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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秩序的起源(下卷):從工業革命到民主全球化的政治秩序與政治衰敗(全新修訂校對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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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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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讀民粹主義(BAX0196)
WHAT IS POPULISM?

類別: 人文‧思潮‧趨勢>文化叢書
叢書系列:文化叢書
作者:揚-威爾納‧穆勒
       Jan-Werner Muller
譯者:林麗雪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18年07月27日
定價:320 元
售價:253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40頁
ISBN:9789571374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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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民粹主義者都在說些什麼

「一個正在迷惑世界的幽靈:民粹主義。」在一九六九年出版的民粹主義論文集序論裡,吉塔‧艾尼斯丘(Ghita Ionescu)和艾尼斯特‧葛爾納(Ernest Gellner)如此寫道。一九六七年,倫敦經濟學院舉辦了一場相當大型的研討會,研討會的目的是「定義民粹主義」,這本書根據的就是研討會發表的論文。結果眾多與會者無法對定義達成共識。但閱讀這場集會的會議紀錄,仍然是很有啟發性的。讓人不禁想到,就和今日一樣,在談論民粹主義時,也會清楚講到所有的政治焦慮,因為,很多乍看之下互相排斥的政治現象,都會使用民粹主義這個詞彙。今天,我們似乎也沒有一個大家同意的定義,有人可能會想問,這樣的定義真的存在嗎?

回顧一九六○年代末期,「民粹主義」出現在「去殖民化」(decolonization)的辯論、有關「農民主義」(peasantism)未來的思考,以及從我們二十一世紀初的觀點來看,最驚人的也許是共產主義的起源和可能發展的討論,尤其是毛澤東主義。今天,特別是在歐洲,各種焦慮以及較少被論及的希望,也圍繞著民粹主義這個詞而具體化。簡單扼要地說,一方面自由主義者似乎擔心日漸偏執的大眾成為民粹主義、民族主義,甚至是徹底的仇外心理(xenophobia)的受害者;另一方面,民主理論家擔心出現「自由的專家治國」(liberal technocracy),也就是由一群專家菁英進行「責任治理」(responsible governance),但他們有意識地不回應一般公民的希望。那麼民粹主義可能是荷蘭社會學家凱斯‧穆德(Cas Mudde)所說的「對於不民主的自由主義的一種不自由的民主反應」。民粹主義被認為是一個威脅,但也是對於距離「人民」太遠的政治的一種潛在矯正。政治學者班傑明‧阿迪蒂(Benjamin Arditi)描述民粹和民主之間的關係比喻很驚人,但可能還有更多的寓意。根據阿迪蒂的說法,民粹主義好比在一場晚宴派對上喝醉的客人:他不尊重餐桌禮儀、很魯莽,甚至可能開始「對其他客人的太太調情」。但是他也可能透露出一個關於自由民主的事實,就是人民主權(popular sovereignty)的創始理念已遭遺忘。

在美國,民粹主義這個詞大致上仍然與純正的平等主義(egalitarian)左派政治思想有關,與民主黨的立場有潛在的衝突,在民粹主義評論者的眼裡,民主黨已經變得過度中間路線或是附和歐洲的言論,已經被技術專家(或甚至更糟糕的「財閥」)所俘虜。特別是與「華爾街」對抗的「平民街」(Main Street)捍衛者,他們被稱頌(或是憎惡)為民粹主義者,甚至有聲望的政治人物也是如此,例如紐約市長比爾‧白思豪(Bill de Blasio)和麻州參議員伊莉莎白‧華倫(Elizabeth Warren)。在美國,聽見人們談到「自由民粹主義」(liberal populism)很普遍,然而由於大西洋兩岸對自由主義和民粹主義的理解不同,這樣的表達在歐洲就會是明顯的矛盾。如同大家熟知的,「自由」指的是像北美的「社會民主」,但「民粹主義」指的是它絕不妥協的版本;相對的,在歐洲,民粹主義絕對不會和自由主義結合,人們對後者的認知是尊重多元主義,並了解到民主必然包含制衡原則(而且一般而言,是對民眾意志﹝popular will﹞的限制)。

這個詞彙的不同用法似乎還不夠令人困惑,在金融危機之後出現的新興運動,尤其是茶黨(Tea Party)和占領華爾街(Occupy Wall Street)運動,讓事情變得更複雜了。這兩個運動被不同的人描述為民粹主義,甚至在某個程度上,還提議主流政治中主要的右派和左派批判力量形成聯盟,把「民粹主義」當成是可能的共同點。媒體對二○一六年總統選舉普遍的報導方式,又加強了這種奇怪的對稱意義:唐納‧川普和伯尼‧桑德斯都是民粹主義者,一個是右派,另一個是左派。我們經常被告知,兩人最起碼的共通點是受到民眾的「憤怒」、「挫折」或是「怨恨」所驅動的「反體制的造反者」(antiestablishment insurgent)。

民粹主義顯然是一個有政治爭議的概念。專業政治人物自己也知道,鬥爭的賭注比它的意涵更為重要。例如,在歐洲,表面上的「當權派」會急於將他們的對手標記為民粹主義者,但有些被貼標籤成民粹主義者的人會予以反擊,他們驕傲地接收這個標籤並宣稱,如果民粹主義代表為人民做事,那麼他們確實就是民粹主義者。我們要如何判斷這樣的主張,以及我們應該如何分辨真正的民粹主義者和那些只是被稱為民粹主義者的人(可能還有那些從未被稱為民粹主義者、從來沒有稱自己為民粹主義者,但仍然可能是民粹主義者的人)?我們是不是正面臨著一場全然的概念混亂——從左派、右派、民主的、反民主的、自由的、不自由的,幾乎每一件事都可以被稱為民粹主義,而且民粹主義可以被視為既是民主的朋友也是敵人?

那麼要如何進行呢?我在本章採取三個步驟。第一,我嘗試指出,為什麼幾個了解民粹主義的常見方法實際上會步向死胡同:專注在選民感受的社會心理學觀點;強調某些特定社會階級的社會學分析;政策提案的品質評估,以上方法對於了解民粹主義都有一些幫助,但是它們並沒有恰當地勾勒出什麼是民粹主義,以及它和其他現象有什麼不同。(這對於聽取政治行動者的自述也沒有幫助,好像使用這個詞彙就會自動變成民粹主義者。)我將遵循一個不同的取徑來了解民粹主義,以取代這些方法。

我認為民粹主義並不像某種成文的教義,而是一組明顯各異的主張,但擁有一個可以稱為內在邏輯的東西。當我們檢視這個邏輯時就會發現,對於很多觀察家主張已經變得過度「菁英主導」(elite-driven)的民主,民粹主義並不是一個有用的矯正方式。根據這種印象,自由民主牽涉到一種平衡,讓我們可以選擇多一點自由,或多一點民主,但這根本是一種誤導。可以肯定的是,民主國家針對某些問題,像是公民投票的可能性與頻率,或是法官有權力否決立法機構壓倒性多數通過的法律,可以有不同的法律。但是,經由鼓動被菁英忽略的「沉默多數」,以對抗已經當選的政治人物,能讓我們更接近民主,這種想法不只是一個錯覺,也是一種對政治有害的思想。從這個意義上來看,我相信,好好理解民粹主義,可以幫助我們深入了解民主。民粹主義就像現代代議民主(representative democracy)的一個永恆陰影,以及一個會持續出現的危險。意識到它的特徵可以幫助我們看出,我們實際生活其中的民主有何明顯特點,而這些特點也是某種程度上的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