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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帝國的衰亡
大清帝國的衰亡(經典改版)

譯 者 作 品

情婦史(上+下)
謊言的年代: 薩拉馬戈雜文集
OK正傳
流離歲月:抗戰中的中國人民
漫遊中古英格蘭:十四世紀生活風物誌
情婦史(上卷):從聖經、中國後宮、歐洲皇室,到殖民者情婦的故事
大清帝國的衰亡(經典改版)
情婦史(下卷):從納粹德國、革命中的古巴,到六○年代情婦的故事
大清帝國的衰亡
中國將稱霸21世紀嗎?

中國各朝歷史

【類別最新出版】
近代的尺度:兩次鴉片戰爭軍事與外交(增訂本)
十三經講座
叫魂:1768年中國妖術大恐慌
興亡:中國兩千年治理得失
中華文化符號十七講


大清帝國的衰亡(增訂新版)(BC00315)
The Fall of Imperial China

類別: 史地‧法律‧政治>中國各朝歷史
叢書系列:歷史與現場
作者:魏斐德
       Frederic Wakeman, Jr.
譯者:廖彥博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22年03月11日
定價:420 元
售價:332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52頁
ISBN:978626335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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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的覆亡,最初看來似乎是由一個瞬間自發的暴力行為所造成的。陰謀者的槍和劍,具體化形成像一九一一年的武昌起義這樣隨時都會爆發的事件。但是,一場革命並不只是區區一個瞬間,或是一次事件。革命必須經過長期持續的過程,在這當中還伴隨、圍繞著具體的政治破壞行為。如果和上述這些大背景脫鉤,單一的事件就會失去它終極的意義。實際上,籌劃革命者後來的行動,有時候會因為非出自本意的後果,而違背其初衷;而我們甚至好奇:革命分子是否有權將他們的所作所為,稱作是一場革命。

初衷與後果之間的分歧和差異,不只是學術界會關切。一個革命政權必須為自己植入新的歷史根源,以使政權合法,因此於對於革命事業的詮釋,竟然可以事關一個政權的存亡絕續,可說是毫不誇張。這種情形在中國尤其如此:帝制政府在一九一一年的垮台,隨之而來的不僅是政治秩序的土崩瓦解,更摧毀了作為制度支柱的傳統。後繼而起的政府因此必須創造一段新的過去,新的歷史,以便建立統治的合法性,同時也需要製造革命遺產,好留傳後世,就例如創造出像「國父」孫中山這樣舉足輕重的領袖人物。

國民黨版本的辛亥革命

中國國民黨人業已建構出他們的辛亥革命史論述。根據他們的黨史,在孫中山這位民族領導者出現之前,漢人忍受異族(滿洲人)統治,足有兩百五十年之久。孫出生於廣東,在夏威夷和香港受教育,表面上以行醫為業,但是他真正的目標,是要驅逐韃虜、恢復中華。在一八九四年,孫中山創立了祕密組織「興中會」,在世界各地的華僑聚居地發展組織,之後在一八九五年—透過中國內地祕密會社的連繫,發動了首次起義。隔年,他在倫敦遭到清廷使館密探的綁架,在僥倖得脫之後,便全心投入於革命理論的研究當中。後來他逐步發展出一套自己的政治哲學:即為民族、民權、民生主義所構成的三民主義。同時,他也制定了一套中國革命戰略:首先是推翻統治的專制王朝,接著由勝利的革命黨進行「訓政」,教導人民行使政治權力。在一九○五年,流亡海外的中國激進革命分子成立「中國同盟會」。孫中山的這些構想,加上他在華南發起的多次起義,使他成為領導同盟會的不二人選。接下來的六年之間,同盟會在廣東、雲南、湖南、浙江謀畫,並且發起一連串的起事,而以一九一一年四月的廣州起義為革命進展的最高潮,在該役中,犧牲了許多志士寶貴的性命。雖然這些起義都以失敗告終,孫中山業已確立他在革命事業中的前驅地位,持續招徠追隨者,與他共謀大業。

終於,其中一次起事成功了。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在華中地區的武昌,革命黨人的起事激起了反朝廷的兵變,革命風潮迅速蔓延全國。孫中山很快就透過他在上海的總部,掌握了全盤局勢,他在該地被推選為中華民國臨時政府的大總統。到了一九一二年二月十一日,清朝覆亡。但是,這時北方仍然在前直隸總督袁世凱的控制之下。孫中山為了顧全大局、維護國家統一,慨然辭去肇建伊始的民國總統之職,由袁氏接任。

不幸的,袁世凱最終被證明是反動派頭子,他在革命黨人於一九一三年試圖推翻他的政府時,

派兵鎮壓他們。孫中山再一次必須流亡海外。但是在接下來的七年間,他組織了新的國民黨,據有廣州,並且開始準備北伐,在進步的治理之下統一全中國。現在袁世凱已死,但是軍閥餘孽還盤據著首都,並且自相爭鬥、犧牲中國的主權,換取帝國主義者的貸款。孫了解,他需要盟友以摧毀這些軍頭,因此邀請共產黨人合組統一戰線,並且讓中共加入國民黨。這些中共黨人接受了他的邀請,但是因為他們持續暗中圖謀共產革命,最終背叛了孫的事業。孫中山在一九二五年病逝之前明白了這一切,但是他為了業已開展的北伐計畫,不得不維持國共合作的聯盟局面。這個政策在他死後,由他原來的軍事幕僚蔣介石繼承下來。蔣接管了國民黨,為實現孫中山統一中國的理想,而在一九二六年發動北伐。儘管中共與蔣在一九二七年決裂,蔣總司令還是在一九二八年將全國統一在國民黨的旗幟之下,並且在新的首都南京治理中國,一直到抗戰爆發。

國民黨革命史觀的矛盾

這套國民黨版本的辛亥革命論述,以及接下來的發展,是設計來使蔣介石繼承國民黨內的權力地位正當化。蔣被認為是國民黨總裁的不二人選,因為他實現了孫中山的遺志發動北伐,成為革命創始者的合法繼承人。因為如此,孫中山在革命運動中的地位,就必須高於其他參與者。在這種情形下,辛亥革命於是被編造成完全是孫一手造成,民國肇建也是他個人的成果。

然而,如果對「國父」以及辛亥革命作更進一步的觀察,就立即能夠發現許多矛盾之處。孫中山不但和內地的祕密會社關係非常薄弱,他本人也只參加過一次起事。一九○五年成立的同盟會很快就四分五裂,而到了一九○八年,同盟會在東京的總部已經與人在印尼的孫失去連絡。這場於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爆發的關鍵武昌起義,是下層士兵和統帶軍、士官所聯手發動的譁變,和孫中山沒有任何連繫。事實上,當革命爆發之際,孫本人正在美國科羅拉多州的丹佛市。得悉起義消息以後,他直接由美國轉赴歐洲,面對西方列強諸國,以革命最主要的領導人自居。孫在上海獲選為臨時大總統則是妥協之下的選擇,因為在當時,湖北新軍將領黎元洪和湖南籍革命領袖黃興互爭總統一職,已成僵局。同盟會只在十八行省當中之一擁有實權,這就是孫的故鄉廣東,革命黨人在那裡發起多次反清起事,他的革命組織在那裡也最為強大。可是,即使在粵省一地,同盟會也很快就將地盤丟給孫的對手陳炯明,因為陳得到了商人和改革派仕紳的支持。

儘管孫中山在一九二○年代的革命運動中,無庸置疑的具有最高權威,但是,正如上述這些矛盾所顯示的,如果說他在辛亥革命當中具有同等的重要性,將會是一種嚴重的扭曲。甚且,現在也有很好的理由能夠質疑,推翻清朝根本就不是一項長期布局,計畫完善的革命性雷霆一擊。相反的,辛亥革命可以看成是各省紛紛脫離中央所導致的結果,這些主要省分(除了一省例外)都由新軍的軍官,或是省諮議局的仕紳所領導。所以舊秩序的傾覆,可說是由一八五○年代,為了因應內憂外患所發展起來的過程之最後結果:地方武力的發展,農村經理階層的興起,在地方政府中仕紳政治影響力的延伸等因素。革命在思想上受到激進知識分子的啟迪,而革命的起事(儘管頗多失誤),則因為表露出深刻的社會動盪而顯得重要。但是清朝的滅亡,實在是十九世紀中崛起的新菁英所導致的後果。實際上,正是清廷在一九○一年後所作的軍事、政治、經濟,以及教育改革,諷刺地加速了菁英群體政治意識的形成;如此所產生的後果,對清朝的傾覆而言,遠較孫中山等革命黨人於同時期內所從事的活動,來得更有貢獻。

軍事現代化及其後果

改革所帶來意料之外的後果,當中最顯著的,莫過於清廷在十九世紀後期,延續自強運動而來的軍事現代化改革。在一八九六年,即日本於甲午一戰獲勝後,盛宣懷就曾建議,以三十萬普魯士操典的各省團練新軍,替代原來八十萬的傳統綠營部隊。光緒皇帝之後下詔成立兩支新軍部隊:一是「自強軍」,由總督張之洞統率,以十三個營在南京組成;另外一支是七千人的「新建陸軍」,以直隸省為基地,歸袁世凱統領。兩支部隊都著西式軍服、配備西式武器(尤其是毛瑟槍),張之洞的自強軍,還由三十五位德國軍官進行操練。

慈禧皇太后此時雖然已經歸政於皇上,但是為了制衡新建陸軍,立刻就命令榮祿節制直隸所有朝廷部隊。榮祿稍後組織了一支按德國軍法操練的先鋒隊,歸甲午戰爭中作戰英勇的聶士成統領。袁世凱後來之所以在戊戌政變時背叛維新黨人,仍然效忠於慈禧,有部分就是因為榮祿在兵力上占了壓倒性優勢的緣故。

慈禧的政變代表滿洲皇族親貴重新控制了朝廷,他們也很快將手伸進軍事部門裡面去。皇太后重掌大政之後,改組北方各軍,將袁世凱的新建陸軍併入榮祿統領的六萬名「武衛軍」當中。袁部雖然改稱為武衛右軍,仍歸袁氏指揮。不過,朝廷卻因此而確保了對華北軍事力量的掌控。

八國聯軍於一九○○年進攻北京,使朝廷的軍事力量遭受重創。戰爭爆發後不久,南方各主要督撫如李鴻章、劉坤一、張之洞等人,私下和外人協商停戰(即《東南互保章程》),承諾保障帝國主義者在租界和條約口岸的權益。稍後被任命為山東巡撫的袁世凱,也奉行這一協議,忽視慈禧要他加快備戰的指令。結果是榮祿旗下各軍,在聯軍頭一波大舉猛攻時首當其衝。提督聶士成於一九○○年七月九日戰死於天津南郊,參戰的武衛軍,實力大為削弱。另一方面,袁世凱所部由於未曾開赴戰場,因而毫髮無傷,得以在戰後保存建制。

在皇太后於一九○一年決定展開制度改革之後,袁世凱麾下的軍事力量便開始得到擴充,他所統領的兵員,很快就達到三萬之眾。像他前任的李鴻章一樣,袁世凱得益於清政府自衛的決心。他的北洋軍所部軍官,主要都是日本軍校留學生,朝廷還贊助北洋武備學堂的設立。而且,專責改組部隊的練兵處,受到軍機處的支持,於一九○三年十二月設立。這個機構由袁世凱和軍機滿大臣鐵良共同主持,軍費由各省的稅收挹注,從而使袁麾下的部隊在一九○四年(同年底,日、俄為了爭奪滿洲和朝鮮而開戰)時,擴充了一倍。到此時,袁的轄下有六萬訓練精良、薪餉充足的士兵聽候號令,讓他因此成為北方軍事的領袖人物。

對於朝廷的官員來說,袁世凱在直隸省稱霸,使得一個老問題又浮出檯面。自從太平天國動亂以來,漢人的地方督撫如曾國藩、李鴻章及張之洞等人,在軍事上都自成局面,現在看來,袁世凱又將要步上他們的後塵。這些地方大員的權力,原來受到順治和康熙皇帝在十七世紀晚期所設下的制衡體系的牽制,這個機制依靠八旗統兵將領,使權力平衡的天秤傾向對朝廷有利的這一邊。可是自滿清入關以來,滿人菁英日漸失去種族認同,而八旗兵在平定內亂與外患時,業已證明完全無法派上用場。不過,朝廷即使失去了一項制衡漢人的重要武器,它卻因為自身日漸的漢化,反而贏得了漢族士大夫在文化上的忠誠。事實上,滿族菁英們此時已經十分認同漢人的文化保守主義立場,導致西方軍事科技的學習,都由較不採取排外態度的漢人官員(例如李鴻章、袁世凱)所把持。然而,到了一九○二年,皇太后的諸多改革新政,讓這批滿洲親貴相信:他們需要趕上潮流、因應時代。貴族紛紛出國考察,而皇室諸王則選中普魯士貴族作為他們仿效的對象。在接下來的八年間,當滿人組織禁衛軍,由留學德國,和德國貴族聯姻的親貴蔭昌來統領時,朝廷對於能夠恢復祖宗在議政王大臣會議時的武勇,深寄厚望,同時也期待這批滿洲親貴,能夠像德國貴族軍官那樣,主導全國的軍事事務。

鐵良,這位袁世凱的前政治盟友,受命執行這項政策。滿洲人力圖恢復對所謂「北洋軍」的控制,當一九○六年,練兵處併入新成立的陸軍部時,袁部轄下的六個鎮(師)被分去四個。袁世凱靠著皇太后的幫助,討回了兩個鎮;但是隨著慈禧健康的日益惡化,袁在朝廷中的地位也愈來愈艱困。他的失勢,可以很清楚的從一九○七年,他被任命為軍機大臣一事上面看出來:實際上這是明升暗降,有效的剝奪了他剩餘的兵權。皇太后在隔年過世,更使他在政治上少了重要的靠山。看起來,滿洲諸親貴在這場爭奪北方軍事指揮權的鬥爭裡已經獲勝。

但是,他們的勝利只是鏡花水月一場空。首先,以滿族親貴掌兵,只招致了漢人的疑忌和怨憎。這群親貴脫下儒家長袍,配掛德國式的肩章,希望能夠重振他們身上的勇武貴族之風。可是,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他們卻付出了失去漢人臣工們文化上效忠的代價,並且不幸地讓朝廷蒙上了重滿輕漢的污點。其次,鐵良和稍後的蔭昌,都沒能正確的認識到:袁世凱的權力基礎和之前的李鴻章、張之洞略有不同。袁氏與他們之間,確實有諸多相似之處:和李鴻章一樣,袁世凱無法自外於朝廷,另成格局,而必須仰賴他個人與朝中重臣的結盟,來保障他在地方上的軍事專擅局面。但是,和之前這批督撫不同,袁世凱所依靠的,是他已經訓練、培養出一批純粹的新軍事菁英。幾年下來,他的北洋武備學堂已經栽培出數百名軍官,這批人自認是他的人馬,對他個人唯命是從。

曾國藩和李鴻章的軍隊,都以文人領兵,是根據上下從屬的忠誠關係組織起來的,每位軍官只從屬於他的直轄長官。袁世凱的軍隊則不然:部隊裡的幹部們並未受儒家處上、待友的道德準則薰陶,而是被教育要不分階級地對最高統帥袁世凱效忠。而身為職業軍官,他們擁有特殊技能,因此有別於傳統官員。在另一方面,曾國藩的幕友們,當年都期待著獲得官職任命,因此對於既有體制,就和對其恩庇者一樣效忠。而儘管袁世凱手下許多軍官,後來都出任北洋政府的官職,他們卻不把軍事生涯看作是轉作文職的踏腳石。受到軍校教育經驗的影響,從軍對他們來說是生涯的職業,而克盡職責則優先於效忠這個正在衰頹的政治體制。這種職業獨立性,讓袁部的軍官們就長期來說,遠不如忠誠堅貞的儒家官員來得可靠,但是在袁氏升任軍機大臣的這幾年內,這批幹部仍然聽從他的驅策。這些官員(如徐世昌等人)被安插在北方各個重要位置上,等到一九一一年、革命爆發之時,他們聽令於袁世凱,很快就採取行動。

財政困難

袁世凱並未擁有能夠宰制全國的軍事實力。其他的新軍單位在中國各地訓練、屯駐,這些部隊的文職長官是各省的巡撫,在二十世紀前十年間,他們侵奪了愈來愈多原來屬於中央政府的軍事、財政職能。各省財政的自主,尤其讓朝廷難以支付皇太后所發起的野心勃勃改革計畫。雖然中央政府的總支出,在一九○○年到一九一○年間成長了兩倍,稅收總額卻維持不變。

清廷此時有四項主要收入:每年土地稅約一億又兩百萬兩銀子,關稅三千三百萬,鹽運專賣營收四千五百萬及像鴉片貨物稅這類的釐金,約兩千一百萬。雖然土地稅只在北京的總收入中占了百分之三十五,政府的徵稅系統卻甚無效率,低階仕紳包攬稅收的情形也無所不在,導致稅率無法提升。其他主要進項—關稅和鹽稅收入,都用來作為保證金,償還過去二十年間所累積下來的龐大戰爭賠款。還有一項可能動用的內部收入,是各省的釐金。可是,當中央政府於一九○九年,授權內閣度支部審計並且徵收這筆稅收時,各省抗令不繳,該部毫無辦法。剩下的唯一資金來源卻在海外。清政府轉向列強各國求助,以現有的貧乏收入作為償還擔保,簽訂貸款合同。對朝廷來說,此刻除了向外貸款,已經別無他法來籌措軍事、經濟事業長期的資金需要。然而採取這樣的政策,使得各省影響力日漸上升的仕紳,和朝廷之間的緊張關係更為加劇。

在一八六○年到一九○○年這段時間裡,由高等功名、官員、知名文人組成的在京仕紳,更深入的介入其原籍省分的事務當中。正如他們曉得如何以低階仕紳作為鄉村事務的經理人,仕紳們也發展出一套包含地方水利會、慈善會和租賃事業在內的複雜行政架構。十九世紀的九○年代,多位有名望的仕紳起來領導維新派的學會,並且在公眾事業的經理、地方學堂、學校的課程改革,以及像開礦或紡織工業之類的企業事務當中,扮演更活躍的角色。仕紳日漸精通於理財,相對於京師狹窄的傳統官僚利益,他們的在地政治意識大為擴展。換言之,上層仕紳感覺到,各省的省會比起在北京的中央機構,更適合從事政治活動的競逐,這樣的趨勢日漸普遍。清朝在二十世紀前十年之間的改革措施,將傳統仕紳和一個羽翼初成的資產階級,在現代經濟企業中結合在一起,加速了地方學制的改革,從而助長了仕紳政治在地化的局面。

(摘自第十一章 天命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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