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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序
作者序/今天,你徜徉在誰的光景裡呢?
幾年前,我支支吾吾地向我的室友說:「我想成為作家。」也曾和他人談論這些想像時,被冷嘲地問道:「賺不了什麼錢吧?」那時的我,開口談太光亮的事都是心虛的。
然而在我什麼也不敢想得太遠的時候,曾有個少年對我說,他愛極了我談論夢想時發光的眼睛。儘管少年已經離開了我的生命,但從那時開始,我變得越來越勇敢,也能不懼他人目光地說,我會成為作家的。
常有人問我,「你覺得寫作是治癒嗎?」也曾以為書寫是拯救自己或他人,但短促的二十二年之中,我寫了超過十年,仍有許多死結解不開。
只是,人生哪裡有正確答案呢?從前我對於愛、對於生活是非黑即白的。價值觀樹立得早,甚至還有些政治正確。現在我不再這麼想了。有時候換個角度,罪人也能是善人,同樣地,好人也能是壞人。我感覺現在的自己並不屬於任何地方,於我而言,哪裡都是流浪,哪裡也能是家鄉。
因此寫作是不是治癒,我仍舊不清楚。日子必然伴隨著苦難,決定克服,或者不克服,和傷口共同變老也不失為一個選擇。
我只知道,我不再愛逃跑了。
傷悲的時候,就大哭一場;抵達愛的每刻,不問前方;幸福降臨的話,便珍惜眼前的幸運;夜半時,我也不避諱談論自己的趨光性。
即便如此,我們還是有極大可能會失去那些曾在生命璀璨過的人,畢竟和一個人相守到老,其實是奇蹟般的事。然而,我始終堅信,只要曾在斑斕的愛裡許過一次永恆,不論是親情、友情、愛情,甚至是那些無以名狀的情感,就能陪伴我們走完漫長的一生。肉身更多時候不過是形式罷了。
這是一本以夢境為主軸來承載愛的書,裡頭涵蓋了自身、他人的故事。我以大量的第一人稱角度來書寫是為了將情感反映得更誠實。但不論如何,我希望讀者不要對故事做過多的揣測,是因為在真實的情感面前,有些事我必須包裝再包裝才能不傷害到當事人。
我將這些事說出來,無關乎拯救誰,縱使我曾自大地想贖罪什麼,但我的書寫是更為自私的。不過是,販賣自己的悲傷,讓我不再孤獨罷了。但假如,在我所書寫關於愛的光景裡,你見到了愛人的想像、你聽聞了遠方的書信、你因此而熱淚盈眶的話,這些故事在被讀懂以後,就不再孤單了。
年少時,我時常被長輩和朋友笑稱不切實際,熱愛做白日夢,但如今我要感謝你們願意翻開這本書,和我一同夢遊。
那麼,祝一夜好眠,日日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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