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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農業,是最好的醫生:一位醫生關於土地、永續農場與醫療的現場觀
當呼吸化為空氣:一位天才神經外科醫師最後的生命洞察
當呼吸化為空氣:一位天才神經外科醫師最後的生命洞察(揪心感動暢銷版)

人與土地

【類別最新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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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土地照顧好身體:向自然學習養生,哈佛醫學博士的食物、健康與營養之旅(好評新裝版)(NL00031)
Farmacology: Total Health from the Ground Up

類別: 人文‧思潮‧趨勢>人與土地
叢書系列:人與土地
作者:戴芙妮.米勒
       Daphne Miller
譯者:唐勤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21年08月06日
定價:380 元
售價:300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52頁
ISBN:9789571392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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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文摘錄推薦序



  內文摘錄

我的脫韁之旅
走出診間,向農夫取經

土壤的靈魂:土地既養育,也構成了我們

《土壤的靈魂》(The Soul of Soil),書名如此動人,我把它從免費自取的紙箱裡撈出來,在附近的咖啡館找張桌子,一口氣讀完全書五章。

這是一本指南,旨在協助農人和園藝師改善土壤,照顧土壤。一開始吸引我的是書中對土壤生態系統的詳細描述,土壤、微生物、植物間的營養交換,聽來跟我們體內的腸道相似得令人好奇。這也是我第一次認識到,土壤的化學組成跟人體正常的酸鹼值範圍(六.○至七.五)以及氮碳比都差不多。跟人體生物系統一樣,土壤也要靠細菌與真菌供應脂肪、胺基酸、碳水化合物來建立結構。然後,讀了半本左右,我恍然大悟,碳、氮及作為我們身體構成單位的每一種礦物質、維生素,無不衍於土壤。換句話說,土壤不光是養育我們,土壤構成了我們。讀到最後一章,我已經深信此書不僅是一本農夫手冊,也是我所讀過最引人入勝的醫學文字。複雜的生命體如何恢復青春、回歸平衡、得到療癒,一個新的眼界就在其中。這些原則能不能運用在我的身上、我的病人身上、所有人身上?我想要知道答案。

拼湊健康需求的拼圖

從醫以來,我一直在尋覓促進健康與療癒的更好方式。醫生所受的化約主義醫學教育,在單一問題(如腳趾甲倒長、尿道感染、闌尾炎)蓋過其他所有問題時很有用。聚焦於單獨的因素(如趾甲的針狀增生、尿液裡的細菌、發炎的囊狀腸道)通常能把毛病解決掉。這種「細分以征服」(或說「診斷以征服」)的手段,凌駕科學研究領域已經數百年。最佳代表是十七世紀哲學家笛卡兒的名言:「切開每個難題,盡可能細分到解決之所必須為止。」

可是多數時候,我們的健康需求比這個更複雜,而且不停地在變化,就像土壤一樣。而今日的致病原因——抑鬱、焦慮、糖尿病、心臟病、疲倦——是多因子的、長期性的,採用一個靜態而高度專注的手段不容易奏效。

我們的身體組成分子是其中一個層面:有DNA,也有荷爾蒙、神經及其他彰顯DNA密碼的組織。這些結構與化學物質偶爾出現的不平衡,如血糖、血壓、荷爾蒙的高低是可以被測量,也可以校正。不過,檢討這些各自獨立的數值固然重要,卻只是大拼圖的其中一片,鮮能對譯為最佳健康狀態。

還有其他重要因素,包括我們的情緒狀態、有無疼痛、活力高低、睡眠品質、吃的東西、人際關係、運動多寡、居住地點,以及呼吸的空氣。

如何把所有拼圖碎片找到、拼起,達成我們的健康需求呢?這個疑問帶我逸出醫學的既定軌道,這幾年來我一直在做許多不同的嘗試。我重建自己的行醫方式,給每個病人更多時間(十到十五分鐘的標準門診時間,來自於我這一行大家普遍接受的想法:一次看診應該只要簡潔地處理一個問題,也許頂多兩個),我小心考慮每一個處方,我跟專科醫生密切合作,縮減病人的藥單,協助病人避免不必要的檢查。

我建議病人去看非醫師同僚,像是有專業認證的復健師、精神治療師、針灸師、營養師、骨療師、自然療法師、草藥師,只要我認為這些同僚能以副作用更少的方式協助病人療癒。

我也參加各式各樣的整體觀醫學會議及工作坊,希望從中找到新的模式,能更好地處理我們複雜的健康需求。這些活動雖然提供我有價值的課程,教我採用更溫和、非藥物的治療模式(如生物回饋、營養、草藥),卻鮮能提供我思考健康的全新角度。

跟我很像,這些課程的老師大部分都無法突破化約論的模子。我甚至去探索其他醫學體系,不論是中醫、美洲原住民土醫、印度阿育吠陀,還是順勢療法。它們對於人體健康的理解似乎更加動態,更注重醫病間的互動,可是我很快就明白,要正確地施行這些醫療方法需要多年的學習。何況,我本身所受的正規訓練,有許多部分我認為很有價值。我所要的是一個新的、但仍植根於生物醫學的世界觀。可是要去哪裡找,我一無頭緒。

至少我以為沒有頭緒,直到那本園藝土壤指南提醒了我,可以去找我的老友——農場。或許向農夫求教,可以找到一個維持生命體系內在平衡與健康的絕佳方法。

農業和醫學具有共同的歷史

《土壤的靈魂》把我送上發現之旅的一條新路。接下來我穿行在下列作者的書籍之間:亞伯.霍華(Albert Howard)、芭爾芙女爵(Lady Balfour)、羅戴爾(J. I. Rodale)、福岡正信、金恩(F. H. King)、范達娜.席娃(Vandana Shiva)、比爾.麥吉本(Bill McKibben)、法蘭西斯.拉佩(Frances Moore Lappe)和麥可.波倫。任何人只要關注生態與永續農法,都熟知這些新、老作家。我也讀了無數篇當代農業的科學論文,聯合國、世界衛生組織公布的工作報告,以及其他國際研究小組發表的標題為〈食物與農業:永續的未來〉之類的文章。

我先看亞伯.霍華的書,不少人認為他是現代有機耕作的始祖。一九四七年亞伯爵士出版《土壤與健康》(The Soil and Health)第一版,靈感來自他在印度和英國擔任農業顧問數十年的觀察。

他寫道:「務農者的第一要務,向來是認清自己是自然的一部分。」亞伯爵士明白列出我自己在菜園裡觀察到的原則:當自然在耕作的時候,它回收每一樣東西,向來不浪費,向來留下儲備,向來有個休耕期,而且向來都把動物包括在內。他指出,幾千年來,最成功的農人一向都是認真觀察自然的人,而且尊重自然的法則。


他的書幫助我認清,務農與行醫這兩個專業的形成,都出自對同一個目標的追求:為了確保個體與群落的存續,一方面採行措施支持自然本身的運作,另一方面(謹慎地)介入出生、成長、死亡、腐化的循環。當然,在科學革命之前,介入手段相當有限;對農人而言包括留種、收穫、耕耘、播種、牧養、堆肥,對醫生和療癒者則是給予安慰、在出生及死亡時給予協助,或者是禱告治療、指定做件事作為處方、規定某種飲食、用藥草敷治。

要為現代農業和醫學找到一個確實的起點儘管很難,但是我們知道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產生的很多觀念,塑造出今日農、醫兩科的面貌。這兩個領域的先驅者(經常是同一批人)不再滿足於傳說、直覺、經驗,而發展出科學方法,去檢驗既有的觀察,以理解所有生物的內在運作。他們的觀察開啟了一個觀念:當自然被細分、詳察,就會揭露其中所有的機制。

接下來的幾個世紀,化約主義路線引發的偉大洞見,照亮所有科學,包括物理、化學、數學、生物,進一步對醫學和農業的進展做出貢獻。從二十世紀初期至中期,由於兩次世界大戰所需科技的刺激,醫農二者皆突飛猛進。坦克車變為曳引機,神經毒氣變為化療藥與殺蟲劑,炸藥變為肥料,而威力強大的抗生素、消毒劑輕易地從軍用轉為和平用途。這是化約式科學的黃金時代:種種創新提高了農業生產,在世界各地緩解飢餓、貧窮,也開發了新的藥物,預防、治療可致人於死的疾病。

可是,完全專注於細分再細分的手段去解決健康和農業的問題,已經碰到了回報不斷降低的瓶頸。種種突破(如基因圖譜、計算機科學、核磁共振攝影)給了我們關於人體與自然界內在機制的大量新資訊,於是我們想要更多更複雜巧妙的介入手法,而相關的專業人員需求也隨之增加。這一點,使醫療支出飛升到無法永續的程度,使重要的療癒關係瓦解,包括自古以來的耕者和食者間、病患和醫者間。

更令人惶惑的是,不少本意在於拯救生命的科技,如今竟然成為現代醫療大患的共犯。肥胖、糖尿病、心臟病的盛行,跟企業化農場的玉米、黃豆、小麥的過度生產掛鉤;細菌、病毒、真菌抗藥性的普遍,來自於抗生素與殺蟲劑的過度使用;營養枯竭的食物供應系統,來自土壤的過度處理;而癌症、肺病及其他慢性疾病的爆炸性成長,跟大農場、大藥廠的化學副產品有關。


務農和行醫正在改變的路上

為了對抗這個令人憂心的趨勢,事情正在開始變化——至少在農業上。

我如今明白,《土壤的靈魂》懾我心弦的那套全系統的角度,其實反映的是遠大於此的農業典範轉移。轉移之巨由下列數據可見:自二○○二年起,在加州、印第安那州、堪薩斯州、威斯康辛州等農業州,注重生態或整體觀經營的中小型農場,成長幅度是百分之五百。

今天,有機農產的銷售額是成長最快的農產類別。雖然工廠式農場依然居多,不少大型農業學校(如華盛頓大學、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紛紛創設永續農法的教學和研究計畫,集中注意力於若干關鍵領域,例如水、能源以及土壤保育與害蟲綜合治理(最後一點將在第四章探討)。就連在政治圈,永續農業的提倡者也有了更大的力量。

在我寫作的此刻,代表消費者和農民的幾十家機構正在向立法者施加壓力,希望通過一個農業法修正草案(二○一三年),終結對企業化農場的貼補,將資金轉用於支持保育性的土地看守與保育性的農業。

這次典範轉移雖有多種名稱,如整體觀農業、整合性農業、生態農業及永續農業,其實說的都是同一個觀念:農場不僅僅是許多部分的集合體,而是一個複雜(有時也可以說是尾大不掉)的生命系統。這個新典範暗示著,一個農場體系裡的人類和所有成員要得到真正的健康,就必須加強理解生命個體之間的緊密連結,並以現代科技小心地強化它。

醫學則相反,依然大致遵守對化約主義原則。但倒也不能說毫無改變的跡象;比如,當今的醫學院入學測驗(MCAT),出題範圍已從基礎科學的狹窄觀點擴大,納入社會科學、跨文化研究及批判分析。

近年的醫學論文也開始要求採取「複雜性角度」——換句話說,包括生物標記、病人與醫生的期望、生活習慣、實體環境在內的多重因素,都可對醫療發揮作用。在轉移醫學的世界觀方面,亞利桑那大學的安德魯.威爾(Andrew Weil)及其同仁的努力或許最為顯著。他們創設了整合醫學專業訓練學程,開立營養、草藥與其他非藥物療法的課程,探討新的醫療典範。

儘管有這些轉變,我們可以公平地說,以「全系統」角度看待健康與療癒究竟有什麼意義,醫界大多數同仁只不過才開始摸索,然而,同一個問題農業卻已思考了幾十年。

在我看來,農業在網狀思考方面之所以領先醫學,原因不少。首先是一個簡單的事實:務農,再怎麼高科技,終究無法完全背離大自然。栽培農作、飼養牲禽,只要超過某種規模,一般必須在戶外進行,總有打雷下雨、遇到乾旱、出現傳染病的可能。醫學卻不一樣,我們已經有辦法用心肺機維持心臟跳動,用保溫箱照護新生兒,這種能力使我們開始認為在生命的方程式裡,自然法則可以輕易地被剔除。

其次,農業實驗也比醫學實驗容易一些。在測試新模式、將結果付諸實施方面,農夫可以比醫生更靈活機動。農業上,做個觀察,問個問題,設計個研究,然後在一兩個生長循環之內發展出一個前所未見的新方法,是有可能辦到的。

醫學上,一個新的介入治療要大功告成,花上幾十年乃至幾個世代都有可能。道德、法律、資金以及行政上的考量,也使質問、改變既定的醫療措施十分困難,就算既定措施沒有清楚效用,反而有相當的風險也不例外。拿剖腹生產為例,一般美國醫院施行的剖腹產,百分之十五到二十被認為沒有醫療上的必要。又如,攝護腺癌的PSA篩檢能否挽救生命或減輕痛苦還缺少證據,但許多醫學中心仍繼續提倡。

最後,則是兩個職業各自有著不同的文化。務農必須具備靈活應變的能力,有本事以小搏大——在收入較低、補助微薄的行業(工廠式農場除外)裡,這是現實使然。因此,農業這一行多的是無視權威者與獨行俠,他們肯東敲西補,設法滿足家人、社群及土壤的需求。從醫的人則相反,我們對試圖抗拒現有體系的人皺眉搖頭。甚至可說,我們的誓言「首先,不傷病人」雖然十分正確地提醒我們生命是神聖的,也已經對譯為戒慎與保守的文化傾向。

我得承認,對這個文化傾向我自己也不能免疫。可是,一旦我知道在健康與療癒上,那些生態農夫牛仔有多少東西可以教我,他們的勇氣也就感染了我。我決定豁出去了——穿上膠靴,回到農場。 

可是要從哪裡開始?讀完〈人體與土地〉那一章之後,答案清楚可見。許多開闢新天地的務農者直指他為靈感之源,我必須從他開始。我必須去肯塔基見貝里。

農夫與醫生的對話

我和貝里交談了幾個小時,坐在露台上的椅子裡,看著下面的河水流過,天上的太陽移動。他告訴我前幾代的肯塔基人吃的是什麼(「自家的乳牛、雞群、果菜園、肉豬——都餵養了我們」),他從農場到學院再回農場的經歷,以及他最愛的三樣東西:結縭五十一載的太太湯妮亞、負責性林業、四季草場。

終於,談話轉到我的計畫上。一開始,我問他那些給我極大啟發的文字,尤其是「我們對待身體跟對待大地的方式,應當彼此肖似」,究竟當初要說的是什麼意思?貝里坐在椅子裡搖晃了一會兒,對我的提問認真地想了想。

「對醫和農兩件事,你要問的關鍵問題都是:你打算做成什麼形式?是工廠那種形式,還是森林或本土草原的形式?我們每到一個新地方,就對它說,『欸,聽好了,你得給我長玉米,年年都得長。』而我們向自然汲取的資本,根本歸還不了。對於健康,我們做的事一模一樣。我們不再聆聽自己的聲音,卻向一個等式臣服:生物體等於機器。

接下來自然就是,醫生連正眼都沒瞧你一下就切掉你的腸子。」他朝遠方一指,指向羊隻點綴的起伏牧地。

「就拿那片坡地來說好了。現在一年到頭長的是青草。早年,那裡種的是一排一排的作物,可是那樣做是錯的。」

老實說,這是我第一次想到「工廠式醫療」可以拿來跟「工廠式農作」對應,而且這樣相比完全有理。工廠式醫療這個詞很能掌握當今醫療模式所具有的缺失:浪費資源、過分注重藥物的短期療效而忽視長期副作用的風險、焦點錯置於個別器官而忘記生物整體、對身體自癒的本能漠不關心。我告訴貝里我想向農夫學習,向整體觀的、模仿自然韻律的務農方式學習。學到的東西,我希望能在行醫中運用。他點頭。

「你知道,大家穿著印有『有機』、『整體觀』那些字眼的T恤,其實要傳達的是一種禮貌,一種敬意,而且必然伴隨著愛。我們在建立婚姻、友誼或是農場的時候,也是在建立合夥關係。在這種關係裡,我們仔細看、仔細聽合夥人想給我們的回應是什麼。我們有對話,一種為了彼此共同的利益而努力的對話。」

他一邊加重語氣說「共同」這兩個字,一邊彎下腰撫摸腳邊的邊境牧羊犬。
就在這時,貝里的太太湯妮亞出現在門廊上。她剛從鎮上回來。有她在場,我目睹貝里從農夫哲學家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兩眼發亮、嘴角帶笑的少年。兩人聊著太太這天做了什麼,其中大部分時間花在來來去去接送幾個孫兒,接著,憑著五十一年美滿婚姻所必有的默契,他倆同時起身走下階梯,開始晚飯前的農活。

我開心地跟在後面,盡可能不去插手壞事,看他們點查羊群,餵食負責保護羊隻的一對羊駝(也叫駱馬),用綁乾草捆的一截細繩綁緊穀倉裡幾塊鬆脫的木板。
「戴芙妮,只要有一綑細繩,生活裡很少有東西是修不好的。」貝里邊說邊給他打的平結扯了結結實實的最後一記。

然後我跟他一起往外走向草場,去牽兩匹體型碩大的佩爾什種役用馬,它們是用來拉犁的。貝里長腿一跨,輕易越過帶刺的鐵絲籬笆,我卻得矮著身子從下面鑽過去。在路上,他彎腰拔起一撮帶土塊的青草,頗為自豪地給我看裡面共生已久的早熟禾和白花苜蓿。

「自從我們讓這塊過度使用的土地休耕,成為四季草場,這兩種草就慢慢重新出現,」他解釋。「終年有植被的土地是安全的。長了草的表土編結得像地毯一樣,覆蓋在上面,避免土壤流失。多年生植物的根,扎得比一年生的植物要深,可以把一年生作物吸取不到的營養素和濕氣帶上來。」

我們回到屋子裡的時候,湯妮亞正在清洗園裡採來的青菜,開始準備晚餐。
在夕陽暖色映照的廚房裡,我向兩人道謝,擁抱告別。等我寫書相關的研究告一段落後,他們歡迎我再次來訪。

然後,貝里的手搭在紗門上,告訴我他最後的想法。那是他的臨別贈禮:一連串我可以仰賴的問題,在我展開農場拜訪之旅時,能用來跟農夫展開對談。

「你總是得『諮詢地方上的土地神』,」他引用詩人波普(Alexander Pope)的詩句。「你應該問農夫,『你初到之時這裡有什麼?你來到以前這裡有什麼?你在這裡一開始用到了什麼?這裡的自然環境對你有什麼要求?這裡的自然環境能幫你什麼忙?』」

波普這句詩,在貝里的其他訪談和文章裡我已經讀過,可是現在碰上了我這個計畫,卻有了全新的意義。我走下陡階,朝著河流及停車的方向走去,拿筆把貝里的最後一番話潦草地寫進本子裡,差點跌了個狗吃屎。

我站在田裡,看著健壯的牛,突然有個靈感,我的病人艾莉難以言詮的耗盡、脹氣、過敏,說不定都跟腸胃和菌落的紊亂有關。

我想知道自己此刻學到的生態循環這一課,要怎麼應用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