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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是你所需的一切

人物傳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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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是你所需的一切(限量作者親簽版)(1PY0042)

類別: 社會‧文化‧傳記>人物傳記
叢書系列:People
作者:詹詠然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20年11月27日
定價:380 元
售價:300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04頁
ISB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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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文摘錄

拯救賽末點!
一九九九年九月的震災,是我們全家人命運的轉折點。

有一天,爸媽十分慎重地問我:「妳真的喜歡打網球嗎?如果你真的喜歡,那我們要搬去台北、要出國比賽,爸爸媽媽的錢只能讓妳再打三年,如果成績不好,就要回來讀書,妳確定嗎?」當我用力地點頭許下這三年之約,職業網球成了我的,更是全家共同努力的目標,而且是要跟時間賽跑的目標。

在北部,我過著早上上課、下午練球、晚上讀書的日子。還在東勢的奶媽知道我們過得辛苦,隔二、三個禮拜就會自己包二百、三百個水餃給我們帶回台北,這時媽媽已成為家庭的經濟支柱,開始批衣服來賣,經常忙到晚上八、九點才能回來,所以我也開始煮水餃、炒高麗菜,雖然會偶爾忘了放鹽,還是學著下廚張羅大家的晚餐。現在回想起來,這段日子單調到幾乎可說是清苦,但非常充實,而且讓我和當時也已經開始練球的妹妹全心專注在訓練和學業上。

為了累積經驗和爭取排名,我就開始參與國際的賽事。第一次要出國打青少年賽事的時候還覺得很有趣,雖然那時候家裡的經濟狀況仍然很吃緊,身邊還跟著教練爸爸,但心裡多少還是覺得「坐飛機」、「出國」像是去旅遊的,可是一下飛機,一個立即的問題讓我完全不知所措──英文!

我一直自認英文不錯,小時候上過英文家教、上過雙語幼稚園,也因為學科成績有媽媽的督促始終不差,但到現實生活裡,加上了不同專業領域、慣用語法,課本上的東西幾乎無用武之地,剛開始打國際賽那一陣子,我真的就跟個啞吧一樣。至於我的教練爸爸……我只能說,他的專業能力是網球和經營連鎖超市……所以只要我沒辦法開口說話的狀況,他大概也幫不上什麼忙。

第一次出國比賽,有很多東西因為學校沒有教,或是用法和口音和老師教的不一樣,所以都聽不懂。像打完球有其他選手過來問:

 選手:Did you win?(你贏了嗎?還好~這我聽得懂)
 我:Yes, I did.(是的,我贏了。)
 選手:What’s your "SKOR"?(你的「SKOR」是?)
 我:呃……What?(什麼是「SKOR」?怎麼辦?這到底什麼意思?)
 旁邊有另一個外國選手看到我不知所措的樣子,就跟我說:"SKOR" means 6-1, 6-3, 7-5……
 我才了解,哦~他在問SCORE(比分)!

十一歲時跟一批選手一起到印尼打東亞巡迴賽,也一起訓練。第一次訓練的時候,外籍教練就跟我們說:
You run from baseline to service line.

我聽了之後,腦子裡一堆問號?Base(基地?)、Line?(線?)、Service(服務?),我知道教練叫我跑,但是從哪裡到哪裡啊?

在網球的路上,很多單字、用語當時都得重新學,幸好,同梯有一位大我一歲,叫黃怡萱的女選手,她的爸爸是她的教練同時也是英文老師,所以這位女選手的英文很好。因為我們常會一起出國比賽,他們都會主動教我,漸漸地,只要是這位爸爸或女選手在現場,即使有些英文我是聽得懂的,還是會讓他們開口,因為我怕丟臉。

直到有一次去埃及,那趟只有我和我爸爸,同行沒有其他台灣選手。在國外的時候,從transfer、check-in(轉機、報到/換登機證)、問機場工作人員找gate(登機門)……都得要自己慢慢學。從那次開始,不管會不會丟臉,都得硬著頭皮開口講。以前是因為一直有個英文比我好的人在,怕自己講錯,怕丟臉,所以才不開口說。在埃及的那兩個星期,環境讓我克服了這個恐懼──就算講錯,又如何?重點是我能否表達自己的需求,錯了,會有人跟我說什麼是對的。就開始很敢說,就算聽不懂,也敢去問別人。

剛開始打比賽由於經濟狀況和比賽強度的考量,常常到離台灣近一點的國家,因此除了英文,同一時間還有另一個挑戰──環境!第一次打國際青少年賽我就連報了五站,都在印度和孟加拉。出發前就知道當地衛生條件不理想,還特別帶了整箱的水、泡麵、泡粥。一些前輩還教我們,因為行李能裝的礦泉水有限,所以要把帶去的水要和當地買的水一天一天調整比例混著喝。即使都注意了,還是一直拉肚子!

那五站中有兩週在發燒、拉肚子,躺在床上不能動。尤其是在第三個星期,特別想家!但當時因為剛開始打國際青少年賽,也因為在九二一之後家裡的經濟狀況不好,還有和爸媽的三年約定讓我有贏球的壓力,只能告訴自己撐著!

第三個星期,為了爭取晉級,即使發燒了還硬拼打八強賽,在場上頭昏腦脹到連跑直線都有問題!雖然後來完成了比賽,接著卻在床上躺了三天。等到身體好轉一些後,接著到孟加拉,卻還是繼續發燒。躺在床上休養久到爸爸不得不要求我下床走一走,可是頭痛得要命,根本走不穩。爸爸後來很後悔讓我打完那場八強賽,覺得付出的代價太大了,生病對一般人的身體都是一個傷害,更何況是選手!因為不是只有身體感覺到疲累的問題,更麻煩的是對運動表現至關重要的心肺效能、肌肉量都會流失,一切的訓練要重新來過。

在印度的生活條件或許聽來很刺激,到了歐洲也不是一切都很舒服,畢竟比賽的規格不同,主辦單位能提供的服務就高低有別,以當時我的經驗、積分,以及經濟條件,還是只能先報一些小比賽。第一次去歐洲打比賽,在法網開始之前先到義大利和比利時,主辦單位每一天的午、晚餐都是紅醬義大利麵,而且為了服務大批的選手和工作人員,都會很早就煮好放在餐廳,等到我們去吃飯的時候,麵常常已經是整坨黏在一起,得用刀切成一塊一塊沾紅醬吃。我並不是個會挑食的人,但這麼連吃了幾個禮拜,也讓我後來有一陣子對紅醬義大利麵敬謝不敏。

現在想起來,小時候為了搶積分常去印度,卻也在幾經磨練後造就了鋼鐵般的腸胃和意志,不太會生病和拉肚子,也因為那一段經歷,轉職業之後,就算有機會再去印度比賽,也可以完全適應當地的飲水和食物,不用另外再拖著礦泉水和泡麵過去了。

除了吃,「住」也有很多挑戰。有一年在印度新德里比賽,大會安排的是選手宿舍而不是旅館,每個房間卻只有三分鐘左右的熱水,那時的季節日夜溫差大得驚人!早上二十六度,晚上卻可急降到只有六度!在溫暖的白天比賽、練習流了滿身大汗回到宿舍,我和同房的女選手只能洗戰鬥澡,因為一個人如果洗的時間長了,後面一個就得在可用「冰凍」形容的晚上洗冷水!

青少年賽的日子幾乎談不上「生活」二字,打球、練習、看比賽、回旅館趕快吃飯、洗澡、洗衣服,就這樣不停地循環。出去比賽衣服大部分都自己洗,一方面是因為送洗要另外花錢、花時間等,二是送洗回來有時會少一件衣服或一只、兩只襪子之類的。這也讓我好像在當兵一樣,學會了很多求生技能。

洗衣服只要有水都好辦,麻煩的是晾乾。搭飛機的行李超重和超件費都高的嚇人,所以我們能帶的衣服有限,但比賽和訓練又得每天都要換洗,為了來得及晾乾,我學會了用毛巾脫水──把大浴巾鋪在地上,然後把洗好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排在上面,襪子和護腕最後填進衣服之間的小空隙,接著就像壽司一樣把浴巾捲起來,再對折,然後用腳踩,加速吸水。

我還會利用旅館房間裡一切可以掛的地方來晾衣服:椅背、門把、抽屜、窗框……等等。如果房間裡有立燈是最棒的,我們會把毛巾、襪子、護腕放在燈罩上,藉由燈泡的熱度來烘乾,有時候放得多到燈罩會垂下來,甚至透不出亮光,幾乎失去照明功能!

有一次我練完球,一開房間的門就聞到燒焦味,我和同房間的選手兩個人找了半天,才發現是我們前一晚晾在燈罩上的毛巾,因為距離燈泡太近而過熱,已經燒焦了!現在知道拿用電燈當烘衣器很危險,但在當時卻是為了能專心比賽和訓練而學得的日常。

讓我鍛造出意志力的,不止在對環境水土不服,更在比賽本身。青少年賽事在前幾輪是只有巡場裁判的,所以有時候會因為有沒有得分要和對戰的小選手「吵架」,也得向裁判說明對方「污」球來爭取自己應得的成績!當然,都是用英文。

比較常見的是明明我的球壓線,卻被「污」成出界,驚人的是有人在很容易留下球印的紅土場也敢污!有一次,我球打到壓線,但對手堅稱是出界,我就和巡場裁判說對手污我球。受限於當時的位置,巡場裁判雖然有看到那一球,但不能十分肯定是出界或壓線,於是就走過來看球印。那個對手很厲害,她很自然地用腳踩住我的球印,不讓裁判看到,還是裁判跟她說:「請妳把腳抬起來,我要看那個球印」。甚至還遇過有人用鞋子踩出一個「球印」的!

這種時候要爭取卻不會講某個關鍵詞,對手又把你吃得死死的!我就覺得不行,一定要想辦法,不能在球場上吃這種悶虧,下了場也更努力去查當時的狀況該怎麼說!因為這種爭執不是像小朋友吵架,吵不贏自己賭氣回家就算了,沒爭取到不只心情會不好,更有可能會影響到比賽的勝負,同時心裡也可能會感到自卑。

小時候會覺得這些人怎麼這麼過分!但長大後慢慢可以理解,因為有些選手是被國家培養,很難得才有機會出來比賽,如果他們的國家人很多但資源有限,出來一回、兩回沒有拿到好成績就會被放棄,也許一輩子再也沒有機會出來參賽,甚至對他們當中某些人來說,很可能這是唯一的謀生機會,因此他們才這麼無所不用其極。

我努力守住了三年之約,十三歲那年,我打進了澳網青少年組的四強賽!第二年,我還沒滿十五歲就坐上澳網青少女雙打的后位,是在前輩王思婷之後第二個,也是最年輕獲得大滿貫青少年組冠軍的台灣選手,也在這個冠軍之後,我的網球之路第一次獲得企業的支持。

後來在無意間聽到爸媽兩人的談話才知道,這座冠軍讓他們為我感到驕傲,因為標示著辛苦訓練的成果,這座冠軍也讓他們鬆了一口氣,因為有如驚險救下賽末點一般,來自企業的贊助,讓我們家當時僅能再支撐兩個月的經濟不至破產!

從飲食、住宿的水土不服,到站上球場也會遇到不公平,在不過十幾歲的年紀就面對大人世界的挑戰,學習照顧自己,但當時這一切不論再怎麼痛苦都沒把我打倒,我想,就是因為我真的想要成為職業選手,因為我和爸媽有在三年內打出成績的約定,更因為我曾經歷過更辛苦的生活條件,現在才能都是笑著當成趣事在說。因為,這是實現夢想的必經之路所帶給我的人生體驗!

我的大滿貫搭檔們

二○一七年,我和Martina(Martina Hingis, 辛吉絲)搭擋,在那一年的美網,我陪她拿下了退役之前的最後一座大滿貫冠軍,而她則是陪我拿下了人生第一座四大賽冠軍。第二年,我開始試著和不同選手的搭檔,希望能夠找到更新的火花,開發出自己更多的能力。搭檔不固定,自然成績也就有些起伏,但沒想到,我在這年又拿下了一座大滿貫冠軍。

我和Ivan(Ivan Dodig, 伊凡.多迪格)組成混雙搭檔的過程其實有些曲折。在網壇久了,很多選手都會知道彼此,但不算是熟識,我和Ivan就屬於這種狀況。二○一八年三月的某一天,我在美國加州印地安泉(Indian Wells)比賽的選手餐廳,正想著要從餐檯上拿什麼東西的時候,有個人突然站在我旁邊,是Ivan。

「Hey, Latisha,妳法網的混雙有找到搭檔了嗎?」
「還沒有。」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一跳。
「那妳可以和我搭檔嗎?」

我當時對Ivan不熟,更沒看過他的比賽,不知道兩個人的球路能不能配合,所以就先交換了聯絡方式,請他給我幾天想一想。在做過一些功課之後,我認為兩個人應該可以試著搭檔,於是就說定了要在五月底的法網一起參加混雙賽事。

法網的前一星期,我到了史特拉斯堡(STRASBOURG)這個位於德法邊境,距離巴黎大約五百公里的擁有豐富歷史的城市,在這個我十分喜愛的地方,我順利挺進到四強賽,正在激戰的時候,我突然感覺疼痛!於是就向主審申請傷停。

「妳哪裡不舒服?」主審問
「我左胸會痛!」

畢竟這個位置靠近心臟,主審很慎重地問我是否需要現在暫停?還是依網球規則等換邊再讓醫療人員進場?我回答他還可以繼續。主審讓賽事繼續進行的同時仍不敢掉以輕心,所以他召來的除了原本在賽場附近待命的物理治療師和醫生,還另外加上了急救員。當兩個抬著擔架的急救員要直接衝進球場時,主審和我都吃了一驚!在主審舉手示意請他們先等這一局結束再進場的同時,我也向他們喊道:「It’s not that bad!」(我狀況沒那麼慘啦!)全場觀眾們聽到也都笑了。

醫生和物理治療師在比賽在換邊休息的時候進場做了一些簡單測試,判斷應該只是肌肉的問題,不會有嚴重或立即性的危險,於是我在簡單治療後忍著痛打完那場比賽,也止步於此,無法再晉級。賽後到防護室做比較多的診察之後,確定是肋骨扭傷。

休息了一晚疼痛依然沒有減輕,問題來了,這天是星期六,馬上就要到法網,參加混雙得要在下星期三完成現場報名,在這種狀況下,再多休息一、兩天女雙的比賽應該沒問題,但如果如果多打一個混雙,要應付男選手又重又快的球,擔心傷勢會加劇,於是我就在前往巴黎的高鐵上跟Ivan聯絡:

「Ivan,我的肋骨扭傷了,沒有辦法保證能在混雙賽程前恢復,發揮最好的狀態,所以無法如約和你搭檔,請你諒解,我並不是故意拖到今天才告訴你。趁現在還有幾天,趕快去找狀況比較穩定的選手來配合,如果你需要其他選手的聯絡方式,我可以幫你介紹。」

第二天,距離法網混雙報名截止的時間更近了,Ivan打了電話給我:

「Latisha,妳的恢復情況如何?傷勢有沒有好一些?我試著找其他的搭檔,但離比賽剩沒幾天,所以實在找不到人。這樣吧!我們還是一起打混雙,如果到時候妳的傷勢實在受不了就退賽,畢竟身體要緊。」

在法網緊湊的賽程裡,多數的混雙搭檔很難有辦法事先一起練球,如果當天兩人各自有雙打賽程,也都會以和原本的搭檔配合為主,因此大部分的混雙組合是在彼此不太熟悉的狀況下出賽,這也使混雙賽事常常發生許多令人感到驚喜的結果。我和Ivan的第一次配合就是如此,不但球路很合,兩人在場上的溝通也十分順暢,我肋骨的傷勢也似乎也已慢慢復原,就這樣,第一場比賽順利的拿下。

我和Ivan兩人勢如破竹地殺到四強,在賽前熱身的時候,我的眼角在場邊瞄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Martina!
「妳怎麼要來看我比賽也不先說一聲?這麼突然跑來,我壓力很大?!」
她先跟Ivan簡單打了個招呼,然後對我說:「因為我知道妳壓力大的時候打得比較好啊!」

Martina即使退役了,仍然記得我在球場上激不得的習慣,或許就是她在賽前適度給了我一點壓力,那是一種熟悉的感覺,讓我在比賽中表現得更好,順利晉級到冠軍戰。

那場比賽,Martina不止在觀眾席上仔細地看每一球我和Ivan的處理方式,賽後也到健身房陪我做緩和運動。當我騎完腳踏車下來的時候發現,Martina和還在騎腳踏車的Ivan在交頭接耳,氣氛頗為正經,不像是在閒聊,也不讓我過去參與。一陣安靜之後,兩人突然地大笑,讓我忍不住問他們在說什麼?

「Martina剛剛在教我怎麼看透妳。」
「對啊!我把妳的祕密都告訴Ivan了。」
「我希望妳講的只有球場上的事。」我跟Martina說。
「當然啊!不然妳以為我還能跟Ivan說什麼?」Martina笑著回我。

想必是我的前後兩任搭檔在健身房的經驗分享,我和Ivan在法網混雙冠軍戰打得很好,也更信任了解彼此,也就這麼拿下我們各自的第一座大滿貫混雙冠軍。那天Martina很興奮地從親友包廂跑到球員更衣室門口等著跟我合照,她跟我說:

「我很開心去年能陪妳拿下人生中的第一座大滿貫冠軍,今天又能看著妳拿下人生中第一座大滿貫混雙冠軍。」

二○一九年的法網混雙再次讓我驚喜。那年的女雙賽事我表現不是太好,在第二輪就結束了賽程。帶著落寞的心情,我到了混雙的賽場,Ivan看出我不開心,為了提振的我士氣就努力講了很多笑話,但都沒能讓我真的開心起來。

即使如此心情有些低落,但或許是因為前面剛打完比賽,身體已經熱開,那場球我順手到連對方男生的球都應付得很好,於是我們又一路打進了法網的混雙冠軍戰。決賽我們只花了二十三分鐘就拿下第一盤,最終順利在巴黎二度捧起了混雙冠軍盃,也讓我和Ivan成為法網自一九六八年開放年代後,第一個混雙衛冕組合。

在場內外都有很好的溝通與配合,使我和Ivan不止二○一九年在法網有所斬獲,隨後也在下一個月的溫布頓草地上舉起我們人生中第一座溫布頓混雙冠軍。那一年Ivan在溫網的男雙打到四強,但溫布頓的男雙賽制和其他大滿貫不同,不單是五盤三勝,而且決勝盤還是長盤制(Long Game),Ivan幾乎場場都纏鬥到第五盤,體力負擔很大,所以在打混雙的時候,有幾場我必須扛下壓力,阻止比賽進入到決勝盤,好讓Ivan之後還有體力應付他在男雙的比賽。

我很幸運有這兩位搭檔,Martina即使退役了還是很關心我的狀況,而我和Ivan的配合也越來越好,私底下也和他太太、兒子關係不錯,Ivan還讓他的體能教練來台灣協助比較早開始冬訓的我,這讓我感覺到像是有愈來愈多「搭檔」在背後支持我,而我也在搭檔的需要上看到自己的責任,投入所有心力為彼此打出優異的成績。

我的網球生涯中,有太多的故事讓我清楚明白,並不是把一群人放在一起就可以稱之為團隊,而把兩個擁有過人成績和數據的選手湊在一起,也不一定能夠發揮強強聯手的威力!只有用心地對待彼此,不論在場內外都互相著想,才能成為彼此的大滿貫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