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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耀眾神的希臘神話藝術
撰文／朱惠慈
亙古流傳的希臘神話，據說源於古代雲遊四海的吟遊詩人，向人們傳頌他們在遊歷途中聽聞的神祇和英雄的冒險故事，後來在世間口耳相傳而成。古希臘人早在西元前7世紀便將神話主題應用在造形表現上，隨後在陶畫、浮雕、青銅塑像、壁畫等藝術形式上，處處可見眾神英勇的姿態與婀娜多姿的女神形象。在文字尚未普及的時代，他們透過將眾神具象化的方式記敘神話故事，在歌頌人體之美的同時也表現精神之美。
希臘本土風格的萌芽
對外貿易的緣故，使希臘本土的藝術發展早期有顯著的東方化風格，從以平面幾何形式的人物和圖案為主 的陶瓶裝飾可見一斑。然而，詩人荷馬集結了數個世紀以來古希臘民間口耳相傳的神話和英雄故事的精華，著作《荷馬史詩》記載希臘的歷史，標誌著希臘文字時代的開始，也為後世的希臘藝術提供創作素材。
一度在雅典蔚為風潮、以黑繪（black-figure painting）或紅繪（red-figure painting）技法畫在陶瓶上的神話故事，還有賦予人像雕塑生命力表現的古拙微笑（Archaic smile），從這些地方都可以看出希臘逐漸脫離東方風格，開始形成自己的特色。相較於當時的近東地區，希臘人的宗教觀促使希臘藝術發展出獨樹一格的魅力，也影響了後世的羅馬和基督教藝術。
人類理想化表現的眾神
在古代，兩河流域和埃及地區多以幻想的猛獸或是人首獸身等混種的動物形態來表現神祇，彰顯對自然神祕力量的崇拜，但希臘卻是以人類的形象來表現眾神。古希臘人相信人體是藝術的本質，致力於以完美的身體比例和姿態來展現神的崇高性，而希臘的雕塑家早在西元前6世紀的古樸時期（Archaic Period）便熱中於觀察、研究人的身體，留下許多做為墓碑使用的裸體男像和著衣女像，而後終於在西元前5世紀的古典時期完成理想均衡的人體表現，立下希臘雕塑的典範。
從理性到人性化的眾神
古希臘人謹守中庸之道，不觸犯天神，卻也畏懼眾神的報復。於是，在他們所創造的神話故事中，所有人性的缺點都會在眾神身上出現，使神祇的道德制約力薄弱，顯然殊異於其他宗教。希臘眾神雖是嚴懲人類愚蠢與傲慢言行的審判者，但也具有慾望、嫉妒、猜疑、自戀等世俗的情感表現，甚至是這些人類情感的擁護者。在藝術發展方面，神話人物自理想化演變至人性化表現的傾向，從古樸、古典時期直到希臘化時期，愈加顯著。
變化萬千的眾神
雖然神話是希臘人信仰的重心，但始於口耳相傳的希臘神話並未留下像《聖經》、《古蘭經》、《佛經》等傳承教義的系統化經典。今日我們所熟知的神話故事大多來自古希臘文學作品，內容多記敘眾神與英雄的生活樣貌和冒險故事，解釋世界和人類的起源，這些都從藝術作品和文字紀錄在考古學上得到證實。
儘管眾神的鮮明個性與神話故事曲折離奇的戲劇性，成就了如宙斯、雅典娜、阿波羅等代表不同含意的經典人物，但是希臘神話並非一成不變，往往因時代或地域而異，後人為了順應文化變遷也會不時加入新的角色和詮釋，因此我們會發現同一位神祇或英雄的性格在不同時代常大相逕庭，甚至自相矛盾；或每個城邦各自選擇將數位著名的神祇奉為守護神，並根據該城的文化特色描寫專屬於當地的神話。希臘藝術就是在這種不斷致力於求新求變的表現中發展，讓我們感受到在其他固守傳統的宗教藝術上從未有過的新鮮感和自由，而這也正是希臘藝術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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