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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作 品

愛之旅
Deep Play心靈深戲
艾克曼的花園:栽培喜悅之旅
氣味、記憶與愛欲:艾克曼的大腦詩篇
感官之旅:感知的詩學
園長夫人
人類時代:我們所塑造的世界
人類時代:我們所塑造的世界(全新修訂校對暢銷新版,吳明益推薦導讀)

譯 者 作 品

重回生命咖啡館
你的價值比你的同事高多少?──頂尖工作者必須面對的48個問題
人類時代:我們所塑造的世界
我們為何存在,又該如何定義自己?:從人類起源到生命樹,重新定義你在宇宙中的多重身分
祝你今年快樂
園長夫人——動物園的奇蹟【電影書衣典藏版】
人類時代:我們所塑造的世界(全新修訂校對暢銷新版,吳明益推薦導讀)
氣味、記憶與愛欲──艾克曼的大腦詩篇
發現7種IQ:《心智解構》全球暢銷30年紀念版
美味不設限

生物

【類別最新出版】
小蟲大哉問:自然生態的科學探察與人文思考
跨世紀黑科技:神奇植物幹細胞
人從哪裡來:人類六百萬年的演化史
研之有物:見微知著!中研院的21堂生命科學課
最致命的敵人:人類與殺手級傳染病的戰爭


感官之旅(BE0010)
A Natural History of the Senses
本書已改版為BE0146《感官之旅:感知的詩學》

類別: 自然‧科普‧數理>生物
叢書系列:NEXT
作者:黛安.艾克曼
       Diane Ackerman
譯者:莊安祺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1993年08月15日
定價:300 元
售價:237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04頁
ISBN:9571307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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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摘 5

.氣味的偽裝

雖已是4月,但數週以來綺色佳依然下雪——這是鄰居告訴我的——我則在曼哈頓,當地是海洋氣候。現在我發現那小而沈寂的小鹿足跡,直接導向門和大窗戶,急躍過閃耀著白霜的冰凍池水,然後漫遊過雪堆,至成對的蘋果樹和結冰的果實前。他們就這樣學會如何在水面上行走,嚙食隱藏在這個世界表面下的芳香果實,牠們甚至學會在滿布鎗彈和冰的季節,如何巧妙地行走。牠們是否在找尋我?我常駐足該處,身影反映在玻璃上。如果在晚春,結凍的池水惡作劇,由牠們的蹄下塌陷,再在其上封起,而我卻沒聽到牠們在水中的叫喊,會怎麼樣呢?如果我像雪一樣走得太遠,會怎麼樣?我為了渴盼都市的語言,反而忘卻了小鹿帶著巨碩的心和脆弱的夢,躡手躡足走入庭院的方法,我在此並非為了追隨牠們憔悴平視的眼睛,或是牠們蹄子的蹣跚詩意。

我經常看到牠們在園中嚙食,但當我溜出去想看個仔細時,牠們卻聞到我強烈的人類氣息,緩馳到籬芭處,跳回牠們綠色的宮殿。今夏我打算偽裝成松柏或蘑菇,最近有一期《田野與溪流》(Field and stream)雜誌教了我方法:要欺騙鹿或兔子,可以用不含太多量單寧酸的植物(如黃樺、松、蘑菇、鐵杉、冬青,或是一些有香氣的松柏),乾燥一兩週後,將之砍碎,裝滿半罐,加入標準酒精度一百的伏特加,用濾網過濾,再裝入噴霧器,大量灑用即可遮掩你的人類氣味,而讓你的思想如蘑菇般叢生。

.玫瑰

我手執稱為「天使之顏」的薰衣草玫瑰,這是種在我家四周的二十五株玫瑰花之一。頭幾年,經常光顧我庭院的小鹿常在黎明時分偷溜進來,吃掉所有的花蕾及多汁的新芽,有一次牠們把樹叢一直吃到地面,只剩下小的瘤節,看來好像初萌的鹿角。我已習慣園中這群竊賊。在葡萄樹剛種下的頭一年,我眼見兩枝蔓藤由開花長成多汁的紫色果實,看來甘美萬分,幾乎散發出香味。每一天,我都看著它們,等待著成熟的完美時刻,想像著果實在我口中的滋味,新鮮、甜美,教人滿口生津。一天葡萄紫色的光澤變為濃厚的虹暈,我心知第二天早上就是採果的最佳時機,然而這樣的情報不只我一個人知道,第二天當我醒來,發現每一顆葡萄都被吮乾,葡萄皮滿地,彷彿紫色的小包皮。這種景象是浣熊幹的好事,此後每年秋天都一再發生,不論用籠子、牛的鈴鐺、鉤網,或其他「阻礙物」,都沒有效。坦白說,我對葡萄與浣熊早已放棄,不過玫瑰的問題更複雜。

我愛鹿,也愛玫瑰,因此我決定以氣味當做武器——畢竟植物也都如此做。我在玫瑰樹周圍灑下菸草與植物的混合物,雖然有效,但卻使空氣中有腐蝕性似的怪味——除非你喜歡棒球選手在冬訓時的味道,他們嘴裡塞滿著咀嚼物,口袋中都是樟腦丸。今年我有了新點子:用薰衣草。小鹿厭惡這種強烈而嗆鼻的氣味;我已訂購數十株,好種在玫瑰與萱草周圍,希望在鹿來訪的時候,做一道嗅覺上的藩籬。不過,我們仍將平分戰利品,我把不想再收成的繁茂覆盆子樹及兩株蘋果樹留給鹿,浣熊有葡萄樹,兔子分到野草莓,只有玫瑰神聖不可侵犯,因為它們濃烈的香氣浸潤著我的感官。世上最昂貴的香水,同時也是歷久不衰的名品——歡樂(Joy),就是兩種花香的混合:茉莉和大量的玫瑰。

玫瑰比起其他種類的花來,更會折磨、引誘別人,使人陶醉。自古以來,它迷惑了屋主、情郎、愛花人,和感官主義者。在大馬士革和波斯,人們在花園中埋入成罐未開的玫瑰蓓蕾,在特殊場合把它們掘出來做為烹飪之用——花朵會戲劇般地在盤中綻放。在考克多(Cocteau)根據童話《美女與野獸》改拍的影片中,所有的災難和魔力都源於一名男子為女兒摘一朵玫瑰花,這是她在水手衣箱各種奇珍異寶中,惟一的欲望。很久以前,歐洲人培育出一種雜交的玫瑰,香氣濃郁、花朵搶眼,非常強健。但到 1800 年代,他們開始進口優雅的中國茶薔薇,其氣味聞起來如新鮮茶葉被壓碎的味道,同時進口的還有易受霜害、經常開花的中國雜交品種,有艷黃和紅色的花朵。他們如培育賽馬般小心翼翼地培植中國雜交品種和歐洲品種,產生了許多精緻而高級的後裔,擁有各式各樣色彩、形狀,和香氣,被稱為「茶薔薇雜交種」。此後共有兩萬餘種的玫瑰被培育出來。不過這些玫瑰一度因培育過度,而幾乎失了香氣。香氣對玫瑰似乎有隱性的特質,兩種濃香的品種可能產生花瓣優美,卻毫無香氣的後代。現在的潮流是偏向有香味的玫瑰,感謝上蒼。世上最受人喜愛的雜交玫瑰是「和平」品種,有絕美的黃昏色調各色淡彩,在中午時色彩最濃烈,日落時則轉淡,記錄了日間所有光線的幻影。其蛋形的花苞開放時成為淡黃色的大皺摺,尖端呈半透明,沾上粉紅色,其氣味彷彿蘸糖的皮革,浸在蜂蜜中。在所有的玫瑰中,「和平」似乎有近乎人類的臉色和情緒,依每天的濕度與光線而變化。它是實驗性的玫瑰,1945年5月2日(柏林被攻陷的那一天)在加州巴沙迪納的太平洋玫瑰協會被命名,因為「我們時代這種偉大的新玫瑰,應該依全世界最大的欲望——和平命名」。許多總統都有依其名命名的玫瑰(林肯是血紅、甘迺迪是純白),也有依據影星或名人,命名詼諧的玫瑰(桃莉芭頓是燦爛濃烈、超大花朵的品種)。雖然玫瑰象徵了美與愛,但其色彩、質地、形狀,和氣味卻難以形容。我最喜愛的一種雜交茶薔薇「蘇特之金」,有平整皺摺的花朵,黃色的花瓣輕染上杏色、紫紅和粉紅,香氣則如甜美的濕羽絨。中輪種玫瑰則完全是現代玫瑰,整個夏季都綻放花朵。「仙女」則幾乎沒有任何香氣,但自春至冬不斷地滿開嬌美的粉紅色花朵,縱使下起薄雪亦不受影響。西元前 270 年,希臘植物學家奚奧佛拉斯特斯〈Theophrastus)寫到「百瓣的玫瑰」時,就已認為玫瑰相當古老,野玫瑰化石可以追溯到四千萬年以前。埃及玫瑰即是現在我們所謂的洋薔薇,以其花瓣多聞名,埃及艷后克麗奧佩脫拉歡迎安東尼登堂入室時,地面上就覆有一呎半左右的這種花瓣,他們倆是否席地而枕,在一灘又軟又香、震顫不已的花瓣間作愛,抑或他們使用床,彷若登上小舟,在香氣撲鼻的海洋中漂浮擺盪?

克麗奧佩脫拉瞭解她的客人,少有人如古羅馬人般迷醉玫瑰,在公開的典禮和宴會上,遍灑玫瑰;在皇帝的噴泉中,冒出的是玫瑰露;公共澡堂滿溢著玫瑰水;在公眾的圓形劇場,群眾坐在浸泡過玫瑰香水的太陽棚下;玫瑰花瓣被用來當做枕頭的填充物;人們在髮上戴著玫瑰花環,吃玫瑰布丁,草藥春藥、壯陽藥全都含有玫瑰。在酒神祭這種羅馬人的狂歡節目中,沒有大量的玫瑰,不能成禮。他們甚至還設了「玫瑰日」(Rosalia)這樣的節日,來滿足他們對這種花的熱情。暴君尼祿在一次酒宴中,在每個盤子下裝上了銀管,好讓客人在上菜之間噴滿香味,客人們也能讚美模仿天國而繪的天花板,能夠開啟並不斷地在客人身上灑布香水和花朵構成的雨。在另一次酒宴中,尼祿光為了買玫瑰,就花了相當於現在十六萬美元的價錢。一名客人還在玫瑰花瓣雨中窒息而死。

回教文化認為玫瑰是較神聖的象徵,根據十三世紀神祕主義者艾慕爾(Yunus Emre)的說法,每聞一次玫瑰,就該嘆息「阿拉,阿拉!」穆罕默德是摯愛香水的人,他曾說過紫羅蘭花精卓越出眾,超過任何一種花;就像他的卓越超越任何其他人一般,然而他的聖堂灰泥中,摻的依然是玫瑰露。玫瑰與水特別容易混合,可做出很精緻的西點和糕餅,所以這種花在回教民族的烹飪中,成為佳餚的主要材料,就像用作香衣一般頻繁。在客人前往回教家庭拜訪時,一進門就得噴灑玫瑰露,這樣才是待客之道。

天主教的念珠原是由 165 片小心捲起的乾燥玫瑰花瓣組成(有些念珠用煤煙染黑,以便防腐)而玫瑰就是聖母瑪麗亞的象徵。十字軍返回歐洲時,五官充斥著由異教徒處發現的異國逸樂,他們帶回了玫瑰油,以及檀香、香丸,和其他種類豐富的香料及香水。另外還有異教徒香閨中女人的回憶,耽於逸樂、慵懶無力,等待著男人給予的歡愉。騎士們帶回的香油一時大為流行,暗示著東方所有的淫邪逸樂,正因受到禁止而充滿誘惑,難以抗拒,如玫瑰般震撼感官的歡愉。

.墮落的天使

氣味刺激了回憶,但也喚醒了我們沈睡的感官,嬌寵縱容我們,協助我們建立自我形象,協助我們散發誘惑力,警告我們危險的來臨,引導我們走入誘惑、煽起我們的宗教熱忱,伴隨我們登上樂土,讓我們與時尚結合,使我們浸潤在奢侈裡。然而,隨著時光流轉,嗅覺卻成了各種感官中最不重要的一種,正如海倫凱勒戲劇性地描繪它是「墮落的天使」。有些研究人員認為我們的確可以透過嗅覺,而感受到低等動物所感受的相同訊息。在一個商人充斥的房間,我們可以馬上感受到那些人重要,那些人充滿信心,那些人有性吸引力,那些人相互衝突,這些都是透過嗅覺而來。只是我們並不立刻作出反應,我們能知覺到氣味,但卻不像大多數動物般,會自動以某些方式作出反應。

一天早晨我搭火車赴費城,拜訪在杜瑟爾大學(Drexel Univ.)附近的莫耐爾化學感官中心(Monell Chemical Senses Center)。該中心的建築縱向排列,容納了許多研究嗅覺的化學、心理、治療特性以及其餘特色的學者,許多關於體味分泌的重要研究都是在莫耐爾或類似的機構完成的。在一個實驗中,雇請了許多家庭主婦來嗅聞匿名者的腋下氣味;另一個由女性衛生噴劑廠商贊助的研究,情況則更怪異。莫耐爾中心關切的是:我們怎麼辨識氣味;當人失去嗅覺後會怎麼樣;人年長後嗅覺如何變化;利用氣味控制野生蟲害的巧妙方法;用體味來診斷疾病的方法(例如精神分裂症病患聞起來與正常人不同);身體的氣味如何影響我們的社會及與性有關的行為。莫耐爾的研究人員在當代最有趣的嗅覺實驗中發現:老鼠可以僅憑嗅覺,區別配偶候選人在遺傳上的差異:牠們可知悉其他動物免疫系統的細部。要想創造最強健的子孫,最好的方法是與優點與你不同的對象交配,好創作出最強的抵禦系統,防範任何入侵者、細菌、病毒等等。要想達到此種效果,最好的方法是生出全能的免疫系統。大自然因雜交而繁茂,良好的混合是生命的座右銘,莫耐爾的學者能培育特殊的老鼠,讓每隻老鼠都有一個基因和別人不同,然後觀察牠們交配的喜好,結果牠們都選擇免疫系統與自己的結合後,能產生最強健後代的配偶。此外,牠們的選擇也並非基於對本身氣味的知覺,而是基於記憶中父母的氣味。當然,這一切都未經理智思索,老鼠只憑衝動交配,而未知覺到下意識的命令。

人類可不可能也是如此,而不自知呢?我們不需要用氣味標記領土範圍、建立階級、辨識個體,或者知道女性何時發情,但只要看看我們大量地使用香水,以及它在我們心理上產生的效果,就可以清楚地看出氣味其實是進化中的老戰馬,我們梳理它、餵飼它,就是不能放它走。我們並不需要靠它生存,但卻不顧一切地渴望它,也許部份的原因是懷念當我們還是動物的時光,這是與大自然深深關聯的部份。我們的嗅覺在進化中淘汰,化學家卻努力使它恢復。這並非不經意所做的事,我們把自己沈浸在氣味裡,耽溺其中,我們不只在身體和家中噴灑香水,也在生活中的每件物品上都灑上香水,由車子到衛生紙均不例外。二手車的經銷商有種「新車」噴劑,保證能讓買主對最老舊的錫製鐵馬產生好感;房地產業者有時在帶客戶看房子之前,先在廚房周圍噴灑「烘焙蛋糕」的芳香氣息;購物中心在空調系統中添加「比薩氣味」,好讓購物者調整心情,前往餐廳。衣服、輪胎、奇異筆,和玩具,全都帶有氣味,甚至還可買到香水片,可像唱片一樣,只是香水片發散出的是香味。正如許多實驗已經證實的:如果你把兩罐相同的家具亮光劑交給他人,只是其中一種較芳香宜人,則對方必會覺得氣味好聞者效果較好。氣味強烈地影響我們對事物的評價,也影響我們對人的評價。其實,縱使是號稱無味的產品,通常都還是經過噴香處理,以掩飾其成份的化學氣味,一般所用的是清淡的麝香。香水業中,只有 20 %的收入來自塗抹身上的香水;其餘 80 %的收入都來自噴灑我們日常生活用品的香水。國籍也影響對香味的喜好,許多公司均已發現此點:德國人喜愛松香,法國人愛花香,日本人喜愛較雅緻的氣味,北美人則堅持用濃烈的香味,南美人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在委內瑞拉,清潔地板的產品所含的松木香味比在美國的濃烈十倍。幾乎所有國籍者共有的一點是以好聞的香氣塗在地板與牆面上,尤其是松樹林或檸檬的氣味,我們得棲息在氣味中。

第三街近格拉莫西公園(Gramercy Park)附近,有家小店,就像遍布紐約的許多類似小店般,出售各式各樣令人愉悅的小東西,其中有許多件梅倫港(Port Meiron)出產的瓷器,其上飾以細心描繪的彩色植物繪畫,文具和包裝紙全都是手製的,其木質纖維和瑕疵都還相當明顯,有些顆粒粗糙,沾有各種細碎花色。你的鼻子帶路,引領你到宣稱聞起來如「春雨」般的香浴球前。究竟春雨聞起來是什麼味道?這個味道相當受歡迎,但縱使是死硬派的感官主義者,難道會知道春雨和夏雨或秋雨的差別嗎?它首先投合我們的想像力,在我們心裡投下春雨的影像,然後你吸進它甜美的礦物香精,也許會想到在自己十歲時,在伯克夏所發現的紅帽苔蘚,稱之為「英國士兵」;或許你會憶起雨落在黯淡橄欖色帳蓬的氣味,聽著雨落在帆布上,彷彿一千隻敲著鼓的手指。由那些遙遠的年代看來,格拉莫西公園似乎只是時光中一個小小的漩渦。店中有一個架子全放著環境的各種香氣,其中一個包裝上說:「用我們的鋁製燈泡環,來為你的居住空間噴香。」何不用氣味為空氣著色,把進入你鼻中的一切都灑上香水,在你走動時浸浴在甜美之中,舞蹈時則使香氣四散流布。

我們似乎不能不用大自然的氣味,不能不抹上它們作為護身符,想像我們擁有它們的狂暴、魅力,或香氣,否則無法在大自然中生存。一方面我們居住在衛生、整潔的地區,如果大自然竟敢粗魯地闖入——就像沿著壁腳板攀爬的野鼠、蒼蠅,或白蟻,或是地基上的松鼠、閣樓上的蝙蝠,我們就會以獵人般嗜血的欲望窮追猛打,但另一方面,我們卻堅持要讓大自然與我們一起進入室內,我們觸摸牆壁,讓陽光流洩入室內;我們轉動日晷儀,讓夏天來臨;我們用完全不必要的各種室外氣味——松樹、檸檬、花朵遍灑在身邊。我們或許不需要氣味也能存活,但沒有它,我們卻覺得若有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