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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 者 作 品

偏執的天才:女人‧科學家‧居禮夫人

馥林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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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爾街的猴戲(YX0904)──闖蕩華爾街金融叢林
Monkey Business:Swinging Through the Wall Street Jungle

類別: 總經銷代理>馥林文化
叢書系列:馥林文化
作者:約翰.洛夫&彼得.楚普
       John Rolfe&Peter Troob
譯者:方祖芳
出版社:馥林文化
出版日期:2009年04月06日
定價:300 元
售價:237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12頁
ISBN:9789866535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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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摘 5

 

熱忱和恐懼

不幸的是,洛夫和我都知道,光靠熱忱沒辦法幫助我們得到工作,所以我們必須等待……,再等待……,又等待。一直到四天後,星期四下午,我終於接到期待已久的電話。洛夫又等了一個禮拜才接到電話,這讓他覺得很困擾,開始擔心自己是受歧視的賤民。

眼看楚普和其他人不出幾個禮拜都得到工作,我無法理解為什麼沒有人想和我共事。我不知道指派工作的過程有多隨機。前兩個禮拜我坐在辦公室裡,時而盯著手錶,時而玩著電腦裡的踩地雷遊戲,我成了踩地雷高手,可是對投資銀行還是一無所知。一天一天過去,同僚慢慢地都得到了工作,只有我沒有,我愈來愈恐慌,我看到夏天從我眼前溜走,而我一事無成。不過,等到我終於得到工作時,我很快從擔心永遠沒機會證明自己,到發現我根本沒辦法證明自己。如果無知就是福,那我的福氣應該不輸載滿統一教教徒的神奇巴士。很不幸的,在這個行業裡,無知比較像職場自殺。

電話是魏克斯打來的。

「洛夫,我有案子要給你。我們有一個客戶是財務資助者(financial sponsor),打算買一間醫療用品公司,他們可能要我們提供一些高收益債券的資料。我們需要模型、比較分析,全部都要。我辦公室裡有一些資料,可以讓你快點上手,你拿去看一下。」

太棒了,替惡意併購籌募垃圾債券,不會有更棒的第一筆交易了。我到魏克斯辦公室,他指向一疊五百頁的文件:公司的公開財務資料、競爭對手的財務資料、公司研究報告、該行業研究報告。我拿回辦公室,開始一字一句讀,我對醫療器材業一無所知,有好多東西得學……,至少我當時是這麼認為。

魏克斯沒有很好心,他沒有告訴我投資銀行協理的重要格言:「汝應遞交所有文件,免受罪責。」只因他給我五百頁文件,完全不代表我應該五百頁全讀,魏克斯給我五百頁文件,只為了讓別人不能指控他沒有給我所有相關文件,那是為了自我保護,我必須決定何者相關、何者無用。兩小時過後,我唸了大概一百頁,魏克斯又打電話來。

「洛夫,那堆鬼東西你看完沒?」

「還沒,我只看了大概四分之一。」

「這樣不行,我們今天傍晚前需要融資收購分析,六點鐘要和葛雷格.韋恩斯坦開會,他們叫他寡婦不是沒原因的。你最好振作一點,這傢伙最愛拿實習協理開刀。」

我開始恐慌,這個叫寡婦的傢伙究竟何方神聖?我在商學院做過財務試算表,不過是花了好幾天,不是幾小時。吞顆迷幻藥、買台廂型車,然後開到聖塔克魯斯的念頭閃過我腦海:「魏克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那麼快做出來,可別忘了這是我第一次做。」

「好吧,洛夫,這樣吧,本來不應該指望你們這些實習協理跟我們一樣高效率的,尤其因為你還得學東西。不過這次我要通融一下,因為我們有時間壓力,我會找楚普來,他以前做過分析師,知道怎麼做模型,你現在只要負責想一些簡單的交易乘數就好。」

一陣輕鬆湧來,我不用做模型了,我能夠先發制人阻止必然的失敗,我坐回椅子裡,鬆了一口氣。現在我可以用接下來的幾個鐘頭構思交易乘數,問題是,我慢慢發現,我不知道什麼是交易乘數。幹,這次我沒辦法那麼容易逃過一劫了。我得咬著牙坦承我的無知,我又打給魏克斯。

「魏克斯,我是洛夫。有點小問題,我不是很確定什麼是交易乘數,你可以幫我嗎?」這真是太、太丟臉了,「對不起,我覺得自己好像白痴。」

魏克斯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我的老天,他們從哪裡挖來你這個寶?我沒時間管這種鳥事,打電話給楚普,請他解釋給你聽好嗎?別忘了,我們今晚六點要開會,你最好振作一點,趕快弄清楚。」

我打電話給楚普,告訴他,他需要解釋給我聽、告訴我該怎麼做。電話那頭出現一陣沉默,他從沒遇過這種事,他也要搞定全職工作機會,所以他幹嘛幫我?他一面搖頭一面走進我辦公室,他從來沒見過這樣超過的笨蛋,也許,他覺得我在考驗他,或者更有可能的,他在擔心我會很變態,把我的白痴當成攻擊他的武器,畢竟無知可能是最致命的武器。

楚普熟知投資銀行術語,他像教小三學生一樣用卡片教學,傳授知識給我,我在研究所上過財務理論課,但是楚普去掉廢話,只教我真正重要的東西,「你需要這樣做,就像這樣子。」他告訴我。

他一邊教一邊說:「不要怕寡婦。有人說他是自大的討厭鬼,可是他面試過我,他沒有那麼糟,我會幫你好好做模型,你只要嘴巴閉著就不會有問題了,這個交易不可能執行,只要看一下數字你就會發現。」

當天晚上六點鐘的會議十分成功。我聽從楚普的建議,安靜地坐在那裡,只要寡婦一發言,我就猛點頭,並隨機發表一些希望不會讓人發現我缺乏投資銀行知識的意見。

「啊,沒錯。」

「當然。」

「真有趣!」

「一點也沒錯。」

如同預料中的,不到二十分鐘這筆交易就胎死腹中。楚普說的沒錯,他做的模型和我經過指導才計算出來的交易乘數,都顯示投資回收不足以讓財務資助者繼續考慮這筆交易。值得安慰的是,我找到一個新朋友:楚普。他拯救了我,使我免受寡婦致命的利爪攻擊,為此,我欠他一條命。

洛夫和我一起合作之後,我們很快就成了好朋友,洛夫初次涉足投資銀行世界後,欠我一個人情。他很嫩,真的很嫩,但是他很聰明,而且不會自以為是,這是很大的優勢。如果教他一些東西,我就能信賴他,我知道我需要這樣的幫手。

社交場合:第一晚出遊

帝傑的暑假不全是努力工作和百依百順。帝傑有一套計畫,這套計畫的目標是讓我們在暑假期間嚐到過好日子的滋味,進而期待更多。他們計畫讓我們看到全職協理生活的縮影,屆時,他們會用一連串精彩的活動轟炸我們──正式舞會、昂貴晚餐、參加執行董事在格林威治宅第舉辦的私人宴會,好讓我們相信,只要對工作一心一意地奉獻,我們有朝一日也可以過這種好日子。不過夏天的重點在於讓我們看到投資銀行家是一群多悠閒多隨和的人,儘管大家都以為他們的性情急躁又易怒。

帝傑的暑期體驗圍繞一系列社交活動:晚餐、狂歡渡輪、棒球賽、舞廳,每週至少一個。我們事先已受反覆告誡,了解他們不只希望我們參加這些社交活動,而是認為我們必須參加。從進帝傑第一天開始,我們就了解到,如果想得到全職工作機會,參與社交活動和工作表現同等重要,當然,這個建議到了第三個禮拜,大家經常工作到半夜時,便如預期中地被我們拋在一旁。

暑假第一場社交活動落在第一個禮拜四,因為還是第一個禮拜,大家都踴躍參加。負責暑期活動的全職協理魏克斯和布朗打算採用循序漸進法,先帶我們到附近的烤肉店吃飯,接著去位於中城(Midtown)的狂歡舞廳(Le Bar Bat)跳舞,除了暑期協理之外,參加這些活動的人通常包括學長能找到的所有全職協理和我們的四個助理,助理的出現不只確保這麼大一群自命不凡、幾乎清一色男性的銀行家不會被誤認為西村(West Village)來的男同志,也讓我們有追求助理的機會。

我們一到餐廳,人都還沒坐穩,酒就不停地送上。酒精轟炸是羅德.費拉默的功勞,他就是當初到華頓面試洛夫的人。費拉默是老派的暴發戶,在康乃狄克州格林威治市出生長大。他花多到荒謬的錢追求肉體的歡愉,並因此而在帝傑出名,據說他有一次去墨西哥出差,花了三千美元找了兩個當地妓女到旅館服務他。要知道美國南邊妓女的平均收費不到五十美元,就能明顯看出費拉默完全無法抗拒高檔娛樂的誘惑。

不過,那天晚上不是費拉默對肉體的慾望左右我們的命運,而是他對醉酒的嗜好。費拉默立刻開始替每個人點酒,不管我們要不要,這讓我們有些為難。我們想表現出專業,可是酒精肯定會讓我們放鬆到危險的地步。酒杯在我們面前遞來遞去,我們顯然逃不過醉酒的命運,我們必須有團隊精神,若想在投資銀行界出人頭地,就要看我們願不願意犧牲小我,完成大我了。

費拉默大聲問道:「他媽的,怎麼大家沒在喝?」終結所有人的猶豫。

我們都喝掉眼前的德國藥草烈酒(Jaegermeister)。

我們第一場晚餐是純正的帝傑風格──毫無節制。我們坐下後,女服務生上來幫我們點開胃菜,費拉默主動替大家作決定:「每一樣都來三份。酒要一直上,我不要看到有人的杯子是空的。」食物一波波湧來,我們狼吞虎嚥,過沒多久,我們不只攔下所有經過的女服務生加點食物,連清桌子的小弟也難逃我們的魔掌。

我們離開餐廳、朝著狂歡舞廳前進時,已經滿肚子酒精。在狂歡舞廳的幾個小時,我們持續狂飲,也愈來愈歡樂。然後羅德.費拉默出現傷風敗俗的行徑。

我們的助理霍普,那天晚上以愈來愈快的速度灌酒。酒精、悶熱,加上舞廳的音樂讓她受不了,她站在吧台前等下一杯酒時,突然不由自主地想要嘔吐。她把頭埋在吧台下,開始吐出烤雞和蘭姆酒的混合物。原本站在舞池裡的費拉默見狀,馬上移到吧台邊,看到她開始嘔吐,費拉默把霍普的暫時無力解釋為公然猥褻的好機會,他迅速到她身後,掏出他的禍根,在她持續嘔吐之際,跨坐在她屁股上,然後抓住她的臀部,開始從後面以狗都會臉紅的動作磨蹭她。

我們從舞池裡看到他的舉動,都傻住了,這個人真的有這麼飢渴嗎?到底是什麼情形?我們認識的一些投資銀行家都是很好的人,是壓力導致另一些人崩潰嗎?我們不知道。也許是因為睡眠不足,也許是缺乏社交生活,也許是因為終於有機會可以欺負別人,而不是遭人欺負。

不過當時,我們無論如何也沒有預料到,不久的將來,我們成為全職協理之後,也會做出下流到難以想像的事。如果一天工作二十四小時、一個禮拜七天持續處於壓力下,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