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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作 品

學運世代:從野百合到太陽花

人文

【類別最新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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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運世代(BC0138)──眾聲喧嘩的十年

類別: 宗教‧哲學‧人文>人文
叢書系列:歷史與現場
作者:何榮幸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1年10月04日
定價:260 元
售價:205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96頁
ISBN:9571334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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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人教授團的左右透視

十年前,瞿海源、鄭村棋是三月學運五人教授顧問團成員,瞿海源陪同學生代表進入總統府會見李登輝總統,鄭村棋則是以民學聯為主的左派學生運動導師。十年後,瞿海源依舊是中研院社會所研究員,鄭村棋已成為台北市政府勞工局長,兩人仍在學術、工運領域與學運世代緊密接觸。

昔日中正紀念堂上的學運領袖范雲,現在已成為瞿海源的「同事」;當年研究生諮詢小組成員的李建昌,現在則在台北市議會「監督」鄭村棋的施政。前後十年,瞿海源、鄭村棋如何評價三月學運?他們眼中的學運世代有什麼變化?他們對於學運世代的現在與未來有什麼觀察?

瞿海源:李登輝對不起野百合學運

6 月 25 日下午 3 時,中研院社會所瞿海源研究室。在這十年之間,他陸續擔任過澄社社長、中研院社會所籌備處處長、公視董事,關懷時政不落人後,訪談之間,他對於學運世代的最大期許是「堅持理想」……

李登輝在《李登輝執政告白實錄》一書中談到三月學運的部份,當初我們的感覺不是這樣。

當年我陪學生代表去見李登輝,我覺得李登輝後來對不起學生、對不起野百合學運。

純從學生長期追求的改革方向而言,當時四大訴求中,最重要是的召開國是會議、解散國民大會。但李登輝只是順手塞顆糖到學運嘴裡而已,他後來召開國是會議時,根本沒有邀請學運學生參加,國是會議變成政治秀而已。

還有廢國大,李登輝在 21 日晚上見學生時就沒答應,但書中卻講成他贊成,事實上,後來六次修憲過程中,他有哪次說過要廢國大?只有在 1997 年國發會時說過,有一點影子要把國大解散,但那也只是因為政治現實,他與宋楚瑜有衝突後想要廢省。即使如此,李登輝在掌權時從未說過支持廢國大,1999 年澄社等團體發起廢國大遊行時,他也沒有支持。

李登輝現在只是馬後炮,事實上,李登輝後來與其他學者談話時,不是這樣肯定學運的,他反而覺得學運沒有什麼了不起。

學運可以訓練年輕人獨當一面的辦事能力,我認識的學運世代都表現不錯,在學界的范雲、陳志柔、林國明、吳介民、林佳龍、郭正亮等人,算算也不少,都去唸好學校,有相當潛力。學運是政運的一部份,所以很多人接近黨外、民進黨,早期我們系上還有陳鴻榮,但他的社會心理學被我當掉,他搞黨外運動太兇,我當然同情黨外,但功課是一回事,該當還是要當。

現在不能再以當年學運衝撞體制的標準來看,學運既然是政運的一部份,勢必屈從於政運的標準。像羅文嘉、馬永成,都只是陳水扁的幕僚,這個世代還沒有真正出頭,立委也還沒有進入權力核心。

未來民進黨假設有八十席立委,學運世代頂多十分之一,能不能成氣候,很難說。政治是很嚴酷、競爭的,政治生涯有很大變數,不一定年紀到了就會掌權。不過,留在社運界的學運世代若發揮學運精神,或許會有更大影響,像王時思、邱毓斌、丁勇言等人,但話又說回來,台灣社運也已整體萎縮。我看還是平常心,學運世代會比平常人有更大貢獻,但不一定成氣候。

年輕時具有改革理念,應該不至於年紀大就變成保守,就算對現實政治利益等有不同看法,總還是會比一般人支持改革,這也像是早期澄社社員的寫照。不過,學運的組成份子本來就很複雜,部份人或許也會有游移、變得保守的傾向。

我覺得學運世代再集結的可能性,不能說完全沒有,但可能性不高。學運份子很複雜,全學聯很鬆散,台大這批人比較可能會聚在一起,但大家要聚在一起發表聲明,可能性不大,即使台大這一票,也是各走各的路,很多不同組織已把他們分別吸收了。

而且,學運世代即使聚起來,也不會是很重要的力量,學運今日已經沒有社會基礎,只是歷史產物,不是你是誰都一樣。像前一陣子的學運世代參選人推薦茶會,就只是一日新聞而已。正常來看,應該是學運世代融入社會各領域後,自然發揮影響力,而不是集結起來發揮影響力。

至於我對學運世代的建議,我總覺得參加公共事務、社運的人,都比較堅持理想,這是最核心的部份,但也不只是堅持理想,要更深入了解台灣、世界乃至人類的走向,才能堅定改革的方向,紮根紮得更深。

鄭村棋:學運世代是資產階級接班人

6 月 11 日下午 4 時 20 分,台北市政府勞工局局長室。在這十年之間,他從體制外的工運領袖,變成體制內的勞工局長、馬英九市府團隊的一員,並且堅持成為不穿西裝、不打領帶的政務官,左派語言仍然是他的最愛……

當年第一次參加五人教授顧問團時,我還記得賀德芬的訝異、瞿海源的不解,張國龍還好,他們不知道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也不知道學生中有一股左翼力量,這股力量要我進去,只有夏鑄九跟我比較像,所以這個組合很有意思。

十幾年這麼快過去,我沒什麼變,只是每個階段能維持的條件不同,學生有什麼變?我也不覺得。

每次學運都會反映出社會大變動的前奏,大陸六四天安門學運是這樣,三月野百合學運也是。我對野百合學運的定性是,資產階級接班人世代的真正培養與浮現,不是放馬後炮,當初我就是這樣看他們。現在陳水扁是資產階級領導者,學運世代是接班人。

學運這一代運氣很好,後來的學生已經沒有機會看到社會大變動、被大社會捲入。在那個舊時代過去、新時代到來的時間點,學運這群菁英正好做出反應,這有幸運也有痛苦。大學生本來就是菁英中的菁英,最理想輕鬆的方式是跟著時代浪潮,迎接下階段社會力量,在各領域中做代言人,這些菁英做起來最輕鬆愉快。

當時比較自由派的學生,後來發展比較不困難,不論是打倒老賊、台獨、反對國民黨、支持民進黨主流意識型態,都容易在其中形成個人發展機運,羅文嘉、馬永成現在是頂尖代表,林佳龍出國後回來更不得了,變成國安會諮詢委員,他們不會有什麼痛苦。

但是,學生中較具左翼思想的人,像民學聯的曾昭明、林致平這些人,痛苦衝突就會比較多。如果你想服務或參與的階級還不是社會主導力量,這在世俗面會非常痛苦。

我們當初只是希望,讓這個社會不要全往右邊的方向去,讓左的聲音可以出來,某種程度可以平衡,只是當時能做的很有限。後來學運世代的發展,其實也蠻符合歷史的規律,台灣要徹底資本主義化,資產階級要徹底當道,這都蠻合理的,都是後來可以理解的發展。做為左翼,我當然不接受這個發展,但要看另一個階級可以發展到什麼程度,以及反映這些非資產階級的力量與條件在哪裡。

學運世代其實有很多圈,除了最內圈的名校菁英、學運領袖,像范雲這些人之外,外頭還有不少圈是被捲動的學生,這些包括被媒體去影響動員的學生,合起來上萬人,外圈被捲動的學生當時不是主流,但也很值得重視。

我自己在學生時代就很後知後覺,校內的進步運動都不太管,但社會變動的氣氛對我有影響,美麗島事件對我就有決定性的影響,我會出國、投入社運,受到美麗島事件的影響深遠,所以我自己就是被時代餘波盪漾的人。

回過來看左翼在台灣的焦慮,首先是理論上的不足,包括我們這一代,左翼理論與實務的傳統都很弱,所以會有很多生存的焦慮,就看要不要認命、相信自己的抉擇;但這也有點強求,在沒有典範、傳統的情況下,要左翼學生甘於寂寞長期耕耘,真的非常不容易。比較幸運的人,可以得到一些扶助的機制,否則就是焦慮中的焦慮,會在挫敗中妥協甚至背離。我不用「背叛」,用「背叛」太沈重。

但是,有些右派、自由派學生在今日的檢證,則根本是背叛,連他們當年口中宣稱的理念都無法堅持。

到頭來,學運世代還是必須面對當年的理想性。不論是左派、右派,他們掌權時要怎麼處理權力?他們原來反對的東西,自己掌權後也不可以做,這是最基本的要求,但我很失望。學運世代掌權後,沒有真正的不一樣,嚴格來看,學運這一代應該是成熟的資產階級要出現了,競爭應該要很上道才對,但他們面對權力的粗糙度,連真正自由主義者都看不下去了,不要說是左翼。

有人把學運世代的背叛歸咎於環境惡劣,這當然不通。真正有理想的人,要在有限條件下改變環境,而不是被環境完全改變。

我其實一開始對他們就沒有期待,人不可能超越這種定性,但我還是肯定他們當時的歷史作用。台灣學運體質太弱,規模、力道、深遠度、理論高度,與別國無法比。各國學運促成結構性大翻轉,台灣卻與草根脫節。

學運世代如果承認自己能量不足,這還誠實一點。學運世代的草根性都不足,很快跟政治掛鉤,沒有深入社會基層、民間組織,內在訓練又不足,少掉群眾監督的壓力,面對權力時就容易放棄自己的原則,如果真正下來與群眾在一起,要背叛、墮落就都不容易。

學運世代要嘛當個上道的資產階級接班人,把台灣造成真正像樣的資本主義社會,這是歷史任務,成敗還是很重要,要像樣一點。只是有些人不上道,看起來有些討厭。學運頭頭沒有從骨子裡認同學運理想與堅持,像美麗島世代有些東西就蠻堅持的,學運世代這點普遍很弱。

我對學運世代的再集結比較樂觀,我認為在下個階段會再度集結,但他們是否會是領袖?這就不一定。台灣全球化、開放後影響變數更多,有待觀察。

學運世代現在散到各角落,再過五年都是檯面人物,再過十年就會掌握重要權力、決定國家命運與台灣未來幾十年發展,就看他們的能耐了。我只期待左翼力量能更強一點,有一點平衡。當權得道的學運世代,自己要為歷史、生命負責,好好當個像樣、有格調的資產階級統治者,這樣我都蠻祝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