了張照片寄給女兒:那是一件款式簡單的禮服,藍色布料為底,上頭是黑色橫條紋蕾絲的裝飾。然而,照片從感知層面來講可不簡單。新娘和新郎意見不同,無法判定那究竟是一件有著金條紋的白洋裝,還是有著黑條紋的藍洋裝。這對新人覺得納悶,怎麼兩個人看見的東西不一樣,於是把照片傳給親朋好友要大家評評理。負責婚禮表演的音樂家朋友凱特琳.麥克尼爾(Caitlin McNeill)也收到了,還因為和樂團朋友起了爭執,差點誤了上台時間(團員和新人一樣,看見的洋裝顏色不一樣)。1婚禮過後,麥克尼爾把那張略顯模糊的照片,放在自己的Tumblr並加上文字說明:「大家幫個忙,請告訴我這件洋裝是白色和金色,還是藍色和黑色?我和朋友看到的不一樣,我們嚇壞了。」麥克尼爾放出照片不久後,那則貼文達到病毒式傳播的關鍵多數觸及人數,「網路因為那張照片癱瘓了」。

接下來一星期,「這件洋裝究竟是什麼顏色」成為瘋傳的話題,爆紅現象和主角(一張簡單的衣服照片)本身都成為津津樂道的話題。名人爭相在推特上轉貼,爭論衣服究竟是什麼顏色。reddit網路論壇出現大量以這張照片為主題的討論串,新聞媒體也報導了這件事。平日研究色彩的學者,突然間人人搶著訪問,似乎每個人都想知道為什麼自己看到的顏色和別人不一樣。就連通常只報導嚴肅新聞的《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都出現聳動標題:「讓世界分裂的『白、藍洋裝』精彩內幕」(The Inside Story of the “White Dress, Blue Dress” Drama That Divided a Planet)。不過,儘管人們激烈討論,大眾也因此展開了一場重要的科學對話──更明確來講,是有關於「感知神經科學」的討論。

從好幾個層面來看,洋裝事件都是個相當值得探討的現象,不過最深層的意涵是「意義」和大腦的實體網絡很像,具備可塑性,我們藉由感知體驗,不斷塑造與重塑意義。後面章節也會提到,了解意義具備可塑性,將是「重新打造」過往感知的關鍵,可以釋放腦細胞中出乎意料的想法與點子。洋裝現象充分說明了「意義如何能製造意義」(全球新聞媒體開始報導某件事的主因,其實是既然別人都在報,顯然它具有意義,結果正好賦予了它意義),而這點正是感知的基本特質。不過出我意料的是,人們感興趣的不是錯覺本身,因為我們已經習以為常(雖然我們通常只把錯覺當成「小把戲」)。人們之所以關注這件事,似乎是因為每個人看到的東西不同。但每個人對事情抱持不一樣的觀點,早已是司空見慣,這次的洋裝事件有何不同?哪裡不同?答案和一件事有關:這次爭論的主題是顏色。

我們接受每個人會有不同觀點,但當我們的朋友、親人,以及我們認為對於現實有正確理解的人,對於顏色這麼基本的事居然看法不一樣,這帶來了一個雖然只持續一陣子的絕妙時刻,引發一個深刻、幾乎沒人意識到的人類本質問題:我們如何觀看身邊的世界。人們開始質疑意識、自我、存在等最基本的事物。在一片「#洋裝」(#TheDress)的熱潮之中,演員兼作家敏迪.卡靈(Mindy Kaling)在二月二十五日那天,在推特上寫了一段話(她發表了多篇對此事深感興趣的推特文):「我認為我對洋裝事件感到憤怒的原因,在於它打擊了我對客觀事實的信念。」

對許多人來講,這正是洋裝事件帶來的最大「感知」與「自我」難題:世上有客觀的「真相」或現實,但大腦沒提供我們接觸的管道。我們透過洋裝照片,訝異地「看見」我們高度主觀的現實有裂縫──我們心煩意亂,或至少有點嚇了一跳。不過,後文很快就會介紹藉由理解感知來提升創意的關鍵,正好就是一腳踩進這樣的不確定性。不確定使我們膽怯,我們有點害怕,但同時也感到興奮,一股電流通過全身。

以我個人而言,我比所有人都興奮,因為我得以即時觀察數百萬民眾,看著大家朝理解感知的原理跨出很大一步。不過,也有人不以為然:「OK,我的感知這次沒看到現實,但大部分時間都看得到啊。」我很想大喊:「才怪!你永永遠遠都看不到現實!」很可惜,這個基本概念不曾成為洋裝「事件」的討論主軸,不過科學界有伙伴抓住這次機會,趁社會大眾對這個平時看似難解又繁瑣的主題感興趣,設法讓更多人一起了解,例如二?一五年五月時,《當代生物學》(Current Biology)期刊一次刊出三篇與此次洋裝事件相關的研究。其中一篇發現由於洋裝顏色的分布與「自然日光」有關,大腦難以分辨反光表面的不同光源(下一章會進一步解釋)。另一篇研究發現大腦如何處理「藍」這個顏色:物體的「偏藍程度不一」時,在人眼中呈現白色或灰色的機率會變大。最後一項實驗調查了一四?一位民眾,其中五七%的受訪者看見藍色/黑色洋裝,年長者與女性比較容易看見白色/金色。此外,看第二次的時候,有些受訪者從原本看見白色/金色,變成看見藍色/黑色,或是反過來。簡而言之,那張四處瘋傳的洋裝照片是理想的實驗品,相當適合拿來進一步研究視覺感知。

儘管如此,以上研究都未能解答究竟為什麼人們看見不一樣的洋裝。

「#洋裝」除了涉及感知原理,也涉及為什麼感知原理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洋裝事件突顯了大腦極度違反直覺的本質:如果我們可以看到世界真正的樣子,那麼一樣的東西看起來應該都一樣。同理,不一樣的東西看起來就應該不一樣……永遠都是如此,人人都一樣。這種說法似乎合情合理又正確,我們可以安心把事情交給感知(我們是這樣以為的),畢竟視覺大腦執行的任務中,看見不同光線強度是最簡單的任務,簡單到就連某些水母都辦得到,而水母甚至沒有大腦。

然而,儘管我們醒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感知光線,感知光線並不如表面上簡單。端看大腦居然需要動用數十億細胞,還得倚靠細胞相互連結作用才能辦到,就知道有多費事。我們在世上移動,依賴這個感知能力做出直覺決定,但洋裝事件卻顯示,即便我們感知到光線,也不一定就能看見真實的光線。

接下來的第一組圖,每一個圓圈是不同的灰色。我們很容易就能觀察它們深淺不一。不一樣的東西應該要看起來不一樣,的確如此。
第二組圖中,我們看到兩個色調一樣的灰色圓圈。
接下來請看第三組圖。左邊暗框內的灰色內圓,顏色看起來比右邊白框內的灰色內圓淺,兩個內圓看起來是深淺度明顯不同的灰色。
其實不然,兩個內圓的灰是一模一樣的灰。

「圖中兩個圓的顏色一樣」是客觀現實──從根本上不同於我們的感知現實。本書的每一位讀者感知到的三組圖像都會和各位一樣,統統不同於印刷在書頁上的物質實相(physical reality)。此外,不只是相較於被淺色包圍,被深色包圍會讓物體看起來接近淺色,也可能出現倒過來的現象:如同第四組圖所示,被淺色包圍,看起來顏色更淺;被深色包圍,看起來顏色更深。圖中看起來像是圓圈被四個正方遮住的中間區域,因為以上原因看起來明亮度不同。

然而,這幾張圖最重要的啟示,不曾在熱門的洋裝現象討論中出現:視覺發生的事,我們五感中的每一感其實也一樣。人們發現自己看到的東西具有主觀性,然而他們的「現實」的其他每一個面向也一樣:聽覺、觸覺、味覺、嗅覺也都會出現錯覺。

以觸覺來講,感知與現實之間的「差距」,有一個非常有名的例子,叫「橡膠手錯覺」(Rubber-Hand Illusion)。這個「戲法」的玩法是請一個人坐在桌前,一隻手放在面前,另一隻手放在用隔板擋住、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接下來,把一隻假手,擺在那個人面前,取代看不見的手。這下子,眼前看起來,或多或少像是自己的兩隻手都擺在面前的桌上,只不過其中一隻是假的(玩的人當然知道是假的)。接下來,「實驗人員」在同一時間,輕輕刷過藏起的真手手指,也刷過看得見的假手。玩的人立刻開始把假手當成自己的手,感受到搔癢的感覺,不是發生在藏起的隔板之外,而是發生在他們突然感受到連結的假手上。由於感知作用的緣故,假手變成真手!

「橡膠手錯覺」被稱為「身體移轉」(body transfer)現象,我們的大腦處理現實的方法……不是直接給我們現實……因此也帶來有點詭異的感官「混淆」,例如研究人員證實,我們有可能聽見「幻覺字詞」(phantom words):聆聽無意義的聲音時,大腦會自覺很像是聽見有意義的話,但其實是空穴來風。此外,還有所謂的「理髮店錯覺」(Barber’s Shop Illusion)。播放剪刀剪東西的音檔時,受試者會因為音量轉大或轉小,覺得聲音忽近忽遠,但其實聲源完全沒改變位置。各位還可以想想另一種常見的經驗:當我們坐在靜止的車輛或飛機上,一旁的車輛或飛機開始移動,起初我們會誤以為是自己搭乘的交通工具在移動。類似的現象還有很多很多。

歷史上,十八世紀的大文人歌德(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率先發現視覺感知「有點古怪」。歌德今日被奉為現代德國文學之父,然而在他的年代,他其實以興趣廣泛出名(雖然有時名聲欠佳,各位看下去就知道),每個領域都沾一點邊,有時把精力用在研究骨骼學,有時又研究植物學。文學是歌德的最愛,不過他最重要的人格特質是充滿熱情,人們常說他放蕩不羈,年輕時朋友說他像是「狼」或「熊」(歌德在萊比錫念大學時,土包子的法蘭克福穿衣風格也惹得同學發笑),他後來成功收斂不修邊幅的性格,進而散發受上流社會歡迎的魅力,二十多歲時在文壇聲名鵲起。沒多久,卡爾.奧古斯特公爵(Duke Karl August)就任命他擔任戰爭部部長等數個公職。歌德勇往直前,追求新的知識體驗,有時甚至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傳記作者指出,在一七八?年代晚期,歌德的「多才多藝」(manysidedness)使他一頭鑽進光線與色彩的研究。

歌德先是在義大利度過愉快的兩年,在當地結識德國畫家約翰.亨利希.威爾罕.帝斯拜因(Johann Heinrich Wilhelm Tischbein),探索自己的美術天分,最終接受自己不是那塊料,但回到德國時,再度對藝術家試圖捕捉的大自然世界感興趣。歌德未出版的論文寫道:「大自然在世人面前藏起自己的魅力。凡是熟悉這一點的人,絕不會訝異我放棄了目前為止一直侷限著我的人類觀察領域。」「我不怕受人指責性格不定,才深受大自然吸引,不再從事沉思與人心的描寫。研究大自然可以緊密連結起萬事萬物,愛求知的心靈,不願被排除於任何有助於求知的領域。」

此一宣言留下史上最傳奇的文學大師勇闖科學殿堂的例子。接下來發生的事眾說紛紜,有人認為這是純文學作者無意間誤解了科學的領域,詩人運氣不佳走錯了路,但依舊有其價值。也有人認為,歌德的故事在講的是一個堅持己見的頑固分子,強行進入不屬於自己的領域。真相介於這兩種說法之間,都對,也都錯。歌德狂熱的性格不適合科學冷冰冰的實事求是,但他的作家視野的確在他勇闖科學領域、揭露大自然的奧祕時,扮演著關鍵角色,雖然他的發現並不正確。

歌德因為對光學感興趣,借來一塊稜鏡,測試牛頓將白光折射成彩色光的跨時代發現(如果換作今日,牛頓大概可以憑此研究榮獲諾貝爾獎)。然而,歌德並未完整理解背後的理論,採行了錯誤的實驗步驟。他原本以為可以在自己家中看見七彩顏色,結果什麼都沒折射出來,牆壁依舊空白一片,歌德於是把自己愈來愈堅信的結論投射在那面牆上:「牛頓的理論是錯的!」

歌德走火入魔地認定當時的科學對於光的理解有誤,拋下自己的外交職務,專心研究物理學。同時代的科學家嘲笑歌德,但文人與貴族替他加油打氣,堅信這位詩人最終能憑著野狼精神推翻牛頓的發現。哥達公爵(Duke of Gotha)送歌德一間實驗室,某位大公也從海外寄來更新、更好的稜鏡,接著在一七九二年,歌德在做研究時發現白光可以製造出帶有彩虹色調的光影,而且彩色光會依據自己穿透的「不透明」(opaque)或半透明媒介改變色調。黃光穿過不透明媒介後可能轉紅,最後變成深紅色。此一發現似乎也推翻了牛頓用來解釋光的物理定律,進一步讓歌德誤解牛頓用來闡釋現實世界的理論。歌德因此縮小研究範圍,專心解決此一問題,針對色彩與感知,陷入長達二十年的執著追尋。

歌德憑著寫下年輕人單相思而心煩意亂的《少年維特的煩惱》(The Sorrows of Young Werther)等文學作品,證明自己是深刻洞察人心的詩人,無怪乎他在研究色彩的初期,未能成功踏出自己的感知洞穴,看清不一致的狀況其實存在於洞穴裡頭,而不是外頭。歌德和多數人一樣,認為自己看到的一定是現實,畢竟他聰明的心智讓他在寫作時「看透」人情世事,更別提要再經過一百多年,感知才會從一個概念正式成為科學的研究主題。不過,歌德很快就不再認為表面上不一樣的色調,源自某種尚待科學來解釋的物理特質,逐漸明白某些光影的彩色外觀是源自人類感知與周遭環境的互動──這不是世界的奧祕,而是心智的奧祕。然而,歌德對於這怪異現象背後的原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能在自己腦中做徒勞無功的推測,一絲不苟地記錄自己觀察到的每一個光線現象。

歌德耗費大量心力研究色彩,於一八一?年出版大部頭的研究報告《顏色論》(Zur Farbenlehre)。書中的「科學」部分今日早已被揚棄,尤其是對牛頓的攻擊,但歌德的分類方式引發熱烈的哲學討論,奧地利哲學家維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因而寫下《顏色評論》(Remarks on Color),德國哲學家叔本華(Arthur Schopenhauer)也寫出《論視覺與顏色》(On Vision and Colors)一書。不論如何,歌德鉅細靡遺的色彩描述,就如同他的所有作品一樣,今日讀來依舊詩意盎然:「這些顏色如同吹在鋼板上的熱氣。每一個顏色似乎在下一個顏色來臨前起飛,不過事實上,每一個接續的色調都是不斷源自前一個色調。」歌德感受到的無限驚奇,是我們今日依舊可以學習的寶貴特質。此外,歌德一生對於色彩的執著,或許正是他的曠世巨作《浮士德》(Faust)中的名句起源。魔鬼的化身梅菲斯托費勒斯(Mephistopheles)告訴輕易受到引誘而墮落的學者:「我的年輕朋友,灰色只不過是一種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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