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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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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一千年:探險家連結世界,全球化於焉展開(BC00313)
The Year 1000: When Explorers Connected the World-and Globalization Began

類別: 西洋史
叢書系列:歷史與現場
作者:韓森
       Valerie Hansen
譯者:洪世民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22年04月01日
定價:520 元
售價:411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400頁
ISBN:978626335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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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言

街上擠滿顧客,盡情選購來自斯里蘭卡的珍珠項鍊、非洲象牙刻的飾品、加了西藏和索馬利亞安定劑保存的香水、波羅的海琥珀精心製成的小瓶子、各種各樣的香木做成的家具。空氣中彌漫著各種外國薰香的味道。街角一家店販售昂貴的高技術產品,以及為在地消費者調整、修改過的品項。視節日而定,會有印度教徒、穆斯林或佛教參拜者加入人群。稍晚,當你順道拜訪某位友人的住處,她端來一杯冷飲,散發獨特香氣。那一家人向你炫耀他們新添購的東西:一張爪哇檀香木製成的精美桌子,展示著一支精雕細琢的犀牛角。那些小擺設看來大都是進口的,印證了你的朋友與世界接軌的品味。

這座城市與遠方有那麼多連結,聽來像是重要的現代大都會,實則是中國城市泉州在西元一千年時的風貌。位於中國沿海上海與香港的中點,直接面向台灣,泉州是當時世界首屈一指的富裕大港。

街上所有待售商品都是當時常見的貨物。之前數百年,中國人就已經從現今爪哇和印度等地進口檀香之類的沉香木、從阿拉伯半島進口沒藥(myrrh)和乳香(frankincense)等芳香樹脂了。中國人會點燃進口的薰香來使香氣繚繞,會用進口芳香物薰過衣物使之芬芳宜人,還會用進口的香料給藥物、飲品、湯和糕餅增添風味。

這些進口商品有強勁的出口貿易作後盾,而技術最繁複的中國產品是高溫窯燒的陶器。中東陶器是低成本的競爭對手,上了仿造的釉料來模擬中國陶瓷表面的光澤,但燒製的溫度沒有那麼高。隨著新路線開闢,原為本國人唯一供應商的工匠赫然發現自己要跟地球另一邊的製造者爭奪市占率。

西元一千年是全球化的濫觴。貿易路線在這時於世界各地成形,讓商品、技術、宗教、人民離開家鄉,前往新地。隨之產生的變化極為深刻,連市井小民也深受影響。

在西元一千年──或一千年前後,考古學家目前只能這樣判定──維京探險者離開斯堪地那維亞的家園,越過北大西洋,抵達加拿大東北部沿海的紐芬蘭島(Newfoundland)──之前從來沒有歐洲人來過的區域。(自一萬多年前西伯利亞一波移民進入美洲西岸,就沒有人再跨進美洲大陸了。)這群維京人將既有橫跨美洲的貿易路線與歐洲、亞洲、非洲(後文將簡稱「歐亞非大陸」)的貿易路線連結起來。世界史上第一次,一件物品或一個口信可以一路環遊世界。

除了諾斯人(Norse) 外,西元一千年的其他要角──中國人、印度人、阿拉伯人──都不是歐洲人。常用航海路線中,最長的一條連接了中國和瀕臨波斯灣的阿曼(Oman)和巴斯拉(Basra)城,後者也是最靠近巴格達的港口。這條波斯灣─中國路線也結合了兩條朝聖之路:一條讓人在中國的穆斯林前往麥加;一條供東非教徒朝覲。大部分的船隻是從阿拉伯半島駛往中國東南沿海的港口,不過也有一些貨物繼續往非洲東岸港口前進。

西元一千年時的全球化動力包含北歐的維京人,以及美洲、非洲、中國和中東的居民。以貨易貨,換來他們前所未見的商品,這些探險者開啟了陸地和海上的路線,畫下全球化真正的開端。這些商人和航海員開闢的新路徑讓多個王國和帝國彼此接觸,使貨品、人民、微生物和思想移入新的地區。世界不同區域在那時第一次觸碰彼此,今日的全球化世界便是最終的成果。

誠然,羅馬、印度、中國等地的居民早在西元一千年以前就知道有其他社會存在。據大量文獻記載,西元一世紀即有一條海上路線連繫羅馬帝國和印度南部西岸,只是貿易後來絕跡了。反觀西元五百年左右建立的陸上及海上絲路,在印度、中國、東南亞國家之間創造了持久的文化與貿易連結,到一千年時仍在沿用。不過,這兩大貿易網固然發達,卻只占世界的一小部分,是直到西元一千年發生的區域擴張才影響了整個地球。

當然,這不是現今觀念的全球化。當時一般人無法遠赴他地旅行,也無法隨意在商店裡購買來自任一國家的商品。

然而,西元一千年左右發生的變化卻構築成最基本的全球化。一地發生之事深刻影響其他遙遠地區的居民。新的路線把全球不同地區串連起來,貨品、民眾、宗教紛紛沿著這些路線前進。君士坦丁堡(今伊斯坦堡)、巴格達、開羅等城市持續需要奴隸,迫使數百萬非洲人、東歐人、中亞人大舉遷徙──比橫渡大西洋的奴隸交易早了數百年。

就連從未離開家的人也深受全球化影響。一旦某位統治者改宗──西元一千年前後有多位統治者如此──許多臣民也會改採新的信仰。東南亞陸地和島嶼的居民放棄傳統職業,全力為中國消費者(包括富有和貧窮的)供應香料和沉香木。隨著外國商人愈賺愈多,本地生意人卻血本無歸,世界第一波反全球化的暴動和打倒新富豪的攻擊行動在開羅、君士坦丁堡及廣州等城市爆發。

西元一千年左右究竟有多少貨物和民眾在世界各地流動,那時殘存至今的資料並未提供確切數據,因此我們必須密切關注其他種類的證據。我們將在不同路線追蹤貨物,看看有哪些類型的人物和資訊跟在後頭。我們對親筆寫下遊記的人感興趣,也會關心其他把聽聞之事記錄下來的人,因為他們正是世界在西元一千年之後發生巨變的首要目擊證人。

在哥倫布橫渡中大西洋之後,全球貨物和民眾旅行的路線,仍有幾條是西元一千年時的交流所開拓的。但西元一千年的世界在幾個重要的面向與一四九二年截然不同。首先,西元一千年時相遇的旅人,彼此的技術發展相差無幾──不同於一四九二年,火器槍砲讓歐洲人幾乎所向披靡。

西元一千年時,世界的要角也不一樣。中國、中東等地繁榮興盛,其他地方──特別是歐洲──則相當落後。事實上,西元一千年的世界跟我們今天的世界相當類似,中國人、阿拉伯人和美洲人都是歐洲人的勁敵。

西元一千年啟動的事件是人類演化上的一大關鍵,效應好壞參半。接連迸發的全球路線促成受孕與感染、知識豐富與文化分裂、新技術的傳播與傳統技藝的滅絕。那些路線既鼓勵友愛,也助長衝突;它們開拓了一些人的視野,讓他們看到之前從未瞥見的可能性,但也致使那些無力抵擋霸權的人民迅速淪為附庸。

這本書率先承認這些是「全球化」事件。 全球化一定有輸有贏,在世界徹底改變的西元一千年也不例外。現在我們仍感覺得到那些效應,所以我們必須了解西元一千年遺留給後世哪些深遠的影響。

這個故事乍看下熟悉得很,但一回到西元一千年,我們便會了解場景的差異有多懸殊。最明顯的差別是工業化尚未發生。當時沒有蒸汽,沒有電。動力來自人力、獸力、水力和風力。

那時的政治單位也不一樣:戰團(warband)、部落、王國、帝國。沒有一個是可以強迫所有公民納稅服兵役的民族國家(民族國家要到十九世紀才成形)。

這本書也解釋了當時是誰發展了世界主要區域的網絡,這些網絡又是如何變得環環相扣。隨著不同區域的居民在西元一千年前後開始互相接觸,他們為下個階段的全球化搭建了舞台──也就是十六世紀,歐洲人改造既有網絡來迎合自身利益的時候。但全球化不是歐洲人發明的。他們只是變更、擴增原本就有的東西。假如當時全球化不是早已開始,歐洲人就無法那麼快滲透那麼多地區。

全球化總是引人擔憂:一旦人們了解這個星球不是只有自己存在,他們就面臨新的危險。第一次經歷全球化的民眾必須擬訂策略,而他們會從不同的有利位置做這件事。

當個人遭遇不熟悉的民族──這在西元一千年前後的世界比比皆是──他們會評估風險:這些陌生人會殺掉他們嗎?會俘虜他們嗎?他們必須判斷相對實力:如果大打出手,誰會贏?誰的技術發展比較好?萬一這群陌生人懂得讀寫怎麼辦?個人必須做出合理的因應之道,而他們的決定有許多值得我們警惕或學習之處。

有些反應倉促而思慮不周:例如維京人有時會趁原住民熟睡時加以殺害,雙方甚至連一句話都還沒機會講。

有些則是自然反應,老實說挺古怪的。當美洲原住民攻擊某個維京殖民地、諾斯人領袖下令撤退時,一個名叫弗蕾蒂絲(Freydis)、個性好強的孕婦沒跟上男性同伴。她發現自己得獨自面對一群原住民勇士。她剝開上衣、露出乳房,拿劍「拍了拍」。 美洲原住民嚇壞了,隨即如鳥獸散──如果我們相信「傳奇」(saga) 所述的話。

西元一千年時也有較具啟發性的反應:有些勇者克服恐懼,放膽接觸從未見過的民族。雙方建立貿易關係。

往往,天然資源最稀少的地區,居民最終會輸出當奴隸。世界各地的奴隸來自許多地區,而非只限一地。最富裕的城市中心會從較貧窮的地區進口奴隸:西非及東非、中亞、北歐、東歐等除了人力沒什麼出口商品的區域。(英文「奴隸」(slave)一詞實源於「斯拉夫人」(Slav),就是因為有眾多奴隸來自東歐。)

沒東西可供交易的人,有時會成為傑出的掮客。這些人對於開創新的貿易路線至關重要。出乎意料的是,有些時候,本身社會技術較落後的人民,因為能更快消化吸收新知,也能打敗技術較優異的人民。

要迅速推動社會進步,有一招是改信其他高度發展社會的宗教,這個決定的出發點未必是信仰。一位住在今烏克蘭地區的統治者(名叫弗拉基米爾王子﹝Prince Vladimir﹞)渴望讓王國更加強大,於是想以鄰國為榜樣。一如其他許多君主,他選擇了一種最有機會鞏固權力並與強大鄰居結盟的宗教。弗拉基米爾王子的主要資訊來源是他派往各國拜會統治者的使者。像間諜一般打聽消息,他們回報了鄰國的狀況。

弗拉基米爾王子從非常短的選單裡挑了基督教,確切地說是拜占庭帝國信奉的東正教(Eastern Orthodox)。他權衡了猶太教、伊斯蘭、羅馬天主教和拜占庭東正教的利弊得失。他拒絕猶太教是因為猶太人已失去耶路撒冷;劃掉伊斯蘭是因為那禁酒。他也捨棄羅馬天主教,但沒表明原因。他選擇東正教是因為拜占庭首都君士坦丁堡宏偉壯麗的聖索菲亞大教堂是驚人的技術傑作,當時令人讚嘆的程度不遜於今天最新的摩天大樓。

隨著其他領袖也在西元一千年前後為王國選定宗教,世界宗教的數目萎縮了。例如曾在今伊朗地區大受歡迎、強調善惡不斷爭鬥的摩尼教(Manichaeism)就因無法和較具規模的宗教競爭、吸引不到同等贊助支持,已徹底絕跡。

西元一千年以後,除了錫克教(Sikhism)、巴哈伊信仰(Baha’i)和摩門教(Mormonism)及其他少數,世界不再有重要的新宗教崛起。而那些新崛起的宗教其實都是混合版:結合西元一千年時已堅若磐石的宗教元素,而非創新。

除了弗拉基米爾王子選擇東正教,還有其他統治者做了類似的決定,於是,西元一千年左右,對大型宗教宣誓效忠的信徒人數大幅攀升。東歐及北歐成了基督徒,伊斯蘭的領土往東擴張至中亞、往南拓展到北印度,佛教和印度教則雙雙傳播到東南亞。我們今天居住的世界,是西元一千年時世界各地的互動所形塑:今天的信徒中,有九十二%信奉當年漸受歡迎的四大宗教之一。

事實上,除了現今居住的世界深受西元一千年的事件影響,我們此刻努力解決的難題,就是當時人類首度面臨的挑戰:該與鄰國合作、做生意、允許他們來我們國家定居,並賦予宗教自由,還是試著賞閉門羹、拒於門外?對於那些經由貿易致富的外人,我們該報復嗎?我們該試著模仿我們尚未精通的技術來製造新產品嗎?最後,全球化會讓我們更清楚自己是誰,或是將摧毀我們的身分認同呢?

回答這些問題,就是這本書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