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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 社會‧文化‧傳記>人物傳記
叢書系列:People
作者:孫翠鳳口述、黃秀錦著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0年11月27日
定價:280 元
售價:221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20頁
ISBN:957133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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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摘 3

閃亮的青春

我打開大門,陳勝福居然全身牛仔裝站在門口,
小平頭、牛仔裝加上憨憨的笑容,看起來就很爆笑。
但是我捨不得笑,只覺得很感動。
我知道他是為我穿的,那一刻,我跟他來電了!


全家落戶台北城

俗語說:「在家日日好,出門條條難。」爸爸媽媽身邊沒有積蓄,到台北另起爐灶並不容易,所以爸爸還是搭台北的劇團演戲,有時候靠著拳腳功夫兼賣藥討生活,勉強補足了家計。而我媽媽本來就對演戲沒興趣,再來她覺得小孩跟著戲班生活漂泊不定,又不能好好受教育,所以自己封了戲箱不演戲,全心全意照顧一群孩子。

媽媽到了繁華的台北,因為不識字,出門抓不到路,覺得很孤單無助。她說「做盲牛,很艱苦」,搭個公車都要四處問,因此她默默許下心願,再艱苦都要栽培孩子讀書識字。但八個孩子靠爸爸一人賣藥、搭戲來養活,日子實在過得很辛苦。我記得小時候要吃一塊滷肉得等個把月,殺隻雞也要等過年過節拜拜,每天飯鍋裡加的都是蕃薯塊。不過環境再辛苦,爸爸媽媽並沒有自卑自嘆,還是堅強的撐開羽翼,呵護孩子。台北城一逕溼溼冷冷,我們一家人同甘共苦,從不打退堂鼓!

值得父母欣慰的是,大哥孫炳煌在媽媽的鼓勵下,功課一直很好,他從嘉義師專畢業,又上來台北讀大同工學院,接著進入大同公司工作,因為表現優異,再被派去德國進修留學。許多戲班的親朋長輩,都替爸媽感到高興,跟爸媽說:「不簡單,我們戲班裡出了狀元子,不僅讀大學,還出國去留學呢!」小小年紀的我,已經把大哥當成超級偶像。

因為爸媽刻意不讓孩子接觸演戲這行,所以小哥孫榮發也順利讀到大專畢業,只有二哥孫榮吉是一個異數,他的童年是在南部外公的戲班裡度過,所以很喜歡戲台,不愛讀書,媽媽罵他、爸爸打他也叫不回來,不得已只能讓他隨性發展。

爸爸在劇團裡,不斷有晚生向他拜師學藝。聽說他脾氣出奇的好,不用打罵也帶出很多武行的徒弟。這時他看二哥不讀書,只好親自調教兒子功夫,不過讓人意外的是,他教起兒子很狠心,真的拿籐條打,對二哥訓練特別嚴格。例如練倒立的時候,別的徒弟累了就下來休息,只有二哥的下巴會點一柱香,香燃過了才能下來;別人雙手撐地倒立,二哥要顫巍巍的撐在磚塊上,站不穩跌下來,爸爸的籐條就伺候過去了。

媽媽看二哥被操練得鼻青臉腫,都覺得不忍心,我也覺得爸爸調教二哥練功有點不近人情,他故意收起憨厚慈愛的笑容,好像變了一個人。媽媽說,不知道父親是帶著求好的心,想把家傳的功夫留給兒子,還是希望兒子怕痛,就此遠離這一行。爸爸因為鄉音依舊,台語不順暢,平常就不多話,後來更加沈默,綿綿心事連我們都只能猜想了。

但二哥孫榮吉不怕苦,還是要學,後來因為身手紮實,成為出色的電影武行,協助過成龍等巨星拍片,也做過楊麗花歌仔戲團的武術指導。

班長的爸爸是唱戲的?

我在台北長大,家境雖然清苦,卻是無憂無慮。求學時候成績好,年年當班長,拿模範生,很像大哥,生活重心只有繽紛的校園。雖然知道爸爸和二哥在搭人家的劇團演戲,但是很少見到他們,因為半夜我入睡了,爸爸才回來,早上要上學了,爸爸累得還在睡。我也從不去劇團找爸爸,因為那不是家族的劇團,去了也沒有熟悉的人。

還記得求學的階段,學校都會做家長職業調查,大家紛紛舉手介紹自己父親的職業,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不說話,老師就問:「孫翠鳳,妳爸爸是做什麼的?」我說:「自由業。」「自由業是做什麼?」「是在演歌仔戲的。」我一說完,同學就哈哈大笑,讓我心裡很難過,好像當班長會讀書的人,父親不應該是唱戲的,那時我心裡便對歌仔戲漸漸產生隔閡感。

我是家裡的么女,爸爸對我的疼愛超過任何兄姊,但是到了青春期,我跟爸爸之間似乎陌生了起來。那時,我還不明瞭爸爸這個外省人怎麼會跑到本省人的圈子裡,還演起歌仔戲?我跟人家說爸爸是河北人,卻不願意提他的工作。我心裡多麼希望他不是從事歌仔戲這個落伍的、甚至是落魄的、會讓我害羞的行業。到了後來,我也不去戲台下看戲了。

從我懂事以來,到認識陳勝福結婚之前,歌仔戲對我而言是一片空白。我不能想像歌仔戲曾經風光,這個來自民間的劇種有著強韌的生命力,包含著豐富的音樂、舞蹈、美術、文學等藝術;我更不能預料有一天我會站上歌仔戲舞台,如痴如醉,讓歌仔戲再度成為眾人目光焦點!

現在,歌仔戲是我人生的精華,我還經常演羅通呢!遺憾的是,開始演戲時,父親身體已經不好,連看我挑大樑的機會都沒有。我演的羅通沒有父親一半好,假如他還在,就可以調教我孫家獨門的武戲身段,而且他一定很驚奇,最後竟是小女兒繼承了他的衣缽。

常抱藥罐子的童年

小時候,我有一個小名很有趣,叫做「阿滿」,是「滿出來」的「滿」,而我上面的姊姊叫「阿完」。原來媽媽生到姊姊時,心想已經有七個孩子,不能再生該結束了,就叫姊姊「阿完」,沒想到又冒出一個我,已經滿出來了,就叫我「阿滿」,就這樣,我們家終於「完滿」結束。

媽媽說,她生到我時已經沒有奶水了,所以我小時候先天不足、體弱多病,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營養不良引起的心悸,經常臉一黑就沒氣昏倒,害媽媽整天提心吊膽。記憶中,我的病一發作,媽媽就背著我到處去求醫,生病的陰影一直揮之不去。

有一回我又病發,媽媽聽人家說艋舺(現在的萬華)有一個醫生很高明,就立刻背起我,從台北橋走一個多小時到艋舺求醫。醫生診療之後,說要打一種特效藥,但非常貴,要自己去藥房買,媽媽摸摸口袋,身上實在沒錢,就暫時把我丟在醫院,走出去到處找熟人借錢。好久好久,媽媽才借足了錢,買藥回來讓醫生打,打完針我真的比較舒服了,她又背起我走一大段路回大橋頭。

媽媽看我身體瘦弱,所以特別疼惜我,經常偷偷留滷蛋、雞腿給我吃,還提醒我:「快吃,待會哥哥姊姊就回來了!」早上上學時,媽媽給每個小孩五毛錢去吃乾麵或豆漿燒餅,但是她會多給我兩毛錢,她知道我喜歡麵攤的貢丸,就說:「阿滿多吃一碗貢丸湯,不要讓阿完姊姊知道!」我真的到現在都沒講呢。

因為父母格外疼愛,到後來我彷彿有一種情結,就是喜歡生病,因為一生病就會吃到好吃的東西,還有我夢想很久的日本蘋果!其實這是多麼大的錯誤,因為人越喜歡生病,身體就越衰弱。

媽媽也發現我好像樂得生病,所以有一天,她很認真的跟我說:「阿滿,這樣不行,妳要自己堅強起來!」我說:「生病不錯啊,妳會給我吃滷蛋、雞腿和蘋果……」她一聽簡直要昏倒,眼眶紅紅的對我說:「妳有沒有發現,妳一生病,媽媽就坐在床邊不敢睡,爸爸也很著急地四處張羅醫藥費?」

那時,我才忽然懂得父母的心事。回想起生病時媽媽在哭的畫面,我決定讓自己遠離抱藥罐子的生活。

神采飛揚的黃金年華

大哥比我大上很多歲,因為我長得像他,會讀書也像他,所以他最疼愛我,就連跟嫂嫂談戀愛,他也帶著我到公園當電燈泡。結婚後,大嫂在民權國中教書,她很熟悉各學校的教學情況,就熱心地幫我越區轉到當時的明星學校——成淵國中就讀,還進了資優班。大哥大嫂希望我讀普通高中,將來步他的後塵,順利升上大學。

但是,我漸漸另有想法。我想自己的身體花了家裡很多錢,媽媽是硬撐的,爸爸年紀那麼大了,還在舞台上翻滾,所以我一心想追求經濟獨立。

聯招時我報考三項:普通高中、五專和商職,三項都考得很好,最後我選擇北士商,是商校裡最好的學校。我心裡盤算著,三年畢業後如果出來當會計,一定可以幫爸媽減輕不少負擔!

哥哥嫂嫂對我的選擇覺得有點可惜,只是沒有勉強我。不過,老天在冥冥之中似乎已有安排,假如我就讀普通高中,繼續唸大學,就不會與陳勝福相戀,不會到他的電影公司當會計、管財務,更不會嫁入戲劇之家明華園,我的人生將完全不一樣了!

進入北士商是我少女黃金年華的開始,因為我長得高,開學報到那天就被教官選到樂隊班。有趣的是,當全班同學彼此還不認識的時候,我又被選為樂隊班班長,可見我多麼適合參加選舉!

不久,樂隊班又要推選指揮,我和另外一位同學同票,但我是班長,當時正在主持會議,手上還有一票未投呢。同學都睜大眼睛看我怎麼投票,我心裡蠻掙扎的,覺得當指揮一定很酷、很神氣,但是那個年頭「民風」還很保守,眾目睽睽之下,我只能忍痛投對方一票,表現出孫翠鳳的「大將之風」。

進入樂隊班,從挑樂器開始,就可以看出我有多愛美,而且潛意識裡就有表演狂。首先我看到大鼓,大鼓又大又重,我馬上想到將來國慶遊行,會被壓得花容失色,那可不行。接著看到小鼓,小鼓輕多了,但是它要背在腰的斜前方,走起路來會摩擦到大腿,夠難看的。不然大喇叭好了,可是大喇叭一吹,比我講話的聲音還難聽呢,那黑管又黑嚜嚜,我都不喜歡!最後就剩小喇叭了,還好小喇叭又輕又好聽,最重要的是吹起來姿勢多帥啊。我想,漂亮!遊行大隊上,大家都會注意我了!

那時樂隊班在學校鋒頭最健,我當然更是紅不讓了,因為學校天天廣播「樂隊班班長孫翠鳳請到訓導處來……」,有時一天還廣播五次,幫我打知名度呢!每次廣播一響,我就從五樓教室輕快的飛奔到一樓辦公室,沿途覺得全校男生都用愛慕的眼神在看我,而我可是很挑剔地看所有男生都不順眼呢。樂隊班常常演出,校慶、國慶閱兵……每役必與,為了出鋒頭,我就苦練小喇叭,最後終於站出來。唉!年輕的時候,就是這點愛秀的毛病不太好!

青春年華,我無憂無慮,神采飛揚,朋友太多了,禮拜天家人都看不到我,我不是結伴郊遊、爬山,就是去借場地開舞會,那時開舞會還是違法的,但是警察局、學校再怎麼禁,也禁不住青春的心!同學們有舞會一定找我去,因為我跳舞興致高,節奏感很棒,當時流行的扭扭、恰恰、吉魯巴、馬舞……都會。「抓緊流行,跟著感覺走!」,就是我三年北士商生活的寫照!

畢業之後,我順利到貿易公司當會計,成為都會職場新鮮人,每天快樂的進辦公室,下了班跟同事去逛街瞎拼,領到薪水時,大半交給媽媽。看到媽媽欣慰的表情,我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

土氣表哥來認親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迎面看到一個很聳很聳的庄腳男孩,坐在我家客廳傻笑,媽媽還滿臉堆笑,熱心陪他說話。那時我走在時代的尖端,身上穿的是台北上班族最流行的迷你裙、露背裝和阿哥哥方頭鞋,忽然看見一個皮膚黝黑、理五分平頭、穿咖啡色西褲的男人,坐在我家客廳,心裡很想笑,正在納悶,媽媽就拉我過去說:「阿滿,這是妳阿姨的兒子,妳表哥陳勝福。」

我阿姨是誰呢?原來就是殺豬誠的大女兒陳水涼,陳勝福是水涼阿姨的兒子,水涼阿姨後來嫁入屏東明華園,成為當家老闆娘,在南台灣奔波趕戲,我媽媽玉桂妹妹則搬遷到台北。她們親姊妹一別二十年沒有聯絡,二十年後,卻有一個年輕人陳勝福來認親。勝福到台北來當兵,他的媽媽跟他說:「你在台北有一個阿姨,休假的時候幫我找找這位失去聯絡的妹妹……說不定她可以就近照顧你。」

陳勝福蠻聰明的,先找到四哥孫榮發,又認識了四哥的未婚妻,歌仔戲明星高玉珊,他們才把這個聳ㄆㄧㄚˋㄆㄧㄚˋ的表哥帶來認親。聽媽媽和陳勝福熱絡的談起來,我才知道家裡還有「明華園」這門親戚呢。

陳勝福很聽他媽媽的話,放假就來看阿姨,我看他不笑的時候「一元錘錘」,笑起來又憨憨的,心裡只想捉弄他。勝福有空時,家人也會帶著他去台北近郊郊遊,有時候二哥二嫂騎一部機車,姊夫和姊姊騎一部,剩下我這個單身的就給他載,我們一路上會聊聊天。

當我聽到明華園一家三代人都在唱歌仔戲時,覺得很驚訝,心裡想他們瘋了嗎?歌仔戲已經沒落了,他們還一家子都在演,我跟他說:「幸好你沒演!不然就前途無『亮』。」陳勝福只是傻笑,也不辯解。這個男人對我來說是很另類的人,跟我過去所有的追求者都不一樣。我的男朋友們都跟瓊瑤小說描寫的一樣,長得高高瘦瘦,而且英俊浪漫,所以我從沒想過要跟他談戀愛,何況他是表哥,我是表妹。

陳勝福沒有對象,水涼阿姨很著急,要我媽幫他物色。媽媽很重視姊姊的交代,常常安排他去相親,或是假日親自下廚做菜,邀女孩子到家裡來吃飯,幫他製造機會,可以說有女孩介紹到無女孩。我在旁邊看熱鬧,發現陳勝福有點木訥害羞,就瞎起鬨跟他說:「表哥,上星期那個不好,這個蠻不錯的!」但是看起來,陳勝福都沒中意。

一襲牛仔裝定了情

有一天他賊賊的,在我嫂嫂高玉珊耳邊說:「孫翠鳳蠻不錯的……」有意無意透露出想追我的意思,我嫂嫂很喜歡他,就在我面前說:「招嘉(陳勝福的小名)這個男孩很實在,我們家如果有人可以嫁他就好了呀!」我們家就我還沒嫁呀,這擺明是要說給我聽的。其實我那時候有很多男朋友,只是不知道選哪一個,嫂嫂的話,我聽過就當沒那回事。不料,陳勝福又去我媽那裡下工夫,到後來連我媽都覺得「親上加親」也蠻好的。

我媽開始跟我碎碎唸,說:「妳男朋友裡有僑生、有外島的,萬一以後嫁太遠,我見不到妳怎麼辦?」「嫁人就要嫁老實的,將來才能管他……好看頭沒有用啦……」最後還總是加一句:「這個招嘉如果能讓我當女婿,不知道有多好!」這時我才明白原來家人都接受了他,這個陳勝福竟然這麼會收攬人心!

其實我從小跟媽媽很貼心,並不希望自己的婚姻讓父母操心,媽媽也知道我在乎父母的看法,才會在我耳邊叨唸。那時我心裡已經有盤算了,不管以後的選擇如何,讓媽媽高高興興的答應是最重要的。

但是陳勝福跟我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我覺得他各方面都不錯,就是跟我還不來電,我奉母親大人之命跟他交往,戀愛卻談得很辛苦,人家看我們走在一起,就是一個摩登小姐,旁邊跟著一個憨憨的男人,我總是拜託自己「不要看他的外表,努力欣賞他的內在」!

有一天,樂隊班畢業後又相聚開舞會,我帶陳勝福去見識派對,大家看到他都傻眼了,同學們一個個拉我去旁邊拷問:「拜託!妳去哪兒找來這個錘仔?又不說話,又不會跳舞,只會傻笑……」我馬上說:「不要欺負他,他是我表哥,剛從南部上來的。」

陳勝福跳舞的樣子很ㄔㄨㄛˊ,常常踩到我的腳,但我還是很認真教他,累得滿頭大汗。沒想到跳到一半,警察來取締了!我們過去跳那麼多舞,也沒遇過警察,那麼巧帶他來就發生了,只見大家雞飛狗跳拚命跑,我也跟著跑,跑到一半才想起表哥還在裡面,又衝回去,抓住傻愣愣的陳勝福,他問我:「為什麼警察來了要跑?」我說:「你先跑再問!」事後,陳勝福說那一晚是他有史以來覺得最恐怖的,因為完全不知道在演哪一齣戲。

那次跑警察以後,我發現自己漸漸不跳舞了,大概是心裡覺得年輕時候的玩法該結束了,「少女情懷總是詩」的浪漫,已經顯得不切實際,我好像有意要配合陳勝福,不願意勉強他改變習性,而陳勝福也想配合我,努力讓自己趕流行一點。我記得那時候年輕人喜歡穿牛仔褲加 T 恤,我們同學之間都這樣穿,只有陳勝福還是土土的一條西裝褲,我想要改變他的穿著也不容易。

有個星期天,家裡門鈴響了,我打開大門,陳勝福居然全身牛仔裝站在門口,不知道哪裡不對勁,小平頭、牛仔裝加上憨憨的笑容,看起來就是很爆笑的樣子。但是我忍住了,捨不得笑,只覺得很感動。我知道他是為我穿的,那一刻,我跟他來電了!很久很久以後,我才告訴陳勝福,是那件牛仔裝讓我決定嫁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