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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夜船(AI0805)
Shirakawa Yofune
類別：
日本文學
叢書系列：吉本芭娜娜作品集
作者：吉本芭娜娜
Banana Yoshimoto
譯者：吳繼文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0年07月24日
定價：160
元
售價：126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184頁
ISBN：957133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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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 1｜書摘 2｜書摘 3｜書摘 4｜書摘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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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 5
「不要再談這個話題了。」他眼睛看著別的方向說道：「反正，有家室的人還跟別人談戀愛，即使老婆不是植物人，出來約會也一樣感到壓力非常大。」
「你這種說法一點都不好笑。」說著將他的手移到我臉頰上。耳邊突然聽不到風聲，唯有冬日的氣息迴盪。遠處海面上方，發光的雲溶入天空，呈現紫色調。從他的手指間隙隱隱傳來浪潮喧嘩。
「走吧。」我說：「好冷喔，找個地方去喝杯熱茶吧。」
我的手很自然就要放開，突然他閃電般將我緊緊握住。我嚇了一跳抬起頭來，就看到他那比海洋還深，彷彿可以教人望見無窮遠處的眼珠；我覺得那裡面似乎含藏了所有的訊息。
關於他這個人，關於我們壯烈愛情的開端等等，就那一瞬，兩個人之間的一切讓我一覽無遺。我是在那時才真正愛上他的。那一瞬間，大海之前，到目前為止可有可無的態度，剎那轉為真正的愛戀。
吃飯的時候，反倒是我比較在意時間。
「現在還不走來得及嗎？」我總共問了三次。
晚上八點以後才去拜訪人家，這種親戚說起來還真不多見。
「我說沒關係就是沒關係。」他邊說邊笑著故意把中華料理的圓桌多轉了幾轉。
「多吃點多吃點，別的你不用擔心。」
「你再轉我什麼也吃不到。」看著眼前有如旋轉木馬般移動的各式菜餚，我笑得好開心。遠處冷眼旁觀的服務生臉都綠了。
「真的沒關係，因為我待會兒開車過去，晚上就住在那邊；我已經跟他們說會晚點下班。他們都是很好說話的人，客氣得不得了。」
「結婚的好處，大概就像這一類事情吧，」我說：「和本來不認識的一些很好的人變成了親戚。」
「你這話，不是在嘲諷什麼吧？」他不安地問道。
「嗯，一點也沒有。」
本來就沒有嘲諷的意思。只不過那些事離得我好遠，完全和我接不上線。
「你太太，也是……很好的人嗎？」我問。
據我的理解，她已經沒有任何恢復知覺的可能了。他告訴我，接下來就看如何和那些親戚溝通，還有就是心意的問題了。
「是啊，她人很好，很有教養，做起事來手腳俐落，很容易掉眼淚。就是比較容易緊張，因此開車很不靈光，才會發生意外。可以到這裡為止嗎，關於我太太的事？」
「可——以。」我說。
其實我並沒有別的意思，每次都是他自己很在意，想避開這個話題。我喝了帶有杏桃味的甜酒，雖然微醉，卻了無睡意，看到坐在桌子對面的他反而越發清晰。我知道，我們都不是從樹幹蹦出來的。他有父母，而他的太太娘家也有陷入哀傷的爸爸和媽媽。因為遭逢不幸，並因而衍生的許多現實，醫院、看護、費用、離婚、戶籍、死亡的決定等等……這些事情的確都存在。
有時，我真想明白告訴他，所有這些我都了解；真的很想說出來。我知道說出來的話他將非常震驚，並且會胡思亂想。
我說，你對這一切事情，都想完全承擔下來對不對？一直到最後都不逃避，而且你也喜歡被人依賴的感覺，嗯？但是你並不是為了誰而這樣做的，只是為了自己能心安理得。完美主義的你，一心只想貫徹你自認最瀟灑的做法，並且把對妻子的愛巧妙地放進其中。還有，我也知道那些都不關我的事，但目睹你的瀟灑行徑，使得我無法再把那些事當做與己無涉；我的這種惻隱之心和裡面包含的無奈，我自己也明白得很。在我看來你的作為其實很冷酷，沒錯，但相信你也很清楚吧，我就是喜歡；對於你所做的一切，我喜歡得不得了，……對，看樣子在不知不覺間我也完完全全被捲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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