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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 社會‧文化‧傳記>人物傳記
叢書系列:科學人文系列
作者:肯尼斯‧布勞爾
       Kenneth Brower
譯者:莊安祺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1年05月21日
定價:280 元
售價:221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20頁
ISBN:9571333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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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星

「首先我得澄清一些對於移居太空產生的誤解,」弗瑞曼.戴森 1972 年在倫敦演講時說:「大家都覺得行星很重要,其實除了地球之外,並非如此。火星沒有水,其他行星也各因不同的理由,不適合人類居住。我們總以為在太陽系行星之外是絕對的真空,要相隔許多光年,才能碰到另一顆星球。然而就在太陽系周遭,很可能有大量的彗星,這些直徑達幾哩的小小世界水源豐富,也含有其他生命所必需的化學物質。唯有在這些彗星軌道失衡逼近太陽之際,我們才會見著它們。每年大約有一個彗星能在太陽附近被發現,它們最後會揮發分解。如果我們假設這些遙遠的彗星,在太陽系形成的數十億年間一直持續著這樣的過程,那麼太陽附近的彗星數量必然有數十億,而這些彗星表面積的總和就是地球的一千或一萬倍。由這些事實,我推論彗星而非行星才是太空中最有潛能的生物棲處。如果其他星球也擁有和太陽一樣多的彗星,就可推斷彗星遍佈整個銀河。目前我們並無任何證據支持或反對這種假說,只能說,果真如此,那麼我們的銀河遠比想像中更適合星際旅客居住;在太空沙漠中,可居住的綠洲平均距離並非以光年,而是以光日或更小的時間單位來度量。

「因此我向各位提出以銀河為生物棲所的樂觀論點。這裡有數以百萬計的彗星,具有豐富的水、碳和氮,也就是活細胞的基本成分。當它們接近太陽時,可以看出它們蘊含了我們生存所必需的一般元素,只缺乏兩種供人類移居的基本條件,亦即溫度與空氣。不過現在有生物工程為後盾,我們應該學習在彗星上種植樹木。

「要讓樹木在無空氣的太空中藉著遙遠太陽的光線生長,最根本的問題是要重新設計樹葉的皮。對所有的有機體而言,皮膚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其功能必須嚴密地契合環境的需要。在太空中,樹葉的皮必須滿足四種要求:必須不讓遠紫外輻射穿透,以保護重要組織,不致受到輻射傷害;必須不透水;必須傳遞可見光供光合作用;必須對遠紅外輻射有極低的發射率,以避免熱的流失,免於凍死。擁有這樣葉皮的樹,就能在和太陽的距離如木星和土星軌道一般的任何彗星上,生長茁壯。比土星遠的彗星,因為陽光太微弱,無法讓單葉保暖,但若樹木為複葉,即使是更遠的距離,依然可以生長。複葉擁有行光合作用的部分,能夠自行保暖,也能把陽光集中在行光合作用的部分。我們應該可以設計樹木的遺傳指令,讓它們生產這樣的葉子,並朝向陽光生長。許多現有的植物都擁有比這複雜得多的結構。

「一旦樹葉得以在太空中發揮功用,樹幹、樹枝和樹根等部分就不會是太大的問題。樹枝不能冰凍,因此樹皮必須是絕佳的熱絕緣體;樹根必須穿透並逐漸融化彗星冰凍的內部,而且樹木必須依賴樹根所吸收的物質生長;葉片製造的氧氣不能散失到太空,而要傳送到樹根,釋入人類位於樹幹間的居住區域。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彗星上的樹究竟可以長到多高?答案出人意表。在任何直徑十哩或以下的星球,因重力太弱,使樹可以長到數百哩高,從比彗星本身面積大數千倍的區域收集陽光能源。如果由遠處望去,彗星可能就像一顆小馬鈴薯,冒出極大的莖和葉。人類住在這樣的彗星上,就像回到祖先的樹棲生活。」

鼯鼠

喬治.戴森住在卑詩省一株西部黃杉(Douglas fir,一譯「花旗松」)上,離地 95 呎高。他的樹矗立在朋友由省政府租來的土地上,是最靠近水湄的一株,前窗面對著喬治亞海峽的印第安灣。這是附近最雄偉的一棵樹,樹蔭濃密,透過面海的窗戶,可以不為人知地暗自欣賞海峽上的交通風光;而面向陸地的窗戶,則可望見朝這個方向的來人。夜裡,溫哥華市的燈光則會在地平線那端閃爍。

這間樹屋是喬治於 1972 年所建,正是他父親做彗星和星際移民講演的那一年。

喬治的梯子就是樹枝,呈螺旋形,讓他在攀爬時繞樹一圈又一圈。頭幾枝樹枝距地面還有一段距離,因此喬治在樹根處釘了一個梯子。由階梯頂端要爬向第一枝樹枝很困難,喬治故意如此設計,以保有隱私。任何訪客抵達喬治門前時,兩手都會沾滿松脂,只有喬治攀登時知道手該放在哪裡,才能保持乾乾淨淨。即使是身手矯健的年輕訪客,爬上樹屋的前幾步路程都教人心驚膽顫,但喬治卻能靈活地攀上爬下,好像樹橫倒在地面上一樣。即使是醉醺醺或冬季暴風雪來襲之際,甚或在睡夢中,他依舊上下自如。所有的動作──在枝頭擺盪,伸手抓住樹枝向上拉──都一再地反覆烙印在他的自律神經系統裡。他用繩索把柴火拉上樹來;而當他想下樹時,也用繩索一躍而下。

樹屋繫綁在樹上而未釘死,因為樹頂會隨風擺盪,因此樹屋的支撐也得有彈性,才能承受得住。喬治對這些繩索很有信心。1975 年,曾有罕見的大風雪侵襲卑詩省,當時住在別處的喬治刻意搬回樹屋,想體驗一下大風雪的滋味,果然不負所望,樹木被吹得東倒西歪,但喬治卻睡著了。

這間樹屋裡裡外外都貼上北美圓柏的蓋板,外層的蓋板歷經風吹雨打,色澤沉暗宛如樹幹,成為絕佳的迷彩偽裝,內層的層板則好像才剛劈開,保存了原木心溫暖的紅黃色澤。樹屋只有一間極小的房間,如船艙一般狹窄的室內呈不規則形,因為喬治把 14 枝樹枝納入了建築結構中。一眼望去,或許體會不到他的天才,但若你計算樹枝的數目,就會大吃一驚。門的鉸鏈釘入樹的主幹;在鉸鏈之上,粗如男人腿的最大分枝自主幹分叉而出,穿過喬治的床,伸出牆外。每天早上,喬治的眼睛一睜開,就可見到活生生的樹皮,還可拉住堅實的樹枝從床上爬起來。

喬治睡在這張床上,可以說是削足適履。喬治身高六呎,房子卻比這個高度窄兩、三吋,因此他得略略屈身才能安睡。硬床板靠著以兩床薄薄的暗色毯子為墊,顯得稍微變軟了一點,其上則覆有厚實又美麗的波斯毛毯。床頭有個手縫的皮椅墊,喬治用來當枕頭,而且就像他所用過的東西一樣,也有護身符似的外觀,又圓、又淺、又舊,可能是他由博物館拿回來的印第安文物。床上方的牆邊釘著一個氣壓計,旁邊則掛著一副望遠鏡,裝在他自製的皮套裡。床邊的牆上鑲著鉛框的八角玻璃窗,床腳邊也有同樣的窗子。喬治可以躺在床上,用望遠鏡穿過鉛框窗戶,凝望駛入海口的所有船隻。他還有三個長方形的窗戶,周遭所有的動靜無一能逃過他的視界。

床的另一端是鐵鑄的燒柴小火爐,正面註有「新艾比恩爐具公司」的字樣,其下則有魚的浮記,下面印著「維多利亞」的字樣。

貼著朝海的牆面有一張小桌子,桌上有蠟燭、煤油燈、一小瓶花、另一個裝滿筆的小瓶、一罐水溶性藍墨水和木製的書信緘印。緘印是喬治的朋友所雕,題為「鱈魚」,並刻繪著鱈魚在褐海藻叢中游泳的圖案。桌上方的牆面掛著銀製的拆信刀,鞘身和把手印有阿拉伯式的圖案。桌下放了一大罐堅果、鍋碗瓢盆,和一個馬克杯。白色的杯子沉手而樸素,來自阿拉斯加的渡輪。喬治說,這種杯子能讓值夜的人帶上甲板,站在拖網漁船的船橋上,心滿意足地重重放下,再把注意力放回舵柄。

朝陸地的那面牆上則掛了一個炒鍋、小掃帚和牙刷。

我去拜訪時,他床下躺著兩本書,一本是 1968 年第 10 版的《美國太平洋岸領航》,另一本是 1920 年第一版的《白令海及海峽導航》。喬治特別偏愛那本 1920 年的舊版書。只要可能,他一定選擇舊版而非新版。舊版的導航書是在大帆船航行時代編纂完成的,風向的資料記錄詳盡,也讓喬治知道 1913 年時印第安人划著獨木舟去哪裡會合。

在舊版導航書裡,繪有喬治正打算製作的獨木舟舵,圖邊空白處則有我迄今仍不明白的筆記,如上圖般寫道──

我原本以為這些是獨木舟名,但它們排列的位置又像一張簡略的地圖。是不是航向某個隱密地區的指南呢?「黎明步行者」是 C.S.劉易斯()書中的船,但「瑪瑞姆」(Mariem)是否為拉丁文「marem」的誤拼?我不知道。我問喬治筆記的意思,他說已經忘了。

門外,靠陸地那端掛著兩桶雨水,終年滿溢,因為卑詩省的海邊多雨。在靠海的樹枝上,則懸著一間鳥屋。


譯註

‧註 1: C.S.劉易斯(C. S. Lewis),1898-1963,英國奇幻文學家,著有《那尼亞傳奇》(Narnia)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