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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維新與反動:學會紛紛建立
第十章 維新與反動:康有為的哲學
第十章 維新與反動:列強爭奪勢力範圍

作 者 作 品

大清帝國的衰亡
大清帝國的衰亡(增訂新版)

譯 者 作 品

情婦史(上+下)
謊言的年代: 薩拉馬戈雜文集
OK正傳
流離歲月:抗戰中的中國人民
漫遊中古英格蘭:十四世紀生活風物誌
情婦史(上卷):從聖經、中國後宮、歐洲皇室,到殖民者情婦的故事
情婦史(下卷):從納粹德國、革命中的古巴,到六○年代情婦的故事
大清帝國的衰亡
中國將稱霸21世紀嗎?
謊言的年代:薩拉馬戈雜文集

中國各朝歷史

【類別最新出版】
近代的尺度:兩次鴉片戰爭軍事與外交(增訂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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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文化符號十七講


大清帝國的衰亡(經典改版)(BCW0248)
The Fall of Imperial China

類別: 史地‧法律‧政治>中國各朝歷史
叢書系列:歷史與現場
作者:魏斐德
       Frederic Wakeman, Jr.
譯者:廖彥博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17年10月20日
定價:380 元
售價:300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52頁
ISBN:978957137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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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維新與反動:學會紛紛建立第十章 維新與反動:康有為的哲學第十章 維新與反動:列強爭奪勢力範圍



  第十章 維新與反動:學會紛紛建立

《馬關條約》於一八九五年四月十七日簽訂,結束了中、日兩國間的戰爭。整個清帝國的公眾輿論,立即因為割讓領土而引起廣大的騷動。雖然官方禁止政治結社,但是學生、胸有大志者、以及功名之士開始組織團體以鼓動公眾輿論。在一八九五年五月初二,來自全國各地的一千兩百名舉人聯名簽署長達萬言的「公車上書」,譴責馬關和約、並籲請政治改革。發動此次上書的,是廣東學者康有為,他同時也創立「強學會」,警告中國人,亡國滅種的危險迫在眉睫:俄北瞰,英西睒,法南瞵,日東眈……我中國孱臥於群雄之間,鼾寢於火薪之上。

他宣稱,除非全國及時覺醒,中國將被帝國主義者當作牛馬般奴役馱重,重蹈印度被亡國的下場。他的強學會預備要在北京發行一份刊物以喚醒大眾,並且在各省設立分會以團結志士,激發他們的儒家澄清天下之志,挽救帝國於危亡。

強學會只是甲午戰後中國如雨後春筍般成立的愛國社團之一。這些菁英份子組成的社團,立刻使當時的人回想起晚明諸學社,這些文人結社,暗中涉入抗清運動,引起朝廷在一六五二年後,禁止組織政治團體。事實上,這些一八九O年代的學會,已經與十七世紀那種論文講道的社團大相逕異——無論後者有多麼牽扯現實政治。這些甲午戰後成立的團體,並不僅想要影響皇帝以改革朝廷,他們也誓言要在各省將其主張付諸實現。湖南是在地方上團體最活躍的省分,因為這裡曾經出過曾國藩和左宗棠這樣的領導者的緣故,該地的仕紳於朝廷中的發言特別有份量。一位眼光深遠的湖南學人譚嗣同,也效法康有為,於一八九七年在長沙組織了「南學會」。分會很快就在全省各地成立,倡導地方縣學堂的學制改革、興辦城市經濟事業、以及改良地方行政。上述這些活動,是各省仕紳朝向政治化的第一步。南學會這些急躁、有時顯得激進的領導人們,和二十世紀前十年的清末新政仕紳,並不屬於同一種類型;但是譚嗣同和他的追隨者們,確實為十年後涉入地方政治的仕紳們,留下了可供效法的典範。

這些學會還有另外一種新性格,那就是他們強調自願加入的原則。有鑒於晚明官員競相結黨相攻的教訓,因此在清朝時,即使是仕紳當中最直言耿介的改革擁護者,也不敢率爾提出組織政治性團體的號召。儒家的政治倫理,認為在政府之中組黨或結派的行為,是侵犯了君主與人臣之間一對一的神聖關係。專制君王們(如雍正皇帝)熱衷提倡這種觀念,因為他們想要避免皇權遭受群臣結黨的阻撓。現在,在救亡圖存的大旗底下,年輕的士子在全國之內紛紛聚集,他們不但想要和官員結盟,也要動員民眾。這些具有過渡性質的團體,因此既不是唯領導者是從的派系,也不是現代的政黨,學會組織的章程,和他們各項主張的實質內容同樣的重要。

倡導改革變法者如梁啟超,在聖賢經典當中找尋自發結社的往例,他們找到古代哲人荀子;這位思想家認為人與禽獸相異之處,在於人能夠以道德組成社會。如果所有的社會單位都是人能結群的自然結果,那麼就沒有任何的單位,會比其他團體來得更「自然」、合理。儒家向來反對有任何「不自然」的社會組織,不合理的凌駕於家庭、社會之上。如今,梁啟超等作家們,認為社團和黨派正如宗族與鄰里一樣,十分順理成章,都是人類發展、進步之所必須。學會對於自發性組織團體的堂皇主張,因此勢必帶出國家政體的新觀念。中國不僅只是由天命所定義的文化整體,更是由社會、人群所肇建的領土、國家。換句話說,便是人群能夠組成國家。這樣的定義,已經與當代主權在民、社會契約論的民主理論相去不遠,而梁啟超很快就在他的著作中,將上面這兩個概念連結起來。

儘管知識份子很容易就能夠讀到梁的《時務報》、譚嗣同的《湘學新報》,可是由這些學會所發起的改革,卻不是一場群眾運動。他們號召民眾響應,但是絕大部分的參加者,以及所有的領導人,都出身自士大夫菁英。不過,這些改革者並未將自身看作清高的知識份子、自外於公眾輿論,也試圖獲得廣大民眾的支持。這些「仁人君子」們,相信能夠創造出一個凝聚中國人的意識形態,也就是將儒家個人修身之道,轉化為一種宗教,就像西方人宣傳基督教一樣,在全世界各民族之間稱頌。這種新的「孔教」同時也包含了社會改革方案,鼓勵中國人戒除吸食鴉片煙、纏足、以及其他足以顯示國家落後的惡習。

 然而,這些期望並沒有能維持太久;這些維新運動的領導人們,很快就失望的認識到:在他們與廣大的中國農民之間,存在著一道難以踰越的鴻溝。實際上,這些學會的主要成就,極為仰賴官方的贊助和支持。在北京的強學會,如果沒有袁世凱、張之洞這樣具有影響力的官員支持,早已無法獲准繼續集會活動;而袁、張兩人即被推舉為強學會的榮譽會長。官方的支持在地方各省也很重要。譚嗣同的事業能在湖南取得成功,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該省巡撫對他改革官制倡議的響應。當官方收回對他們的支持時,學會旋即解散、報社被迫關門,這是因為反對這群「仁人志士」的聲浪很快就高漲的緣故。在湖南,保守派仕紳反對維新者的教育改革方案,敦促官方取締南學會;而京師的官員們則對梁啟超學說中隱含否認國朝正統的政治顛覆,感到悚然而驚。大部分原來支持強學會的官員,包括張之洞在內,都感覺維新運動的領導人康有為,是一個危險的狂妄之徒。康的思想學說非僅聳人聽聞,顯然也是異端邪說。康有為如此使欲維持現狀者感到驚駭,這是由於他把孔子,這位公認傳統禮教的維護者,說成是一位革命的先知。而更加危險的,是康有為之輩主張孔子不是保守思想家,而是一位真正的維新改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