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札特(XB0011)──樂神的愛子
Mozart, Aime Des Dieux

類別： 音樂
叢書系列：發現之旅
作者：Michel Parouty
       Michel Parouty
譯者：張容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1994年12月31日
定價：250 元
售價：198 元(約79折)
開本：32開／平裝／200頁
ISBN：9571314676

【書摘】

▼  書摘

1756年 1 月27日這一天，細細的白雪紛飛，在薩爾茲堡的上空飛舞。雷奧波爾．莫札特（Leopold Mozart）在吉特雷德街9號的家中，焦躁地來回踱步，好像一隻困在籠中的熊。他的愛妻正在分娩。這是他們的第七個孩子……，是個男孩，取名為沃夫岡（Wolfgang）。

第一章　歐洲宮廷的音樂神童

沃夫岡出生時，父親雷奧波爾37歲。雷奧波爾雖出身於一個精裝書裝訂商世家，卻選擇了音樂為志業。早先他為圖爾那（Thurn）和塔西斯（Taxis）伯爵效勞；1743年起，他成為馮．費爾曼（Von Firmian）大主教樂隊的第四小提琴手。接著他升為宮廷樂師，最後當選唱詩班指揮。雷奧波爾的音樂創作十分豐富，前期作品比較通俗，沒能給他帶來聲譽。使他名揚天下的，是他首創的一種小提琴演奏法（在沃夫岡出生那一年發表的）。這種演奏法，後人沿用了相當長的時間。雷奧波爾四十年如一日忠於職守，但仍時常悲嘆主人忘恩負義，不把他放在心上。

1747年，雷奧波爾娶了一名官吏的女兒，安娜．瑪麗亞．貝爾（Anna Maria Pertl）。儘管經歷了多次分離和孩子夭折的痛苦，他們的婚姻始終很穩固。沃夫岡雖說是他們的第七個孩子，前六個孩子中卻只活下來一個女孩，小名叫娜奈，弟弟出生時她四歲半。

姐弟倆的外祖父，也是很有名的歌唱家和唱詩班指揮，所以兩人從小就生活在音樂環境中。雷奧波爾十分重視子女的教育。他給孩子們上的課，不僅教法嚴謹，而且內容豐富，很能引起孩子的興趣。沃夫岡著迷於數學；娜奈則八歲就學習彈奏大鍵琴，弟弟是她的忠實聽眾。不久弟弟也坐上琴凳，開始彈琴。

沃夫岡三歲就彈琴，說要「尋找和諧的音符」

他進步神速。1762年他剛滿六歲，就向父親展示最早的音樂作品，可以說他是在學寫字之前就開始創作音樂！這孩子的音樂才華，學音樂的心願，對音樂的熱情，如同他的早熟一樣，都是無庸置疑的了。

宮廷的小喇叭手薩何特奈（Andreas Schachtner），多年後這樣描述當時的情景：「有一天沃夫岡伏案寫作。他父親問：「你在做什麼？」，「我在為大鍵琴協奏曲，第一部分就要完成了。」」半信半疑的雷奧波爾，細看了紙上塗為的東西……，果然沒錯。莫札特的確有音樂天賦。他作曲的時候，完全心無旁鶩。

如此的天賦不可能被埋沒。為了讓世界認識他，最好的辦法就是旅行。

雷奧波爾要向全世界「展示一個奇蹟」

莫札特一家的第一站是慕尼黑，第二站是奧匈帝國首府維也納。

雖然娜奈也是才華橫溢，早成為大鍵琴的高手，弟弟卻更引人注目。在伊普斯（Ips），當教堂做彌撒時，小莫札特登上管風琴台，修士們立刻為他的魅力所傾倒。是的，一個神童。巴索（Passau）的主教想邀請他；巴爾弗（Palfy）伯爵看過他演奏後，欣喜若狂。

當莫札特一家10月6日到達維也納時，神童的美名早已傳遍全城。他們一到維也納，就受到當地顯赫家族的歡迎，這些家族紛紛請他們演出。莫札特一家來到維也納才不過一個星期，女皇的長子約瑟夫大公，就已經興致勃勃向母親談起莫札特。女皇特地召見莫札特一家，她讓小莫札特坐在自己膝上，摟著他的脖子不住地親。

皇宮的人聚集一堂，傾聽兩位小音樂家演奏

女皇對小莫札特的勇氣贊嘆不已。沒有什麼難得倒他，哪怕是把鍵盤蓋上一塊布，沃夫岡也不會彈錯。

有一次在皇宮裡，莫札特摔倒了，一個與莫札特同齡的小女孩把他扶起來，莫札特感激地說：「妳真好，等我長大，我就娶你為妻。」人們永遠無從得知道，小女孩瑪麗──安托內特（Marie－Antoinette）公主──日後的法國王后，當下如何反應。

各種音樂會、招待會、邀請會應接不暇。來維也納兩個星期，小莫札特就病倒了，不得不取消若干活動。但是他很快又康復了。一家人重又踏上旅程。1763年1月5日，莫札特一家在匈牙利的普雷斯堡（Presbourg）短暫停留後，回到了故鄉薩爾茲堡。

這一次巡迴演出的收獲：女皇贈送的兩套皇宮禮服和迅速獲得的聲譽。然而，歡樂是短暫的，最初的狂熱漸漸平息，見異思遷的維也納聽眾，很快就厭倦了這一時的轟動。

即使在啟蒙時代，一個音樂家充其量只是僕人

沃夫岡一回家又病倒了，他一面養病一面努力練習小提琴。這一年是1763年，法奧等國問的戰爭纏綿七年，終於結束；也是在這一年，雷奧波爾被任命為唱詩班副指揮，不過，6月9日才是這年裡最重要的日子──從這一天起，莫札特家又出門旅行，這次長達三年。雷奧波爾的信件忠實記錄了這次旅行，可說是18世紀音樂家處境的珍貴見證。當時音樂家的處境，一點兒也不如想像中那樣浪漫：關在象牙塔中只為藝術創作而活；事實上，一個沒有薪水的演奏家，歌唱家或作曲家，若要求生存，多半是靠自己的能耐，而非王公們的善心。就算收到了禮物（手錶、鼻姻盒等）也很難變賣，無法保障日常生活開銷。

莫札特跟隨父親奔波於歐洲宮廷間

莫札特一家的第一站本應是慕尼黑，可是路上車胎壞了一個，他們不得不在瓦塞堡（Wasserbourg）停留。在瓦塞堡，沃夫岡再一次使聽眾驚嘆：他從來沒學過腳踏鍵盤式管風琴，竟能夠立刻運用自如。到了慕尼黑，在馬克西米利安三世（Maximilien Ⅲ）的皇宮裡，他們不僅得到獎賞，也獲得推介他們演出的信。然而，在奧格斯堡（Augsburg），姐弟倆第一次在聽眾面前亮相，結果卻令人失望。

在路德維希堡，符登堡（Wurttemberg）的卡爾．歐仁（Karl Eugen）甚至不屑聽他們演奏，原來他以為孩子們演奏的音樂，是出自他的唱詩班指揮，義大利人喬邁里（Nicola Jommelli）之手。幸好，姐弟倆在茨威辛格（Schwetzingen）演奏時，受到巴拉旦選侯卡爾，泰奧多（Karl Theodor）的熱情款待。在選候的避暑別墅裡，莫札特相姐姐聆聽了曼海姆（Mannheim）樂隊的演奏，這可是當時最優秀的樂隊。莫札特一家按著去沃姆斯（Worms）、美因茲（Mainz）和法蘭克福（Frankfurt）。在法蘭克福，有位年輕的觀眾為娜奈和牠的弟弟喝采，他就是詩人歌德（Johann Wolfgang Goethe）。多年後，歌德對「這個戴假髮，佩劍的小紳士」記憶猶新。莫札特一家繼續旅行，先到萊茵河畔的科布倫茨（Koblenz）、波恩（Bonn），再到科隆（Koln）、亞琛（Aachen）。又經過幾站，莫札特一家來到布魯塞爾。當時布魯塞爾是奧地利帝國所屬荷蘭的首都，由查理．德．洛林（Charles de Lorraine）統治，他是弗朗索瓦一世的兄弟。1763年11月18日，莫札特一家終於來到巴黎，馮．伊克（Van Eyck）伯爵把他們迎進了他的公館。馮．伊克來頭不小，乃是薩爾茲堡皇宮侍衛長的女婿。

遇到了未來的守護神：格里姆男爵

格里姆男爵（Christian Friedrick Melchior von Grimm）來法國已已經15年，素來愛好義大利音樂。他寫的《文學、哲學暨批評書信集》描繪了法國知識分子的生活，評價頗高，因而聞名全歐。1763年12月1日，格里姆男爵為兩位薩爾茲堡的小音樂天才寫了篇文章，可說是最好的宣傳。莫札特一家來到巴黎的消息迅速傳開。於是，喜歡獵奇的巴黎貴族們，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於莫札特一家。12月底，他們在凡爾賽宮受皇族召見，王太子妃和公主們頻頻親吻兩個音樂神童。小莫札特十分不快，他總是對這種表達情感的方式很敏感。1764年1月1日，莫札特一家應邀參加傳統的新年「盛宴」。這不僅是結識達官顯貴的好時機，更可結交一些音樂家。

結識作曲家施伯特（Schobert），友情逾恆

照雷奧波爾的說法，「在巴黎，法國音樂和義大利音樂始終爭戰不休」（1764年2月1－3日的信）。雷奧波爾指出，其實德國的音樂界人才濟濟：奧格斯堡有傑出的大鍵琴家伊卡爾（Johann Gottfried Eckard）；孔蒂（Conti）王子的音樂教師施伯特非等閒之輩，作曲家高塞克（Gossec）很優秀；此外，還有何諾爾（Honnauer）、霍赫布魯克（Hochbrucker）、羅巴霍（Raupach）等人。如此規模的音樂熱潮必然會結出碩果。1767年，莫札特把這幾位大師的一些奏鳴曲樂章拿來，改編成大鍵琴協奏曲。

施伯特的音樂，對莫札特當時的音樂創作大有影響，這可以由他創作的兩組有小提琴伴奏的大鍵琴奏鳴曲看出來。這兩組奏鳴曲在巴黎發表，分別獻給路易15世的女兒和王太子妃的女侍官。施伯特是真正的音樂家，富於創造性，充滿想像力。施伯特的作品，集德、義、法的音樂風格於一，音樂感受力超強的神童莫札特，不可能不受影響。

在倫敦，沃夫岡領略了義大利音樂的魅力

轟轟烈烈的巴黎之行結束後，莫札特一家來到多佛（Dover）。1764年4月23日，他們踏上了英國首都的土地。莫札特的演奏在倫敦引起的轟動，決不亞於巴黎。來到倫敦才不過四天，喬治三世和夏洛特王后（Charlotte）就在宮裡召見了他們；凡爾賽宮的繁文縟節讓人喘不過氣，英國皇宮這兒可就輕鬆多了。5月19日，他們來到白金漢宮，參加一場個人音樂會。沃夫岡看譜即奏，演奏了瓦根塞爾（Wagenseil）、阿貝爾（Abel）、約翰．巴哈（Johann Christian Bach）、韓德爾（Haendel）的作品片斷。另外，小莫札特還即興演奏，也為女王伴奏，還彈奏小提琴，觀眾席上一片沸騰。

在巴黎時，小莫札特處於德國音樂的氣氛中；到倫敦來，則是受義大利音樂的薰陶。這要歸功於兩人：阿貝爾，以及大作曲家巴哈的小兒子，約翰．巴哈。

小莫札特在倫敦的切爾遜區（Chelsea），度過了這一年的夏天，創作出他的第一部交響曲。秋天，莫札特一家去皇宮拜會了一次，但不若昔日那麼輝煌。在音樂上，秋季比前一季收獲更豐，仍是以義大利音樂為主。沃夫岡還未滿九歲，卻已經開始夢想創作歌劇了。他結識了大名鼎鼎的歌唱家芒佐里（Manzuoli），以及坦杜奇（Tenducci）後，創作歌劇的決心更堅定了。

旅行就要結束。1765年8月1日，莫札特一家老小沿來時路線，先在多佛登船，到達加來（Calais）。途經敦克爾克（Dunkerque）、里爾（Lille），他們又到了根特（Ghent）和海牙（La Haye）。

歸途中小停數站，每到一處都受歡迎

娜奈病倒了，弟弟在奧朗吉王子和奈爾堡公主家演出後也病了。但沃夫岡仍充滿激情地創作音樂。姐弟倆病一好，就在阿姆斯特丹舉行了兩場音樂會，參加了紀約姆五世（Guillaume V）登基儀式的慶典。下一站是巴黎。在這長達兩個月的旅途中，格里姆男爵再一次充當了最好的宣傳人員！

巴黎、里昂、日內瓦、洛桑、伯恩……，現在，莫札特一家再不需要求人接待了！只是還有一抹淡淡的陰影籠罩在他們心頭：離開薩爾茲堡的時間，比預期的要長。不過，薩爾茲堡的斯拉頓巴赫親王（Sigismund von Schrattenbach）並不在意，他深知他的臣民在外面的聲譽，也會給薩爾茲堡帶來好處。1766年11月30日，沃夫岡和家人回到薩爾茲堡家中。小莫札特儼然是位傳奇人物。經過這一趟的巡迴演出，沃夫岡獲得寶貴的音樂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