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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作 品

學運世代:從野百合到太陽花

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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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運世代(BC0138)──眾聲喧嘩的十年

類別: 宗教‧哲學‧人文>人文
叢書系列:歷史與現場
作者:何榮幸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1年10月04日
定價:260 元
售價:205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96頁
ISBN:9571334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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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國篇(2)

我覺得阿扁在這點上,遠比他同儕很多人好,因為他四年台北市長曾有很大權力,已經是台灣政治舞台的焦點,很早就進入核心位置。當年國民黨時代他是民進黨第一人,他跟國民黨這些人搞過,他知道權力是怎麼回事,也有一個小朝廷,所以格局會相對大,會比較高明,但其他人沒有。

所以你注意看,現在表現比較好的人,像游錫?做過八年縣長,他的看法、行動會比較一致,欠缺行政經驗的人就不行,這不只是會不會看公文,而是他們從來沒有做過領導人,沒有真正領導過一個機關,所以很陌生。

其實,民進黨格局不大,國民黨要負最大責任,因為國民黨從來沒讓民進黨分享一點點權力,讓民進黨了解政府如何運作。

在英國,反對黨領袖是國家正式職務,影子內閣、反對黨領袖領國家薪水,人民不會當做酬庸、籠絡、收買,他們的價值觀是說,反對黨是重要的,反對黨可能會執政,所以國家給你錢讓你去學,國家也強迫執政黨要給反對黨權力空間,讓反對黨搞清楚狀況,他們的反對黨要去參加國宴的。

韓國的例子則是,國會兩個副議長,保証第二副議長一定要是最大在野黨領袖出任,學習主持議事、參與法案協調,就會搞懂政治,不會只站在在野黨立場思考。如果沒有這樣訓練,民進黨就算是國會最大黨,選得出立法院長嗎?搞不好連主持開會都不會。王金平的角色不只是主持開會,他是穿梭在朝野之間,所以是重要角色,我們很多事情必須跟他協調,他已經是國家領導菁英中的一部份,應該要把在野黨變成國家領導菁英的一部份,但台灣不是。

台灣不是在朝就是在野,在野幾十年來一點都不會在朝的運作。我以前在市政府時看新黨市議員也是一樣,他們一開始也是不會,現在第二任後,很多東西不會那麼搞了,我可以體諒他們,當時也覺得他們很煩、很幹,但沒辦法,一定要經過這一段。

這就是四十年來國民黨最可惡的地方。殷海光還是李敖以前講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國民黨的最大問題不是它自己做壞事,而是不讓別人做好事。」這是國民黨最糟糕的地方,它下台後留一個爛攤子給民進黨,這個爛攤子就是國民水平沒有提升,這是國民黨最對不起國家的地方,不只是國民黨搞錢而已,搞錢只是自己壞,但那個壞沒有那麼嚴重,國民黨的壞,是讓整個國家發展受到重大影響。

所以,政黨輪替沒有那麼簡單,民進黨就是還學不會、不懂,問題不只是民進黨在國會是少數,如果你懂,都還有機會。環境這麼壞、對手這麼強大,你又不懂,這不是災難?

我每次碰到民進黨菁英,都跟他們講,但講不通,核四這個案子就是例子,民進黨這麼多政治菁英,何苦來這一遭?但阿扁認為,民進黨可能非得來這樣一次不可,大家才會看清楚問題,不然民進黨怎麼長大?

長遠來看,民進黨會長大一點,這就已經很偉大、不容易了,民進黨把學習時間壓縮得這麼短,還能做很多事,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靠阿扁一個人沒有用,你是一個團隊,團隊的人都落後你一大截,怎麼辦,不可能把他們踢開,你一個人還是跑不到終點,這才是我們最苦惱、最現實的問題,所以阿扁還是必須搞核四,不然怎麼辦?很多事情還是要做,他只能賠上自己的聲望,否則帶不起來。

未來想做個事業或媒體

問:你長期跟隨陳水扁,等到陳水扁未來卸任總統後,你的生涯規劃是什麼?

答:我坦白講,你寫學運世代這本書,可以給我一個反省的機會,我平常當然也會思考,但是斷斷續續。其實我對政治的興趣一直在下降,我最近一直在想,假如阿扁做 8 年,那時候我也才 44 歲,我接下來要幹嘛?

我真正想的是,我不要再做政治,我也許去做個事業或媒體,從頭開始,假如我也能做出一番成績,人生就是兩階段,對我自己才有意義。

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在成就別人,這是政治上的分工與角色,當然我也得到夠多了,但有點沒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要做個精彩的人,如果我的人生目標是這個,那我應該去挑戰別的東西。

我的這種想法愈來愈濃。我不敢說百分之百,我也會擔心做其他事情能力不夠,政治這個領域我很熟,如果沒工作我可以去選舉,但那是最輕鬆、最簡單的方式。這樣講當然是囂張啦,但我連電腦都不會打、也不會開車,人生還有很多值得去做的事,應該去試試看。

我物質的慾望沒有那麼高,比較想追求成就,我現在會努力做好,因為是成就的一部份,但未來如果繼續搞政治,就不是在追求成就了,已經沒有那種感覺了,那只顯示我無路可走、沒有能力做別的事,我會有點不服氣。

「總統府高層」眼中的媒體

問:你多次提到媒體,這麼多年下來,你是媒體的重要採訪對象,但你也曾經因為「喝花酒事件」等風波而遭到媒體強烈批評,你對媒體的感覺是什麼?

答:這是台灣整體的問題,所以我才會想去搞媒體。台灣媒體根本沒有達到社會賦予的價值,很粗糙,我先講負面的,因為媒體的關係,台灣政治走得太快,像經發會,本來應該是規劃操作的東西,但每天被媒體逼得東漏一點西漏一點,不是刻意漏新聞,而是被媒體逼的,所以整個操作每天都在調整,這太辛苦了,而且做不好事,事情到後來都變得複雜的不得了。

我上次看到「台灣先生」谷月涵說一段很有意思的話,他到美國十天,就可以知道過去六個月發生的事,但離開台灣十天,要花六個月時間才可以知道台灣發生了哪些事。台灣發生太多事情,太快了,但問題是,事情的真相卻又都是很久以後才知道。台灣社會一直加速消耗,但像北歐這樣穩定的社會,很多人還是照樣過日子,所以才有時間去享受藝術、生活,台灣沒有,台灣是集體焦慮,這跟媒體有非常大的關係。

台灣媒體有強烈的道德取向,這個道德取向又跟市場結合,所以就沒有那麼高尚,第二個,這個道德取向太道德了,根本不符實際,就變得很糟,變成負數而非正數,造成壞的影響。

有的東西是必然存在的小惡,我也同意是小惡,但某種程度是必要之惡,我們在歷史上都是渺小的個人,你怎麼可能要求所有人都是聖君賢相?評價聖君賢相的標準是看整體,不是有沒有貪污,希特勒有沒有貪污?蔣介石、蔣經國有沒有搞錢?也沒有,孫中山錢才搞得多,他因為搞革命,公私不分,大家為什麼沒有批判孫中山?媒體到底在傳達什麼價值?如果這些價值對社會整體沒有幫助,媒體是會被淘汰的,這不符合人性,不符合老百姓要求。人民的偉大在於,他們一無所有,他們就是市場,可以逼媒體轉向,長遠來看,人民是偉大的,沒有那種道德壓力,我還算樂觀。

還有,媒體的價值不是去幫政治人物做決策,政治是專業,媒體不應該去評論政治人物的操作,而應該去傳佈進步的觀點。政府做錯事,有別的機制去搞它,媒體存在的價值不是這個,但現在媒體變成跟我們一樣,也是在搞政治,教我們如何操作,媒體在政治上怎麼可能比我們精?媒體不必跟我們玩這個,媒體存在的價值是傳佈進步觀念,你比政客進步,不要把自己降格到去跟政治人物講你要怎樣做,政治人物一定有苦衷才會這樣做,媒體卻是可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去要求一個根本做不到的東西,但以後也許做得到,這才是媒體的價值,但現在台灣媒體那一個是進步觀點?這很可怕,不是開放社會,現在唯一進步的地方是民意論壇,其他社論、新聞分析根本看不到。

我有時候懶得回應媒體,因為沒意思,這是我政治操作的一部份而已。我以前喜歡看報紙,因為可以吸收到東西,現在變成每個人都沒有在自己的崗位上,大家都在中間,旁邊的力量都沒有了。所以我想去搞媒體,但搞媒體必須有錢,所以我必須是資本家,必須按照遊戲規則,才有這些基礎。我發現很多人可以搞出一番成就,不是因為從小就特立獨行,除非你是思想家,否則都是按照社會遊戲規則,但腦中還能保有一些東西,這才有意思。

學運世代不可能脫離政治邏輯

問:你提到學運世代當年發動的「新世代台獨綱領運動」是有意義的行動,你認為這次行動後來為何失敗?

答:講難聽一點,這只有一天新聞,當然失敗,像林佳龍現在搞的串連才會比較有用。當初周奕成他們沒有人在有利位置,如果今天他們之中有黨秘書長、有大學校長、有資本家、有媒體總編輯,做的是同樣的事,搞起來當然就不一樣,他們就可以掐住政客脖子。

當年學運世代是我敢造反,所以你必須跟我談,現在不行,除非學運世代現在仍然不按牌理出牌,不照既有的遊戲規則,才有意義與價值,否則還是派系的搞法。

但學運世代即使組成派系,也不見得會更有理想性。

舉一個例子,像新潮流系這麼討厭財政部長顏慶章,總統府卻還是挺顏慶章,如果換一個學運世代組成的派系,還是會有一個「顏慶章」會出現,只是他的名字不叫顏慶章而已,總統府還是會有自己的用人策略。政治就是如此,沒有什麼高低。學運世代就算集結,也不可能脫離這種政治邏輯。

我說這些話對我自己沒好處,我大可說一些其他學運世代聽了不會不高興的話,但我的真心感受確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