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書摘 2
「意思是她長得太醜了嗎？」
「照她這種水準，再多加個二十分都沒用啦。就當作投稿錄影帶或人妻自拍來用怎麼樣？」
「噢，這就看田村兄怎麼去談了，我不會插手的。」
「對吧？我就說嘛。」田村那張蓄著鬍子的嘴斜斜地叼著菸，低下頭用力吸了一口氣。瑪力露與男演員的笑鬧聲從裡面的床上傳來。只見她腰上纏著浴巾在床上彈跳，搖晃著隱約可見泳裝痕跡的胸脯，可能是在美體沙龍烤黑的吧。
「我說小寺啊……你也想好好賺一筆吧？想再挖些像小舞那種Ａ級的女孩子來吧？」
小舞是我約兩年前在澀谷中央街發掘的二十三歲女子。雖然只是路上一個穿著已經褪流行的緊身洋裝的土氣女子，但臉蛋和身材都十分標緻，天生一副拍ＡＶ的料。而且為了入這行，她甚至與當時交往的中年男友分手，有一陣子還進入當紅女優排行榜前二十名。聽說目前在澀谷的道頓堀劇場和川崎ＯＳ跳豔舞。
「像小舞那樣的女孩子不好找啦，要是不夠貪心，大概拍完一部就玩不下去了吧。當然啦，我也是拚命在找啊，畢竟還得靠這個吃飯嘛。」
「想不想幹正職呢？小寺，我可以跟阿魯巴的老闆談談唷。」
我輕輕對田村揮手婉拒。阿魯巴托洛斯企劃是和ＫＡＲＭＡ影業合作的模特兒經紀公司，可是我和他們不合。
當初我之所以決定離開那家公司自己當個體戶，就是因為女優的佣金與老闆飯島發生爭執。而且實際支付的片酬遠低於我和女優談妥的價碼，搞到最後女孩子們全都拿我當出氣筒。田村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才會用我介紹的女優，要是被飯島知道了，想必又會引起麻煩吧。
田村緊咬著香菸的濾嘴，不經意望向床上的瑪力露。
「對啦，就是這樣嘛，瑪力露呀，像這樣大膽搖妳的咪咪就對了嘛－－搖啊搖、搖啊搖……」
田村說著兩手湊上自己的胸口，故意誇裝地左右搖晃著身子走到床邊。對吃這行飯的人來說，如何排解女孩們的不安，佔了管理技巧的百分之九十五。
「你的動作也要大一點嘛，嘿咻，嘿咻，嘿咻，嘿咻－－」他向男演員說道，撩起Ｔ恤挺動肥胖的腰部，逗得瑪力露笑了起來。
攝影器材的電纜在地板上雜亂糾纏，壁面插座插滿了多孔延長線。我焦躁地吐了口煙，視線朝樓中樓式的二樓望去，看著吊著婚紗、旗袍，以及水手服等等的衣架。這些是曾被好幾十個女孩子穿過的戲服，婚紗等衣物的花邊袖口甚至都已經泛黃染上了汙漬。可是，如果開玩笑地問女孩們最想穿其中哪一件，答案大都是那件穿舊了的婚紗禮服。女孩們這種無聊又稀鬆平常的答案聽多了，有時反而會覺得恐怖，彷彿眼睜睜看著她們一個接一個從巨型的漏斗滑進同一個洞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