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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李誠毅
一、中南海滄桑

獨立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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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 總經銷代理>獨立作家
叢書系列:獨立作家
作者:李誠毅原著;蔡登山主編
出版社:獨立作家
出版日期:2017年01月12日
定價:420 元
售價:332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56頁
ISBN:97898693886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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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李誠毅一、中南海滄桑



  一、中南海滄桑

北平,這個既古典而又浪漫的文化城,論它的容貌是美麗極了;任何一個人,只要在這裡住下來,就會有「終老是鄉」的迷戀。可是,它的身世,卻又是一言難盡的。它是光榮、恥辱、智慧、愚蠢、歡笑、辛酸……種種的綜合,它是這樣複雜難解的一座歷盡滄桑的城市。

不錯,北平是中國近五百年來的政治搖籃,從前位尊九五奉天承運的皇帝是在這裡住著,其後,民國的所謂國民公僕的總統,也是住在這裡。北洋軍閥曾經在此興風作浪,而今天竊奪政權的中共,還是在此地發號施令。促成中國文藝復興的五四運動是在這裡發起,毀滅中國文化的新黑暗時代,也從這裡造成。這裡產生過串演復辟的政治小丑,也產生過反對帝制的革命英雄。我們從正的反的,多方面去檢查它的身世,真可說是:「一場歡笑聲,兩把辛酸淚!」

就我個人來說,從國外歸來,以及其後二十餘年─從事新聞文化事業,它和我的關係,實在太深切了!

抗戰以前,不,應該說是民國十六年以前,那時候軍閥當道,他們不知道什麼叫「言論自由」,「政治民主」,當一個新聞記者,說起來是「無冕皇帝」,如果闖下文字禍來,弄得腦袋搬家,變成「斷頭皇帝」,那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朋友當中如邵飄萍、林白水之被槍殺,那就是最顯著的例子,這件事我以後還要詳細的寫到。可是我呢,歷盡艱辛幸而不死,竟能看到那些顯赫一時的人物怎樣抖起來,又怎樣倒下去。真個是「其興也勃然,其亡也忽然!」何況「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我現在來「閒話天寶」,不止是想博得讀者幾聲輕微的喟嘆,而是想在人們面前張掛一面大鏡子,告訴人們,過去是這樣的,相信將來也不會例外的了。
談北平的政治演變,先得把北平的歷史和形勢,略為介紹一下。

北平這座城,最早可以返溯到唐虞時代去,那時候叫幽州。夏朝叫冀,殷朝又恢復舊稱,到了周朝,成為諸侯之國了,周封堯的後裔和召公於此,前者稱冀,後者稱燕。秦為上谷,漢朝改稱廣陽,從魏晉到唐朝,都稱薊州。唐又稱為范陽,為范陽節度使所在地,同時也叫幽州。在五代石晉時,此地遂為遼所有,遼太宗會通元年,升幽州為南京,又叫燕京,這是北平建為京都的開始,以後金、元、明、清四朝,都是在此建都。

元朝建都在這裡時稱為大都,明洪武初年改為北平,燕王朱棣至此地發起靖難之役,從他姪兒手上奪得了皇帝寶座,把明朝的京都由南京遷到這裡來,才稱為北京。

這座城市,是經過遼、金、元三代逐次擴建,加之明永榮(朱棣年號)中葉,又大興土木,廣營宮闕,成為中國最富麗皇矞都市。滿清入關,一切循明朝舊規模,沒有多大的損益。

五、三一八慘案

民國十五年「三一八」慘案,我能倖免於難,冥冥中似有主宰者。至今思之,那一批死難的青年同志們,還是活生生地印在我腦子裡。
因為十五年春,馮玉祥雖然完全佔領了北京、天津兩地,而奉張卻已將郭松齡之叛亂敉平,可能圖反擊國民軍。馮深恐張作霖利用渤海艦隊,進襲大沽,遂於三月八日晚起,在大沽口埋佈水雷,實行封鎖,禁止船隻通航。當時,英、日兩國駐津領事即向天津方向之國民軍負責人鹿鍾麟提出抗議,交涉結果,由鹿氏規定外輪出入口辦法三條。

一、外輪進海口時,必須有一領港船為之前導,此領港船行近砲台時,須吹哨為號,向國民軍示意。
二、外輪出入,必須懸掛其本國國旗,不可淆亂。
三、入口外輪中之華人,須由國民軍嚴密檢查後,方可通過。

這辦法總算是對列強客氣了。可是那時駐京之公使團,遇有外交事件,必一致的向中國施壓力,非把利益得到滿足並要夠了面子不肯罷休。這是滿清末年對外軍事外交失敗以來,列強欺侮我國一貫之行動。公使團這種驕氣與野心,非外交手段所能戢止的。所以,大沽封鎖之訊傳到北京,公使團即於三月十日由該團領袖荷蘭公使歐登科向北京外交部提出抗議,同時,又電令天津、瀋陽、濟南三處領袖總領事,分向天津之鹿鍾麟,奉天之張作霖,濟南之張宗昌提出同樣之抗議。

當這件事的交涉還沒有解決的時候,日本急急地藉護僑為名,由旅順調遣「藤」「荻」「蔦」「吹雷」四艘驅逐艦開到天津,日駐津領事即向鹿鍾麟要求免查,事前約定於是月十二日上午十時「藤」號入口,艦上懸有G字旗用作標示,鹿鍾麟也應允了。但屆時「藤」號並未依時開到,延至下午三時,始有「藤」及「吹雷」兩艦駛經大沽砲台,守軍發空槍令其緩行,日艦不理,反而發砲還擊,守軍疑為奉軍屬下之渤海艦隻,遂以實彈還射,這時潮水開始退落,日艦乃隨潮水退去。

至是,鹿鍾麟乃向日領提出抗議,詢其為何不遵照雙方協定辦法,強行入口,且以機槍射擊?所有損失,俟查明後,應由日本負責賠償。

同日晚間,日領亦來抗議,說是國民軍向其開砲,日艦始行還擊,且有日人受傷,要求中國負責賠償。

國民軍方面據理力爭,說明未先開砲,並要查明我方有十四名官兵受傷情形。雙方交涉至午夜二時,迄未解決,這時日領表示從前種種暫時擱置,應先就目前現象,安籌完善辦法,以免再生誤會。

當由鹿氏派軍官一員,帶同譯員一人,偕同日領馳赴大沽口,就地商籌將來船艦通行辦法。這一事件還沒有研究出妥善協議,而駐京的日本公使芳澤謙吉又向我外交部提出抗議,外部根據鹿鍾麟報告,予以駁覆。而公使團受日本慫恿,突於十六日下午四時由使團領袖荷蘭公使歐登科,向我外部致送最後通牒,略謂:十日之抗議,未獲結果,列強為維持「辛丑條約」所規定,自北京至海口自由交通及國際貿易之一般條約權利,提出如下之要求:一、所有自大沽口至天津一帶之戰事,必須立時停止。二、所有在大沽口附近佈下水雷及一切障礙物,必須除去。三、原有航行之標號,必須恢復,不得再有蔑視情事。四、所有作戰之船隻,必須駐泊大沽口外,不准干涉外國之航船。五、除海關官吏外,應停止對外國船隻之一切檢查。倘於三月十八日正午關於以上各點不得滿意之保障,則關係各國之海軍,決採取必要之「手段」云云。

六、中原事變

中山先生雖然是?志而沒,但在他逝世後不過兩年多的時間,今總統蔣公即繼承國父遺志,完成北伐,統一全國。如果不是日本軍閥侵略於前,中共引狼入室倡亂於後,使中國(其實是使全世界)造成今天這樣混亂不安的局勢,則富強康樂的中華民國,早在蔣總統手中順利完成了。

北伐成功後,國府定鼎南京,那時本來就可以逐漸步入建設之途,可惜那些割據稱雄的野心軍閥,幾次反抗中央,斷送了不少國家的元氣。就中,要以民國十九年閻、馮背叛中央那次戰事情形為最嚴重。我那時正在北京辦報,目睹這一場醜劇的演出與閉幕。今天舊事重提,還覺得十分有趣。

閻錫山和馮玉祥是於民國十九年稱兵背叛中央,和十八年桂系的倡亂,是脈絡一貫的基因於十八年二月編遣會議。

本來,北伐既告成功,國家應該進於統一建設,無需乎再養這許多部隊,消耗國帑。而且北洋軍閥政權雖則倒台,可是他們的擁兵割據思想,還是陰魂未散!中山先生北上宣言中所說:「打倒曹、吳軍閥之後,使中國再無繼起的曹、吳人物」。這一主張,自須於革命軍事停止後予以實現。所以召開編遣會議之初,閻、馮、李(宗仁)以及關外的張學良等,都不能提出異議。馮、閻、李三人且親自出席參加,張學良亦派代表與會。

可是中央預定計劃,把全國部隊裁減至八十萬,軍費每年為一千三百萬元,各單位編遣比額都很大,這樣一來,自不能使當時的第二、三、四集團軍認為滿意。所以當何應欽的第一集團軍把怎樣編遣的情形提出報告後,閻、馮、李都不表示意見,而馮玉祥更不待會議閉幕,就離開南京跑回陜西防地去了。這樣一來,就埋下了民國十九年的中原大戰的火藥線。

可是奇怪的是:當年三月桂系稱兵,暗與閻、馮密約同時舉時,到時,閻、馮不但不為桂系助戰,反而出兵聲討桂逆,這樣就令人莫明其妙了!

但是說出道理很簡單,就是這些人的分合聚散,完全是以私人利益為轉移。閻、馮雖然是不懌於中央、但桂系的勢力橫渡長江與黃河,貫穿平漢鐵路之南北端,對閻、馮的威脅尤為切近,現在中央明令討伐桂系,題目是光明正大的了,他們正好轉而附托在這個題目之下,趁機會奪取桂系原來的地盤,使冀、晉、陜、甘、魯、豫整個大平原得以控制,然後再掉轉槍頭打中央,這是「一石擊二鳥」的策略!

所以,中央把桂系解決後,馮玉祥的部隊仍然繼續沿平漢線南下,出武勝關向湖北方面推進。其不軌之心,已經隱藏不住了。

馮玉祥這個人,自不可與閻百川同日而語。閻氏雖然是地方軍閥,看不清形勢,但其為人,還不失為忠厚長者;馮玉祥則完全是一個陰詐莫測,反覆無常的小人。在北洋政府時,就翻來覆去的以倒戈為家,對上愚弄,待下奴役。做他的長官頂倒霉,為他的部下就更糟,就是做他的朋友也十分危險,說不定什麼時候借你的頭顱作為他玩弄權術的道具呢!記得「九一八」事變後,日本挾持溥儀出關組織偽滿政權,吳佩孚對人說:「偽滿洲國的成立,是馮玉祥促成的。不是他為了要劫奪故宮寶物,把溥儀逼走,日本人便沒有利用的傀儡,今天第一著應先殺了馮賊以謝天下再說。」不管這話對不對,吳子玉對於馮玉祥當年之翻雲覆雨,倒來倒去,算是恨之入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