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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 前言 一場死刑
推薦序/改變台灣命運的戰爭/陳秋坤
推薦序/這是我們歷史的一部分/蕭瓊瑞
導讀/鹿死誰手未可知──軍事史研究的再起/翁佳音

作 者 作 品

決戰熱蘭遮:中國首次擊敗西方的關鍵戰役(全新審訂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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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 者 作 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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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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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熱蘭遮:歐洲與中國的第一場戰爭(BCB0213)
Lost Colony:The Untold Story of China's First Great Victory over the West

類別: 史地‧法律‧政治>臺灣史
叢書系列:歷史與現場
作者:歐陽泰
       Tonio Andrade
譯者:陳信宏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12年11月30日
定價:450 元
售價:356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456頁
ISBN:9789571356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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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 前言 一場死刑推薦序/改變台灣命運的戰爭/陳秋坤推薦序/這是我們歷史的一部分/蕭瓊瑞導讀/鹿死誰手未可知──軍事史研究的再起/翁佳音



  導讀/鹿死誰手未可知──軍事史研究的再起/翁佳音

導讀/鹿死誰手未可知──軍事史研究的再起 翁佳音
(本文作者為中央研究院台灣史研究所副研究員)

一六六二年,國姓爺鄭成功戰勝商業帝國的荷蘭而進占台灣,是世界史大事件,津津樂道與稱頌者,不乏其人。但像我一樣苦惱者,可能也不在少數。根據紀錄,鄭荷之戰,鄭方的兵數兩、三萬,船隻兩三百艘以上;荷方兵員、民眾前後加起來,不足兩三千人,船艘亦未逾數十隻。荷人兵寡力薄,卻在孤城中堅持九個多月。戰爭結束,鄭方至少損失九千人以上,荷方則在六百至一千六百人之間。梅花鹿雖落入國姓爺之手,不用一代時間,江山又易手滿清異族。如此,鄭家軍戰功彪炳之外,總是有些令人難以啟齒的陰翳。

另一方面的苦惱,是有些歷史讀物,有意與無意中將荷蘭東印度公司領有台灣的三十餘年間,描繪成西方近代理性殖民經營的代理人,原住民與漢人則為陪襯、被近代化的角色。這些苦惱,其實是歷史學界的老問題。近代的歷史觀,深受十九世紀西方崛起完遂稱霸之影響,形成一種「正統」觀念,認為十六世紀的近代初期以來,西方在思想、制度與科技,已凌駕東方。因此,不少人會用十九世紀的船堅炮利、帝國主義圖像,去想像十七世紀的東西會遇與衝突。哇,鄭成功以傳統武力擊潰西洋近代船堅炮利!然而,這是時代錯置(anachronistic)的歷史思考,往往看不到歷史精彩與意義層面。

美國歷史學者歐陽泰長期以來便相當關注上述議題,並且對這個問題作了不少研究上的回應。他上一本大作《福爾摩沙如何變成台灣府》,即敘述台灣海域已有華人勢力與網絡,新闖入的荷蘭、西班牙殖民者,終究力量有限,到頭來,台灣還是華人的(社會)。套句歐陽泰於這本新書所用的術語,十七世紀,依然是東西世界「勢均力敵」(The age of parity)的時代。這本新書,是承上一本書旨趣,繼續進行他對上述「正統」西洋優越史觀的「修正主義」主張,以及再自我修正的敘述與分析。

他廣泛運用中外文獻,以及近現代研究者的成果,以編年序列方式分析從鄭芝龍開始,到鄭成功、鄭經海上勢力與荷蘭人之間的數次戰爭。考察結果,他認為,就武器、軍紀與兵法上,荷蘭不見得占上風,這方面,他依然維持十七世紀東方中國優越的主論。不過,歐陽泰也提出一些對修正主義的修正。他認為荷鄭的圍城之戰能持久,甚至是荷船以寡敵眾,關鍵在西方軍事科技在十六、七世紀時已發展文藝復興式、外圍有稜形堡(bastion)的城堡,以及船舷炮。從軍事史角度而言,我相當同意歐陽泰的主張。新軍事科技的演進,確實讓火網密集,更具威力,難怪鄭軍傷亡慘重,連當時人都諷刺:鄭成功「暴師半載,使壯士塗肝腦於火輪、宿將碎肢體於沙磧」。本書已透露我一開始所說的苦惱。

歐陽泰這本原名副題為中國首次打敗西方的書,對喜愛軍事史的讀者而言,當然不用我再介紹。上個世紀九○年代,我即聽說現代歷史學界比較不注意的軍事史,有鹹魚翻身的傾向。軍事史不僅只研究武器、軍團組成與戰術,連氣候、疾病,甚至是性,都可圍繞著戰爭來講;甚至能構成雄壯史詩,與日常生活細末的歷史影像,端看作者組織與敘述技巧如何。這方面,我不得不佩服作者處理相當成功。史料充足,故事性強,全書少有冷場。譬如,他連鄭成功在台灣戰場指揮之餘,還努力與妻妾敦倫,而有數名遺腹子的細節,都寫入書中。

然而,好書總是要勉強挑剔一番,如此才會引誘讀者延續有意義的話題。本書可能主要是以英語讀者為主,所以從台灣的立場來看,若干地方倒是可再斟酌。例如,書中講鄭氏海戰大捷,固然鄭家軍的紀律與孫子兵法奏效,但人海戰術也不能忽略。中方勝利,往往慘勝居多。料羅灣海戰,中方舊損失兩百多艘大小船隻,代價不可謂不大。作者多次提到荷蘭船可逆風行駛,中國船不行,但書中用《經國雄略》之「沙船」附圖,圖中文字卻明說沙船可「能調戧使逆風」。顯然,雙方船隻性能,還是可以繼續討論。

同樣也許因為原書以英語世界讀者為主,所以儘管經名家之手翻譯,書中讀起來有時不免異國風味濃郁。例如講無辜農民Sait,如果仔細核對檔案,應該是「蘇」(Sou),他是台南仁德崗港(Kankon)人。又,他提到一位探訪傳道士Hendricksz在海外一座小島被原住民所殺。冤枉啊,他因會講閩南話,才被派去小琉球。當時小琉球的居民,是漢人。

本書還有很多地方可以討論,我不能講太多,讓讀者自己開採。我順著歐陽泰注意疾病的故事作最後結語。書中提到西班牙神父李科羅說鄭成功死於劇烈的「日射病」。日射病西班牙語為tabardillo,照十七、八世紀的觀點,是屬斑疹熱之流,與其他歐語typhus、typhoid fever(傷寒)相同。長達半年以上的圍城之戰,雙方文獻充斥著兵民罹患地方病(landsiekte),或高燒熱病(heete koortse, coorsen);「驚聞海東水土惡,征人疾疫十而九」、「死者甚多」等等記載,讀來怵目驚心。文獻所載之地方病,通常是指流行病、瘟疫。此時疫病,是瘧疾、霍亂,或斑疹傷寒?我非專家,不能妄斷。鄭成功死因,歷來說法不一。但當時大清中國獲取的情報,一致說他「發狂身死」,與李科羅神父聽聞大抵相同。中國統帥發狂,是人格偏差之精神症狀,還是戰爭和瘟疫下的犧牲品?我想,後者的可能性也不低。清代文獻說「南淡水之瘴,作寒熱,號跳發狂」,斑疹傷寒亦有這般譫妄症狀,鄭成功死前狂走、嚙指與抓破面目,或許敗在身負摧毀不理性人間重任的病菌與病毒。

寫到這裡,不免令人想到一句名言:「是社會主義戰勝,還是虱子嬴了?」台灣梅花鹿鹿死誰手,十七世紀是否中國首次「大敗」西方,看來今後還是有得爭。我期待歐陽泰教授的這本新書,為我們開啟討論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