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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序
.矢口高雄
「《天才小釣手》中,釣場經常出現在河川、沼澤、湖泊等地;而很少以海邊為主體呀。」我時常聽人提起這樣的意見!
確實是如此。理由很簡單,由於我出身於山村,所以海釣的經驗非常少。但是,具體地說,這或許是我個人的偏見吧!因為海裏沒有適當的主角,或許也不能說海裏沒有主角,而是海裏的魚比較不具特色,不能擔任主人翁之故。換句話說,海域極為寬廣,魚種很多是千真萬確的,光是這點,我就認為它無法產生「主角」。
反過來講,古老的沼澤、溪流深處的瀑潭、或深邃的湖底,這些地方的附近,是我們爺爺輩那一代曾經居住過的;因此,存在了很多我所謂的「主角」。在長遠的歲月中,牠們體驗豐富,與眾多動物、人類息息相關。由於有此種種體驗、關係,而促使牠們本身充滿戲劇性;所以,雖然是魚,卻具備了足夠的「人格」。至少在古老的沼澤、瀑潭、深湖中,更是不乏這種充滿神秘色彩的主角。本書所收錄的「龍神瀑布的龍」即是典型的一篇,是我個人喜愛的作品之一。
確切的時間不記得了,大概是在中學時代吧!當時飾演時代劇的演員中,以中村錦之助(現在的萬屋錦之助)與東千代之介最有名氣。他們那瀟灑的舞劍姿態,每每令我為他們捏一把冷汗,而一面又鼓掌讚歎不已。
那是齣東千代之介主演的電影。不記得主角是誰了,但是它的故事背景在鳴神淵的深山瀑譚中。落差極大的瀑布呈數十公尺的白柱流瀉而下,瀑潭中濺起的水花如沸騰的白色泡沫,極為壯觀。這瀑潭的右岸到左岸間,拉著一條很粗的稻草繩。這是一位隱居在村後深山中、蓬髮如獅的白髮修行者所拉上的。這位修行者名叫鳴神上人。他將一尾巨龍困在瀑潭中,並用繩子綑綁起來。
此時,村人正為長久以來,未下一滴雨水的乾旱而苦惱。作物枯萎,田地乾涸,這全是因為鳴神上人困住龍神,而無法降雨的緣故。
極為困擾的村人們,想出了一條計策。他們想辦法讓嗜酒如命的鳴神上人喝得爛醉如泥,而倒地睡著,村人就趁著這個機會,砍斷繩子,讓龍神昇天。
當龍神昇天的那一剎那,瀑潭的波浪發出洶湧的轟隆聲。這時,烏雲密布,天地間一片晦暗,龐大的龍頭即衝破瀑潭的飛沫,豁然出現。
村人們吃驚地注視著,並且不斷地唸誦佛經。這龍定晴凝視著村人之後,即緩緩升上雲端。當天空降雨滋潤大地的同時,已是龍尾捲入雲層的時刻。雷聲轟隆,風雨中,村人們拍手歡呼著。這就如同各位所熟悉知的歌舞伎中十八號「鳴神」的一景。「龍神瀑布的龍」就是我模仿小時候看過電影的情節,而創造的作品。我想各位已看出端倪了吧。
在我個人的作品中,經常借用傳說、童話等充滿迷信的主題為素材。但是,在這些模擬傳說中,事實上也隱藏了科學的根據。
面對稿子,苦思題材結構,在汗水淋漓中靈光閃現!在意外的地方總隱藏著意外的暗示。這時我將露出滿意的微笑,剛剛急出的涔涔汗水不知何時已消失了,而能順暢地埋首在稿紙的字裏行間。如果能一直這麼得心應手的話,那該多好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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