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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告別(AIA0214)
Eleanor & Park
類別:
文學‧小說(翻譯)>藍小說
叢書系列:藍小說
作者:蘭波.羅威
Rainbow Rowell
譯者:何穎怡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15年01月23日
定價:380
元
售價:300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92頁
ISBN:9789571361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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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克
XTC無法蓋過校車後面那些白痴的聲音。 帕克緊壓耳機。 明天他應該帶「嶙峋小狗」或者「怪胚」樂團。又或者他應該錄一卷盡量塞滿尖叫哭喊的校車專用卡帶。 十一月,等他拿到駕照,就可以回頭聽新浪潮音樂。老爸老媽答應把媽咪的那輛羚羊轎車給他,他也開始存錢買新的汽車卡座機。一旦他開車上學,愛聽什麼就聽什麼,不聽也可以,還可以多睡二十分鐘。 有人在他背後大叫:「根本沒那種東西!」 史帝夫也大叫:「幹!就是有!老兄,醉猴拳是他媽的真貨,可以殺人……」 「我聽你在放屁。」 「你才放屁,」史帝夫說:「帕克!喂,喂,帕克。」 帕克聽見了,沒回答。有時,你不理會史帝夫,一分鐘後,他就會轉向其他目標。與史帝夫為鄰,百分之八十的存活機會在此。另外百分之二十就是頭低低。 不幸,他一時間忘記低頭。一團皺紙擊中他的後腦勺。 提娜說:「你白痴啊,那是我『人類生長與發展』課的筆記。」 「對不起啊,寶貝兒,」史帝夫說:「我來教妳人類生長與發展的所有知識,妳想知道什麼?」 有人應聲;「教她醉猴拳招。」 史帝夫大叫:「帕克!」 帕克拿下耳機,轉頭看校車尾。史帝夫正在最後一排耍猴。他就算坐著都幾乎頂到車頂,總是讓周遭的東西看起來像娃娃屋家具,七年級時,他就高壯如大人,那時還沒留鬍子。忽地,他就滿臉鬍鬚了。 有時帕克懷疑史帝夫追提娜是因為提娜讓他看起來更像怪物。佛列茲區多數女孩矮小,提娜連蓬蓬頭算在內,保證不超過五呎。 初中時,有人跟史帝夫扯淡說千萬別讓提娜懷孕,巨嬰可能會殺了提娜。他說:「娃兒會像異形一樣撐爆她的肚皮。」史帝夫海扁那人的臉,搞斷了小指頭。 帕克的老爸聽到後說:「該有人教教莫菲家那孩子如何正確握拳。」帕克希望不會。因為挨了史帝夫老拳的傢伙一整個星期都張不開眼睛。 帕克把那團作業紙丟還給提娜。她接住了。 「帕克」,史帝夫說:「你跟米基講空手道醉猴拳。」 帕克聳聳肩說:「我一無所知。」 「有這個東西,對不對?」 「好像聽說過。」 「你瞧,」史帝夫想找東西丟米基,找不到,只好用力指著他說:「媽的,我不就是這麼說嗎?」 米基說:「謝瑞丹懂個屁功夫。」 「你智障哦,」史帝夫說:「他老媽是中國人。」 米基仔細瞧帕克。帕克微笑,把雙眼瞇成細縫。 米基說:「哦,我瞧出來了,我一直以為你是墨西哥人。」 「狗屎,米基,」史帝夫說:「你真是個有種族偏見的王八蛋。」 「她不是中國人,」提娜說:「她是韓國人。」 史帝夫說:「誰?」 「帕克他老媽。」 提娜小學開始就給帕克老媽剪頭髮。兩人髮型一個模樣:長長的大波浪捲加上高而蓬鬆的瀏海。 「你媽呀,X的超辣,」史帝夫哈哈笑:「別生氣啊,帕克。」 帕克又擠出一個笑容,滑回座位,戴上耳機,把音量扭到最大,依然聽得見四排後面的米基與史帝夫。 米基說:「那又怎樣?」 「老兄,你想跟醉猴打嗎?牠們媽的超巨大。跟電影《永不低頭》(Every Which Way But Loose)裡面那隻一樣。撒野起來,你想想看。」 帕克跟大家差不多同一時間注意到那個新來的女孩。她站在校車前排的第一個空位。 座位旁的那個高一生馬上拿起袋子佔住空位,轉開眼睛。走道兩旁,還有空位的人紛紛挪到靠外面的位置。帕克聽見提娜在竊笑,她最愛這種場景了。 這個新女孩深深吸口氣,繼續往前走。沒人要正眼看她。帕克也努力不看,但是這場景就像火車出軌或者日蝕,吸晴。 這女孩一整個就是活該如此的類型。 不僅新來乍到──還又胖又拙。大捲毛頭亂七八糟不算,還偏偏是大紅色。她的穿著嘛……就是想要引人注目。或許她不知道自己穿得爛爆了。格子襯衫,男生的,脖子掛了六、七串詭異項鍊,兩隻手腕裹著絲巾。她讓帕克聯想到稻草人或者他老媽放在五斗櫃上的煩惱娃娃(trouble doll)。在野外無法生存的東西。 校車停下,更多小鬼上車。他們推擠那女孩,前進,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這就是問題所在。每個人都有固定座位,那是開學第一天他們就佔為己有的位置。像帕克這類幸運佔據整排座位的人,可不會放棄。尤其是讓給她那樣的人。 帕克又回頭看那女孩。她還站在那兒。 「喂,妳啊,」校車司機大叫:「坐下!」 那女孩開始往校車後面走,直入虎口。帕克心想,天啊,站住,轉身。當她逐漸接近車後座,帕克能感覺史帝夫與米基正在齜牙舔舌。他再度轉頭他視。 女孩瞧見帕克斜對面有個空位,如釋重負,快步向前。 提娜尖聲說:「喂喂。」 女孩繼續往前走。 提娜又叫:「喂,波佐。」 史帝夫笑了。他的狐群狗黨如斯響應。 「妳不能坐那裏,」提娜說:「那是蜜凱拉的位子。」 那女孩停住腳步,抬頭看提娜,又回頭看那個空位。 司機在前面大吼:「坐下。」 那女孩以堅定冷靜的口吻對提娜說:「我總要找個位置坐。」 提娜厲聲說:「不干我的事。」車子歪斜前進,那女孩往後傾,以防跌倒。帕克想把隨身聽音量調高,但是已經轉到最大聲。他回頭瞧那女孩;她好像要哭了。 他還沒決定怎麼做,身體卻已經挪向車窗的位子。 他怒聲說:「坐下。」女孩轉頭看他,無法確定他是否也是王八蛋一枚。帕克朝身旁的座位點點頭,輕聲說:「X的,老天,妳就坐下來吧。」 女孩坐下來。沒作聲,沒道謝,謝天謝地,她還讓兩人之間空了約莫六吋。 帕克面向窗玻璃,就等著天下大亂了。
★伊蓮娜
伊蓮娜思索可能的選擇。 1.她可以步行回家。好處:運動,讓兩頰紅潤,有獨處時間。缺點:她還不知道新家的地址,甚至大致方向。 2.她可以打電話叫老媽來接她。優點:很多。缺點:她老媽沒電話。也沒車。 3.她可以打電話給老爸。哈。 4.她可以打電話給祖母。純問候。 她坐在校門口的水泥臺階,瞪著一整排的黃色校車。她的車就在那裡,666號。 就算她的神仙教母此刻現身,變出一輛南瓜馬車,讓她躲過今日的校車之旅,明天上午,她還是得設法來上學。 同車的小魔頭也不可能一覺醒來就變了個人。老實講,如果下次碰面,他們朝伊蓮娜齜牙咧嘴,她也不會意外。至於坐在校車尾端那個穿褪色牛仔夾克的金髮女孩?你幾乎可以瞧見她瀏海下面有兩隻角。她的男友還可能是巨人國一員。 這個女孩──其實是所有人──根本還沒正眼瞧伊蓮娜,就已經討厭她。好像是前世派來的殺手。 伊蓮娜無法分辨那個終於讓座給她的亞洲男孩是不是同夥的,還是根本就是個大呆瓜。(不是IQ零蛋的那種呆瓜,畢竟他們有兩門相同的榮譽課。) 伊蓮娜的老媽堅持在新學校,她得上榮譽課程。因為伊蓮娜去年(九年級)的成績單簡直嚇壞她。輔導老師說:「道格拉斯太太,妳不該吃驚吧?」伊蓮娜心想,哈,到了這個階段,你可能會吃驚哪些事情會令人吃驚。 管它的。伊蓮娜上榮譽課,還是可以眼睛飄向窗外雲朵。課堂裡多的是窗戶。 要是她還會回來這所學校的話。 要是她今天能活著回家的話。 反正伊蓮娜也不可能讓老媽知道校車真相,因為昨晚她幫伊蓮娜打開行李時,已經說了她不必搭校車…… 「雷奇說他可以載妳,」老媽說:「正好在上班的路上。」 「他會要我坐到貨卡車的後車廂?」 「雷奇想要和解。妳也答應要努力的。」 「隔著距離,我比較容易跟他和好。」 「我跟他說妳已經準備融入這個家庭。」 「我本來就是這家的一份子。算是發起人之一。」 「伊蓮娜,」老媽說:「拜託。」 「我搭校車就好,」伊蓮娜說:「沒什麼大不了,還可以認識一些人。」 現在回想還真是哈哈。響亮且戲劇化的哈哈。 她的校車要開了。有幾輛已經開走。這時有人衝下臺階,踢到她的背包。她連忙拿開背包,正要道歉──喔,是那個呆瓜亞洲男孩。他瞧見伊蓮娜,蹙起眉頭。伊蓮娜也朝他皺眉,他已經猛往前跑了。 伊蓮娜心想,唉,好吧。地獄諸子在我庇護之下必不飢餒。
★帕克
回家的車上,她沒跟他說話。 一整天,帕克都在思索如何擺脫這新來的女孩。他必須換位子。這是唯一答案。但是換到哪裡?他不想硬插到別人旁邊。何況,光是換座位這件事就會引起史帝夫注意。 當帕克讓那女孩坐到旁邊,便預期史帝夫會找他麻煩,誰知史帝夫回過頭繼續聊功夫。哦,順道一提,帕克頗通功夫,跟他老媽是韓國人無關,而是帕克老爸超迷武術。帕克跟弟弟喬許剛會走路便被送去學跆拳道。 換位置,怎麼換……。 或許可以換去前面跟高一新生坐,但,此舉又大大彰顯他的懦弱。他也討厭想像那個新來的怪女孩孤單坐在後面的場面。 他更討厭自己會去想這些。 如果老爸知道他的想法,鐵定會罵他像個娘兒。終於讓他逮到機會大聲說出這個詞了。如果奶奶知道,鐵定賞他腦袋瓜子一巴掌。她會說,你的紳士風度呢?你應該這樣對待不幸的人嗎? 以他的地位與運氣,只夠明哲保身,不足以罩那位笨蛋紅髮妞。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爛,但是他衷心慶幸世間有紅髮妞這類人物,因為史帝夫、米基、提娜這類人也並存於世間,他們需要生吞活剝的對象,如果不是紅髮妞,就會是別人。如果沒有別人,就會是帕克。 上午,史帝夫放他一馬,他可不會永遠如此。 帕克幾乎又聽到奶奶說,說真格的,孩子,就因為大家袖手旁觀,而你做了一件好事,有必要搞到胃疼嗎? 帕克心想,根本稱不上好事。他的確讓那女孩坐下來,但也對她飆粗話。當她出現在帕克的英文課,簡直就像附骨之蛆似的。 史岱斯曼老師說:「伊蓮娜,好有力的名字。要知道這可是女王的名字。」 帕克背後有同學說:「那是肥花鼠的名字。」有人笑了。 史岱斯曼指著前面的空位要伊蓮娜坐。
「伊蓮娜,今天我們讀詩,」他說:「狄金蓀的詩。或許妳來起個頭?」 史岱斯曼把伊蓮娜的課本翻到正確那一頁,說:「來吧,大聲清楚地朗誦,要停的時候,我會告訴你。」 那新來的女孩瞪著史岱斯曼,希望他是在說笑。顯然不是,史岱斯曼幾乎從來不開玩笑。她開始唸了。 她說:「這麼多年我始終飢餓。」幾個同學笑了。帕克想,老天爺,只有史岱斯曼會叫個胖女孩第一天上課時朗誦一首有關吃的詩。 史岱斯曼說:「伊蓮娜,請繼續。」 她繼續朗誦。帕克認為這主意糟透了。 這一次,她放大音量,唸:「這麼多年我始終飢餓。」
中午進餐時間到了 我抖顫拉近桌子 觸摸那奇特的酒 這桌上之物 正是我以前飢餓時轉身 從窗外羨慕張望的東西 不敢奢望自己能擁有的豐饒 史岱斯曼沒叫停,所以,她就用又酷又叛逆的聲音唸完整首詩。正是她跟提娜說話的那種腔調。 她唸完後,史岱斯曼滿面笑容,說:「很棒,真的很棒。希望妳能繼續在這個班上課,至少待到我們上《米蒂亞》(Medea)為止。妳的聲音很適合這個搭乘龍車而降的角色。」 當她出現在歷史課,桑德霍夫老師並未小題大做,但是在她遞出書面表格時說了:「哦,阿基坦的伊蓮娜皇后。」她坐在帕克前面幾排,就帕克的觀察,她整堂課都在瞪著太陽。 帕克想不出擺脫這女孩或者讓自己消失的方法。所以他趁她上車前戴上耳機,把音量轉到最大。 感謝天,她也沒企圖攀談。
★帕克
史岱斯曼老師要他們每人記誦一首詩,隨便哪一首,隨便他們挑。 史岱斯曼輕摸鬍髭說:「你們會忘記我教過的所有東西。全部忘記。或許你們會記得貝沃夫大戰怪獸。或許你們會記得『活著好,還是死了好』(to be or not to be)是出自《哈姆雷特》而非《馬克白》……但是其他的呢?省省吧。」 他緩步走道間。他就愛來這套──充滿戲劇氣氛的巡視。他停在帕克的座位旁,一隻手扶著帕克的椅背,稍向前傾。帕克停止畫畫,坐直身體。反正,他也不會畫畫。 史岱斯曼繼續說:「因此,你們要背誦一首詩,」停了一下,低頭對帕克露出金懷德(Gene Wilder)看見巧克力工廠的那種笑容。 「人的腦袋啊喜歡詩。詩是種揮之不去的東西。你們會牢記自己選的詩,五年後,或許我們會在『鄉間小店』餐廳偶遇,你會說:『史岱斯曼老師,我還記得〈無人走過的路〉!你聽……金色的森林裡有兩條岔道……』」 他走向另一張課桌,帕克鬆了一口氣。 「哦,先說好,統統不准選〈無人走過的道路〉,膩死我了。也不准選希爾佛斯坦。他很棒,但是你們已經畢業了。都是大人了。所以選一首大人的詩…… 「我的建議是選一首羅曼蒂克的詩。用處大得很。」 他走到新女孩的課桌旁,她的視線並未從窗戶移開。 「當然,選擇在你們。妳可以選擇〈延宕的夢想〉,伊蓮娜?」女孩茫然轉頭。史岱斯曼靠近說:「伊蓮娜,妳可以選這首,抑鬱,卻是事實。但是妳有多少機會秀這首詩呢? 「是的。選一首能觸動你心靈的詩。選一首能幫助你跟他人對話的詩。」 帕克打算選一首押韻詩,比較好背。他喜歡史岱斯曼老師,真的,卻希望他能稍微節制點,每當他以這種戲劇化手法鼓動同學,帕克總替他感到難堪。 史岱斯曼回到講桌前說:「明天,我們在圖書館碰頭。明天,我們來採玫瑰蕊。」 有如接獲提示,下課鐘響了。
★伊蓮娜
「小心點,包巾頭。」提娜粗魯推開伊蓮娜,爬上校車。 體育課同學跟著提娜叫伊蓮娜為「波佐小丑」,但是提娜為她取的綽號已經進階到「包巾頭」跟「血腥瑪麗」。她今天在更衣室這麼解釋:「因為妳的腦袋看起來像整個包在頭巾裡。」 她倆體育課同班,完全合理,因為體育課就是地獄的延伸,而提娜保證就是個大魔頭。一個詭異迷你版的魔頭。玩具魔頭。小茶杯一只。然後她有一大群「小」魔頭追隨,全部穿成套的體育服。 應該說,每個人都穿成套的體育服。 伊蓮娜以前的學校規定要穿體育短褲,她就已經覺得很嘔了。(她痛恨自己的全身,但是最恨她的腿。)但是在這所北方中學,她們得穿成套的體育服。尼龍材質的連身娃娃裝。下半身紅色,上身紅白條紋,拉鍊在前,從底部拉到頸部。 伊蓮娜第一次穿體育服,提娜就說啦:「波佐小丑,紅色不適合妳。」其他女孩笑了,就連那些討厭提娜的黑人女孩也跟著笑。嘲笑伊蓮娜就是金恩博士的山頂目標。 被提娜推開後,伊蓮娜緩步爬上校車,但還是比那個亞洲傻小子早到。這代表他來了以後,她得起身讓他坐到靠窗的位置。尷尬。一整個就是尷尬。每次校車碰到坑洞,伊蓮娜就幾乎整個人摔到他腿上。 或許同車的有人會輟學,死掉,或者發生其他事,她就可以換位置,遠離他。 至少他不會企圖攀談。或者看她。 至少她是這麼認為。因為她從不看他。 有時她低頭瞧他的鞋子。他的鞋子都很酷。有時她則偷瞧他在讀什麼……。 永遠是漫畫。 伊蓮娜從不帶書到校車上讀。她可不希望提娜或其他人逮到她低頭。
★帕克
她在看他的漫畫。 一開始,帕克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他一直覺得她在看他,但是每當他回望,就瞧見她頭低低。 帕克終於搞清楚她是在盯著他的大腿。不是色瞇瞇那種。從她的眼珠移動,看得出她是在看帕克的漫畫。 帕克從沒看過紅髮卻有棕眼珠的人。(他也沒見過誰的頭髮那麼紅,或者皮膚那麼白。)這新女孩眼珠顏色比他老媽的還深,非常黑,像臉龐上的兩個洞。 聽起來很恐怖,其實不然。或許還稱得上她全身最棒的地方,讓帕克想起畫家筆下的琴葛雷 在傳送心電感應時的模樣,眼珠整個黑掉,像外星人。 今天,新女孩穿超大的男性襯衫,上面全是貝殼。原本的衣領一定超大,大得像迪斯可年代的那種襯衫領,所以,她把衣領剪掉了,露出破損的邊緣。她的馬尾綁了一條男用領帶,活像巨大的尼龍蝴蝶結。她,看起來,荒唐極了。 而她正在瞄他的漫畫。 帕克覺得該跟她說話。隨便說點什麼,哈囉或者對不起都好。但是自從第一次見面他對她爆粗話到今天,已經時隔太久都沒交談,怪到極點,怪到無法逆轉。每天一小時耶。上學三十分鐘車程,放學又三十分鐘。 帕克沒說話,只是把漫畫書翻得更開一點,更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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