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與怪傑(DH0119)──時代、價值觀和關鍵時刻如何塑造領袖
Geeks & Geezers

類別： 行銷‧趨勢‧理財>管理領導
叢書系列：BIG系列
作者：華倫‧班尼斯、羅伯‧湯瑪斯
       Warren Bennis、Robert Thomas
譯者：齊思賢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2年10月23日
定價：250 元
售價：198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40頁
ISBN：9571337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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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摘 2

操守鐵三角

最後，我們探討領導者第四項技能，操守。我們得先承認，先前使用太多和操守略微有關的字詞，例如道德羅盤、道德標準、行為準則、價值觀、倫理、性格、聲音、理想、信仰、意識形態、原則、哲學等。許多字詞出現在前一節，雖然和操守略微相似，但我們得賦予更精確的意義。我們最好從「我」這個字開始。

領導者的操守可分成三個部分：抱負、技術能力及道德羅盤，三者鼎足而立，才能保持平衡。抱負就是達成某些事務的慾望，也許是為了小我，也許是為了大我，或者兩者兼具。能力包括一些本職學能。道德羅盤包括分辨善惡的能力，以及承認個人是人類社會的一份子。正直的領導者都能在三者中保持平衡。一旦某一部分主控領導者的行為，鐵三角就可能失去平衡。以抱負來說，沒有抱負，領導者就沒有願景，也缺乏變革的動力。但如果過於強調抱負，可能就成為野心家。

野心勃勃不是只發生在政界。日光（Sunbeam）公司執行長鄧樂普（J. Albert Dunlap）捏造自己的資格證明，靠著欺上瞞下才一路爬上企業高階。在這位號稱「電鋸艾爾」（Chainsaw Al掇）的騙行曝光前，外界早就看不慣他的行徑。日光公司對手溫米爾控股（Windmere-Durable Holdings）公司執行長佛萊德森（David Friedson）認為，鄧樂普是一位「沒有價值觀、沒有榮譽感、沒有忠誠、沒有道德的人，然而他在我們的文化中卻被視為經營之神，真讓我受不了。」最近恩龍（Enron）公司所發生的弊案在道德上挑戰著領導精神，再加上由安德森（Arthur Anderson）公司為其稽核，鄧樂普道德上的瑕疵也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總之，沒有道德羅盤的抱負，就是赤裸裸的破壞。

接下來談能力。電子商業界許多科技專家過於依賴科技，未能培養一些和機器無關的技巧，在在危及他們的領導效率。推至極端，他們會成為只重數字的怪物，無法滿足組織許多和科技無關的需求。占寧（Harold Geneen）在國際電話電報公司（ＩＴＴ）的日子雖然風光，但是他過於注重資訊、事實、數字、圖表，也讓領導績效大打折扣。

這個問題非常複雜，卻不容規避或者和稀泥，因為在這個問題的映照下，「官僚體制」這個最成功的人類機構，可凸顯其中的智慧和矛盾。智慧在於社會學家韋伯（Max Weber）所推崇的理性。矛盾則是社會學家米爾斯（C. Wright Mills）多年前所指出的，理性和合理之間的緊張關係。

奇異公司下屬單位多年傾倒多氯聯苯至赫德遜河裡，美國環境保護署為了疏浚及清淤問題和奇異公司發生爭執。奇異公司執行長威爾許是當代最有名的執行長之一，也是我們敬重的對象之一，他認為，環保署的決定相當愚蠢，因此他堅持反對意見。我們認為，他的看法可能沒有錯。奇異不願進一步翻攪河床的沈澱物，恐怕未必不理性。但是奇異理性的成本效益分析，恐怕也未考慮到對周邊社區、環保人士、勞民傷財的訴訟過程，以及造成極度負面形象等問題。反對環保署措施的決定似乎很理性，但是它合理嗎？當人類機構愈來愈理性之際，領導者必須儆醒，在欠缺道德羅盤下，強調理性可能淪於米爾斯所說的「空洞的理性」。

領導者必須清楚知道界線在哪，並設法維持抱負、技術能力及道德羅盤的平衡。但是許多偉大的組織和領導者都缺乏時間，思考道德及倫理方面的問題。曼哈頓計畫接近尾聲，也就是原子彈快要完成時，部分科學家才開始考慮到他們所作所為的道德問題。包爾（Niels Bohr）等人才覺悟到，核子擴散將是一場人類浩劫，必須設法防範。但是在計畫主持人歐本海默領導下的那群天才科學家，卻無法抗拒製造原子彈這個挑戰的魅力。

以上是野心無限加上天才洋溢，卻缺乏道德羅盤；那麼如果擁有道德羅盤，卻缺乏抱負或技術能力呢？唯一比較明顯的例子就是莎士比亞創造的人物，哈姆雷特，他為了報殺父之仇，絕對具備道德羅盤。他非常有原則，但軟弱無力且漫無目標；他的劍都刺到錯誤的地方，殺害的無辜人士和局外人一樣多。

其實現實人生的確有這種人，例如柯林神父（Father Charles Coughlin），他們具有領袖魅力及令人著迷的理念，很容易讓人陷入虛假的美夢和致命的愚行。擁有強烈的道德羅盤，卻沒有技術能力或責任感，就像空有野心卻無道德羅盤一樣危險。前者雖然無意傷人，卻很可能妖言惑眾。

言歸正傳，我們繼續探討操守這個字的意義。歷史學家史勒辛格（Arthur Schlesinger）曾經說，二十世紀的命運由六個人所左右：列寧、希特勒、史達林、羅斯福、邱吉爾及毛澤東。他們都是影響深遠的領袖。他們都具備明確、洪亮及強有力的聲音。他們也都深信自己的終極目標。例如，希特勒反對猶太人，絕對不是作秀或者政治動作，而是他信仰體系的核心。這六個人的情緒智商都不差，因此稱他們為「強迫性的溝通者」還算客氣。他們也都不缺乏自信。事實上，這六位二十世紀的偉人不僅擁有奇葩和怪傑的聲音特色，聲音也是他們成為成功領導者不可或缺的因素。不過，其中四位（列寧、史達林、希特勒及毛澤東）得為八千萬人遭到殺害而負責，也有一說是一億兩千萬人。他們的操守鐵三角失去道德羅盤這個支柱，操守原文的意思是完整，這四位領導者因此在操守上有所虧欠。

從林肯到曼德拉等我們最景仰的領導者，都能讓操守鐵三角保持平衡。大部分奇葩的操守還沒有受到考驗，但他們知道保持平衡的重要性。

本章之初曾經提到領導的四項技能：適應力、凝聚共識、獨特的聲音及操守。經常閱讀有關領導書籍的讀者，應該不陌生。不過，以往它們都是單獨成為領導的標準，未被視為人類發展理論的四個相生相息的因素。這是在我們研究奇葩和怪傑時，最令人讚嘆的發現：讓人能夠終身領導的因素，就是個人在磨練中學習的人格特質。此外，這四項因素也是讓人成為健康、完整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