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依附著我對一整個廢墟般的家族的好奇而漸漸萌芽,它們藉由我一點一滴、片紙隻字地蒐羅、探問、記錄、編織而發出聲響、有了形狀、甚至還醞釀出新鮮的氣息。
張大春寫作以來最深情的一部作品,一改過去快俠般的小說頑童形象,耗時五年終於要面市,是寫作時間最長的一部。
這本自傳體式的小說背景是作家父親一次意外摔倒癱瘓後,作者開始對尚未出世的兒子訴說自己所認識的父親、以及父親口中的爺爺,全書對兒子娓娓道來的情感真摯動人,小說所呈現的不僅是一個家族裡的不同世代的父親面貌,更以感性的史觀展現外省第一代遷移來台的家庭價值,張大春這次呈現出張式小說中難得一見的抒情,絕對是白話文學朱自清〈背影〉以來最感人的父親書寫。
▼ 精采摘錄
我站在我父親的病床旁邊。從窗帘縫隙裡透進來的夜光均勻地灑瀉在他的臉上,是月光;祇有月光才能用如此輕柔而不稍停佇的速度在一個悲哀的軀體上游走,濾除情感和時間,有如撫熨一塊石頭。──
角落裡的光
這個小小的晚餐場面以一個問題始、一個巴掌終,連電視劇都不屑編演的情節,它卻點染出三個委屈:三株互不瞭解、也無法被瞭解的靈魂。──
三株靈魂
從我父親那裡聽來的、我曾祖母口中的家規可以說琳瑯滿目、包羅萬象。絕大部分-非常奇特地;與做人處事、修身齊家的大道理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長者估衣
每當意識到眼前的父親並不是我所熟知的父親的時候,我總會立刻想起那個死在遠方的朋友。── 死者
從他癱瘓之後,這老人卻開始進住到我的夢裡來--從無例外地,每一次在夢中,他都會用一種近乎賣弄的方式,表演種種行走、跑步、跳舞、騎車的動作。──
夢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