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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美學

【類別最新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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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之為物(BE0064)──美的科學
Survival of the Prettiest

類別: 藝術‧攝影‧影視>藝術美學
叢書系列:NEXT
作者:南西.艾科夫
       Nancy Etcoff
譯者:張美惠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1999年11月24日
定價:240 元
售價:190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40頁
ISBN:957133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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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摘 2

也許這只是媒體炒熱的新聞,和電視節目的罐頭笑聲沒什麼兩樣。但在日常生活中小型的震撼也經常發生,喬埃思(James Joyce)的《年輕藝術家的畫像》(Portrait of the Artist as a Young Man)描寫男主角看到一個年輕女人站在海邊,「修長的腿……臉龐有一種驚世之美。」她的美改變了他,開始有了感官與精神的渴望。「她的形象永遠進駐他的靈魂,那神聖而靜靜的喜悅沒有語言能打破……在他面前的是狂野的天使,帶著致命的年輕與美麗從天庭下凡,在狂喜的瞬間為他打開所有錯誤與榮耀的秘密,永無止境。」

美國詩人龐德(Ezra Pound)也曾因瞬間的感動寫下兩行短詩,題為〈巴黎地鐵車站〉。詩曰:「人群中容顏的幻影:花瓣在濕而黑的枝枒」。後來龐德談起寫詩的源起:「三年前有一次我走出巴黎地鐵,突然看到一張美麗的臉,不只一張臉而是接二連三,然後是一張美麗的孩子的臉,美麗女子的臉。那一整天我都在思索如何形容那種感覺,發現沒有文字可以比擬……這一類的詩嘗試捕捉一個奇特的瞬間,當外在客觀的事物突然改變或投射成內在主觀的東西。」

我們很難用言語說明,為什麼某一雙眼睛、某一張嘴唇特別讓人有感覺,即使是詩人也覺詞窮。當我們注視美麗的事物時,也必經歷一次人類幾世紀來嘗試捕捉美的努力。

.美的理想存在心靈而非肉體

我們在評斷他人外表時,總似心中存有一個美的標準,即使在實際生活中無緣見到這個標準,但見到時必能一眼辨識。這個美的標準存在想像中。詩人艾米莉‧狄金遜(Emily Dickinson)一生大半時間都待在家中閣樓,對想像力的無遠弗屆有深刻的體會:「我不曾見過荒野,不曾見過大海。但我知道石南的風姿,海浪的起伏。」肯尼斯‧克拉克(Kenneth Clark)在《裸體》(The Nude)裏也談到,當我們批評別人的外表時,如脖子太短鼻子太長腳太大,都顯示出我們存有一個美的理想。德國畫家艾伯勒‧杜瑞(Albrecht Durer)說:「世界上沒有一個美麗的人不能再更美麗。」

聖大芭芭拉加州大學人類學教授唐納‧賽門斯(Donald Symons) 有過一次迪卡兒式的經驗。那次他去聽一個整形醫師演講,演講者以幻燈片展出一系列超級美女的臉。讓賽門斯大為震動的是他發現每一張臉都不完美,他很自然就注意到某人的上唇太長,某人的鼻子太尖。事實上,這些人的美麗反而使小小的瑕疵愈發突顯。然而他所謂太長太尖究竟是與什麼作比較?這次的經驗讓賽門斯相信,我們內在有一個美的典範,即使不是具體存在,卻是衡量一切的標準。這些美麗的臉很接近這個標準,但還不完全符合。就像杜瑞所說的,他還可以想像她們更美的樣子。

人類似乎不斷嘗試各種方法貼近這個不存在的美的理想。西元前五世紀的希臘畫家邱克西(Zeuxis)要畫特洛伊的海倫時,便是以當世五大美女為參考,希望呈現出海倫的傾國之姿。像海倫或但丁的碧翠絲等傳奇美女其實書中並無太多描述,她們的臉是一張白紙,測驗後人對美的典範有多少想像力。

在電影或雜誌裏,現代的邱克西是以集合眾人之美的方式創造典範。好萊塢喜歡用替身代替演員做特技動作,但有時只是因為替身的身材和演員美麗的臉龐較搭配。 80 年代的電影《閃舞》(Flashdance)捧紅了珍妮佛‧貝兒,後來我們才知道身體特寫部份並非她本人。但這也不重要,多數人很容易將貝兒的臉和替身的身材結合起來,在想像中永遠保留這個完美的組合。

超級名模是特殊的異類,天使的臉孔與魔鬼的身材似乎天生就是要取悅世人。然而即使是名模也有不完美的地方,例如辛蒂‧克勞馥的手腕兩邊不同寬(更別提她臉上的痣),琳達‧伊文潔莉絲塔(Linda Evangelista)恨死了她那張又小又有皺紋的嘴。有些人憑藉完美的手腳嘴唇擔任「專門模特兒」,譬如說她們的手可能配上名模的臉。以手的市場而言又可分為「靜態型」與「產品型」。前者必須有無瑕的肌膚與如蔥的纖指,戴著珠寶或拿著信用卡的手屬於這一類。產品型的手是動態的,熟練穩健地操弄清潔劑或洗髮精。腳是另一個專門領域,因為一般模特兒身高都在 175 以上,腳當然不小。但自古以來都以纖巧小腳為美,要像灰姑娘那種。一位模特兒經紀商表示,足部模特兒通常穿六號鞋,皮膚光滑,美麗的腳指就像「五隻小蝦子」。

然而每個人都是完整的組合,要結合眾人最完美的部份,唯一的方法是修飾。肯尼斯‧克拉克(Kenneth Clark)說你很難直接將裸體化為藝術,人體「不像老虎或雪景……裸體不能引起共鳴,只能讓人幻滅。因此我們要做的不是模仿,而是美化。」這也是人像畫的一貫原則,直到現代主義改變了人體的呈現方式。在最極端的情況下,影像甚至可能過度理想化,以至與本人只有些微形似。 16 世紀時女王伊莉莎白一世的畫像將她的臉畫成「完美無瑕不透光的面具」。有人請霍利斯‧華爾波爾(Horace Walpole)辨識女王的畫像,他尋找的線索是羅馬鼻,頭髮裝飾珠寶,王冠,布料繁複的華麗服裝,輪狀縐領,成串的珍珠。女王的畫像也許從來不像她,但隨著年華老大卻變得愈來愈抽象,重點都放在服飾的華麗,臉部則是簡單金色帶紅的頭髮、蒼白的皮膚與高高的鼻樑。

仔細觀察你會發現每個人照鏡子時都在取悅自己,在別人面前當然也會努力展現最好的一面。美麗的偶像自是更甚於此,每一次露面每一次照相都要先經過精心的打扮。 30 年代的女明星流行以誇張的打扮在過濾的鏡頭前擺誇張的姿態,做作得明顯,展現的是人前的光鮮亮麗。現代人倡談自然美,然而自然美也是一樣做作。有人問維若妮卡‧魏柏(Veronica Webb)她的自然美要準備多久,她說:「兩個小時加兩百美元……我永遠無法把自己弄成雜誌上那樣子。」

我們已習慣了任何圖片都可造假、增色、噴霧、數位化更改,人的形象沒有理由不能改變。我們試圖改善事物的面貌,達到取悅誘惑的目的,當然也會運用在人與人之間。

有些藝術家卻喜歡呈現事物赤裸的原貌,黛安‧艾柏斯(Diane Arbus)專為不算美麗的人拍攝特寫,攝影家理查‧艾佛登(Richard Avedon)的著名作品是一系列美國西部的攝影,完全赤裸寫實。魯西安‧佛洛伊德(Lucien Freud)、菲力普‧培斯丹(Phillip Pearlstein)等畫家毫不修飾呈現皺紋、雀斑、蒼白與鬆弛的肉體,然而這也不能說是精準呈現真實—無論從當事人或旁人眼中看去都不算寫實。平常我們沒有攝影師的燈光,也沒有近距離到看得見毛細孔或散亂的髮絲。這類照片彷彿是在手術室冷冷的燈光下,從窺淫狂或最惡毒敵人的眼中看到的景象,其實並不比那些美化的照片更真實。當我們看到所愛的人時會是這幅樣子嗎?說穿了這是另一種藝術手法,把人當作只是一堆肉。

按照法國詩人保羅‧華萊里(Paul Valery)的說法,我們都苦於三個身體的困擾而無法解脫。第一個身體是我們「擁有」與生存的身體,對每個人而言都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也是每個人經驗自我的場所。第二個身體是對外的門面,「是藝術所了解的身體,是裝飾品與盔甲穿戴的地方,是情人眼中看到及渴望接觸的主體。」這可以說是傳統藝術描繪的對象。第三個身體是生理的機器,「只有在解剖時才意識到它的存在……平時根本察覺不到肝腎大腦的存在。」這是我們最陌生也亟欲以美來遮掩否定的身體。

人類為何對裝飾有共同的欲望,為何要修飾照片美化圖畫?追根究底是因為我們希望自己不只是自然的傑作,更是藝術的傑作,希望將華萊里的三種身體合而為一。這個欲望有一部份是精神層面的—希望擁有一個符合夢想的外表,同時也是追求愛與認同的表現,希望展現出別人願意注視與認識的外表。生物學家會說追求愛是受到基因的驅使,因為渴望被傳承而致力創造吸引力。昆汀‧貝爾(Quentin Bell)的著作《論人類的修飾》(On Human Finery)內容極精闢,他認為畫家與服裝師本質上都是哲學家。「亞里斯多德認為戲劇比歷史更接近哲學,因為歷史只紀錄實際發生的事,戲劇則告訴我們應該發生的事。同樣的道理,裁縫師與畫家也是哲學家,畫家創造理想狀態的人體,裁縫師的巧手匠心讓身體有了無限可能變化。」

.美的典範

綜觀歷史上關於美的論述,自蘇格拉底以降一直有一個共同的線索:將美建立在比例與數學的基礎,基本元素是清晰、對稱、和諧、色彩鮮明。柏拉圖說美的要件是大小適度,各部份和諧無間地融合為完美的整體。他將比例的觀念延伸到所有事物的美,大談演講的最佳長度,繪畫的最佳結構,詩中語言的適當運用。聖奧古斯汀認為美就是幾何圖形與平衡,因此等邊三角形比不等邊三角形美,四方形比等邊三角形美,圓又比四方形美,最美的是純粹而不可分割的點。「什麼是身體的美?」他自問自答:「和諧且色澤宜人。」亞里斯多德認為美存在「秩序、對稱與明確」,西塞羅說美是「四肢對稱且色澤宜人」,普魯太納斯則說美是「各部份彼此間及部份與整體間的對稱……美的事物必然是對稱的。」他認為美必是細節與整體兼顧,「絕不可能是醜的組合」。這些理論都認為同樣的美學觀可以一以貫之,不論是美女、花朵、風景、圓形都可適用。

過去不斷有藝術家設計人體的度量標準,希望能補捉人體幾何比例之美。藝術史家喬治‧赫西(George Hersey)指出,西方最重要的人體量度系統可追溯到第五世紀的希臘雕刻家波利克里塔斯(Polyclitus)。波氏最有名的作品是執矛的男子與受傷的女戰士,這也是最廣為模仿的男女比例。同時期的溥氏(Praxiteles)的愛神雕像表現的是同樣的女性典型。自西元前 450 年以後,西方藝術一直受到這些人體經典作品的影響,直到20世紀初現代主義才開始有更多元的表現方式。波氏稱他的執矛男像為卡農(Canon,意指標準),在影響上堪稱名實相符。

對普氏及後來的杜瑞(Albrecht Durer)、艾爾柏蒂(Leon Battista Alberti)、達文西而言,對稱是美的要素,不過他們所說的對稱與今天的定義不太一樣。現代人所說的對稱是以線、面、軸心為主,兩邊的形狀完全相對應。但是對希臘與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家或學者而言,對稱是指部份與部份之間的關係與對應,通常以數字來表示。如喬治‧赫西所說的,重點是「可依同一標準測量」,例如整個身體可依手長、頭長或拇指長來測量。希臘名醫蓋林(Galen)便認為三隻手長的手臂比三隻半長或二隻半長的美。

杜瑞以他自己的手指為單位建立一套測量系統,中指長等於手掌寬,手掌寬又與前臂有一定的比例關係,由此衍伸出整個身體的標準。他的這一套美的測量系統就建立在他的手指上,而他的手指恰巧很修長。我們不禁要想,萬一杜瑞的手指很短,西方的藝術會如何演變?然而杜瑞並不是唯一一個以自身為標準的人。 1907 年愛德華‧安格(Edward Angle)發表一套牙齒矯正標準,也是以他自己的歐洲人的臉為基礎。依據這個標準,所有的亞洲人及非洲人恐怕都要矯正牙齒。

文藝復興時期,除了身體以外,臉部的完美比例也開始受到重視。杜瑞主張臉部可分成四等份,也有人主張分成三等份,分別是髮線至眉毛,眉毛至鼻下緣,鼻子下到下巴。其他新古典主義與文藝復興的標準涵蓋更多細節,耳朵高度與鼻長相等,兩眼之間與鼻子同寬,嘴寬等於鼻寬的一倍半,鼻樑斜度與耳朵軸線平行等。這些標準主宰西方藝術數百年,即使到了 20 世紀仍是整形手術的重要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