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

關 於 本 書

‧內容簡介
‧作者簡介
‧譯者簡介
‧讀者書評

線 上 試 閱

想離開本行星嗎?你會需要「銀河便車指南」
書摘 1
書摘 2
書摘 3

譯 者 作 品

深夜食堂 9
深夜食堂 14
深夜食堂料理帖
深夜食堂 15
深夜食堂1~15
深夜食堂 10
深夜食堂之勝手口
深夜食堂 18
第五波3:希望之星(終部曲)
深夜閒話:安倍夜郎雜文集

推理科幻

【類別最新出版】
萬相之王(第四十三卷):天命之子
萬相之王(第四十四卷):群雄戰魔
萬相之王(第四十二卷):高層議事
萬相之王(第四十一卷):奪龍之際
萬相之王(第四十卷):水龍牙劍


銀河便車指南(AA0093)

類別: 文學‧小說‧散文>推理科幻
叢書系列:大師名作坊
作者:道格拉斯‧亞當斯
       Douglas Adams
譯者:丁世佳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5年10月11日
定價:250 元
售價:198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48頁
ISBN:9571343803

已絕版

 轉 寄 給 朋 友

 發 表 書 評 

 我 要 評 等 

Share/Bookmark

線 上 試 閱

 

想離開本行星嗎?你會需要「銀河便車指南」書摘 1書摘 2書摘 3



  書摘 3

人類的適應力極強。到了午餐時刻,亞瑟屋子周圍的生態已經安頓下來,步上常軌。大家都公認亞瑟的角色就是要躺在泥地裡嘶吼,不時要求要看他的律師、他的母親或一本好書;普索先生公認的角色則是應付亞瑟,不時使出新花招像是「公益至上」演說,或是「社會進步」演說,「他們以前也拆過我的房子你知道嗎」演說,「不要戀舊」演說,以及其他不及備載的勸誘和威嚇等等;而推土機駕駛公認的角色則是坐著喝咖啡,討論工會規章,看看是否有辦法從眼前的狀況中獲利。

地球緩慢地照常軌運行著。

太陽開始把亞瑟身下的泥地曬乾。

他上方再度出現陰影。

「哈囉,亞瑟。」陰影說。

亞瑟在陽光下瞇著眼望去,驚訝地看見福特‧派法特俯瞰著他。

「福特!哈囉,你好嗎?」

「好得很。」福特說。「嗯,你在忙嗎?」

「我在忙嗎?」亞瑟叫道。「我只不過得躺在這些推土機前面,要不然他們就要把我的房子拆了。除此之外……我並不特別忙。怎樣?」

參宿四沒有諷刺的說話方式,因此福特‧派法特除非特別專注,否則常常會不過意來。他說:「那好,我們可以去哪兒聊聊嗎?」

「什麼?」亞瑟‧丹特說。

有幾秒鐘福特似乎無視於他的存在,動也不動地盯著天空,像是打算讓自己被車子輾過的兔子一樣。然後他突然在亞瑟身邊蹲下。

「我們得談談。」他急切地說。

「好啊,」亞瑟說:「談吧。」

「還得喝一杯。」福特說。「我們邊談邊喝一杯,這非常重要。我們現在就去村裡的酒館。」

他再度望向天空,緊張且期待。

「聽著,你搞不懂啊?」亞瑟吼叫。他指著普索。「那傢伙打算拆了我的房子!」

福特困惑地望著他。

「那他可以趁你走開的時候拆啊,不是嗎?」他問。

「但是我不想讓他拆!」

「喔。」

「喂,福特,你到底是怎麼了?」亞瑟說。

「沒事,完全沒事。聽我說──我得告訴你一件你這輩子聽過最重要的事,我現在就得告訴你,而且得在馬和馬伕酒館的吧檯告訴你。」

「為什麼?」

「因為你會需要一杯非常夠力的酒。」

福特瞪著亞瑟,亞瑟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意志開始動搖。他不知道這是因為一種拚酒遊戲的緣故,那是福特以前在獵戶座貝塔星系採礦帶的超空間港口學會的。

這種遊戲跟地球的比腕力有點像,玩法是這樣的:

兩人隔著一張桌子對坐,面前各有一個杯子。

他們中間放著一瓶詹克斯烈酒(這種酒因古老的獵戶座採礦歌而不朽:﹁喔,別再給我那老詹克斯烈酒/別,你別再給我那老詹克斯烈酒/因為我的腦袋會混亂,我的舌頭會說謊,我的眼睛會乾涸,我可能會死翹翹/你別再給我倒那邪惡的老詹克斯烈酒﹂)。

接著兩個人各自專注在酒瓶上,試圖讓瓶子傾倒,把酒倒進對手的杯子裡,而對手就必須喝下去。

然後瓶子再度裝滿酒,遊戲再度開始。反覆進行。

你一旦開始輸,就八成會繼續輸下去,因為詹克斯烈酒的作用之一就是抑制心靈傳動力。

一等到喝掉事先決定的分量,輸家就必須受罰,而處罰通常都屬於猥褻的生理性質。

福特‧派法特通常都故意輸。

福特瞪著亞瑟,後者開始以為自己果然還是想去馬和馬伕酒館。

「那我的房子怎麼辦……?」他哀怨地說。

福特望向普索先生,突然心生惡計。

「他想拆你的房子?」

「對,他想建……」

「因為你躺在他的推土機前面所以他不能拆?」

「對,而且……」

「我相信咱們可以達成某種協議。」福特說。「不好意思!」他叫道。

普索先生(他正在跟推土機駕駛的代表爭論亞瑟‧丹特是否構成心理健康威脅,如果是的話,那他們能獲得多少賠償。)轉過頭。看見亞瑟有了伴使他吃了一驚,稍稍戒備起來。

「是,怎麼了?」他叫道。「丹特先生願意講理了嗎?」

「我們可不可以暫時先假設他不願意?」福特回叫。

「那又如何?」普索先生嘆氣。

「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假設,」福特說:「他會整天都待在這裡?」

「所以呢?」

「所以你們所有人都會在這裡耗一整天無所事事?」

「很可能,很可能……」

「既然你們已經有這種覺悟,那就不需要他真的一直躺在這裡了吧?」

「什麼?」

「你們不需要,」福特耐心地說:「他躺在這裡。」

普索先生考慮這一點。

「這個嘛,的確似乎不……」他說:「並不真的需要……」

普索很擔心。他覺得似乎有人在胡扯。

福特說:「所以如果你可以肯定他會在這裡,那我就可以和他開溜到酒館去混半小時。聽起來如何?」

普索先生認為聽起來瘋狂至極。

「這聽起來很合理……」他以安撫的語調說,一面懷疑自己是要安撫誰。

「如果待會兒你也想開個小差,」福特說:「我們也可以罩你。」

「感激不盡,」普索先生說,他已經不知道要如何應對了,「非常感謝你,那真是太好了……」他皺起眉頭,然後微笑,然後試圖兩者並行卻失敗,抓住毛皮帽的邊緣,在頭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轉動。他只能假設自己剛剛贏了。

「所以,」福特‧派法特繼續說:「如果你能過來這裡躺下……」

「什麼?」普索先生說。

「啊,對不起,」福特說:「可能是我沒說清楚。總得有人躺在推土機前面吧?要不然推土機就可以推倒丹特先生的房子了,不是嗎?」

「什麼?」普索先生再次說。

「很簡單,」福特說:「我的客戶丹特先生說,除非你過來取代他,否則他不會停止躺在泥地裡。」

「你在說什麼?」亞瑟說,但福特踢他要他閉嘴。

「你要我,」普索先生對自己解釋這新的主意,「過去躺在那裡……」

「對。」

「躺在推土機前面?」

「對。」

「代替丹特先生。」

「對。」

「躺在泥地裡。」

「正如你所說,躺在泥地裡。」

普索先生一發覺其實自己根本徹底輸了,就好像卸下了肩上的重擔:這才像他熟悉的世界。他嘆了一口氣。

「而你則要帶丹特先生去酒館作為回報?」

「一點沒錯,」福特說:「正是如此。」

普索先生緊張地前進幾步,又停了下來。

「你保證?」

「我保證。」福特說。他轉向亞瑟。

「好了,」他對他說:「起來讓這位先生躺下。」

亞瑟站起來,覺得自己好像在作夢。

福特對普索招手,後者哀怨彆扭地坐在泥地裡。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是某種夢境,而他有時懷疑這夢到底是誰的,作夢的人是否在享受這夢。泥巴包圍了他的屁股和手臂,滲入他鞋子裡。

福特嚴竣地望著他。

「不可以趁亞瑟先生不在時拆了他的房子,知道嗎?」

「這個念頭,」普索先生怒道:「根本還沒開始考慮是否可能出現在我腦袋裡呢。」他說著躺下去。

他看見推土機駕駛的工會代表走近,便讓頭往後陷入泥中,閉上眼睛。他試著在腦中辨證目前自己並不構成某種心理健康威脅。但他對這點完全不確定──他的腦海中似乎充滿了噪音、馬匹、煙霧和血腥味。每次他覺得難過或是被耍的時候就會這樣,而他從來沒法對自己解釋這是為什麼。在我們完全一無所知的高超次元裡,偉大的成吉思汗發出憤怒的咆哮,但普索先生只微微發抖,囁囁嚅嚅。他開始覺得眼瞼後面湧出了刺痛的小水珠。官僚的爛攤子、躺在泥地裡的憤怒民眾、無法辨識的陌生人無理的羞辱、以及一群身分不明的騎馬戰士在他腦中嘲笑他──真是不得了的一天。

不得了的一天。福特‧派法特知道亞瑟的房子是否被拆根本不值一個屁。

亞瑟仍舊非常憂慮。

「我們能相信他嗎?」他說。

「我個人相信他可以撐到世界末日。」福特說。

「是喔。」亞瑟說。「那是多久?」

「大概十二分鐘以後。」福特說。「來吧,我得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