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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我愛的動物們--一努與我
我與我愛的動物們--寵物製造,血淚工廠
我與我愛的動物們--買來的狗狗真的比較好?
我與我愛的動物們-- 生命可不可以買賣?

作 者 作 品

在天涯的盡頭,歸零(A Story of Unlearning)
海角天涯,轉身就是家
忘了──走一段無悔的失智照護旅程
《忘了》+《愛‧犬》

散文雜論

【類別最新出版】
時空迴游
村上私藏 懷舊美好的古典樂唱片2
這個動盪的世界
抬頭看二十九次月亮
人來人往


愛‧犬(VA1007)──褚士瑩寫給人,也獻給狗的掏心話

類別: 文學‧小說‧散文>散文雜論
叢書系列:AUTHOR
作者:褚士瑩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12年05月11日
定價:280 元
售價:221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48頁
ISBN:9789571355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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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愛‧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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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我愛的動物們--一努與我我與我愛的動物們--寵物製造,血淚工廠我與我愛的動物們--買來的狗狗真的比較好?我與我愛的動物們-- 生命可不可以買賣?



  我與我愛的動物們--一努與我

我與我愛的動物們──
一努與我


十多年前有一天,在波士頓的家中,我突然接到來自新澤西州一間寵物收容所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女士告訴我,他們知道我在網路上登記想要領養流浪犬,而收容所目前有一隻秋田犬,要是這個週末前還找不到人認養,牠就要被安樂死了。

這種事情,恐怕在全世界任何城市,每天都在發生,但是我卻立刻動身,從波士頓開五、六個小時的車,去認養這隻秋田。當時的我大概心裡想著,我們倆同是在異鄉打拚的亞洲同胞,應該超合的吧?

我只知道秋田犬來自日本,但是「秋田」的由來到底是因為來自秋田縣,還是因為棕色的毛看起來像秋天的田野呢?有沒有人能告訴我?

總之,寵物收容所的女士迫不及待讓我跟這隻秋田見面。

「牠有一點點愛亂咬……」她微笑著說,同時解開繩索。

秋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我衝來,將尖銳的牙齒埋進我的臉裡。

我幾乎失去我的右眼。

直到現在,我的臉上還有超過一百針縫線的痕跡。

寵物收容所的女士完全嚇到呆住,接著歇斯底里的哭起來,我只好自己開車去醫院急診室。

「請千萬別殺這隻狗!」我回頭喊著。

我只能單手握著方向盤,因為另一隻手要把眼球按回眼窩裡去。

寵物收容所的女士保證她會「再訓練」這隻秋田,後來到底怎樣,我就不得而知了,因為我再也沒回去。

有好長一段時間,我超怕狗的,就算是愛玩犬輕輕唉一聲,也會把我嚇得魂飛魄散。

我從不覺得這隻我還來不及知道牠名字的秋田犬,是因為討厭我才攻擊我,想必是因為牠長期受虐、被棄養,又長時間待在籠子裡缺乏跟人接觸,所以當我出現在牠面前時,牠才會凶性大發。

那實在不是牠的錯。實際上,牠搞不好會是全世界最讚的狗狗。

後來,堂姊Jean在地方報的頭版讀到這隻秋田的故事,原來牠是因為攻擊一個小女孩後被主人棄養的。難怪將近整整一年,當地人都不願意領養這隻狗。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如何戰勝我對狗的恐懼。

有什麼比養狗更好的辦法呢?

於是,我按著報紙分類廣告版的寵物欄電話撥去,一家犬舍正好有一窩剛出生的拉布拉多犬等著出售。

我向來不怎麼喜歡靠著繁殖寵物賺錢的人,畢竟寵物不是玩具,而且我聽過很多關於繁殖場的惡劣行徑……但是當時的我,實在鼓不起勇氣再踏進寵物收容所一步了。

那個星期天我開車到繁殖場,看到柵欄裡有六個超可愛的小絨球,正在滾來滾去。

「隨便選哪一隻都行,價錢統統一樣!」

這恐怕是有生以來最難下的決定了,我從來沒買過狗,而牠們每隻都可愛得不像話!

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結果一個小小的奇蹟發生了。

其中一隻小幼幼蹣蹣跚跚的走向我,停下來,然後在我腳上撒了一大泡尿。

我先是瞠目結舌,接著放聲大笑,「就是牠了!牠選擇了我!」

這就是我跟「一努」相識的經過。

一努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們形影不離,我們在一起超開心的!而且最讚的是,我又不怕狗了!

牠是世界上最讚的狗狗!

一努的視力不大好,朋友告訴我,這些來自飼養場的純種拉布拉多,往往因為近親交配,很容易會出現失明、關節炎、癌症等遺傳疾病,但是我想,哪有這麼倒霉,真的遇到再來面對,先擔心起來放應該也沒什麼用吧?雖然這麼說,我還是開始上網購買狗狗專用的高價維骨力,每天早晚按時餵一努吃,仔細想想,我對自己恐怕都沒這麼好。

一努不怕黑,所以每天半夜以後,我們會在居住的司光屯(Squantum)島上環島夜遊。無論我們走同樣的路線多少遍,對牠而言每次都還是充滿新奇。

唯一的例外是大風雪的冬夜,頂著時速四十五英里的強風,走在零下二十度的低溫中,可不是開玩笑的。

但是跟一努在雪地裡玩耍,卻比什麼都讚!

噢,對了!一努(I-N-U)是日語中「狗」的意思,但我都跟人家說是「I & You(我和你)」的意思,所以大家一下就記得了。

好幾年後,一努得了癌症,獸醫師說等時候到了,我得幫牠進行安樂死。

「但是我怎麼知道時候到了?」我幾乎要哭出來了。

「你會知道的。」獸醫寓意深長的說,「你一定會知道的。」

時候到的時候,我真的知道!

我們一起開車去獸醫院,一一向牠道別,我們都紅了眼睛。牠最要好的朋友裘尼兒(Junior),是隻黑色拉布拉多犬,也跟我們去了,牠好像什麼都知道。

獸醫師先在一努的肚子上剃掉一小撮毛,然後將針筒注射進血管裡。不到幾秒鐘,牠就死翹翹了。牠柔軟而溫暖的爪子還握在我的手中,靠近的話還嗅得到海洋的味道。

我把那一小撮狗毛裝進夾鏈袋裡,然後送遺體去火化。我甚至幫一努立了一個小小的日式寵物神龕,裡面放著牠最愛的玩具跟其他美麗的小東西。

原本我想把骨灰撒到海裡去的,可是當小姪女溫妮把她在街上撿到的一美分鎳幣供奉在骨灰盒上面後,我就下不了手了。

我超想念一努。牠是世界上最讚的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