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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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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師 初章 偷梁換柱(ACP0064)
唐師

類別: 武俠小說
叢書系列:歷史小說
作者:離人望左岸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15年09月11日
定價:199 元
售價:157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56頁
ISBN:9789571363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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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真心情大好,打算再騎行一段路程,就將摩崖放下,帶著小丫頭回涼州,他似乎又看到了自己得立大功,一步登天的美好前景。

如此想像,不由將目光投在那小丫頭的身上,只見得後者身輕如燕,如飛羽貼水面一般附於馬背之上,展現出比徐真還要精湛的騎術,果真不愧為豪門之後!

徐真拍馬趕上,與小丫頭並轡而行,不由好奇問道:「喂,丫頭,妳到底是哪家國公爺的兒女,怎麼讓吐谷渾的阿柴給盯上了?」

小丫頭嘴唇翕動,正想好好震懾這不長眼的小武侯一番,但陡然想起恩師教導,小臉一冷,輕哼著直氣道:「要你管,你個小小武侯,就比賤奴高那麼一絲絲,再敢打探,回去就治你個以下犯上的罪名!」

徐真本以為這小丫頭好騙,沒想到人家倒是精明,反倒自討沒趣,卻又拉不下臉,一把拉住小丫頭的馬韁,佯怒道:「給我下來!」

小丫頭微微一驚,但並沒有敗下陣去,反而昂首挺胸,義正言辭地回擊道:「這馬兒是我得來的,你憑什麼讓我下馬,再對我大呼小叫,回到長安就讓你流放三千里!」

徐真一看威嚇不成,暗暗咬牙,卻是用力一蹬,翻身躍到了小丫頭的背後,將自己的馬留給了摩崖。

「你幹什麼!」小丫頭臉色羞紅,雖然她只有十一二歲,但唐風開放,男女普遍早熟,卻知曉男女之防,徐真這一舉動無疑是登徒子的浪蕩輕薄,況且她從小到大,還未有人敢如此親近於她!

徐真卻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回頭朝摩崖拱手為禮,充滿歉意地高聲道:「摩崖上師,形勢所迫,多有得罪,還望莫怪,小子就此別過了!」

摩崖本以為徐真會挾持著他一路回涼州,將他這個挾持人質的歹人交予官府,卻沒想到徐真放了他一馬,也算是還了他的不殺之恩。

老人家還在驚詫,徐真又揚手將那金絲香囊丟了過來,摩崖順勢接住,心頭卻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來,等他回神過來,徐真已經帶著小丫頭,疾馳出了半里路,只剩下摩崖孤零零地坐在馬背上。

「可惜了…」摩崖輕嘆一聲,卻不知可惜了什麼,正打算回頭找凱薩等人,卻聽得隆隆蹄聲,回首一望,居然是慕容驍的騎隊!

摩崖本就是受制於人,才參與了這起綁架案件,心頭又可惜徐真之才,飛速思量一番,咬了咬牙,大力踢馬,朝徐真追了過去!

徐真自認擺脫了這夥凶徒,一身輕鬆,與小丫頭吵鬧著往涼州方向疾馳,不想摩崖卻追了上來!

「這老頭兒難道還不死心?想要恩將仇報?」徐真的臉色未免難看起來,心頭有些放虎歸山反被虎咬的懊悔。

摩崖很快就趕了上來,口中高聲大呼道:「少郎君!後有追兵!」

徐真已經將小丫頭馬背上的大彎刀緊握於手中,卻沒想到摩崖是來示警的,心中對這老頭子最後一絲厭惡都煙消雲散,當即掃視四下環境。

此處已經接近涼州關外,黃土稀薄,綠意漸濃,不遠處已經出現丘陵和草甸,只是他對地形不熟悉,一時半會找不到隱匿之處。

關鍵時刻,摩崖一馬當先,帶著徐真遠離小路,踏上草甸,往左側小丘後面疾馳,然而視野開闊,慕容驍等人早已遙遙鎖定了徐真二馬三人的蹤影!

徐真胯下駿馬本用於拉車,耐力足夠,爆發力卻不足,而慕容驍等人的卻是戰馬,不多時就追趕上來!

唐人自詡開化,多傳突厥等異族為凶蠻狼種,徐真雖然不以為然,但看著小丫頭一臉的驚駭,完全沒有了跟自己鬥嘴時那份泰然,他猛咬牙關,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駿馬轉過小丘之時,徐真終於找到草甸之上一小片野生關草,極其兇狠地在小丫頭耳邊嚇唬道:「丫頭,妳太重了,你大叔我遲早會被妳拖死,妳自求多福吧!」

小丫頭聽得徐真這麼一說,心頭湧起無盡的憤怒,這算什麼男人!大難臨頭,居然自己逃生,簡直就是唐人的恥辱!

徐真也不等小丫頭開口大罵,當機立斷,將小丫頭丟進了草叢之中!

此處草叢之中竟然是一方小水窪,水窪兩臂寬闊,水面長滿綠油油浮萍,徐真刻意放慢了馬速,又有池水作為緩衝,小丫頭並未受傷,猛然起身想要咒罵徐真,卻見後者將食指搭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小丫頭瞬間明白過來,將整個身子都泡到水窪之中,借助池邊半人高的關草掩護,居然成功隱匿了起來!

她看著徐真遠去的背影,心頭說不出的苦澀,這個賤人武侯,真是讓人又恨又敬重!

徐真苦笑一聲,拍馬疾馳而出,卻轉折右首,此時摩崖才追趕上來,心知徐真這是要將慕容驍的馬隊引開,心中油然生出莫大敬意來。

「上師,這些都是什麼人?」徐真大聲問起,摩崖簡明扼要將慕容驍的身份道明清楚,此時卻是跟徐真商議對策。

摩崖和凱薩的族人還在慕容驍的手裡,後者中途改變了主意,要殺死那唐人小女孩,顯然是為了滅口,既然是滅口,必然會將摩崖和凱薩也一同殺死,摩崖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對徐真也是知無不言。

徐真很想知道小丫頭的真實身份,但現在卻並不是時候,眼看著慕容驍的馬隊就要追上來,他急中生智,朝摩崖說了些什麼,摩崖臉色微變,但很快就面露喜色!

慕容驍快馬加鞭,此時已經能夠很清楚地看到徐真背影,當即熟練無比解下背後長弓,彎弓搭箭,就要將徐真和摩崖射落馬下!

然而這個時候,摩崖和徐真身上卻陡然冒起黃色粉霧,短暫掩蓋二人身形之後,瀰散到了空氣之中,二人卻勒住馬韁,居然停了下來!

慕容驍的心頭莫名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拉弓的右手稍稍遲疑,一股詭異香風已經撲入鼻腔之中!

緊隨其後的吐谷渾騎士也都鼻頭發癢,噴嚏連連,雖然他們都用圍巾裹住了口鼻,卻仍舊阻隔不了粉霧的侵蝕,可見這粉霧的詭異!

摩崖與徐真並駕而立,天竺老人是高深莫測的幻人,臨場經驗絕對豐富,徐真在現世連上萬人的表演都經歷過,心境沉靜下來之後,臉上也不見任何驚慌,就好像舉手投足間就能夠將慕容驍這三四十人殺死一般!

慕容驍被二人強大的氣場震懾住,收了弓箭,抽出彎刀來,一群人將徐真和摩崖團團圍住!

摩崖顫巍巍下馬,一路疾奔幾乎要把他的身子骨都給散了架,徐真抱著彎刀,手裡把玩著一顆奇怪的黃色石子,此時更加真切地感受到這位幻術大師的強大氣場。

「摩崖,你應該清楚我的手段,現在給你機會自行了斷,說不定我一時高興,還能放過你那些族人,你知道這個計畫有多麼的重要!」

慕容驍臉色非常的難看,徐真也不知什麼時候將那小娘兒丟下了,那才是最關鍵的人物啊!

摩崖輕輕一笑,反而問道:「慕容都尉,你是個聰明人,否則剛才早就把我們射死了,何必再出言恐嚇?現在是不是覺得喉頭發癢,口乾舌燥?」

慕容驍臉色大變,厲聲喝道:「你個老匹夫!居然真敢給我們下毒!」

馬隊的其他人早就疑心摩崖沿途放毒煙,此時聽到慕容驍和摩崖的對話,心裡更是憤怒又驚恐!

這些西域人的毒物可是相當的了得,手段又詭異莫測,蒙著濃濃的神秘面紗,裝神弄鬼,經常讓人防不勝防,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中招的一天!

「好你個老毒蟲!我就先殺了這醜娘們,看你給不給解藥!」那八字鬍早就受夠了凱薩的氣,此時揮舞著彎刀,拍馬朝凱薩衝殺了過去!

凱薩撿來的兵刃早就被卸除,慕容驍對自己的人手有著足夠的自信,才沒有束縛她的手腳,此時見得八字鬍氣勢洶洶殺來,去路又被其他騎士堵死,凱薩也是心頭發寒!

慕容驍面露邪笑,陰險至極地盯著摩崖,顯然在等摩崖乖乖交出解藥來。

然而此時,徐真卻是冷笑一聲,將手中黃色石子輕輕拋起,拔起地上的彎刀,猛然揮出,寬大的刀刃叮一聲將黃色石子給拍飛了出去!

慕容驍瞳孔陡然收縮,因為他看到那石頭居然莫名燃燒起來!

八字鬍正朝凱薩揮刀,卻被那燃燒的石子打中,居然瞬間被點爆,全身轟然起火,整個人被火舌吞沒,哀嚎著墜馬,他的兩個小弟連忙下馬,想要幫助八字鬍滅火,然而卻同樣被烈焰瞬間湮沒!

「都別過去送死!」慕容驍終於醒悟過來,他們身上的粉塵並非毒藥,而是這老神棍用來表演幻術的火藥!

他們一路追擊,涼州境外乾燥得很,風沙很重,到了這一大片草甸,才有些水汽,摩崖的火藥粉霧卻早已沾染到了他們的衣服上,一旦靠近八字鬍身上的火,他們一個兩個都要被燒死!

摩崖面無表情,不悲不喜,朝徐真點了點頭,後者又掏出一顆燧石來,慕容驍臉色大變,連忙去抓後背的弓箭!

「慕容都尉,你想清楚了,在你射殺我們之前,你這三十幾個人,能活下幾個?」摩崖從長袍底下取出一個皮袋,稍稍拉開皮袋的口子,慕容驍似乎聞到一股濃郁的烈香再次瀰散了出來!

這一次,慕容驍是真的害怕了!

摩崖見鎮攝住了慕容驍,心頭大石總算落地,慕容驍怒哼一聲,狠聲道:「算你狠!」

一干吐谷渾騎士也是趕緊掉轉馬頭,巴不得趕緊離開,因為地上那八字鬍已經被燒得皮開肉綻,兀自哀嚎殘喘,讓人頭皮發麻。

「等等!把弓刀都給我留下!」徐真冷冰冰地喝道,他也是擔心這些人會去而複返,而且以這些人的情況,必定會第一時間尋找水源來弄濕衣物,去除威脅,如果那小丫頭還傻乎乎的藏在水窪處,說不得會被這些人給挖出來!

慕容驍的雙目簡直要噴出仇恨的怒火,將弓箭丟在地上,甩手擲刀,卻是將還在哀嚎的八字鬍給扎了個通透,也算是結束了那可憐蛋的痛苦。

凱薩驅馬前行,來到摩崖和徐真這邊,還不忘警告慕容驍道:「慕容都尉,回去記得把我的族人都放了,否則我就要再去一次長安了…」

慕容驍本來就是想殺人滅口,結果非但沒有尋到那長安小丫頭,反而被摩崖和凱薩反咬了一口,連殺他們的族人洩憤都做不到,只能咬牙嚥下這口悶氣,憤憤然率領馬隊離開。

「呼…」徐真長長舒了一口氣,背後早已濕透,摩崖也是大鬆一口氣,凱薩卻撿了一張硬弓,嘎吱吱拉開,箭鋒直指徐真!

「狡詐的唐人,居然敢挾持上師!」

徐真也懶得理會這個胸大無腦的女刺客,有摩崖在,他根本就不相信凱薩會對自己放箭,兀自跨上馬背,朝摩崖拱手為禮道:「我還要去找那小丫頭,就不停留了,上師保重。」

「你敢走!」凱薩見得徐真居然無視自己,怒氣直沖腦門,恨不得一箭射殺了這該死的唐人,可摩崖上師卻朝她擺手示意,讓她放下弓箭。

這是徐真第一次稱呼摩崖為上師,摩崖也能夠感受到徐真的坦率真誠,隨即回以微笑,爽朗道:「多虧了少郎君的妙計,才使得我族人脫離慕容驍的擺佈,這份恩情老夫記下了,他日有緣,定當再會!」

徐真擔心那傻丫頭會被慕容驍找到,也不客氣,雙腿一夾馬腹,朝草甸方向奔馳而去。

凱薩終究是鬆開了弓弦,眼中卻盡是不滿,摩崖也是無奈苦笑一聲,將手中皮袋塞到凱薩的手中,輕聲道:「如果沒有他,咱們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凱薩感受著皮袋出奇沉重,扯開口子一看,裡面哪裡是什麼火藥,居然全是沙子!她本來就疑惑著,摩崖上師不可能隨身攜帶這麼多火藥,原來全是徐真的詭計!

「果真是狡詐的唐人!」凱薩小腿的傷口還沒癒合,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之後,連站立都有些困難,想起徐真那副假裝高深的嘴臉,又狠狠地罵了一句,隨後上馬,跟摩崖一同前往慕容部,接應那些被釋放的族人。
這件劫案確實關係重大,如果摩崖和凱薩到長安去自首,定然會掀起血雨腥風,慕容驍雖然兇殘,但確實打定了主意,回去就將摩崖和凱薩的族人給放了。

不過現在他最想要做的,自然是尋找水源,將身上的火藥都洗掉,而後到最近的部族營地去,召集人馬,做足準備,將那個小丫頭給翻出來!

馬隊往回狂奔了一里多,草甸慢慢濕潤起來,開始出現一些水沼,不需要慕容驍吩咐,那些騎士一個兩個如野牛一般撲倒於水草之中,沾染泥水,直到衣物都浸透,這才安下心來。

慕容驍乃王族之後,斷然不可能做出這等粗鄙姿態,他四處環顧,果真尋得一汪明鏡般的水窪,不急不慢策馬而行。

可正值此時,一支雕翎箭破空而來,擦著慕容驍的臉皮而過,噗嗤一聲,將慕容驍的貼身親信射落馬下!

「是唐人斥候!」

慕容驍掃了那支楊木箭杆一眼,瞬間反應過來,連忙滾鞍下馬,躲在馬腹之後,那支暗箭如信號一般,箭簇開始從小山包上面咻咻激射而來,三十多騎士瞬間就倒下了七八個!

李德騫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碰到這樣一個吐谷渾小騎隊,明明駕馭著戰馬,卻沒有帶刀劍弓斧等兵刃,這不是從天而將的一大樁軍功嗎!

這位涼州軍將作少匠,整日沉浸於防禦工事和各種軍械的研究,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撈了一把實打實的人頭軍功!

他看著身邊髒兮兮的小丫頭,氣度鎮定,與剛剛被他從草叢水塘裡撈出來時候相比,完全判若兩人。

小丫頭一臉的擔憂,因為她沒有看到徐真出現,更沒有看到吐谷渾的阿柴馬背懸著軍功人頭,不由小聲嘀咕:「這個該死的賤奴,比狐狸還要狡黠!」

早在一個時辰之前,她還藏在水草叢中,好不容易等到馬蹄聲漸漸消失,正想趁機逃走,沒想到剛冒頭就遇到了李德騫一行六人。

雖然他們作塞外旅人打扮,但小丫頭還是從他們的口音認出了他們唐人的身份,連忙向他們求助,希望他們能夠救回徐真這個軟骨頭大叔。

然而她也是沒想到,李德騫居然跟徐真一個德性,聽說有三十多個吐谷渾阿柴,嚇得忙不迭要逃走。

小丫頭義正言辭的一番叱罵,讓李德騫簡直無地自容,他總覺得這小丫頭身上有著一股莫名的尊威,可他只是一個沒上過戰場的將作少匠,修修補補搗鼓軍械還行,真要提刀殺人,可就為難他了。

李德騫畢竟是涼州的軍士,又有一個打了一輩子仗的爹,雙方力量懸殊,他不可能傻乎乎去送死,最好的辦法就是儘快回去通報,引來遊騎兵,將這小股阿柴給吃掉!

他這一次只是出來勘探礦脈,隨從護衛一共七人,讓其中一人快馬回報,也就只剩下六名護衛,雖然他們在馬車之中暗藏勁弩三張,又有唐刀壓在車底,但想要對付三十多阿柴騎兵,並非易事。

所以他很清楚自己的工作,只要守在小丘之上,抓到這股阿柴的來往去向,給前來增援的遊騎兵足夠的情報,也就算是大功一件了。

可他沒想到,這三十多阿柴,也不知是何緣由,居然丟了刀弓!

三張勁弩、七柄唐刀,車上還有四壺雕翎箭,如果這樣都任由這股阿柴離開,他李德騫回營之後,說不得要被自己那位兄弟活活罵死!

想到這裡,李德騫也是湧出一股豪壯之氣,手按唐刀,待得雕翎箭壺射空之後,與那六名護衛,一同策馬,衝下了小土坡!

「殺!」

蹄聲轟隆,泥點四處濺射,李德騫手裡滿是汗水,與唐刀柄上的纏絲貼合摩擦,有著一股讓人熱血沸騰的壯烈!

他的手掌佈滿了老繭,可那都是揮舞鐵錘磨礪出來的,第一次縱馬提刀上陣殺敵,讓李德騫終於感受到了作為一名唐兵,是多麼讓人暢快的一件事情!

反觀吐谷渾這邊,慕容驍看著一個個兄弟倒下,心頭在滴血,卻連冒頭都不敢,他根本就不知道敵人在哪裡,更不知道敵人有多少,只是默數著雕翎箭的數量,當然了,還有倒地兄弟的數目!

好不容易挨到箭雨停歇,卻聽得隆隆蹄聲由遠及近,慕容驍陡然抬頭四顧,三十多兄弟居然還能剩下八九個,雖然其中兩個肩頭和大腿還插著箭杆,但總算是沒有全軍覆沒。

慕容驍心頭冒火,要不是徐真和摩崖,他們也不會盡失刀弓,自然就不會有現在的傷亡!

這股仇恨的怒火將慕容驍的理智燃燒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西北狼族的悍不畏死,是久經沙場的老兵那股子狠辣和凶戾!

「都給我上馬!給兄弟們報仇!」

其他騎士本想著暫避鋒芒,沒想到慕容都尉還要應戰,心中自然有些遲疑,但慕容驍的一個眼神,一句話,就徹底打消了他們心中的怯弱,將他們對死亡的恐懼,變成了衝鋒的動力!

「沒有了刀弓,爾等就不是草原上的豺狼了嗎!就算用手撕,用牙咬,也要消滅這些仇敵!都給我衝!」

騎士們熱血頓時燃燒起來,有的解下馬鐙當流星錘來用,有的揮舞著長馬鞭,有的甚至折斷身上插著的羽箭來充當武器,兇悍者甚至扯下頭巾包裹自己的鐵拳,就這麼跟著慕容驍衝鋒而來!

李德騫到底沒上過戰場,一下子就被這群如狼似虎的殘兵給嚇住,馬速不由放緩了一步,而他身邊的隨從已經與慕容驍的隊伍衝撞在一起!

「噗嗤!」

刀刃與血肉摩擦的聲音接連響起,三四名阿柴應聲落馬!

慕容驍的長鞭啪一聲脆響,已經如毒蛇出洞一般揮舞,卷住一名隨從手中刀刃,牛力爆發開來,居然將那名隨從的刀刃給拉脫手,鞭頭一甩,刀刃再次飛向那名隨從的腦袋!

那隨從心頭大駭,慌亂滾鞍落馬,慕容驍則順勢將長刀捉於手中,策馬而來,一刀往上斜削,那隨從的腦袋骨碌碌落地,碗口大的斷頸噴射出老高的血柱!

唐刀有四:一曰儀刀,華麗精美,用於儀仗之用;陌刀鋒利帶長柄,又名斷馬劍或斬馬劍,乃步兵所用;障刀寬短,用於障身以禦敵;最後一種橫刀,就是慕容驍手中所奪之刃!

李德騫並非善戰軍士,嚴格來說只是軍營後勤,身上所帶並非攻防兼備的橫刀,而是方便攜帶的寬短障刀,此時見得慕容驍殺人奪刀,又朝自己殺來,嚇得肝膽俱裂,哪裡還有半分出戰之時的豪情!

眼看著李德騫就要與慕容驍衝撞在一起,停留在土坡上觀戰的小丫頭也是暗自捏了一把汗,她哪裡會想到這一小隊唐兵如此不濟事,早知道就不該拖著李德騫留下,沒等到那狡詐卑鄙的徐真,反而讓自己和小隊陷入到了危機之中!

「該死的賤奴!」小丫頭跺腳罵道,然而這個時候,她卻看著慕容驍的身後,一騎如風,呼嘯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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