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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評介紹
推薦序
前言
序幕
第一章 武士銀行家
第二章 改革受阻
第三章 資金狂潮
第四章 身價上兆

經濟貿易

【類別最新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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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泡沫經濟(BE0118)──日本銀行的崩潰與曙光
Saving the Sun : A Wall Street Gamble to Rescue Japan from Its Trillion-Dollar Meltdown

類別: 行銷‧趨勢‧理財>經濟貿易
叢書系列:NEXT
作者:吉蓮‧邰蒂
       Gillian Tett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3年12月29日
定價:340 元
售價:269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60頁
ISBN:9571340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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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評介紹推薦序前言序幕第一章 武士銀行家第二章 改革受阻第三章 資金狂潮第四章 身價上兆



  第二章 改革受阻

第二章 改革受阻

創設長期信用銀行體系的所有主要原因,確實已經消失了但是我們擁有財力,應該可以用來協助日本經濟。──長期信用銀行總經理酒井守(一九八五年)

一九七○年代末期,大野木調回東京,擔任國際部總經理,接著很快又調到企劃部門。這是一項殊榮,因為在日本企業中,企劃部門通常最有權勢。有些同事開始既讚美又嫉妒地說:「年輕的大野木似乎要爬往最高層!」日本的社會認為和諧和共識是最高美德,卻不能消除人性中喜歡說閒話、生氣和競爭的特性。

大野木心裡也非全然毫無掙扎。其實私底下,他對長期信用銀行的狀況感到不安。當他回到總行後不久,經營階層就要他提出一份新的備忘錄,說明長期信用銀行國際部門業務的正確策略。從某方面來說,這家銀行似乎從沒這麼強大過:手頭抱滿現金、顧客爭相購買該行的公司債、貸款升到創紀錄的高峰、利息收入穩定上升。日本經濟也蓬勃發展,從一九五三年到一九七○年間,日本的國民生產毛額增加三倍以上,從三千六百美元提高到一萬一千五百美元,創下經濟史上最快的成長紀錄。日本看來似乎只花十年時間,就從一九九○年印度的經濟水準,躍升到一九九○年南韓的水準。

更妙的是,一九七○年代的日本經濟持續成長,只不過成長速度略為放慢。到了一九七○年代末,日本的國民生產毛額已經達到美國的六六%,相形之下,一九五五年的美國只有二一%。日本開始渴望美國式的生活水準,家家處處是閃閃發亮的新電視機、冰箱和錄音機。長期信用銀行的產業客戶變成企業巨人,它們以驚人的速度生產,再把產品賣到世界各國。豐田小小的「大眾車」,就是靠長期信用銀行的支持而生產出來的,現在看來已經落伍又不值錢。豐田不但用美國的機械為日本人生產汽車,也開始青出於藍,把車子賣到美國。

四個半塌塌米大

但是對於長期信用銀行來說,這種成就也包含了危險因素。在一九六○和一九七○年代,日本的銀行放款每年大約激增一一%,比經濟成長率略高。然而,這種趨勢不可能維持下去,尤其到了一九七○年代末,豐田之類的公司賺到極多的利潤,因此手頭有很多現金,不必再向銀行借那麼多錢。日本企業也變得很強大,它們第一次有能力考慮在國際資本市場籌資,而在財務上,它們也不再需要靠舊式封閉的池田體系餵養。

同時,支持這種體系的內部機制開始崩潰。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幾年之間,資金成本一向由官方制定嚴格的計畫,以便小心地控制,而不是由市場來決定。這種制度的基礎是日本銀行(央行)的重貼現率。一般銀行根據基本放款利率放款,基本放款利率定得很精確,一定比日本銀行的利率高出一截。長期信用銀行對一般銀行與地區銀行銷售公司債時,不管有多少顧客要買,利率總是比長期基本放款利率高出九十個基點,而存款利率總是比放款利率略低。這種模式極為精確,銀行員經常稱之為「四個半塌塌米大」的體系(指四疊半大的家;在日式房子裡,房間的大小不同,但是都不小於四個半塌塌米)。這種比喻表示存放款之間的利差很小,尤其塌塌米的規格總是一定的,而且精確地排在地板上。

這種體系靠著強烈的封閉性和嚴格的管制,像調校精準的引擎一樣,相當順利地運作著。利率由政治決定,不是由供需法則決定,確保銀行的任何放款都有利差。

但是大野木心想:如果放款不再成長,或是資金成本不再固定呢?

到了一九七○年代中期,日本政府採取初步行動,創立了債券市場。大藏省從一九七五年開始發行公債,融通國家赤字,並允許次級市場的利率浮動,由投資人的需求決定。到了一九七○年代末,政府對於金融市場的管理更為順手,開始允許更多日本企業發行債券,而且撤消更多的利率管制。突然間,資金成本體系中的一部分不再固定,金融體系出現一種微小的不協調因素,就像機器裡出現一粒沙子一樣。銀行界發現,塌塌米的界線已經移動了。雖然這種「自由市場」的因素仍然很小,卻可能威脅整個制度的平衡,侵害銀行的利差。更糟糕的是,如果企業可以發行公司債,以便滿足長期資金需求,就不再需要傳統銀行,而長期信用銀行和另兩家同性質的銀行,也顯得有些多餘了。大野木開始告訴一些朋友說:「你曉得嗎?我認為我們的銀行是以相當人為的方式創造出來的,我真的不知道還能延續多久。」

日本式的英國商人銀行

大野木從沒料到有一天,廢除長期信用銀行也可能變得滿合理的。日本人認為銀行和官僚機構一樣神聖不可侵犯;要是讓一家機構自動死亡,或是讓自由市場的競爭消滅了一家機構,將會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於是大野木開始尋找國外的新觀念,研究長期信用銀行如何改變本身的角色。他在倫敦工作時,看到企業經常發行債券籌募資金,並不只是向銀行貸款而已。商人銀行通常會主辦債券的發行,也交易這些債券,他年輕時實習的漢華商人銀行就是如此。大野木還特別注意到,這些銀行以往並不從事債券業務。幾十年前,他們就像長期信用銀行一樣,提供貸款給英國的工商業。但是隨著市場發展,加上英國經濟日趨成熟,商人銀行亦跟著轉型和改變,變成追隨客戶的腳步開發新利基,然後逐漸從傳統的貸放業務,跨進金融市場;顯然長期信用銀行也應該這樣做,而且大野木認為,日本所有的銀行都應該放棄由國家保護的貸放業務,然後從事以市場為基礎的銀行業務。

戰後三十年裡,池田金融體系運作得很順利,但是現在日本已經茁壯,超越了這種發展模式;如今銀行需要向前進、適應經濟狀況、踏入資本市場。大野木對同事說:「我認為我們應該像商人銀行一樣,變成日本式的英國商人銀行!」

不只是大野木想改變,很多年輕的行員──尤其在海外工作過的人,也看出日本已經超越舊的池田體系。大野木後來回憶說:「每個人都知道,企業融資出現結構性的變化,從利用銀行長期貸款,改為利用資本市場。」龐大的日本興業銀行內部也出現類似的呼聲。興業銀行自認是長期信用銀行體系的老大哥,因為在三家長期信用銀行中,興業銀行的規模最大、也最有名。雖然沒人大聲疾呼說:長期信用銀行出了問題,但是就像幾千、幾萬顆水霧綿密形成雲層一樣,長期信用銀行從上到下逐漸形成這種共識。

因此,一九八○年代初,長期信用銀行設法改變企業策略,開始像明治時代的政府一樣派遣年輕行員,到國外研究歐美銀行轉型成現今型式的過程。大野木喜歡英國商人銀行的模式,其他年輕同事則主張研究美國的範例。摩根信託銀行(J. P. Morgan)的例子尤其受到注目,因為摩根銀行不僅具有商業銀行的背景,同時跟政府的關係密切,然後設法轉型成投資銀行;信孚銀行(Bankers Trust)是另一個有趣的例子,因為信孚銀行創立時,專門從事保管業務,後來卻變成衍生性金融商品和其他資本市場產品的主力銀行。

長期信用銀行受到上述研究的刺激,開始踏進資本市場、交易債券,或提供結構性融資。大藏省不准銀行在國內從事債券或證券業務,對國外卻少有限制。因此長期信用銀行擬定計畫,準備創設一個小型的「商業銀行部門」,負責發展新債券交易、顧問服務和結構性金融等新業務,也開始模仿華爾街的換匯業務。換匯是由所羅門兄弟公司(Salomon Brothers)和信孚銀行之流的企業發展出來的,若要承作換匯之類的業務,在策略性思考和日常管理觀念方面,需要極為驚人的躍進。長期信用銀行的行員在成長過程中,不僅熟悉根據精確方式決定資金成本的觀念,同時國內業務也根據這種觀念來推動。然而,換匯業務的基本觀念卻是讓資金成本完全流動、完全視投資人的需要而定。

很難想像如長期信用銀行的行員,因為之前沒有這種相關經驗,如何調和這兩種不同的制度?但是,負責交易的行員避開從經驗中學到的這些矛盾,認真學習此類業務。他們認為,如果豐田和日本其他製造商能夠模仿美國的科技,將之有效地移植到日本,然後在美國人精通的遊戲中,挑戰美國人,那麼日本銀行員在美國人開創的金融遊戲中,應該也能夠挑戰同樣的遊戲。

從事交易只是開端。到了一九八四年,長期信用銀行準備推動歷來最重大的改革,經營階層決定提出新的戰略規劃,任命年輕的水上馬利歐主持。

水上只比大野木大兩歲,兩人很熟,都愛打網球;兩人的媽媽從大學起就熟識,但是他們也只有這些地方相似。水上與眾不同,事實上,他的個性跟日本多數的銀行員截然不同,可說是日本人當中少見的獨行俠;說得更精確一點,他無法接受共識這種觀念。

水上把這種特質歸咎於童年生活。他出身於相當富有的家庭,家人在一九三○年代離開日本,移民到拉丁美洲,卻沒停留多久,在第二次世界大戰開始時就回到日本。不過水上是在巴西出生的,他的父母親富有先驅精神,決定不用漢字為兒子命名,而是替他取了葡萄牙文的名字──馬利歐。

這點總是使他很突出。日本人是用漢字命名的,馬利歐卻不是傳統的名字,自然沒有相符的漢字。他雖然還是以漢字把馬利歐拼出來,日本人看了卻覺得很奇怪。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當水上還是小男孩時,就被迫從東京疏散出去,獨自一個人跟陌生人住在一起,這使得他的疏離感和反抗意識更為強烈。

雖然具有這些不利因素,水上卻很聰明,家裡的富有又可送他上最著名的高中和東京大學。他在一九五六年進入長期信用銀行後,靠著天資聰明與野心勃勃,很快就往上晉升,更何況還有一九七○和一九八○年代初、鐵腕統治長期信用銀行的杉浦敏介的照顧。巧的是,杉浦和水上念東京同一所中學,只是時間隔了幾十年,這種關係在日本的企業界極為重要。杉浦在水上的身上,彷彿看到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