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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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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拉丁美洲──漂洋過海拐回愛
東京溫柔時光


芬蘭驚艷:全球最誠信的國家(WE02002)

類別: 觀光‧旅遊‧常識>旅遊文學
叢書系列:蝴蝶蘭
作者:吳祥輝
出版社:蝴蝶蘭文創
出版日期:2018年03月02日
定價:380 元
售價:300 元(約79折)
開本:18開/平裝/336頁
ISBN:9789868918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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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誠信
我們到達赫爾辛基的第一天,就決定盡快搬出飯店,租一間有網路的公寓。因為,在飯店裡使用自備的手提電腦,還需要購買無線網路卡,一張十五歐元。十五歐元相當於新台幣六百元。網路卡一旦開卡啟用,不管實際用多久,二十四小時一到,立即失效。零買的每小時二歐元。貴是一回事,但「無線網路」已經是個基本公共設施,貴得太離譜,令人難以接受。

Catherine在網路上看中意一棟在使館區的房子。使館區當然是高級住宅區。她相中的房子,古色古香。牆壁的顏色是普魯士黃,黑色尖頂,四層樓高,沒有電梯。Catherine想租三樓中的一間,大約十坪左右。除了最簡單的衛浴設備隔開外,其他沒有任何隔間。衛浴設備就只有一個馬桶,洗臉盆和淋浴的蓮蓬頭而已。

房租每天七十五歐元,合新台幣三千元。論天計,多天並不比少天的單價便宜。三天或三十天都是同樣的價錢。以小月三十天計算,月租就是九萬元新台幣。這樣的價格可以在台灣租兩棟台北近郊的伯爵山莊的別墅。每棟三層樓,每間室內面積共約八十坪。有花園,還有車庫。台北熱鬧的市區內,相當好的新公寓,平均每坪租金一千五百元新台幣。所以,九萬元在台北可以租到六十坪。這樣平均換算,赫爾辛基夏天的房租,將近是台北市的六倍。

我和Catherine一點也不心痛這個高房租。因為,相對已經最便宜。夏天的赫爾辛基,連甚麼服務也沒有,給學生住的 B & B ,一天要價超過八十歐元。而且,早餐另外算錢,每人份十二歐元。所以,兩個人住一間,吃早餐,一共是一百零四歐元,合新台幣四千一百六十元。記得吧?使用網路還要另外花十五歐元買網路卡。赫爾辛基旅館夏天的房價變化很大。今天還是八十歐元,明天可能是一百一十歐元,
隔兩天,說不定要一百七十五歐元。這裡說的是同一家旅館的同一個房間。這是赫爾辛基很獨特的營業模式。一年只有六七八三個月是好天,許多國際性大活動都集中在這段時間舉行。雖然房價這麼貴,還是家家客滿。

Catherine上網問清楚了租屋的相關條件,和我商量後,決定先租十天。
「要不要預付租金或押金?」 Catherine
照著台灣的慣例開始詢問。
「妳要付現金,還是用信用卡?」
「付現金。我不用信用卡。」 Catherine
說。
「妳可以住滿以後再付款。」對方說。
「怎麼付?」
「匯到帳戶就可以了。」
我們都不相信這是真的。在台灣租房子的規矩全島統一。政府不曾規定,但民間已形成這種商業慣例。
租房子要先核對身分證,或公司登記證。簽完合約,有的屋主還要求要到法院公證。合約中一定會規定,先付三個月房租當押金,作為租方保證履行合約的保證金。房租每個月還得照付。

有的屋主還會要求一次付三個月,或者把一年十二張房租支票,一次交付,省得屋主還要每個月收房租。這樣的慣例,受到較多保障的,當然是有產階級的屋主。
Catherine繼續追根究底:「我怎麼拿鑰匙?」
「如果妳需要先看房子,到時候就可以給妳。如果妳不看,鑰匙可以郵寄到妳指定的地方。」對方回道。
Catherine繼續用台灣租屋經驗詢問:「需要看護照或押證件嗎?」
「不需要。」
這太奇怪了,怎麼反過來是一種對屋主完全沒保障的狀況呢?
Catherine還是覺得有問題:「我搬出去時,怎麼還鑰匙呢?」
「放在屋子裡容易看到的地方就行了。記得走的時候,開關和門都關好。這一點比較重要。」
「你不怕我跑掉?」 Catherine
大膽地問。
「不會。怎麼會呢?」美麗的「台灣菜市場女王」 Catherine才到芬蘭第一天,就這樣被芬蘭人打敗了。
我們就如此這般住進沒付任何一毛錢,也不須押金或留證件的公寓裡。 Catherine還是不安心,天下哪有這種事?她雖住了進去,但還是不放心。甚至懷疑會不會是個陷阱,搞不好哪天會被闖空門。幾天過去了,房子裡安然無事。

這一天,馬帝和我有約。他是我剛在芬蘭認識的新朋友。馬帝是瑞典裔的芬蘭人,赫爾辛基大學博士班學生。他拿了幾篇他在台灣發表過的英文文章請我指正。他到過台灣幾次,還在台灣大學唸過一年書。他正好跟兩個芬蘭朋友也約在那裡,我就請大家一起喝咖啡。

「馬帝,芬蘭人都是這樣子租房子的嗎?」我和馬帝說起租房子的事,並問他。
「差不多吧。我有一位從北非來的朋友,」馬帝說:「在北邊的鎮上租房子,掉了鑰匙。房東夏天渡假去了,沒辦法聯絡,他不知如何是好,就問車上鄰座的陌生芬蘭女子,他該怎麼辦?她說,她也是租房子,自己一個人住,正要去外地好幾天,他可以住她那裡。給了他鑰匙,地址,還畫了地圖。叫他走時鑰匙放在信箱裡就行了。」
「馬帝,芬蘭人這麼講求誠信,是怎麼教出來的?」我再問。
「沒人教。從小看父母親就是這種做事的態度。」馬帝不疾不徐地繼續說:「在芬蘭不會有人告訴你要誠信,要誠實。就像不會有人跟你說,想活就必須呼吸一樣。」
馬帝接著突然補上一句:「台灣政治人物的特質,芬蘭人絕對不可能接受。」
芬蘭人果然很誠實。我想芬蘭人在這點上,會是我的知音。
「馬帝,芬蘭人甚麼時候會開始變壞?」 Catherine問。
馬帝想了三秒鐘,說:「我的一個芬蘭朋友去中國被騙了。」

「被誰騙?」我既同情又好奇地問:「怎麼可以騙你們這麼善良又誠實的芬蘭人?是哪一個國家的人這麼沒良心?」
「一個去中國兩年多的芬蘭人。」
馬帝一說完,我們都笑成一團。但是,他和其他兩個芬蘭人倒是笑得沒那麼自然。
Catherine跟我使了臉色,我才發現自己闖了禍。忙著跟芬蘭人賠不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說你們芬蘭人沒良心。」
芬蘭人說沒關係,可是臉上表情還是怪怪的。唉,我這麼笨幹嘛?一句話連講兩遍,都會講錯。幹嘛再加上最後那一句?
我真是豬。不會講話的豬牽到芬蘭還是豬。
這就是芬蘭人愛芬蘭的真實故事。他們能夠讓一個到芬蘭的外國人馬上愛上芬蘭。這就是獨特的「芬蘭識別」:誠信。
台灣人做得到嗎?


12 培養高品質的國民
「知識就是力量」。不!知識從來不曾產生巨大的力量。知識只是鋼鐵,想像力才能讓它變成器具或武器。愛因斯坦說:「想像力比知識更重要」,就是這個真理。真正的力量來自於創造,創造源自於想像。
Monica說她在學校的事情給Catherine和我聽。她是台灣駐芬蘭外交人員的子弟,跟著父親的調職,到處轉學。在赫爾辛基唸六年級。
「夏天的狗是甚麼?芬蘭人都沒反應。」
「地震中的母牛是甚麼?他們也聽不懂。」
她笑嘻嘻地說。這迷人的小女生。
有甚麼奇怪?我也聽不懂。
Catherine的確比較聰明,她都猜到了。一個是「熱狗」( hot dog ),一個是「奶昔」( milk shake )。
我不喜歡笑話,但我喜歡這一代的「腦筋急轉彎」。那已經超越聯想,而進入創意的層次。
教育的終極目的是培養創造力。創造力才能領先,不能創造則注定追隨的命運。培養下一代在二十一世紀的國際競爭力,理當是台灣當前教育的明確目的。每一次看到小兒子的教科書,以及老師要他們溫習或背誦的段落,我心裡都在替台灣的孩子們抱不平。

芬蘭的教育讓我確信自己的幾個教育基本觀點。芬蘭人對高等教育的作法是「培養工作技能」。一樣樸實,務實的「芬蘭識別」。這種目標看似過於實用性。但是,如果,我們再加上兩個字,情境馬上浮現;「培養國際工作技能」。我們還可以再加四個字,變成「培養國際工作的創造性技能」,這個實用性的教育目的因此而顯出它的務實和無可限量。

芬蘭擅長於從自身的不足中開展新的機運。人口如此之少,芬蘭人的教育目標是:「培養高品質的國民」。不能以量取勝,就要以高品質勝出。芬蘭到二○○五年的人口約五百二十六萬人,不到台灣的四分之一。用 W E F二○○四到二○○五年的人口排名來做簡易的示意,也許能言簡意賅。排名根據的是二○○三年的世界各國人口。二○○三年,芬蘭人口五百二十萬,排名全球七十七名。瑞典人口八百九十萬,排
名全球六十一名。兩個小語種加總起來共一千四百一十萬。若將這個總數放入全世界排名,可排名四十七名。距離排名四十五名,人口一千六百一十萬的荷蘭和排名四十一名,人口一千九百七十萬的澳洲,都已屬於同一人口規模。台灣人口兩千二百六十萬,排名全球三十八名。

「擴張語種人口」是芬蘭教育的主要策略之一。講芬蘭語的芬蘭人佔芬蘭全國人口百分之九十三,講瑞典語的佔百分之六。其他百分之一是講原住民語等等。但是,不管是芬蘭裔,瑞典裔或原住民的孩子,芬蘭文和瑞典文都是義務教育中必修。英語則從小學二年級開始學起。法語,德語則是最熱門的選修。
台灣的老師或家長或許難以想像芬蘭孩子的課業負擔,那不是要比台灣重嗎?事實正好相反,芬蘭孩子的功課很輕鬆。芬蘭和台灣一樣都是九年義務教育,從一年級到九年級。七歲才上一年級。七歲之前有學前教育。芬蘭孩子的課業壓力至少比台灣少一半。

讀半天。台灣是讀全天。根據國際經濟合作發展組織( O E C D )的調查,芬蘭十五歲級中學生平均每週花費三十小時在課業上,低於 O E C D所調查的四十一個國家二十五萬名學生的平均時數──三十五小時。南韓學生則平均每週要花上五十小時。就單項科目而言,芬蘭學生花在數學的時間平均每週四個半小時, O E C D調查所得的平均數是每週七小時。台灣人習慣上的「半天」是到中午十二點。芬蘭人的半天是到下午兩點。這樣的安排對上班的家長幫助很大,既不必煩惱孩子們的午餐,孩子們吃過營養午餐,還可以繼續留在學校,選修其他課程或參加活動。教育的實務從教材就可以看出。把芬蘭課本和台灣課本同時擺在一起,做為台灣人實在汗顏。

Catherine說:「你請吳清友把台灣教科書擺在台北誠品書店裡的鋪面上,看是甚麼樣子?看他的店還敢不敢叫誠品?芬蘭的教科書,擺上去,絕對不會礙眼。」吳清友是「誠品書店」的老闆。芬蘭的教科書,從封面到內頁的每一頁,頁頁都是精品;文字和表格工工整整,配上生動彩色的精緻插圖,賞心悅目。這就是教育,每一本教科書都可以成為設計,美術和美學品味的初級教本。結結實實,好好做好每一
件事的「芬蘭識別」,無所不在。芬蘭的教科書顯然經過高度的元素整合。「國際化」和「芬蘭化」是教科書的一個同步元素。

舉個例,三年級的數學教科書八十一頁( Wsoy Syysosa版本),教減法。題目上畫出加拿大多倫多電視鐵塔,標高五百五十三公尺;埃及某金字塔,標高一百三十九公尺;芬蘭鐵塔一百六十八公尺;台灣亞洲大廈( Asia Plaza ),標高四百三十一公尺;馬來西亞雙塔四百五十公尺。版面佔去整頁的五分之二,建築物名稱和所在地國家都註明其上。其他篇幅就是高低差的減法題目。Asia Plaza在高雄,二○○八年才會落成。台灣都沒多少人知道,芬蘭人早已放進教科書裡了。他們對世界的瞭解,尤其企望下一代多瞭解新興國家和「第三世界國家」的企圖心,瞭然可知。同樣的版本,三年級的數學習作第二十八頁,整頁畫了十面彩色的國旗;包括烏克蘭,奈及利亞,利比亞,波蘭,祕魯,哥倫比亞等等,第十面就是青天白日滿地紅,國家的名字叫Taiwan 。這個主題在教分數,各種顏色在國旗中所佔的比例。

「難怪,到芬蘭後,還沒有遇到過一個不知道台灣的芬蘭人。」Catherine說。
四年級的數學課本在「教」芬蘭和歐洲地理;第八頁一半是地圖,標示一地到一地的距離,後半段教加法。第十九頁教千位數加減法,地圖是從赫爾辛基到Tempere鄰近地區,也是標示著一地到一地的距離。第三十五頁,九張代表芬蘭九個城市的彩色圖片佔半版,圖片下各有一個萬位數字,那是城市人口。教的是萬位數的比大比小。翻過來,第三十七頁,漂亮又有層次的芬蘭全國地圖,標示著十八個紅點和地名,旁邊表格工整但不規則地列著各地人口數,用人口排名來教比大比小。第五十頁,歐洲地圖,標示各國首都到首都的距離,教的是萬位數字的加減。總之,一個數學題目同時就是一扇打開芬蘭孩子國際視野和認識國土的窗戶。教育是啟發,這個老生常談,在芬蘭的教科書上,卻以漂亮的形式和生動豐富的素材,美妙地落實。而台灣六年級粗糙的數學教科書,還和五十年前一樣,用小明,大華做題目。這樣的教育態度和教材,從小養成了芬蘭人作為一個國際公民應有的態度。

我想買全芬蘭瑞典語,芬蘭語,數學和英文教科書。但是,有幾本書書店堅持不賣,因為,正在改版,新書還沒上市。賣舊版的書,芬蘭人認為就是詐欺。我自願買舊版,也不可以。最後我堅持要先付款,請書店隨後把新版寄到台灣。英文教科書更值得一提,三年級的書名叫做冰淇淋島。一本書只有一個故事,一群小朋友在冰淇淋島的生活點滴。光是主題的選擇就已足以令人服氣。因為,冰淇淋是芬蘭人的最愛,不但夏天吃,冬天也吃。每個市集一定至少有個冰淇淋攤,有冰淇淋吃,芬蘭人就覺得心滿意足。
四年級的主題是夢想團隊,講五個好朋友英倫之遊見到的形形色色。不但教英語,也教外國文化和國際禮儀。生活更是多樣化,農場生活,體育競賽和文化表演,多采多姿。

顯而易見的,芬蘭的英語教學注重在「講英語」,不是寫英語或考英語。學到的都是在日常生活中用得到的。再從縱向推敲,每一年級的進階,不是以字的難度區別,而是以生活主題隨著年紀的變化而不同。這就是芬蘭教科書在「國際化」和「芬蘭化」同步時的基調,呈現的形式中包括了美學和製圖,而以「成長經驗」做為教材的進階。就如同數學教科書中的插畫主要元素,也是跟隨成長經驗而微妙改變。一年級是漂亮的水果,動物,魚,漁夫,小鳥,書本和歐元。二年級是玩具,漢堡,水果,蔬菜,動物和用具。三年級和四年級認識芬蘭和世界。五年級就以戶外生活和旅行為插圖主題。六年級的插圖和題目是物價,七年級是運動等等。芬蘭的孩子在義務教育完成後,人人至少都會三語;芬蘭語,瑞典語和英語。語言教育正是芬蘭教育的策略核心。這個語言教育制度,意義重大,影響深遠,是結束芬蘭這種小語種國家宿命的開始。如果再加上自由選修的語言,芬蘭的語種人口,雖然不見得會超過人口四倍多的台灣。但是,芬蘭的英語人口超過人口的百分之五十,這一點台灣是望塵莫及。

芬蘭的語言教育也和行政體系並進合一。第一官方語言是芬蘭語,第二官方語言是瑞典語。芬蘭官方的路標,街牌,景點和博物館告示,施工警告或是無數的旅遊宣傳小冊子等等,一律雙語並列。芬蘭文在上,瑞典文在下。所有旅遊資訊也都有英文版本。芬蘭的語言政策,在不久的未來可能會創造性地跌破眾人的眼鏡。芬蘭文可能會受到瑞典文和英文的技術性壓抑。這正是芬蘭這個國家令人不得不佩服之處。芬蘭的文字歷史不過四百六十年左右。一五四八年,杜庫主教,「芬蘭語之父」Mikael Agricola ,透過翻譯《聖經》,把芬蘭文字「標準化」。一六四二年芬蘭文聖經出版,芬蘭文字教育才普遍開始,這也僅僅是三百六十多年的歷史而已。一七七六年,第一份芬蘭文報紙出版,距今兩百三十年。一八五○年代,芬蘭人開始展開「芬蘭化運動」,語言的權利戰爭如遍地烽火。「一國雙語」是當時的訴求。一八五五年俄皇亞歷山大二世即位,被視為對芬蘭溫和的開明君主。一八六三年,俄皇簽署「語言宣言」,芬蘭文取得了初步和瑞典文平等的法律地位。

但是,文字體系的轉變,無法速成。瑞典文實際上一語獨大的狀況,一直到芬蘭獨立成功前,仍無法改變。但芬蘭「一國雙語」的根基已立。二十一世紀的當今,追求國家的國際競爭力的大旗揮舞下,為了快速培蓄面對國際競爭的能量,本國語言的地位不可避免地必須漸漸閃開一邊。過去「芬蘭化運動」的目的既然已經實現,再強調芬蘭語文的優先性,可能不但毫無必要,而且斲傷國力。許多芬蘭孩子對瑞典文早已愛學不學,對俄文更是興趣缺缺,這是芬蘭政治界和教育界共同認為的危機。這不只事關語文,更是國際視野和文化格局的根本性認知。瑞典文化早已成為芬蘭的一部分,根基理當永續。俄羅斯近在咫尺,是芬蘭未來的廣大市場。

「如果未來,芬蘭文變成芬蘭的第二順位官方語言,我不會覺得奇怪。你呢?」Catherine問我。
「芬蘭的教育使得芬蘭具備了無限的可能性。」我只能這樣說。

台灣的教育沒有「台灣識別」,沒有「價值典範」。台灣最優秀的人,令您不得不佩服的人進了台大醫學院。結果呢?畢業當醫生,就此結束了一生。

Catherine說:「連台灣最優秀的人都自我放棄,台灣怎麼辦呢?」
她說:可以當醫生的人很多,天才型的台大醫學院學生應該去作研究。
失去「價值典範」的台灣,還是只有從「價值教育」救起了。

對了,這個重要的事不能不提:「芬蘭文之父」 Mikael Agricola 。他名列「最偉大的芬蘭人」第七名。他生於遙遠的一五一○年,大約五百年前。

Mikael Agricola是一位語言學家和神學家。他在宗教上不事事尊奉教皇的權威。他具有路德教派的宗教改革精神,捍衛教堂的獨立性。他知識廣博,通曉科學和醫學,是一位勤以治學的天才。

他對芬蘭最大的貢獻是領導一群語言學家,把芬蘭語變成標準化的芬蘭文。這個事蹟在瑞典統治時期並不光榮,甚至是危險的。但是,當十九世紀,芬蘭脫離瑞典統治之後,這個創舉的重要性越來越凸顯。在芬蘭完成獨立建國之前, Mikael Agricola已經成為芬蘭獨立的最重要的象徵之一。他去世於一五五七年,距今約四百五十年前。

「老先生,您好。」 Catherine

對著手上《芬英袖珍字典》的封面說話,還送上一個香吻。她就是如此一個可人兒,充滿想像。沒有想像力的最大悲哀是只知道現實,不會有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