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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 文學小說
叢書系列:世界歷代經典寶庫
作者:維克多.雨果
       Victor Hugo
譯者:山颯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21年01月15日
定價:599 元
售價:473 元(約79折)
開本:25開/精裝/656頁
ISBN:9789571385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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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文摘錄

第四卷
II克洛德·弗洛羅


克洛德·弗洛羅確實不是泛泛之輩。

他出身於中產家庭。在上個世紀,無論是小市民還是高等市民,都被稱為中產。他的家族從巴克雷兄弟手中繼承了原屬於巴黎主教所有的蒂爾夏普領地。在十三世紀的時候,領地上的二十一幢房屋曾是教會法庭上幾次爭訟的原因。如今作為該領地的擁有者,克洛德·弗洛羅是巴黎及各城鎮享有年貢的一百四十七位領主之一,因此長期以來他的這種身分在弗朗索瓦·勒雷茲先生的唐加維爾公府和圖爾學院之間、田園聖馬丁教堂的檔案冊中都有登記。

早在童年時代,克洛德·弗洛羅就被父母決定獻身神職。有人教他用拉丁文閱讀。他也學會了垂著眼睛,輕聲說話。他還很小,父親便把他關入大學城的道合希學院幽居。他就是在那裡抱著彌撒文和辭典長大的。

這是一個憂鬱、深沉、嚴肅的孩子,對學習頗為狂熱,領悟力極強。課間休息時從不吵鬧,幾乎不參加福阿爾街的酒徒狂歡,不知道什麼是打耳光和揪頭髮,一四六三年,在編年史學家曾鄭重地稱為「大學城第六次動亂」的暴動中,他沒有露面。他很少說笑,很少嘲弄別人,無論是對蒙田居學院穿著叫卡佩特斗篷的貧窮的「卡佩特」學生,還是道爾蒙學院的獎學金學生——他們的頭髮都剃成短短的一圈,身披藍綠、蔚藍、紫三色粗呢大氅,四聖冠紅衣主教的公約中稱之為天藍色和褐色。

相反,他頻繁地出入讓·德·博維街大小學堂。每次,瓦爾聖彼得修道院的院長開始講經時,總會看到那個最先入場的學生坐在他講壇的對面,靠著聖旺德勒日齊爾學校的一根柱子,他就是克洛德·弗洛羅。他用嘴潤溼鵝毛筆,將牛角寫字臺墊在磨破的褲子膝蓋上,在上面塗塗寫寫,冬天裡還對著手指頭不斷地哈氣。每個週一早晨,歇夫·聖德尼學院開門的時候,米爾·德·伊斯耶教規博士就會看見一個旁聽生氣喘吁吁地第一個跑來,這就是克洛德·弗洛羅。才十六歲,這名年輕的神學生就可以和教堂神父辯論玄奧神學,和教會最高法庭神父研討教會法規,和索邦大學博士談論經院哲學。

學完神學,他立即鑽研起教諭,從《法規大全》讀到《查理曼敕令》。他對學術充滿飢渴,一部接一部地吞讀,諸如伊斯博爾主教泰奧多爾的教令集、伏爾姆主教布夏爾教令集、夏特爾主教伊夫教令集,然後是查理曼敕令之後的克拉田敕令,隨後是格列葛里九世書集以及奧諾里烏斯三世的書信詩文《冥想論》。從六一八年泰奧多爾主教登場,到一二二七年格列葛里教皇謝幕,那是戰亂動盪的中世紀。教權與民權相互鬥爭,相互提升。他不但精通其中的演變,也對其發展瞭若指掌。

教諭學習和消化完畢,他一頭撲向醫學和自由藝術。他學習草藥、膏藥,成為發燒、挫傷、跌打和膿腫專家。雅克·德·艾斯帕爾肯定會接收他為內科醫生。里夏爾·艾蘭若也會承認他是外科醫生。在藝術研究上,他拿到學士、碩士和博士學位。他學習了古希臘語、拉丁語、希伯來語,這三重聖殿極少有人涉足。他瘋狂地學習和收納科學知識。十八歲的時候,他已經讀完四大學科。對於這個年輕人來說,求知是人生的唯一目標。

大約就在這個時期,一四六六年那個酷熱的夏天爆發了鼠疫,僅在巴黎這個子爵封地就死了四萬多人。據讓·德圖阿記載,其中還包括國王的星相師阿何努先生這樣優秀、睿智而有趣的人。大學城中流傳說蒂爾夏普街被傳染的病情非常嚴重,而克洛德的父母就住在這條街上他們的領地裡。年輕的學生驚慌失措地跑回家。進門的時候就發現父母在頭一天晚上已經過世。一個裹在襁褓中的小弟弟還活著,被遺棄在搖籃裡,哇哇哭叫。這是克洛德的唯一親人了。年輕人抱起嬰兒,沉思著走出門。在此之前,他一直沉浸在學問中,這時才開始投入生活。

這場災難是發生在克洛德生命的一場危機。孤兒、兄長,十九歲便是一家之主,他被粗暴地從校園夢想中喚醒,回到了人世的現實中。滿懷慈悲和同情,他瘋狂地寵愛小弟弟,這種人性中的愛和溫柔,過去的他只獻給他的書本。

這種感情變得越來越獨特。他的靈魂初入社會,這彷彿是他的初戀。克洛德從小遠離他的父母,和他們並不熟悉,被幽禁在書本中隱修,如飢似渴地學習知識,一心一意關注理解科學的智慧、駕馭文學的想像力,並沒有思考過愛心是什麼。一個無父無母的小弟弟、一個突然從天上掉入他懷中的嬰兒,給了他對人生的新看法。他發現,除了索邦大學的辨談以及荷馬史詩之外,世上還存在別的東西:人需要感情生活。沒有溫情、沒有愛的日子像乾澀的齒輪在轉動,發出刺耳的尖叫。可是在他那個年紀,一種幻覺只會被另一種幻覺所代替,因此他認為骨肉手足之情是世間唯一的愛,一名需要他呵護的弟弟應該是他生命的全部。

他在小若讓的身上投入了深沉、專注、帶有激情的愛。可憐的孩子,雖然身子單薄,但是有一頭金色的鬈髮,臉蛋粉紅,非常可愛,他無依無靠,只能依賴另一個孤兒,想到這裡,克洛德就會感動不已。他是個深沉的思想家,用無限的慈悲之心思索如何撫養若讓。他憂慮細心地照顧著弟弟,好像弟弟是個非常脆弱珍貴的寶物。對於這個孩子來說,他不僅是哥哥,還是母親。

小若讓還在吃奶時就失去了母親,克洛德找到個奶媽餵養他。除了蒂爾夏普領地外,他還從父親處繼承了磨坊領地,附屬於讓蒂伊方形塔。這磨坊位於山崗上,臨近溫歇斯特城堡。磨坊佃農的妻子正在給一個可愛的孩子餵奶,而且離大學城不遠,克洛德便親自送若讓到她那裡餵養。

從此以後,肩負重任的他,便開始嚴肅自律的生活。有個無助的小弟弟,這不但讓他喜悅,也成為他學習的目的。他決心把自己的未來託付給上帝,一輩子不娶妻生子,只專注弟弟的幸福和幸運。所以他比以前更專心於宗教職務。因為他的才能、他的博學,以及直接附屬於巴黎主教的身分,打開了所有教堂的大門。二十歲時,他獲得教皇的特批,成為神父,並為巴黎聖母院最年輕的神父,侍奉著因為過晚舉行彌撒而被稱作「懶人祭壇」的聖壇。

他比以往更深埋在心愛的書海裡,偶爾放下時,只是為了跑去磨坊領地待一個小時。這種嚴謹求知和嚴謹做人的態度,在他這樣的年紀非常少見,因此他博得了修道院上下的尊重和稱讚。他博學的美名從修道院傳到民間,被人稍加篡改——這在當時是常有的事,變成了巫師的稱號。

復活節後的第一個週日,即凱西莫多日,他去懶人祭壇幫人做彌撒。這個祭壇位於大堂唱詩門的右側,離聖母像不遠。幾個老太婆圍著棄嬰床議論紛紛,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向那個被憎恨、被威脅的小可憐走去。孩子的絕望、畸形、被遺棄的身分,讓他頓時聯想到如果他死了,心愛的小若讓也會被悲慘地丟在棄嬰木床上,陷入同樣的苦難。這種想法湧上心頭,讓他心中頓生憐憫,便把孩子抱走了。
當他把孩子從口袋裡拉出來,發現他真的非常畸形。可憐的小魔鬼左眼皮上長著疣子,腦袋縮在雙肩中,脊椎彎拱,胸骨突出,雙腿扭曲,但看起來很有活力。儘管無法知道他結結巴巴說什麼,他的叫聲證明他不但健康而且還有力氣。他的醜陋更激發了克洛德的慈悲之心。他在心中發誓:出於對若讓的愛,他要把這孩子撫養大,這樣將來無論若讓犯了什麼錯,都會被這件提前做到的善事補償。這是他為弟弟投資的功德、為弟弟預先積存的善幣,因為也許孩子有一天會缺少這種錢幣,然而通往天堂的道路上只收取這一種入境費。

他給養子洗禮,取名凱西莫多,一來是為了紀念撿到他的日子,二來這個名字說明可憐的小東西發育不全,就是一個簡單的人形而已。凱西莫多獨眼、駝背、羅圈腿,是一個「不齊全」的人。

III怪獸的看守比怪獸還要凶猛

一四二八年,凱西莫多長大了。由於養父克洛德·弗洛羅的關係,幾年前當上了聖母院的敲鐘人,而養父經他的保護人,路易·德·博蒙大人的推薦,成為若札副主教。一四七二年,在吉約姆·夏蒂埃去世後,感謝上帝,博蒙大人就升為巴黎主教,因為他的後臺關係是奧利維埃·勒丹,國王路易十一的理髮師。

凱西莫多是聖母院的鳴鐘演奏者。

隨著時光流逝,敲鐘人和主教堂結下了無法言語的親密。身世不明、面貌醜陋,這雙重苦難使他被世人唾棄,他從小就是這雙重詛咒的囚犯,可憐的不幸者在收容他的教堂的陰影下成長,對高牆外的塵世不感興趣。隨著年齡的增長,聖母院不僅成了孕育他的卵、餵養他的巢,還是他的故鄉、他的宇宙。

的確,他和這座建築物之間彷彿存在著前生註定的和諧。小時候,當他歪歪扭扭、連蹦帶爬地走在教堂穹窿的陰影中時,雖然有一副人的面孔,肢體卻是野獸形狀,讓人聯想到他是在潮溼陰暗的石板地面生成的爬行動物,穿梭於羅曼式斗拱投下的稀奇古怪的陰影中。

後來,當他第一次無意間抓住鐘樓垂下的鐘繩,將身體吊在上面,敲響大鐘的時候,對他的養父克洛德來說,就是這孩子第一次張開嘴說話。

就這樣,他適應著主教堂,生活在其中,睡在其中,幾乎從來不出門一步,每時每刻都被主教堂的神祕氣氛潛移默化感染著,他終於長得像主教堂,把自己鑲嵌在教堂中,變成教堂的一部分。他身上的每個突出稜角——請原諒我們用這樣的比喻——,正好嵌入建築物中凹進去的地方。他似乎不僅僅是主教堂的住客,而是它的天然內容。可以這麼說,他的形狀,好像蝸牛隨著蝸牛殼成長一般,主教堂就是他的住宅、他的洞穴、他的軀殼。他和這古老教堂深深地相互吸引,在形狀上、氣場上,如此地相近,可以說他依附於主教堂,猶如烏龜依附於自己的玳瑁。粗獷的聖母院便是他的龜殼。

我們告訴讀者不必從字面上去理解這些比喻,形容一個人和一座建築物之間奇特的對稱、直接的結合。也不必再次強調,在如此長期、如此親密的共居中,整個主教堂就是屬於他的。沒有一個幽暗的角落凱西莫多沒有進入過,沒有一處高點沒有攀登過。好幾次他抓著雕像的稜角就能爬過主教堂正面的幾層高度。人家經常看到他像一隻壁虎爬行在兩座鐘樓陡峭的牆壁上。這兩座巨大鐘塔,宛如孿生姊妹,高大、凶惡,讓人望而生畏,然而他既不暈眩,也不恐懼,更不眼花。可是這兩座鐘塔卻在他的手下顯得格外柔情,容易爬上跳下,可以說他已經把它們馴服了。他跳躍、攀援,在龐大主教堂的萬丈深淵中遊戲,他好像已經變成了猴子或者是羚羊。又像是卡拉布里亞的孩子,從小就在大海中戲水,還沒走路就先學會游泳。

其實,不僅他的身體被主教堂格式化了,他的靈魂也是如此。這個靈魂到底是怎樣的?緊鎖在軀殼中,習慣於粗糙野蠻的生活方式,它到底折疊成怎樣的皺褶、長成什麼樣的形狀,一言難盡。凱西莫多天生獨眼,駝背,瘸腿。克洛德·弗洛羅費盡全力,付予天大的耐心,教會他說話。但是苦難卻始終糾纏這可憐的棄嬰。他十四歲成為聖母院的敲鐘人之後,又得了新病,成為完美的廢人。鐘聲震破了他的耳膜,他成了聾子。原本上天為他敞開的大門,突然永遠地關閉了。

緊閉的大門切斷了唯一照耀到凱西莫多內心的一絲歡樂和一線光明。他的靈魂墜入深淵。他的苦悶和憂傷如同他畸形的身體,根本無法治癒。何況,耳聾讓他在某種程度上變成啞巴。為了不被人嘲笑,當他發現自己成了聾子,他就決定,除非獨自一人,在他人面前從此沉默不語。他閉上了克洛德·弗洛羅費盡心思才撬開的嘴巴。所以當他迫不得已一定要說話時,他的舌頭麻痹笨拙,好像大門上生鏽的合頁。

如果我們穿透這粗糙堅硬的外殼,摸索到凱西莫多的靈魂;如果我們能進入他畸形結構的深處,用一支火把照亮他渾濁的器官,探索這個幽深生命的內部、探明每個陰暗的角落和荒唐的死路、用強光照亮鎖在獸穴深處的心靈,我們就可以發現不幸的靈魂所處的狀態:扭曲、佝僂,如同威尼斯大獄,人稱鉛礦中的囚徒,在石匣般低矮的水牢裡,永遠地彎著腰直到死去。

如果身體殘缺,精神肯定也隨之萎縮。凱西莫多模糊地感覺到在裡面有個和他相似的靈魂。外界事物的印象經過周折才到達他的內心。他的大腦比較特殊,進入後又出來的想法都被扭曲了。經過折射後的思維是散亂歪曲的。

由此會產生千萬次視覺幻影、判斷錯亂、思想偏差,時而他是個瘋子,時而他就是個傻子。

這樣悲劇的思維結構註定的結果,首先就是他看事物時會受到干擾。他幾乎接受不到任何直接的感知。世界對他來說好像比對我們要遙遠得多。

這種不幸的第二結果,就是把他變成壞人。
他確實凶狠,因為他野蠻,而野蠻是因為長得醜陋。他的天性如同我們,也有一定的邏輯。
他的力氣驚人,也是凶狠的原因。霍布斯曾說,強壯的孩子都凶狠。

但是,說句公道話,也許他的本性並不凶惡。自從他在社會上走出第一步,他便感覺到,後來就能看到自己處處受他人唾棄、侮辱、排斥。在他看來,人類的語言是用來嘲笑或是詛咒他的。在成長的過程中,他發現身邊只有仇恨。他便收下了這份仇恨,將它化為己用。他撿起了別人傷害他的武器。

到頭來,他只是不得已時才會扭頭看人。主教堂就是他的伴侶和安慰。主教堂到處有大理石雕像,國王、聖人、主教,至少不會見到他就笑,總是用安詳親切的目光望著他。其他的雕像,無論是怪獸還是魔鬼,對凱西莫多並不憎恨。因為他和它們如此相像,它們只會嘲笑他人。聖人是他的朋友,在保佑他;鬼怪也是他的朋友,在保護他。所以,經常一連幾個小時,他會蹲在一座雕塑前,和它孤獨地對話。一旦有人出現,他會逃走,好像一個正在唱情歌的求愛者突然被人撞見。

對他而言,主教堂不僅是社會,還是世界,也是整個大自然。看著永遠百花盛開的彩繪玻璃窗,撒克遜式拱柱上的枝葉和鳥雀,教堂兩座巨大的鐘樓,以及鐘樓腳下如潮水般的巴黎城,他不會憧憬牆邊的果樹、牆外的樹蔭、高山和大海。

在這座慈母般的建築中,他最愛兩座鐘樓。它們喚醒他的靈魂,會讓他展開曲捲在鐘樓洞穴中的翅膀。最能給予他幸福的是鐘樓上的那些大鐘。他愛它們,撫摸它們,對它們說話,懂得它們的心事。從大堂十字窗上尖塔內的排鐘到大門上的巨鐘,他對它們深深眷戀。十字窗上的鐘樓、兩座鐘塔,好像是三個大鳥籠,而他餵養的鳥兒只為他一個人歌唱。雖然這些鐘將他震聾,然而他像所有的母親一樣,最疼愛讓她最為痛苦的孩子。

鐘聲是他唯一能聽到的聲音。他鍾情於那口最大的鐘。節日來臨的時候,在圍著他吵吵嚷嚷、賣弄風姿的姑娘中,他最喜歡的還是這口大鐘。她名叫瑪麗,獨自和妹妹雅克麗娜待在南鐘塔裡。後者比她小,並肩掛在一座比她的架子小一點的架子上。雅克麗娜的取名源於將這口鐘贈送給聖母院的讓·德·蒙田居的妻子,儘管如此虔誠,蒙田居後來還是上了鷹山當了無頭鬼。第二座鐘樓裡有六口鐘,然後,還有六口更小的鐘和一口木鐘掛在十字窗上的尖塔內,那口木鐘一年只響一次,復活節前的星期四晚飯後,直至復活節瞻禮前一日的清晨才能敲響。凱西莫多一共有十五位妃嬪,其中最得寵的妃子就是胖瑪麗。

很難想像,鐘聲齊鳴的日子裡,凱西莫多是何等快樂。當副主教讓他開始,說聲「去吧」,他急忙爬上鐘樓的螺旋形梯子,快過任何下樓梯的人。他氣喘吁吁地鑽進四面臨風的大鐘室,尊敬而又愛慕地端詳它一會兒,然後柔情地對它說話,鼓勵地用手拍拍它,好像它是即將長途奔馳的駿馬。他心疼它將要承受的疲勞。這樣撫摸後,他便呼叫站在鐘樓下一層的助手啟動。他們趕緊將身體吊在鐘繩上,絞車軋軋作響,帽狀的巨鐘便緩慢地晃動。凱西莫多的心在怦怦地跳,兩眼緊盯著大鐘。鐘舌與青銅鐘壁相撞時,他爬上去的木樑也隨著顫動。凱西莫多在與大鐘共鳴。「哈哈!」他瘋狂地笑出來。低沉的鐘聲越來越快,隨著大鐘擺動的角度張開,凱西莫多的眼睛也越睜越亮,他的目光像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