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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評介紹
不良債權──看日本銀行的崩潰與曙光
◎文/小葉
2000 年春天,日本的一家大銀行賣給美國的民間公司,這樁跨國交易案,因為被賣的是曾經獲得全球兩大信用機構評筆共「6個A」,而且還是列名世界第九大的優良銀行─「長期信用銀行」;因為這是日本國史上第一宗銀行出售案,而且出售前還破天荒的先由政府接手託管;又因為買下這間日本銀行的並非花旗、瑞士、荷蘭等聲名顯赫的外商,而是被視為專獵艱困企業,有「禿鷹基金」之稱的「力寶塢」(Ripplewood)集團;因為…,所以這件買賣非僅美日,更是轟動國際金融界。
* 「力寶塢集團」收購「長期信用銀行」引爆全面政經危機
日本「長期信用銀行」,一家曾經富可敵國的大企業何以會在一夕間崩壞?簡言之就是龐大失控的「不良債權」,而這也是全日本所有銀行、政府、人民心中永遠的痛。《新泡沫經濟─日本銀行的崩潰與曙光》一書描寫的就是「力寶塢集團」收購「長期信用銀行」的完整過程。本書作者是曾任金融時報東京分社社長的吉蓮邰蒂,雖然談的只是一樁跨國買賣案,不過裡頭所牽扯的人事物和談判發展,卻也正是日本官場、日式經營、大和文化等的另一種縮影寫照。
「力寶塢集團」收購「長期信用銀行」整個事件過程砲聲隆隆,國會猛批,輿論嘩然,有人因此下台,有人因此自殺,戲劇性十足,而引爆的兩極爭議更是精彩。典型的美國人觀點,或許就如同前柯林頓總統首席經濟顧問泰森所解讀的:「這是一群大膽的美國投資人,憑藉高超的智慧併購倒閉的日本銀行,並經由重整後得以浴火重生,証明美國的知識技術有助於振興日本經濟」。
反觀日本民間的看法可就很不以為然了,知名趨勢專家大前研一的論調或可為代表:「日本政府先對長銀挹注了六兆八千億日圓(打消呆帳用),再以十億日圓賣給力寶塢集團,而且還給買方附加<瑕疵擔保條款>,就是未來力寶塢如果有無法回收的債權時,還要由賣方負擔」(見《成功者的構思》.時報出版)。說的白一點,就是日本政府很豬頭,血本無歸兼喪權辱國,而力寶塢則是得了便宜又賣乖。
* 創造性毀壞,沒有不能倒的銀行!
不過,這樁跨國大買賣對日本人而言倒也不是沒有收穫,至少如熊彼德的名言「創造性毀壞」這個觀念,相對照於大前研一所說的「經營失敗的銀行就讓它倒閉」,顯然日本社會已經學到教訓,並開始接受「沒有不能倒的銀行,政府與其花人民納稅錢去填補呆帳的無底洞,不如讓它重新歸零,或許還有浴火重生的機會。」
* 結末
全世界任何國家的金融危機,十之八九都是「不良債權」闖的禍,這類問題的形成通常盤根錯節,但只要一爆發就會要人命,台灣亦然。前陣子的農會信用部改革被嚴重扭曲成消滅農會;現在「現金卡」發卡量大幅成長背後所可能隱藏的呆帳快速累積等,金融問題多半知易行難,不好處理,但藉由這本《新泡沫經濟─日本銀行的崩潰與曙光》,或許可以帶給大家一些觀念上的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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