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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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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拍電影的人(日本國民導演山田洋次談電影創作路)(YY0168)

類別: 日本文學
叢書系列:新經典文化
作者:山田洋次
       山田洋次
譯者:張秋明
出版社:新經典
出版日期:2016年03月28日
定價:290 元
售價:229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40頁
ISBN:97898658245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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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電影



  ◎何謂電影

藝術是使人愉悅的

  創作劇本時,我通常會跟三、四個夥伴一邊討論一邊撰寫,每天晚上聊到深夜,甚至通宵達旦。我們會討論各種話題、設計劇情、構思對白等,每當想到有趣的情節或是好笑的對白,大夥便會捧腹大笑。三更半夜的,一群大男人居然為了微不足道的笑梗而放聲大笑,這種情景看在外人眼中或許會覺得不可思議吧!然而這些忍著揮汗如雨、食慾不振等各種痛苦構思出來的內容,變成作品時必須能將箇中樂趣傳達出去,讓從無到有的過程中產生的痛苦與難受化為烏有才行。

  必須讓觀眾感受到,這部電影是創作者們半開玩笑、抱著輕鬆隨便的心情創作出的作品,因此創作者在創作過程裡也必須陶醉其中才行。當然,也有創作者認為有趣,但觀眾卻一點也不覺得好玩的作品,所以如果有三個人參與其中,那麼這三名創作者本身如何就成為作品的關鍵。也就是說,他們會為了什麼事而發笑?換而言之,他們的教養、認知感受和人格,自然而然會決定作品的本質。

  我們創作出作品,而觀眾則藉著作品獲得歡樂。如果單純地思考這種形式,就會像是這樣:三個人聚集在街角聊著有趣的話題,不時發出大笑。經過的路人看見他們笑得很開心,不禁停下腳步問:「你們在聊些什麼?」他們說明:「沒什麼啦,只是在說這件事,所以笑了出來。」「的確很好笑呀!」於是路人也跟著笑了出來。就這樣,周圍逐漸聚集了一圈人,甚至因為聚集的人潮太多,站在後方的人聽不見他們的說話聲。接著有人大喊:「請你們說得大聲點,我願意一次付一百圓。」最後還有人提議:「你們說的故事太有趣了,請以後也繼續說給我們聽。我們大家願意出錢照顧你們的生活。」於是三人便開始專心構思有趣的故事──像我們這樣的專家就誕生了。我有時會想在漫長的歷史中,藝術家大概就是像這樣應運而生的吧!

  飲酒作樂之際,比方說參加廟會的祭典時,有的人歌聲特別動聽,有的人可以連續說許多笑話,有的人講話風趣,也有擅長繪畫的人。大夥會拍手稱讚他們:「好棒!」於是那些人便更用心地呈現出更好、更討喜的作品來,所謂的藝術就是從這份苦心中蘊育出來的吧!所以說,藝術本來就是為了使人愉悅而存在。

中學時期的經驗

  我在中學時有過這樣的經驗。我們一家人在二戰結束後,從中國大連被遣返回日本,投靠山口縣宇部市的親戚家。從此到我上大學之前,因為父親失業的關係,全家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生活,如果我不點賺錢就無法上學,所以整天忙著打工。不同於現在,那時的打工不是需要體力的苦工,就是從事類似黑市的買賣。我因為個子小,多半選擇後者,為了採買海產而搭火車到仙崎漁港。那時我得從瀨戶內海沿岸的宇部市,穿越中國山脈到日本海沿岸的荻市。如今交通便捷,不一會兒工夫就能抵達,但當年可是十分辛苦。

  到了仙崎就能買到便宜的魚貨,但不是鮮魚而是魚乾,再將小魚乾、蝦米等乾貨塞滿背包帶回宇部兜售。這個工作頗有賺頭,但必須花上一整天的時間。一早搭火車出門,大肆採買之後還得連轉好幾趟車,直到到入夜才能到家。

  採買久了,志同道合的人自然會聚集成小團體。有一天我所屬的小團體來了個活潑的人,一個像「阿寅」一樣的男人。那個人說話的樣子很風趣,雖然工作並不認真,卻能帶給大家歡樂。當車掌抱怨我們太吵時,他會第一個跳出來辯駁:「幹嘛這麼說啊,大叔!」或是打圓場說:「不要那麼嚴厲嘛,大家都是日本人呀!」有一個像他這樣的人存在,辛苦的採買旅程氣氛就變得大不相同。

  當時貨車廂被拿來當客車廂用,擠得就像沙丁魚罐頭,有時身體擠不進去,還會被吊掛在車廂外。時間一久,手臂會逐漸發麻,遇到急轉彎隨時有被甩落下去的危險。

  這時那個男人肯定會說笑話,比方說我們就像緊抓著樹幹的猴子,而他的形容也確實貼切。於是緊抓著不放的夥伴們便哈哈大笑,覺得自己還能繼續撐一陣子。比起大喊:「大家千萬要抓緊了,小心一放手就要出人命呀!」這樣的一句玩笑話更能鼓舞人心。

  拍電影時,我常常想起當年的事。當我們緊攀在車廂外時,一起緊攀著車廂的人之中有人大喊「加油」還算是好的,有些站在路邊的路人會事不關己地大喊:「你們要抓緊呀!」最過分的是出言侮辱:「真是丟人現眼!居然巴在那種地方。」我們是為了生活迫於無奈,而且還冒著一不小心就會喪命的恐懼,受到外人這樣的輕侮真是情何以堪。

  在現實生活中,依然有許多站在那種立場發言的人們,所以我會覺得對於真正陷於痛苦、嚴峻困境中的人們,他們需要應該是歡笑吧!而且能夠用歡笑為他們打氣的人,也必須跟他們同樣身陷在痛苦之中才能辦得到。

  那個男人因為能說出珍貴的玩笑話,所以有了存在的價值,也因此大家自然而然地遷就於他。雖然他在工作派不上大用場,又沒有扛重物的體力,算帳的能力也很差,可是大家還是願意帶著他一起上路。因為痛苦時只要有他在,就能突然說出一句玩笑話讓大家的心情變得輕鬆。

  甚者更進一步,有人會提議:「我們幫你買車票,你就一起來吧!什麼都不必做。」於是那個男人就只要說說笑話、唱唱歌,兩手空空地跟著大家上路。我想在人民生活困苦的時代,藝術家應該就是那樣的存在吧!說到藝術家和大眾的關係雖然複雜,但其根源大概就是我剛才所說的這種情況吧!創作者和觀眾、聽眾間必須像這樣心意相連才行。

  如果創作者在人們痛苦時也跟著發出哀號,接受的一方只會陷入更痛苦的深淵。民眾的心聲是:夠了!那種事我們也很清楚,我們要聽你唱歡樂的歌,是要你能取悅我們、讓我們笑出來。
  可是對現在的日本電影工作者而言,唱開朗歡樂的歌似乎是件困難的事。環顧周遭,在四處都不抱光明希望的電影界現狀下,對《男人真命苦》劇組人員而言,如果不在精神上含淚做出一番努力,便唱不出歡樂的歌。

關於娛樂電影

  柳田國男在他的著作中不斷強調,藝術必須是有趣的東西。今天我們仍應認真考慮這個問題,必須充分地認知到,創作出一部有趣的作品得耗費多大的辛勞。

  我對電影《男人真命苦》中經常出現周遊各地的走唱藝人──事實上,我沒看過他們的演出,也不知道現實生活中的他們是什麼模樣──有著奇妙的憧憬與親近感。儘管他們的演技並不出色,依舊為了討好觀眾而奮力演出,將生命的喜悅完全寄託在觀眾丟上舞台的打賞中。只要這些人依然存在,他們就如同我的兄弟一般。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我曾經和工會的人討論過電影種種。由於當時某大公司的工會成員力倡進步的電影應當如何如何,我便反問對方:「最近看了什麼電影?」結果他回答:「因為最近很忙,沒看什麼電影。」當時植木等主演的《無責任時代》(1962)票房正熱,他便提到:「最近倒是看了《無責任時代》。」引來全場大笑,連他自己也覺得有些難為情,一邊抓頭一邊辯解:「不是啦,累的時候還是會想看好笑的電影嘛!」當時我覺得他真是奇怪,居然對自己看也不看的電影高談闊論、大放厥詞。

  更奇怪的是,這個倡導進步的電影必須如何如何的人,實際上一點也不想看那種電影,還說累的時候只想看歡樂的電影。他似乎沒發覺自己說的話互相矛盾,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累的時候想看愉快的電影,那是一種想當然爾的心情,一種極其自然的人性需求,他為什麼不能以同樣的心情來看待問題呢?我反而經常覺得,既然如此,我就要拍人們疲累時想看的歡樂電影,像這種工會成員和大學電影社學生們在座談會上大發議論的電影,我才沒興趣拍呢!

  仔細想想,從那時候起,身為創作方的電影工作者就輕視所謂的娛樂電影,而出資者,也就是資本家或公司,多少也瞧不起那種類型的電影,所以日本電影才開始逐漸走向衰頹吧!許多人都認為拍娛樂電影是二流導演的事,期許自己哪天能成為一流導演,將川端康成的原作改編成電影,拍成文藝鉅片。

  最近我也碰到這麼一件事。某個電視台製作人向我提案:「因為不想拍成單純的青春電視劇,所以想請山田導演出馬。」「慢點!如果要我來拍,我就想拍成單純的青春電視劇。」我立刻回他:「說什麼單純的青春電視劇,難道你認為單純的青春電視劇隨隨便便就拍得出來嗎?」

  同樣地,在評論電影時,有些人會將「這不是一部單純的娛樂片」當作讚賞詞,但我認為寫出這種評論的人恐怕從來不曾認真思考娛樂的意義為何。能平心靜氣地開口說出這種話的人,其實不過是以為只要有心,任何人都能輕易創作出藝術吧!

  從結論來說,藝術產生自想要取悅他人、使人歡愉的無欲精神,越是擁這那樣的精神,就越能創作出更好的東西。當然,在這種情形下創作出來的作品也有可能登不上檯面,或許要出現一百個、兩百個作品後,才會有一、兩個的優秀的作品被冠上藝術之名流傳後世。要創造卓越的藝術,必須要有寬廣的娛樂腹地做為後盾,不重視娛樂的人無法成為藝術家。我不贊同「不想拍攝單純的娛樂電影」這樣的發言方式,這種將藝術與娛樂視為對立概念而產生的想法,是創造不出好的藝術的。

當今文化的現狀

  電影作為大眾娛樂,一開始是為了讓不識字的人們,無論老少都能沉浸其中而興起的。人們因為歡度祭典或廟會而來到市集聚會,電影受到那些人的支持而發展開來,發行者累積資本,設立近代化的公司組織,進而擁有巨大的發行能力。

  與此同時,無數的優秀作家注意到電影這個新誕生的媒體的魅力,紛紛加入創作,藉由他們的努力,電影獲得了藝術的資格。二戰剛結束的那段時期,可說是日本電影史上最為充實的高峰期。電影工作者在戰前被戲稱是「活動屋」,地位和被稱為河原者的賤民不相上下,至少不被視為一種正當的行業。然而到了戰後,電影業卻和新聞業、出版業並列為走在時代尖端的行業,吸引大學畢業的人才競相投入。這一點從根本改變了電影業的原有體質,同時無庸置疑地也形成一種趨勢,背離了長期以來支持日本電影的普羅大眾。

  前面曾提到過的對通俗電影的蔑視、錯誤膚淺的電影藝術論等,使得日本電影迅速地脫離群眾。例如,就連曾經是松竹主流市場的女性電影,也開始讓女主角的身分不是千金大小姐、高級餐廳的老闆娘,就是高級洋裁行的店長、茶道或花道的掌門人,主流故事總在她們和門當戶對的大企業家、藝術家為情所苦的陳腐劇情中流連打轉。大島渚等人挺身反抗,脫離松竹投入獨立製片,就是在那個時代。

  也就是說,在日本電影鼎盛的那個時期,因為不論拍什麼都會賣座,使得拍電影的人做事越來越隨便。而且拍電影的人又以知識分子為主流,於是用頭腦創作的傾向日漸抬頭,相對地,運用丹田發聲或是站定馬步,娓娓道來的作品便逐漸減少。

  作家海音寺潮五郎先生曾經說過:「知識分子最糟糕的地方就是不相信自己的感覺。」我覺得頗有同感。知識分子有一種傾向,他們認定感覺並不可靠,必須用頭腦解釋才肯接受。當然,認同本來就是出於理性的行為,可惜用不太高明的頭腦加以解釋才會出現問題,我想這應該就是海音寺先生這句話的弦外之音吧!可以說無法讚賞好的東西好、美的東西美的知識份子,多半都患有那種毛病。而且當他們的謬誤和錯覺拍成作品,向廣大觀眾強行收取金錢的傾向反映在電影的世界起,電影的衰頹以及與大眾間的相形漸遠也就開始了。

  以前《國語與國文學》的雜誌曾做過落語專題,作家星新一先生在裡頭寫過類似這樣的話:「落語這門藝術跟文學不同,是一種可以容許每個人有各自解釋的藝術。所以不會有落語評論家的存在,因為大眾就是落語的評論家。」我認為這一點基本上和電影是互通的。

  在大眾的眼光高,好的批評者、見多識廣的人多的時代,落語家的水準當然也會跟著提升。這種關係應該也可見於同樣算是大眾藝術的電影吧!在大眾追求更好的電影、眼光高的時代,才能有好的電影問世。如此一來,電影絕對也是一種能夠詳實反映時代文化的藝術。

  前些日子我搭乘常盤線的電車時,坐在隔壁、五十出頭的白髮男士正在閱讀賽馬報。這時,來了個手提大旅行包的男士,他問正在看賽馬報的男士:「這班車會到大宮自行車賽車場嗎?」對方回答:「沒錯,會的。」兩人便坐在一起聊天。

  他們聊天時,提旅行包的男士表示:「我是從長野來的,對東京不熟。」站在附近的一名年輕人聽到後喃喃自語道:「說到長野,○○還不錯。」似乎提起了某個選手的名字。就這樣,三人開始聊起自行車競賽的話題。當提旅行包的男士說到:「我弟弟以前也是選手,不過現在沒做了。倒是B級的小林……」旁邊的兩、三人同時做出反應,紛紛說起小林選手曾經在哪一場比賽的表現如何、擅長跑術、一路搶先等各種專業術語此起彼落。對我而言就像是聽外國人講話,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聊些什麼,然而我卻能用不可思議的心情愉悅地看著他們的交談。

  之前我曾經說過,我家是從滿州遣返回日本的,記得當年在內陸的鄉下,搭乘那種以木板取代玻璃窗的電車前往學校時,經常可以看到乘客們七嘴八舌地討論世界未來的局勢,那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所謂的民主社會就是這麼回事。相較之下,現在只要一出現賽車的話題,前往賽車場的人們彷彿就像十多年的老友一樣,立刻熱絡起來,彼此愉快地交談。這件事讓我心生某種羨慕的同時,也感到有些悲傷。

  同處一個社會,人們活著是為了關心什麼,本身就是個文化的問題。如今有「影像文化」這種頗自以為是的說法,還說我們就是這種文化的旗手。也有「文化人」這種的奇妙說法,彷彿文化人就是文化的創造者。但事實上所謂的文化早就存在於民眾的生活之中。也就是說,我認為一部好的電影問世後,大家看了能互相欣喜地說:「真好!啊,真是太好了。」這就是文化。

  現在的日本在文化方面,算是處在衰微的時代吧!說到當今的娛樂,壓倒性以刺激末梢神經的東西居多,例如自行車競賽、柏青哥,或是土耳其浴、酒店等。的確,人心經常是矛盾的,儘管心裡想要避開好玩的東西,同時卻又按捺不下想瞄一眼的衝動。所以同樣是娛樂也有好壞之分,而且任何人都無法否認,壞的娛樂絕對比好的娛樂更具魅力。

  但是不是只要好玩、只要有趣就好呢?我認為那是不對的。你看過之後是否覺得愉悅而想介紹給別人?也就是說,是否想讓自己的戀人或小孩也親身體驗呢?以此為鑑別的基準,就能明確分辨娛樂的好壞。不辨是非,只要感覺好玩就認定是好的,這種壟統說法絕對是錯誤的。

  在這個意義之下,現今社會與過去相比,娛樂的本質已經改變了,甚至是個壞的娛樂反而更占上風的時代。在我進入電影公司那時,電影業的營業額在日本的股份有限公司之中算是名列前茅的,可是現在以松竹電影公司來說,營業額排名已經落到一千名上下。單就休閒娛樂相關產業進行比較,連鎖酒店或是大型柏青哥店的營業額也比電影公司要高出許多。不禁讓我深深感到,自己真是在美好時代進入了電影公司。在舊雜誌上看到當年的十大排行電影,也不禁感嘆每一部都是光輝璀璨的作品。日本的電影隨著日本的高度經濟成長而夕陽化,逐步走向衰頹,相對地電視出現了,博弈事業也跟著繁榮,我們實在有必要重新審思這一點。

  有追求美的事物的心情,美的藝術才會誕生。大眾有想看好電影的心情,呼應那樣的心情才會有好的電影誕生,大家也才能樂在其中。所謂的文化不就包含了以上所有的狀態嗎?因此所謂的作品,不論電影或文學,都是反映那個時代文化的一種形式。

  這當然是一種相互關係,做出好的電影也能刺激觀眾想看好作品的心情。我經常在想:基本上只有在文化良好的狀況下,我們才能創做出好的作品吧!

  在這樣的狀況下思考「藝術是什麼」這個問題時,說的誇張一點,就不得不考慮到人類歷史的大框架,甚至在現在這個時期也極有其必要。無論出於自願與否,人類創造了文明。也就是說,與太陽、大海和大自然為伍,人類作為自然的一份子生活了幾萬年、幾十萬年,在那之中為了更容易存活、更舒適過活,我們一點一滴地創造了文明。時至今日,我們將自己教育、甚至改變為某種模樣,以順應自己一手建立起的架構。所以我覺得處於這樣的時代,人類為了持續作為自然的一份子生存下去,藝術的存在就顯得意義重大。也就是說,人類為了繼續身為人類,藝術將變得越發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