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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樹君序
曉萍與曉萍的畫
◎文/彭樹君(作家、自由時報花編副刊主編)
曾經想過這樣的問題:如果生在古代,像我這樣的一個女子可能變成什麼樣子?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天坐在閨房裡繡花……天啊,那真是太靜止的生活啊,我對自己的想像很快就在這裡打結了。
可是,把曉萍放入那樣的場景,卻是如此適合呢。
曉萍給人的感覺很溫柔,她的作品給人的感覺也很溫柔。那樣的溫柔百分之百是女性的心思,幽微的,安靜的,水一樣悠悠流過的。那樣的溫柔百分之百也是女性的自我,如果你不能懂,她其實無所謂,只是會有一點點淡淡的感傷。
而感傷往往是一種無言的甜美,因為總是有許多心事說不出口,所以乾脆選擇不說。曉萍的作品裡,「不說」的往往比「已說」的多,於是,時間在畫面裡凝結,畫面在時間裡靜止,欲語還休。
和她說話一如看她的畫,因為她是那樣細緻,於是你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怕驚擾了水面的飛鳥一般,只能微笑著注視著她的眼睛,或是微笑著把她的畫作一頁又一頁輕輕翻過去。
現代的色彩,卻有著古典的詩情。曉萍的畫,總是讓我想起古代女子的繡花,優雅的手工,美麗的女紅,繡出女性的情思,在等待愛情來臨的同時,其實也已經目送了愛情的離去。看盡情緣的生滅聚散,心裡也許波濤洶湧,表面卻只有落花飄入水面掀起的漣漪。
我在一個陽光恬淡的午後翻閱曉萍這本書的樣稿,想起許多甜美與感傷的心事。而那些心事,在掩卷之後,也幽微的,安靜的,水一樣悠悠的流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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