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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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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2010(BE0019)
Russia 2010 : And What It Means for the World

類別: 西洋史
叢書系列:NEXT
作者:丹尼爾.尤金、塞恩.古斯塔夫森
       Daniel Yergin
譯者:王嘉源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1995年06月15日
定價:360 元
售價:284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38頁
ISBN:957131708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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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摘 2-1

鏡後的世界

「我們對歷史法則所知甚少。」──沙卡洛夫(Andrei Sakharov)

二十世紀以俄羅斯革命揭開序幕,同時也以這個歐、亞及中東匯合的大陸塊的革命當落幕。日本當年在對馬海峽(Tsushima)之役擊沈俄羅斯的艦隊,使俄羅斯帝國大為震撼,不久,革命於 1905 年在俄羅斯爆發。這場動亂被列寧稱為「大預演」(Great Rehearsal);這一役並未成功,但為後來的革命奠定了基礎。在 1917 年第一次大戰期間,革命再度爆發,推翻了沙皇專制制度。布爾什維克黨人旋即奪取革命的主導權,俄羅斯人被迫否決民主及自由市場經濟。其後 70 年間,俄羅斯人迫使自己及全世界其他地方接受一場極權獨裁及中央計畫制度的龐大實驗。

如今,在 1990 年代,俄羅斯人重返七十多年前的命運十字路口。俄羅斯在 1917 年所作的抉擇,全盤決定了二十世紀的衝突與時代特質。共產主義的崩潰是本世紀末全世界最重要的大事;而今日俄羅斯對自身未來所作的抉擇,也將成為影響二十一世紀的主要力量。

俄羅斯無法充分地自由抉擇,無論如何得擺脫舊蘇聯的強大束縛;與 1940 年代末的日本及德國不同之處在於,前蘇聯並不是一個戰敗國。舊工廠仍矗立著,雖然新人正躋身權力核心,但就算貼上不同的標籤,甚至矢言和過去絕裂,許多昨日的統治者仍屹立不搖;儘管共產主義意識型態已消逝,社會主義的思考模式卻依然根深柢固。再者,如今成為其他十四個主權共和國的前蘇聯地區,仍深深依賴俄羅斯,雙方必須適應一個新的、複雜及迥異的關係。戰敗有時能促使人們埋葬過去,重新出發,但俄羅斯人或大多數其過去屬國的人民根本無法選擇全新的開始。過去仍然根深柢固。

儘管如此,如今俄羅斯確實已不能走回頭路了,蘇聯體制的核心已被連根拔起,共產主義意識型態及其權力中心(即蘇聯共產黨)已被摧毀,尤其是共產主義理想已經崩潰。雖然共產烏托邦主義變成一個殘暴權力體制的掩飾,但此一理念迄今未被另一個得到普遍效忠的理念取代,而這種新的理念很可能是民族主義,可能以不同的形式呈現。一場關於俄羅斯民族主義靈魂及特質的戰役早已展開,究竟結果將帶來建設性、統一的原則,然後將過去和未來結合起來,為民主政冶秩序奠定基礎呢?或者結果將充斥憤怒及怨恨,成為極端主義份子的工具?

「市場」及「民主」多多少少總是滿誘人的觀念,但也會令人害怕,對於某些人來說,這些是外國的觀念,令人深惡痛絕,在俄羅斯沒有一席之地,不適合俄羅斯人民。儘管如此,我們察覺到前述的潛在極端主義時,也必須顧及俄羅斯人在歷經布爾什維克實驗之後,普遍追求「常態」及「文明」的願望。現任政府一位部長言簡意賅地歸結這種願望,他輕聲地表示:「我們盼望俄羅斯成為一個正常的國家。」

三重轉型

在這種情況下,俄羅斯面臨艱鉅的問題,試圖在同時間完成三項極其困難的轉型工作。第一是從獨裁體制轉型至民主制度;第二是從由中央的計畫管理、貨幣在其中根本沒什麼作用的指令性經濟,轉型至自由市場;第三則是從一個四世紀之久的帝國,轉型至民族國家。

擺在俄羅斯面前的可能性非常寬廣。該國可能邁向民主,邁向我們所謂的「俄羅斯資本主義」(Capitalism Russian-Style)。或者是,俄羅斯也可能被由共產黨份子及法西斯份子組成的「赤與褐」(Red-Browns)聯盟奪取政權,從而將該國帶回獨裁老路。有些人擔心,俄羅斯可能被混亂及一連串的族裔及地區性戰爭吞噬,此使黯淡的遠景可稱為「跨越十一個時區的南斯拉夫」。不過,俄羅斯的情勢和前南斯拉人截然不同,雖然種族及族裔血海深仇充斥沿俄羅斯南部邊界的新國家,但俄羅斯本身則泰半避免了這種情形。蘇聯解體造成的結果是使得如今俄羅斯聯邦的同質性相當高,有 80% 是俄羅斯人,這是一個支持穩定的因素。

在國際上,俄羅斯大有可能重新成為一個強權,成為和平世界的夥伴;也可能因為喪失強權地位的羞辱、生活水準崩潰的挫折,及對於蘇聯瓦解的怨恨──所有這些可能匯集起來,導致一個滿懷敵意的民族主義及俄羅斯帝國主義死灰復燃,執意扭轉過去五年來的路線。

假如經濟徹底崩潰,俄羅斯果真分崩離析,結果可能是混亂,甚至戰爭將同時發生在俄羅斯邊界上及邊界內。如此一來,不僅可能為全世界帶來大批難民潮,同時也會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將西方國家捲入,世界可能陷入搖撼舊蘇聯帝國的大動盪中。當然,俄羅斯及其他前蘇聯地區內部的動亂,將危及歐、亞及中東的穩定。

雖然蘇聯已消失,但其武器並未消失,此一赤裸裸的事實使得上述可怕遠景更加駭人;蘇聯的解體增加了核子擴散的危險,俄羅斯境內仍有大約三萬枚的核子武器,此外還有大批的化學及傳統武器(烏克蘭及哈薩克境內還有數千枚核子彈頭)。沒有人知道經過蘇聯解體的極端壓力之後,如今俄羅斯的「指揮與控制」系統運作情形如何,管理核武發射的「預警系統」又遭受多大損害。

武器的管理制度也無法令人放心。這些武器保管得如何?有多少武器到頭來可能被賣給恐怖份子及其他政府?有多少武器可能落入冥頑不靈的指揮官手中?假如政府愈來愈衰弱,俄羅斯情勢變得愈來愈混亂,那麼這些武器及大批的爆裂物質會造成什麼局面?

儘管如此,我們不能忽略兩項事實。第一是俄羅斯已歷經絕大改變,而改變又何其快速。最近有人問俄羅斯財政部長費多洛夫(Boris Federov),他認為俄羅斯能建立「機能健全的市場經濟」嗎?

「有何不可呢?」他回答道,只不過半開玩笑地又加上一句:「我們已有一個機能不健全的市場經濟了。」

第二項事實是,經過四十年來危險及代價高昂的全球性敵對之後,冷戰已在未觸發熱戰的情況下宣告至少為一個更和平及較不危險的世界開啟了契機。英國及其他西方國家均為自身的政冶及經濟問題忙得不可開交,這些國家要如何協助俄羅斯邁向民主、自由市場及國際合作呢?這是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對俄羅斯及世界其他地方而言,均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契機。但是俄羅斯轉型面臨的困難及危險將艱鉅無比;這種轉型將持續一世代之久,而且全世界的人均會感受到這種轉型的影響。

目的

這些問題加上俄羅斯進行民主、市場經濟及民族國家轉型的奮鬥,構成本書的核心。在 1950 年,肯楠(George Kennan)認為,在試圖了解蘇聯時,我們是在「無法揣度的脆弱實體之中」運行。我們也大可以如此形容此刻的俄羅斯,其舊制度已破產,而新制度則迄未建立。本書的目的是協助提供一套架構,以了解新俄羅斯革命的可能發展及方向,及其對世界其他地方的意義;簡而言之,即釐清若干正在開啟的進程。

此項工作確實有其必要。俄羅斯及其他前蘇聯地區已發生及正發生如此重大的變化,令人驚訝、困惑且帶有戲劇性。過去似乎是二十世紀恆久不變之理的共產主義破碎了,接著,隨著共產主義桎梏的解除,古老及不怎麼古老的族裔互相敵對,在前蘇聯帝國許多地方爆發衝突。自 1988 年來,俄羅斯官方國民生產毛額已滑落逾三分之一。

在此同時,一場激烈的權力、財產及稅收爭奪戰正如火如荼展開。舊政委、新企業家、前國家安全委員會(KGB)人員及前異議份子,無不插上一腳。政府官員同時在私人公司董事會服務;不久前才在秘密警察輕蔑眼光護送下離開的移民,正返國協助創辦生物科技公司;於軍旅生涯時終日在準備和美國作戰的將領,如今正和美國投資者洽談電子通訊生意;前共產黨成員已搖身變為資本主義的狂熱信徒,改行經營私有企業。有時候,似乎每位俄羅斯人至少都有三張不同的業務用名片。

甚至在喪失帝國之後,俄羅斯仍保有一支龐大的軍隊,不過軍隊卻因為自身所受的羞辱及地位淪喪而憤憤不平。許多軍官及其眷屬從東歐地區的基地返國,如今落得在帳蓬內棲身。據若干估計,目前有高達十五萬俄羅斯軍官無家可歸,有些軍官正焦躁不安地等待統一的德國協助興建新眷村住宅,這些住宅是俄羅斯軍隊自前東德撤軍的代價之一。甚至統帥軍隊的人也不知道俄羅斯龐大三軍的未來將是如何。

《愛麗絲鏡中漫遊》(Through the Looking Glass,《愛麗絲夢遊仙境》續集)的俄譯本書名為:《愛麗絲在鏡後世界》(Alice in the World Behind the Mirror),這正是俄羅斯人形容自己在共產主義消失及蘇聯瓦解後的今日的處境──「在鏡後」。他們過去想當然爾的一切東西:經濟保障、共產黨專政、KGB 控制、生活可以預測、由僱用他們的企業配發糧食、馬克思主義醉人的口號及街頭的安全、克里米亞的年度假期及蘇聯的超級強國地位全都消失無蹤。「在鏡後」的生活令人困惑、摸不清方向,也令人畏懼。這一切均來得太快,根本無從預作準備,這一切對俄羅斯人是莫大的意外,對世界其他地方亦如是。

的確,共產主義崩潰及俄羅斯的重生將成為史上一個典型的「意外」例子。重大的事件的確往往以意外的姿態出現;在 1914 年春天及初夏,歐洲似乎比過去多年來都和平,戰爭像是遙不可及,英國海軍單位甚至還友好訪問德國港口。然而在 1914 年 8 月,奧國斐迪南大公在塞拉耶佛遇刺後不到六星期,歐洲即陷人戰爭,戰事結束,有一千二百萬人喪生。

珍珠港突擊使美國捲入第二次世界大戰,是美國史上最嚴重的震驚;這次攻擊也是來得完全出人意料之外。二次大戰結束,全球有五千萬人喪生。

1973 年 9 月,日本首相認為十年之內可能爆發一場能源危機。結果,隨著贖罪日戰爭(Kippur War)突如其來爆發,接著 1973 年石油禁運,能源危機在十天之內爆發。這些事件的餘波支配了 1970 年代的國際經濟。

1979 年伊朗國王垮台,也是大出人們意料之外,至少對包括西方的高級官員在內的大多數人而言是如此。才不過一年前,美國總統還形容伊朗國王政權是「一個處於較不安定地區的安定之島」。該政權突然之間消失,戲劇性地改變了整個中東地區的戰略平衡。而且該政權崩潰的結果促成美國卡特政府垮台,也促使蘇聯侵略阿富汗,就莫斯科角度而言,此舉有如一場大災難。

未來會有什麼意外的發展呢?前英國首相艾登(Anthony Eden)在遲暮之年回憶二十世紀初各國未能預見危機的歷史。「如今回想起來,對策老是延誤一步,我們實在難辭其咎,」他說:「這真是要命的延誤。」在本世紀末,我們可以致力彌補此種延誤,以免事件發展到不可收拾,再次陷於危機而毫無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