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

關 於 本 書

‧內容簡介
‧作者簡介
‧譯者簡介
‧目 錄

線 上 試 閱

導讀/角田光代:日本女性的陪跑教練 新井一二三
作者序/踏上旅程吧,從天而降堆積的微光
內文試閱

作 者 作 品

第八日的蟬
名為我的天體,名為他的宇宙--關於我那些莫名其妙的愛情、閱讀及平凡日常
【角田光代的生活散策套書】:踏上旅程吧,收集從天而降的點點微光+名為我的天體,名為他的宇宙

譯 者 作 品

日日100
撫慰身心、恢復健康的100道特效食譜:日本醫學博士石川瑞惠親身實踐!改善體質,擺脫小病痛!
品味,從知識開始──日本設計天王打造百億暢銷品牌的美學思考術
日本酒之書:20堂課讓你搞懂現在最流行的酒!
日本橋木屋:二十四節氣料理道具生活帖
四季天然皂方帖:日本手工皂療癒系達人24款手工皂生活提案
壞事不要來
很多很多幸福的事
女子人際學:受男性欣賞,女性喜愛,人際關係瞬間提升的100個教戰守則
品味,從知識開始:日本設計天王打造百億暢銷品牌的美學思考術【暢銷紀念版】

心理勵志

【類別最新出版】
微創傷:你以為沒什麼事,其實很有事
愈跑,心愈強大:跑步教父席翰醫生教你成為自己的英雄(再戰十年版)
別再因創傷而活得好累:修復發展性創傷,從「把自己擺在第一位」開始
醫美大叔的戀愛腦摘除手術
從此不再煩惱


踏上旅程吧,收集從天而降的點點微光(LWH0004)
降り積もる光の粒

類別: 心理‧勵志‧占星>心理勵志
叢書系列:人生散步
作者:角田光代
       Mitsuyo Kakuta
譯者:葉韋利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16年10月14日
定價:320 元
售價:253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72頁
ISBN:9789571367736

 放 進 購 物 車

 轉 寄 給 朋 友

 發 表 書 評 

 我 要 評 等 

Share/Bookmark

線 上 試 閱

 

導讀/角田光代:日本女性的陪跑教練 新井一二三作者序/踏上旅程吧,從天而降堆積的微光內文試閱



  內文試閱

<旅行的輕重>
我會花將近一個月時間走一個國家。長久以來我都這樣旅行,也覺得這種旅行方式最棒。

就算沒辦法了解一個國家,總可以親近吧。換句話說,我認為想要親近一個國家,就得花上這麼長的時間。否則就只算小旅行。

這十年來,我根本不可能休息一整個月,旅程縮短為兩星期到十天左右。最近連想出門個十天都很困難。真的想要休一次長假也不是不行,但是休假前必須非常拚。結果,現在就無法
單純只為了興趣而旅行。感覺上,旅行這個唯一的興趣已被剝奪,但這當然不能怪任何人,全都因為我工作太沒效率。

最近我發現,過年期間似乎勉強能休息一段時間。在元月三日一般人開工後還有幾天。我工作上合作的是出版社,多半在六、七號才開工,加上很多工作都已在年底告一段落,新年伊
始不太會有什麼緊急狀況,加起來多半能休到十天。

一想到旅行,我腦中首先浮現的就是出國。這也是來自過去累積的經驗吧。國內旅行雖然也好玩,但既然能休長假,還是想出國,去個沒去過的地方。

旅行能用的時間大約一星期。一數日子,就讓我失望。才短短七天。七天,我一定還搞不清楚巴士該怎麼搭,當地的硬幣有幾種面額,甚至連「謝謝」要怎麼說都還沒學會,就得踏上
歸途。

扣掉交通移動的時間,天數就變得更短。既然這樣,最好避免去歐洲或是南美這種光是來回就要花上一整天的地方。這麼一來,能去的地點就會自動浮現,從幾個候選目的地,尋找還
沒去過的國家,嗯嗯,沒有能引起遊興的啊。話說回來,更令人有些落寞的是,為什麼得用這種方法挑出旅遊的地點呢!不是「想去哪裡」,而是「能去哪裡」。不過,實際上就只有一星期的時間啊……

惱人至極。無法決定。

有一次,我跟另一名喜歡旅行的同行吃飯,席間突然問她。

「如果空出一個星期,你會去哪裡?就只有一星期哦。」

她告訴我,會去德國的法蘭克福吧。沒去過那座城市,想去看看。另外,還想再去一次阿根廷。

當時我聽了實在太震驚。法蘭克福!還有阿根廷!這個人根本不在乎旅途的長短呀。對她來說,「想去哪裡」的因素來得重要多了……

仔細想想,我發現好像這樣才對。因為只有一星期,就得限縮旅遊的目的地,想來實在太糟蹋。

於是,我最後挑的目的地是希臘。雖然十幾年前曾去過,但這次想到不同的島上住住看。

日本到希臘很遠,而且沒有直飛,必須在卡達轉機。由於安檢十分嚴格,旅客大排長龍。一想到回程也得再一次,就心灰意冷。光是來回飛行要花上將近兩天,完整停留在希臘的時間
只有五天。就我過去的標準來說,這哪叫旅行,這麼短的時間根本只是路過。

不過,這趟旅行也在心裡留下深刻印象。正因為時間短,萍水相逢的幾個人都好親切,教人難忘,吃過的東西也幾乎都記得。大概一開始就知道停留的時間有限,連「謝謝」、「不客氣」
這些字眼,聽過就立刻記起。還有「你好」、「好吃」這些話也馬上學會。

的確,這種經驗跟長時間旅行完全不同,但差別並不在於輕重。並非簡單分成長時間就比較重,短時間比較輕。而是有些事情得花上一個月的旅行才能學到,同樣地,也有些事情是只
在五天的短期旅行才能體會。

從那次之後,我不再刻意避開短期旅行。遇到過年能休長假時,也不會計較飛行的來回時間。無論哪裡,只要想去的話就去。

不管五天還是三天,能「待在」那個地方,這就是旅遊的本質吧。

身處在那個地方,呼吸當地的空氣,感受溫度,吃著當地人吃的食物,喝著在當地才喝得到的酒,即使有些提心吊膽,仍然鼓起勇氣走在暗夜。就算停留的時間不長,一定也會看到什
麼大開眼界的事物。寬敞的馬路、雄偉的建築物、車體超長的巴士、建築物上到處是塗鴉、墳墓的形狀令人嘆為觀止。其他還有像是市場鬧哄哄、很多乞丐、物價高低。所見所聞都讓我意外。吃驚後設法適應。這就是我對旅行的定義。

我在心裡一直很感謝那個說想去法蘭克福,還想去阿根廷的女生。她讓我重新找回旅行的意義。

<第一次隻身旅行>
旅行,這個字眼對我來說就是單數形。我雖然喜歡兩個人、多數人的旅行勝於隻身出遠門,
但這樣的旅行屬於非日常。至於一個人出遊,不管喜歡不喜歡,總之對我來說比較接近日常。
凡事都有「第一次」。我第一次隻身旅行的記憶雖然模糊,仍勉強記得。

對我來說,初次隻身旅行就跟初次被叫去跑腿的小孩子差不多。十八歲之前,我從未搬過家,而且除了學校的教學旅行,沒出過關東地區,看不懂地圖也不會看列車時刻表(雖然現在也很遜,但當年更誇張)。

還記得是在五月。雖然不是患了令人懶洋洋又憂鬱的「五月病」,但剛進入自己想念的大學,卻開始思索這樣真的好嗎。原本以為,一旦成了大學生,每天就會變得很充實,結果完全沒這回事;整天遊手好閒,無所事事,也不認為自己有什麼變化。這時,我想改變,無論是度
過的每一天,或自己本身都好。於是,我計畫一個人旅行。

可是,我不知道該去哪裡。跑太遠有點恐怖,畢竟我連餐廳都不敢自己去,真的能一個人住旅館嗎?

於是,緊張中我選了千葉的茂原。我沒有那股膽識,一下子豁出去挑個沖繩、印度或紐約。
茂原距離東京約一小時,光這樣對我來說都是一大冒險。至於為什麼挑這裡?因為我曾到附近的海邊玩過,現在回想起來真是莫名其妙。

走在陌生的地方,我意外發現一個人旅行有多無聊。經過河邊一排老舊的民宅,邊走邊想著,哇!好美!卻沒有能分享的對象。走進賣土產的小店,該買什麼也沒人可以討論。雖然順利訂好旅館,一進房發現沒有聊天的對象。旅館裡的人看到年輕女孩隻身旅行,都露出驚訝的
表情,我也只能自己在心裡大笑。吃著菜色豐富的晚餐,沒人聽我發表感想。洗過澡之後,再也沒事可做。無奈之下只好讀起書。好慘。明明是第一次的隻身旅行,卻覺得什麼都沒有不同。要讀書的話在家讀不就得了?

我突然把書闔上,拉開紙門看向窗外,除了路燈再也沒有其他光線,一片漆黑。附近無人,
靜悄悄。看著那條黯黑的小路,我才想到,自己隻身在好遠好遠的地方。沒有緣由,沒有淵源,不為任何目的。就單單我一個人。一個人,在這裡。或許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旅行的感覺。隔天,無論我看到的街景,五月清新的綠意,都變得好燦爛,好美麗,前一天的乏味感煙消雲散。

回想起來,沒任何必要卻出門到某處,這就是隻身旅行的精髓吧。經過好長一段歲月,我才懂得,那天夜裡感受到的寧靜孤獨,正是隻身旅行的醍醐味。
 
<定居與漂流>
一九九○年,我因為《尋找幸福的遊戲》(幸福?遊?)這本小說獲得新人獎,從此踏入文壇,但這本小說與其說是講家人互動,重心更放在「家」這個地方。從小生長在橫濱的我,即使念了大學也沒理由離家,依舊住在家裡往返於東京都內的大學,但當時我真是極想搬出這個自小生長的家。大三時,我終於存夠錢,面對哭著反對的母親好說歹說,總算搬到東京都展
開獨居生活;幾年後,我跟當時交往的男友同居。於是,我開始疑惑。先前我那麼希望離開家,但現在我又另外成立了一個「家」。究竟為什麼?

當時我思考的「家」,指的不是因血緣、婚姻維繫的關係,而單純是自己跟自己以外的人待在一起的地方。無論是父母、先生、戀人,或是一起分租房子的朋友,只要有自己跟他人,就必須有一些規則。包括彼此以默契、語言,或是下意識所做的決定。

換句話說,二十三歲的我將「有些事即使違反個人意志也必須遵守」之處,就定義為「家」。
因為不喜歡,才想要有一個光憑自我意志打造的場所,才會離家。結果在自我意志下打造出的場所又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真是莫名其妙。當時我沒有一絲想要結婚或生小孩的念頭,但假設我跟那時的男友結婚,生了小孩,那孩子一定也會跟二十歲的我一樣,對這個地方厭煩不已,想要離開吧。為什麼我,不,是我們,會有這樣的行為呢?為什麼每個人對於「家」這個地方,都是先打造,再破壞,然後企圖再打造一個?這個疑問就成了小說的主旨。

非常奇妙的巧合,在我寫了這部小說,成了作家後,幾乎十年間都在為了找房子忙碌。先是跟原本同居的男友分手,搬了家,但總之我的租屋運很差。要不是公寓管理員每天跑來敲門,
就是碰到偷窺狂,或是被樓下鄰居投訴我的腳步聲很吵,讓我動不動就得往租屋仲介公司跑。
但當年仲介公司不把「小說家」當作一種職業,那個時代經常會看到物件貼張紙,上面寫著「謝絕特種營業.外籍人士」,但其實小說家也包含在內。只不過租間租金十五萬圓左右的公寓,就得提交包括所得稅申報證明影本、銀行存款餘額證明、著作列表、存摺影本,甚至還要父母的財力證明跟老家的土地謄本。

這麼麻煩的搬家手續,大概維持了十年。這段期間我前後搬了七次家。話說回來,十年後泡沫經濟瓦解了一段時間,文字工作者也能輕易租屋了。短的時候三個月就重新找尋住處,讓
我覺得沒有一個棲身之所。感覺無論哪裡都不是自己的住處。事實上就算住在裡頭,也從來都甩不掉從裡到外,什麼都是借來的感覺。

剛好那段時間我經常旅行。每次出門大概一個月,沒有事先訂好住宿及行程,背了背包就上路。住宿地點差不多都在千圓上下,稱不上飯店,都是叫「guest house」的民宿。房裡的設
備就是床、桌子、浴室跟廁所,當然沒有清理跟換床單這種飯店服務。有時住到沒窗戶又不太乾淨的房間,但偶爾會有非常超值的舒適房間,或有附早餐。停留時間短則一晚,最長不過一星期,然後再往下一個城市,類型差不多的住宿地點。

這樣的旅程中,最讓我感興趣的就是在民宿會看到很多全家同遊的歐美人士。兩夫妻,帶著一個或兩個小孩。多半都是年輕夫妻帶著小嬰兒或幼兒的家庭,但偶爾也會看到帶著念國中
小的孩子。我從沒看過日本人會一家人來住廉價民宿。此外,當我在民宿裡跟來自歐美的一家人擦身而過時,在我眼中也覺得他們很奇怪。畢竟日本人無法理解為什麼大老遠出國玩,還要帶著一家人住這種便宜地方。能想得到的原因有好幾個。但話說回來,民宿在日本原本就不常見。

三十年前出國旅行絕大多數都是跟團,旅行團不可能住民宿,這也是一個原因。但我覺得最重要的,就是對移動的概念不同。

歐美,尤其歐洲人,很習慣旅行這類移動。想像一下,在西班牙的一家人似乎能把嬰兒車還是學步器,或者大得不像話的布偶塞入車中,一路輕鬆開到義大利旅行。他們用相同的思考
模式,手抱小寶寶,推著嬰兒車,把跟小孩差不多大的布偶塞進背包,就這樣跑到亞洲、大洋洲旅行。旅行是他們日常的延伸。另一方面,島國出身的我們,想到移動就得大費周章。沒辦法視為日常的延伸,輕易移動;旅行被歸類在非日常行為,必須要準備好非日常的旅行用品。我在兩夜橫跨澳洲的巴士,看到一個女孩抱著棉被跟枕頭上車時,清楚明顯感受到這股對移動認知的差異。

當然,對住在民宿的我,以及對年輕的日本背包客來說,這樣的旅行屬於非日常。雖然每日在浴室洗衣服,到市場買便宜的水果,天天出門喝酒。即使是極接近日常的旅行,但旅行畢
竟是旅行,沒特別思考,但非日常的感覺依然在我心中。

就這樣,非日常性的廉價住宿處,跟自己在東京的住家,當時對我來說根本沒兩樣。但對此我不覺得不便,也沒有怨嘆。反正我喜歡旅行,對搬家也不以為苦。在旅程中可以免去面對
生活,同樣地,即使我在東京,也能免去面對與生活相同重要的某些事物。那些「事物」,我
想就是過去在老家時感受到,「有些事情即使違反個人意志也必須遵守」。覺得煩了搬家就好,
這個地方不合就移動到下一個地點,沒有任何需要磨合規則的其他人。所以當時我也覺得,自己寫的小說似乎缺少穩重感。書評家(或褒或貶)說這叫「漂流感」。其實漂流的不是小說,
而是我。

然而,移動是非日常行為,所以在移動的日子裡抱持漂流感,或許因為我是生長在一個沒有移動文化、習慣的環境吧。前面提到那個抱著棉被搭長途巴士的女孩,如果我的成長背景中,
這種文化稀鬆平常,是腳踏實地的日常行為,在心中產生的感覺也會不同。對離鄉背井在異地居住的人來說,也是同樣道理。

現在我懂了,二十幾歲時,我對「家」的定義其實是來自於狹隘、侷限的文化習慣。然而,
我能用「家」這個主題寫出幾本小說,也正因為有了這個狹隘、侷限的文化習慣,而讀者之所以能接受(假設如此),也是此刻仍住在日本的人,對我抱持的狹隘且侷限的「家」的定義產生共鳴吧。

對於把移動當作非日常的我們來說,家,是個不會動搖,堅持在一處的定點;就算人移動到其他地方,總有一天得回到這個定點。這個地方如此、絕對堅定,所以我們要是不在這個定
點,最後很可能連自我本身都不存在。正因這樣,即使違反意志,即使不如意,我們最後還是得回到這個不得不遵守規則的地方。只為了讓自己得以存在。由此可知,我認為在日本,這個「家」的定義,直接等同了「家人」的定義。

不過,這樣的文化習慣以及「家」的定義,未來可能會慢慢動搖、改變。而我認為其中一項關鍵,就是手機的普及。過去,一個人在哪裡的意義,可能是「家」這個定點,又或者是「公
司」這另一個定點,總之代表的是實質存在的意義。比方說,一個人在一個月之內沒出現在這兩個地方,就無從確認此人的存在。

然而,現在只要帶著手機,無論人在哪裡都能證明。不過只是一支小小的手機,帶在身上卻能隨時保持聯絡,無論身在何處。換句話說,不必待在定點也能確認自我的存在。面對他人,
或是對自己。

當人人把手機視為蝸牛殼一樣不離身,移動的行為變成日常一部分,相信人際關係與「家」
的定義,也會逐漸出現變化。或許,應該說已然改變。

現在聽到年輕人用「棲身之所」這個詞,會讓我覺得跟我們那個時代的意思不太一樣。對我來說,棲身之所就等於住處。是一個可以大聲對自己、對他人說出「自己在這裡」的穩固定點,是根基。但這個時代的人說「沒有棲身之所」時,聽起來像是沒有人了解自己,沒有一個百分之百有安全感的地方,無論到哪裡都不踏實。指的不是沒有住的地方,而是在社會上沒有自己的立足點,無法大聲說出自己存在於此。

「有些事情即使違反個人意志也必須遵守」,這樣的地方對我來說就是「家」。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社會上到處都是一堆規定,但我覺得自己可以選擇要進入哪一個社會;至於家,你沒得選,逃不掉。就算離開,最後還是得回到家。不過,現在「有些事情即使違反個人意志也
必須遵守」的,似乎成了社會。就像過去的我不停搬家,近來的年輕人是不是也在一直尋找自己能適應的社會呢?

家,究竟是什麼?二十年前我開始思考這個問題,我想接下來我也會在寫作時不斷思考吧。
思考著住處與棲身之所有什麼差異,而他人與自己的關係又會因為這些差異出現什麼樣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