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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他們稱之 「魯賓經濟學」

譯 者 作 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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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貿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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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的世界(BE0128)
In An Uncertain World: Tough Choices from Wall Street to Washington

類別: 行銷‧趨勢‧理財>經濟貿易
叢書系列:NEXT
作者:羅伯特.魯賓;雅各.衛斯柏格
       Robert E. Rubin & Jacob Weisberg
譯者:王柏鴻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4年11月22日
定價:380 元
售價:300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76頁
ISBN:957134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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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摘 2

決定採取行動

一月十日下午,我們三人跟另外一些人,包括接替我出任國家經濟委員會主席的泰森(Laura D崒ndrea Tyson),在等待我的同意文書送到之前,召開最後一次會議,確認我們向總統提出的建議案。桑默斯和我都同意葛林史班的看法,認定我們應該拿出鉅額的資金,金額要遠超過我們認為需要的額度。在這方面,我們借用鮑爾(Colin Powell)軍事干預主義的推論,鮑爾主義在波斯灣戰爭期間變得十分著名,主張美國只應在本身利益受到威脅時,才進行干預,而且必須以壓倒性的力量干預。

當然沒有人確定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克服墨西哥問題。標準之一是墨西哥美元公債的發行餘額,當時大約是三百億美元。連這樣恐怕都不夠,因為還得考慮政府的其他債務、墨西哥銀行的外債,以及墨西哥人把披索換成美元造成的「資金外逃」金額。我們知道國際貨幣基金也將提供大筆資金,便建議美國提供二百五十億美元的貸款保證──貸款保證跟貸款一樣,對美國政府具有同樣的風險,卻有一些技術上的好處。

在墨西哥的情況中,需要多少錢,沒有「正確的答案」或公式,因為恢復信心是心理問題,每種狀況都不同。在墨西哥的狀況中,市場參與者關注的焦點是墨西哥美元公債,我們決定提供超出墨西哥實際需要的資金。財力像龐大的軍火一樣,可以對市場造成重大的心理影響。如果投資人相信政府具有充足的財力,可以站定腳跟,現有的改革就可以解決根本問題,資金外流便會停止。

我們得知同意文件送達後,桑默斯和我收拾筆記,匆匆趕往白宮,可以說在極為不利的情況下,要求總統做最困難的決定。九週前,柯林頓剛遭遇嚴重的政治打擊,民主黨四十年來首次失去國會兩院的主導權,金瑞奇(Newt Gingrich)和他的「與美國有約」(Contract with America)占據了每一本雜誌的封面。柯林頓總統正努力重建政治上的地位,我們卻在一月十日到他的辦公室,請他做一個可能不受歡迎、具有政治風險、也有實際失敗風險、只以政策利益為基礎的決定。

柯林頓像平常一樣,很快就進入狀況。他問桑默斯和我一些問題,如果我們不這樣做,有沒有造成嚴重後果的實際風險?我們說有。其次,總統想知道,我們的計畫是否有相當的機會,可以預防這些後果?我回答我們不能保證成功,但機會相當大。最後,總統問如果救不起來,我們可能損失多少錢?桑默斯解釋,我們每次大約撥出三十億美元的貸款保證,如果這帖藥不靈,我們應該可以停損,使損失低於整個計畫所需的二百五十億美元。

柯林頓聽了我們的分析,了解狀況的嚴重性後,毫不遲疑地表示他必須承擔其中的政治風險。他說:「美國人民把我們送進白宮,就是要我們做這些事情。」我也記得柯林頓說過,如果他不幫忙墨西哥,夜裡他會睡不著覺。每次我聽到別人批評柯林頓猶豫不決,或是根據政治狀況而不是根據政策進行決定時,我經常會想起那天晚上,並且用那個晚上的例子為反駁。他決定協助墨西哥,在政治上毫無所獲,而且在他的政治資本嚴重流失的時候,還要冒很多的風險。

討論結束後,柯林頓走到他的辦公桌前,拿起電話要求跟國會兩黨領袖通話。幾個小時內,參議員杜爾(Bob Dole)和達西爾(Tom Daschle)、眾議員金瑞奇與蓋哈特(Richard Gephardt),全都承諾支持他提出的緊急貸款保證要求。隔天,桑默斯和我到國會山莊拜訪他們四位,爭取進一步的支持。開始時,連新任參議院銀行委員會主席、在白水案(Whitewater)嚴格調查柯林頓的達瑪托(Alfonse D崒mato)都表示支持,還說我們拿出來的錢應該比二百五十億美元還多,讓金融市場認為無法「壓倒」我們。有了這種鼓勵,我們把提議金額增加到四百億美元,方案的重點之一是要求墨西哥也承諾推動各種經濟改革,保證用石油出口收入償債。

反對聲浪四起

雖然國會領袖這麼支持,桑默斯和我到國會山莊說明這個計畫時,卻碰到一面倒的反對。一月十三日,我們跟一百多位兩黨議員會面,第一次體會欲促使國會採取行動,真是難上加難。很多議員要求我們承諾,不能危害到美國納稅人的錢。有些問題很有道理,卻很難回答。參議員李伯曼(Joseph Lieberman)一再質問我們,為什麼日本和歐洲不跟我們一起承擔風險?我回答說,我們的盟邦透過國際貨幣基金出錢。比較圓滑的回答應該是:我相信我們的盟邦應該會透過雙邊的方式出錢,因為墨西哥危機和可能的連鎖反應應該也會影響他們。但是他們並沒有這樣做,原因可能是他們認為墨西哥是我們的問題;不過他們的判斷也跟我們不同,不認為墨西哥崩潰會造成全球危機。總之,這一切都不能改變一個基本事實──我們必須採取符合我們利益的行動。後來,桑默斯和我對媒體與政界發動閃電攻勢,說明我們的目標,我所打的電話當中,其中包括新當選德州州長的小布希(George W. Bush),他表示支持我們的行動。像很多邊界州的政客一樣,他直覺就了解其中涉及的重大利益,在公開場合也一直堅決支持我們的目標與行動。

直到現在,我仍然不完全了解何以國會相當反對這個方案。從某方面來說,國會的意見只是反映輿論,仇外心理可以解釋其中一部分的反對,但是很多人根本認為我們沒有必要採取這種行動,拿納稅人的錢去冒險。或許我們可以更妥善地宣揚自己的目標,但是這種情況很可能太新奇、太複雜,不容易迅速了解。一九九五年之時,很多人根本不能了解窮國總體經濟的管理錯誤,可能影響世界最大經濟體。幾年後,亞洲金融危機爆發時,很多人仍然如此。對大部分的美國人來說,全球經濟仍然是抽象的東西,對他們的日常生活毫無意義。

我們在國會遭遇到反對,似乎也代表了與其他議題錯綜複雜的關係。很多民主黨議員違背有組織勞工的支持,投票贊成北美自由貿易協定,反對者現在嘲笑他們──看吧,我們早就告訴你們了。在共和黨方面,有些新進議員的活動能力強,急著跟總統對抗,懷疑國際接觸的行動。為什麼要幫助一個把毒品和非法移民送到美國的國家,同時還讓華爾街受惠?我設法說明我們的目標不是為了墨西哥或華爾街的好,而是為了美國的好,墨西哥倒債會使他們關心的很多問題惡化,但是我的說法沒有得到什麼認同。

參眾兩院有些議員,如參議員杜德(Chris Dodd)、沙班尼斯(Paul Sarbanes)與班奈特(Robert Bennett)了解這些問題,在很多重要時刻幫助我們。但是大多數樂意支持的議員,他們提出的條件不是在政治上不可行,就是跟恢復穩定無關,或者根本無法跟墨西哥磋商。例如有些民主黨人堅持實施新的勞工標準,保護墨西哥工人。態度配合又具國際觀的共和黨籍眾院銀行委員會主席李奇(Jim Leach)支持我們的建議,樂意接受一些民主黨議員的要求,作為通過方案的代價,卻觸怒了同僚。他們不能了解為什麼共和黨控制了國會,還要聽民主黨議員的號令?有些人表示不會支持含有勞工標準的任何拯救方案。這種錯綜複雜的衝突,顯示未來在包括貿易自由化的全球化問題中,會有激烈的爭鬥。此外,支持自由貿易的勢力就不夠大,若我們希望通過這個方案,每個人都希望保護自己的特殊利益。

隨著反對聲浪提高,一開始同意支持我們的國會領袖變得比較擔心,沒有遊說抱持懷疑態度的同僚,反而減少了遊說活動,連一些堅定的支持者似乎都擔心是否表現太過熱心。一位著名的支持者不斷致函給我們,提起他對我們建議案所關切的事情。我後來才知道他想留下書面證據,以便在我們的方案失敗時,表明他曾經支持過我們。但是對(共和黨籍的)葛林史班而言,共和黨議員的反應更是不好。

二十一世紀的第一件危機

新任眾議院議長金瑞奇是充分了解問題嚴重性的人,他很擔心民粹主義者反對拯救計畫,因此要求葛林史班替他打電話給林保(Bush Limbaugh)。葛林史班打完電話後,桑默斯和我到國會山莊,第一次跟他見面。金瑞奇確實了解問題,我們的會面快要結束時,他說墨西哥是「二十一世紀的第一件危機」。

金瑞奇可能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國際貨幣基金的康德蘇說明這個危機時,也用同樣的說法,但是金瑞奇有效掌握了我們所面臨的實際狀況。這次墨西哥危機的很多特點在以前的事件中都出現過,例如一九八二年拉丁美洲的債務危機,當時跟一九九五年一樣,墨西哥政府的外匯存底幾乎已經用光。一九八二年時,墨西哥倒債引發經濟衰退,波及大部分的拉丁美洲國家,也波及其他地方,前幾年大舉貸款給開發中國家的銀行急速撤退,使多個國家接二連三倒債。這次我們不希望墨西哥問題促成另一次全球債務危機,但是過去十多年來,世界已經大大地改變,使得這次危機變得很難解決,而且在某些方面,甚至變得更危險、更難以阻止。國際金融體系的規模、複雜性與速度已經成長,因此先進與開發中國家緊密結合的程度,升高到空前未有的高峰。簡單的說,金融弊病在開發中國家蔓延的可能性似乎大多了,這些國家的經濟健全與否,對美國經濟有更為複雜的影響。

最明顯的變化是我們跟開發中國家的國際貿易成長,很多人不知道這些國家購買美國出口的四○%,因此,千百萬美國人的就業依靠開發中國家消費者購買美國產品的能力。資本流動增加得更厲害,不只涉及銀行,也牽扯到投資銀行、校產基金、退休基金、共同基金,透過這些機構,散戶在開發中國家也擁有資產。從一九八二年到一九九四年的十二年裡,民間資金流到新興市場的金額增加六倍以上,從二百四十億美元,增加到一千四百八十億美元。一九八二年發生危機時,我在高盛公司服務,對這件事只有初步的了解;到了一九九五年,墨西哥危機在整個金融體系中成為重大事件。

一九九五年之時,全球金融遠比一九八二年複雜多了,新興市場債務從銀行貸款變成廣泛持有的證券。一九八○年代的債務危機,讓美國和他國政府花了相當的精神,促使商業銀行跟墨西哥及其他債務國,重新談判壞帳問題,這樣做跟銀行與艱困貸款客戶經常舉行的「紓困」會議沒有兩樣,只是規模較大。一九九五年處理墨西哥問題時,有人建議我們再度「協調」銀行,但是銀行根本不是唯一的債權人。這段期間裡,市場發展出種類繁多的債務工具與衍生性金融商品。墨西哥的債務相當分散,世界各地的投資機構與散戶持有無記名債券,難以找出所有人。此外,基金經理持有墨西哥企業的股票,在一九八○年代初期,這種持股還很少。

因為金融體系有很多參與者,很多大型投資銀行都持有很多新興市場證券,墨西哥金融危機蔓延的範圍可能非常廣遠,而且變得難以預測,可能產生威力很強大的震波。在一個新興市場面臨龐大交易損失的人,可能突然認定其他新興市場風險似乎升高,出脫所有證券部位,即使這些國家顯然像墨西哥與波蘭一樣,兩者毫不相關。公司也可能必須籌募資金以彌補初期的虧損,強迫賣出其他部位,大規模賣壓可能在其他開發中市場出現,甚至對工業國家的市場造成壓力。

最後一個變化是市場反應極度加速。一九八○年代的大部分期間,新興市場國債流動性很低,只透過私下交易換手,價差很大。一九九五年,高度流動的資金透過光纖電纜以光速移動,交易者桌上有很多終端機,隨時都有所有價格的完整資訊,隨時可以交易。結果一個地方的市場狀況可能立刻影響另一個地方,危機擴大的速度遠比以前來得快。

這些因素加在一起,使墨西哥危機跟所有人經歷過的事件截然不同,也使金瑞奇的話讓人印象深刻。幾乎危機一爆發,我就開始收到報告,指出遠離墨西哥市的市場,例如華沙與曼谷,都出現信心喪失的情形。墨西哥流動性危機跟東歐的金融市場間,在經濟上沒有合理的關係,但是市場心理就是這樣,前一天還十分安心的投資人可能迅速改變,變成潰散的烏合之眾。在片刻之內就必須反應的世界裡,反應而不思考的傾向不見得不合理,在奪門逃命的狀況中,不是每個人都逃得了命,但是速度可以救人一命。

當我說明這種情況時,發現自己進退兩難。一方面,我必須強調其中的危險,以便鼓勵不願意支持的議員和大眾,支持我們的拯救方案;另一方面,坦白談論可能發生的情況,或許會引發我們最希望避免的反應,明白提到我們最怕危機波及全球,反而可能形成自我實現的預言。當時有些人指出,我在應付國會方面,沒有前任財長班森(Lloyd Bentson)的經驗。沒錯,但這不是我真正的問題。真正的問題是放棄我們最有利的工具,也就是恐懼。在安心和恐慌的兩難間,安然通過的唯一方法是非常、非常小心地選擇用字,讓關切降低,而且刻意運用模糊性。

一月二十五日,葛林史班、國務卿克里斯多福(Warren Christopher)和我在眾院銀行委員會作證,整個過程中充滿敵意,我必須回答我們假藉幫助鄰邦,實際上卻拯救華爾街和大型投資銀行的指控。佛蒙特州參議員商德斯(Bernie Sanders)說我應該去找我的﹁華爾街朋友﹂,﹁告訴他們承擔風險,不要叫美國納稅人承擔。」我設法解釋,我們不會花納稅人半毛錢來拯救投資人。我一再地重申,我們建議援助墨西哥是基於國家的利益。其中的數字總是很難計算,但是我們大致估計,墨西哥危機延長對美國產生的成本可能是影響七十萬人的就業,非法移民增加三○%。

隔週裴洛(Ross Perot)在參院作證,得到的待遇卻好多了,但他以為自己是在北美自由貿易協定的墳墓上慶祝。參院銀行委員會主席達瑪托從支持變為反對。大約在這個時候,白宮十分能幹的國會聯絡人葛里芬(Pat Griffin)在幕僚長辦公室的會議中,對於我陷總統於不義表示不滿。他覺得決定援助墨西哥時,沒有適度注意政治風險,使柯林頓總統陷在站不住腳的立場中。我告訴他,總統了解其中的政治風險,決定承擔。市場了解國會反對我們建議案的回應後,進一步走弱,不只是墨西哥市場如此,阿根廷、巴西和其他通常同進退的新興市場國家也一樣,遠在亞洲和東歐的新興市場國家再度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