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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作 品

科技反撲:萬物對人類展開報復

科學

【類別最新出版】
小蟲大哉問:自然生態的科學探察與人文思考
未來自然史:生物法則所揭示的人類命運
有點噁的科學:尷尬又失控的生理現象
衝破慣性:善用分子心理行為法,治好你的3分鐘熱度
被蒙蔽的視野:科學全球發展史的真貌


不只是發明(BE0125)──科技改變人性?
Our Own Devices: How Technology Remakes Humanity

類別: 自然‧科普‧數理>科學
叢書系列:NEXT
作者:愛德華.田納
       Edward Tenner
譯者:李佩芝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4年09月13日
定價:350 元
售價:276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52頁
ISBN:957134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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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摘 1

第三章 安步當車:人字涼鞋

雖說哺乳是人類的第一項技術,奶瓶也是許多人接觸的第一項科技,不過若提到人類演進主軸上的第一項科技儀式,還要算是鞋的使用。我們並非唯一會利用外界事物改變身體的動物,譬如寄居蟹就懂得寄居在其他生物廢棄的殼中;我們同樣也不是唯一會製造工具來改變身體的動物,例如黑猩猩偶爾會用大樹葉來協助步行或進食。但是我們卻是唯一會製造且需要這些物件來保障自身福祉的動物。這些事物當中,改變我們最多的莫過於鞋子。鞋改變了腳(結果可能很慘),卻也防止了部分可能更糟的情況發生。鞋不但改變了我們與世界的接觸面,也改變了我們對世界的看法。透過鞋子被賦予的意義,它甚至可以影響我們和社會上其他人的關係。

鞋顧問暨專欄作家威廉.羅希(William Rossi)博士指出人類鞋款共有七種,而且只有七種:軟鞋(moccasin)、涼鞋(sandal)、靴鞋(boot)、木屐(clog)、無鞋帶便鞋(pump)、拖鞋(mule)、有鞋帶的牛津鞋(oxford)。軟鞋是一片包覆住足部的皮革,以皮革或其他材料的細帶固定,據說這是人類最古老的足部覆蓋物形式。涼鞋則是幾片皮革(或其他材料)以綁帶或其他設計固定在足部的鞋款,歷史和軟鞋一樣久遠。其他鞋子樣式則是軟鞋或涼鞋的融合與延伸。鞋底或腳底的英文sole一字就是從拉丁文的solea演變而來,意指由厚皮革或草織物做成有小孔、可穿過草編帶或生皮鞭帶的涼鞋。今天我們看到的許多其他鞋款,也都是在涼鞋基底上縫製或接上軟皮製成的。北美洲的印地安人有三種鞋款:全軟底軟鞋、硬底軟鞋以及(特別是今日美國西南部及中美洲地區)皮革或植物材質的涼鞋。

由於真正的軟鞋並不適合當代的柏油道路及人行道路面,因此涼鞋仍然是泛用鞋類中最古老的鞋款。橡膠及塑膠涼鞋其實也是地球上產量最大的幾個物品之一,雖然沒有官方的國際統計數據,但是根據加拿大鞋業專家菲利普.努特(Phillip Nutt)的估計,過去六十年來,全球鞋廠共生產一百五十億到兩百億雙鞋。以三個點、兩條帶子固定,以第一與第二腳趾中間為端點形成倒V的人字涼鞋,更是所有國家、社會階層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鞋款。單從涼鞋林林總總的英文名稱就可看出其普及狀況:zori(美國海關總署〔U.S. Customs Service〕的官方名稱是zories)、thongs(源自澳洲)、flip-flops(源自紐西蘭)、slippers(夏威夷)、slaps、flaps、beach walkers、與go-aheads等。作家大衛.華勒斯(David Foster Wallace)一次在加勒比海豪華遊輪上共數到超過二十種涼鞋款式。顯然全球各地各自使用人字涼鞋已有幾千年的歷史了,但是承平時期的量產則一直到五十多年前,由於新材料及生產技術的出現而開始。一如其他身體科技,科技塑造了身體技術,而鞋類尤其如此。但是要真的了解人字涼鞋,我們必須先問問人類一開始究竟為何需要這種最簡單的鞋子?

  • 赤腳

涼鞋及其他鞋類都是負擔,雙腳不穿鞋時運作得最好。雖然在感官及平衡感不能發揮作用時,雙腳直立行走是很危險的,就像路邊被攔下的酒後駕車司機要走直線那樣搖擺不穩,不過這並不是腳部結構的問題。雙腳移動需要一連串複雜的調適作用,腳部構造也是各部位中形成最晚的。人類的足部是由二十六根骨頭、三十三個關節、一百零七條韌帶及十九塊肌肉所組成的偉大結構,它可以承受跑步時高達六百磅連續作用力的衝擊。腳掌的每一平方英寸都包含一千三百個神經端點,以利重量承載、平衡及推進時不斷進行的調適。人腳的橫向及直向各一的雙足弓結構,在動物世界中是獨一無二的。人類之所以能以雙腳直立站著,就是因為雙足弓結構能使所承受的重量盡量分散於足底(腳掌)表面,同時形成其他靈長類所沒有的三角支點。(黑猩猩及大猩猩也能用後腿行走,但是時間不長,如果不靠支撐,他們無法雙腳直立穩定地站立。)人腳的大腳趾可以承受運動的壓力,腳跟則提供緩衝及協助推進,此外人腳還保留了驚人的潛在靈巧度。天生手部殘障的人,常能運用足部發展出複雜的操作技能,將腦部運動的控制能力從四肢中的一對轉移到另一對。一名法國醫師認為無臂畫家凱撒.杜可內(Cesar Ducornet,1806-1856)的畫作,雖一度在地方上美術館頻繁展出,實際上僅算是平庸之作;不過他也指出,畫家理智上也認為其畫作層次不高,但是畫家的腳正確表達出其內心的想法。

工業社會的人可能以為,柔軟的腳掌如果缺乏鞋子保護,很容易受到環境的傷害;實際上卻是因為穿了鞋子,腳才變得這麼敏感的。如果連續一個星期赤腳生活,腳部就會變厚形成一層保護層,然而並不是繭,所以一般不會阻礙我們接觸土壤的那種舒適感。地球上至今還有大約十億人口是赤腳生活的,其中有一部分還處在非常惡劣的環境中,例如下加州(Baja California)對岸的墨西哥索諾蘭(Sonoran)海岸的沙里(Seri)原住民,他們的腳在沙地淬鍊下會變得十分堅韌,最後在腳部形成所謂的「沙里靴」。在前比利時屬剛果(今日薩伊)的崎嶇丘陵區,不穿鞋的原住民會在腳掌上長出厚厚一層角質層,甚至赤足踩在火炭上也不覺得痛。有些都市工人也有辦法不穿鞋,一項針對上海地區百名赤腳黃包車夫所做的調查顯示,他們每天必須在鵝卵石或柏油路面至少走上二十英里,足弓變形及足部疼痛的情況很少見。

即使在工業化的西方,雖然仍有羅馬時代以來的文化偏見(當時希臘赤足的習俗已消失,因此綁腿涼鞋代表帝國權威,赤腳則變成奴隸或赤貧的象徵),時至今日還是有相當多的人非常熱中赤足的生活方式。在埃及基督教及後來部分西方的修道士教團中,放棄穿鞋是高度謙卑及貧苦的表現。聖芳濟(St. Francis)接受此一習俗,認為這是效法基督的一種方式,雖然其所建立的教團後來還是穿上了涼鞋。許多其他的人之所以不愛穿鞋,特別孩子們,倒不是為了苦行修煉,而是為了享受與放鬆。一直到二十世紀後,鄉下孩子都還常赤著腳,特別是在愛爾蘭。根據恩格斯(Friedrich Engels)《英國勞工階級的狀況》(The Conditions of the Working Class in England)一書所指出,赤腳的習俗如此普遍,因此也透過愛爾蘭移民流傳開來,特別是傳給「工業城鎮中較為貧窮的本土婦女及兒童」。一直到二十世紀之交,還是有許多愛爾蘭的孩子不穿鞋,即使在嚴格要求穿制服的學校中還是如此;甚至有些學校以鞋子是虛榮的象徵為由,禁止學童穿鞋。對十九世紀及二十世紀初美國的都市居民而言,詹姆.惠蒂埃(James Greenleaf Whittier)所稱的「赤足、褐色雙頰的男孩兒」代表了樸實純真,今天則演變成對過去的懷舊。例如在紐澤西州北部郡府所在地──慵懶的巴維爾市(Belvidere),我就曾經看過一塊牌匾標示出一棵「鞋子樹」,當地的孩子據說在進入教堂時必須穿上鞋,這與摩西在〈出埃及記〉第三章第五節「脫下你的鞋」的教誨是相反的。(即使在美國,部分安曼人及夏威夷學校還是允許赤腳的。)

二十一世紀初興起了一股赤足健行的熱潮,其中最激進的幾個團體之一,是由生於英國、居住於美國康乃迪克州的神學院畢業生理查.費薩(Richard Keith Frazine)所領導,他追求的是能赤足在泥土地上愉快地踏青。「光著腳走路,是大自然的原意。」他解釋道:「即使是最脆弱的地面,也不會因為人赤足踏過而受影響,同時人的本性良知也會讓我們享受到柔軟、地毯般的鮮苔所帶來的愉悅感受。」他的精彩著作清楚說明了赤腳行走是需要重新學習的技術。也許不像部分懷疑論者所稱需要長達數月的適應期,但是在維護良好的步行小路上,連續二至三週每週幾天走上幾英里路的練習,讓腳重新習慣這項自然活動還是必要的。來自環境的種種新感受會快速地自四面八方而來,當然最後都會成為愉悅的感受,但由於一開始的生疏感,可能一下子會不容易接受。就好像我們從出生後一直摀著耳朵,突然一下子放開手聽到聲音的感覺。赤足健行和一般行走是不太一樣的技能,除了是否能享受與林間土地真實接觸的感受外,還應該注意避免障礙物、有毒的藤蔓植物以及如何面對昆蟲等問題。「你必須慎選下腳處,」費薩在與一位當地記者渡溪時向他解釋道:「每一步都要留意,如果你邊走邊踢或拖著腳走,受傷的機率就會大增。」正確的赤足健行需要採取垂直落腳的步伐,讓腳逐步適應林地。一名加拿大籍的赤足健行家,對於碰到尖銳物體的反應方式是這樣的:讓腳滾過物體,並從旁邊下來。看來即使回歸大自然,也需要技術的學習及科技的使用,如使用趨蟲劑及綿羊油滋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