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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國立政治大學外交系教授/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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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念書的狠角色才能生存

歷史與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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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韓:東亞和平的新樞紐(BCB0268)
70년의 대화

類別: 歷史‧傳記>歷史與現場
叢書系列:歷史與現場
作者:金鍊鐵
       Yeon Chul Kim
譯者:蕭素菁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19年06月21日
定價:400 元
售價:316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36頁
ISBN:9789571378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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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國立政治大學外交系教授/李明內文摘錄



  內文摘錄

前言  觀察南北韓關係的視角

橫亙在南北韓之間的非武裝地帶是一片海,受冷戰浪潮拍打的海上有一座橋。這座橋舖上了道路與鐵路,人們往來,物資流通,橋樑也跟著拓寬,曾經處於敵對的海,變身為合作的空間。不過在南北韓關係中,晴朗平和的日子並不多,大部分的時候是風雨交加、打雷閃電,交流中斷而橋樑消失,最後非武裝地帶又再變回了海。韓國人被無法跨越的海包圍,住在不是島的島裡面。

有橋樑時的南北韓關係,與沒有橋樑時很不一樣。橋為什麼消失?有人認為這是北韓單方面切斷關係的結果。不過所謂的關係,向來都是由互動所產生,非單方面造成的。南北韓之外的第三者,也不可能把橋當做禮物送給韓國人,韓國人必須靠自己的力量把橋架起來。只要跨過非武裝地帶的這片海,北韓就能成為更大的一座橋,讓韓國與歐亞大陸接軌。
韓戰過後,連接南北韓的橋斷開又重啟,之後再度突然消失。戰爭結束已經過了六十四年,南北韓關係卻仍在戰爭與和平間、在誤解與理解間、在過去與未來間迷惘徘徊。南北韓關係一直走走停停,總是步履蹣跚。南北韓兩國該走的路還很長,但卻風雨交加。回首來時路,也應當同時展望未來該前進的路。想起消失的橋,於是寫下了這本書。

本書試圖從三個視角切入,解讀南北韓關係,這三個視角分別是:非被動跟隨北韓、而是由南韓主導的「主動性視角」;同時切入東北亞區域秩序及南北韓關係的「整體性視角」;以及從南北韓關係史中尋找智慧的「歷史性視角」。

第一節  先行動吧:主動途徑

二○一六年五月北韓召開第七屆黨代表大會。在大會召開前一天,某位專家在電視上預測北韓將發射長程導彈,為了要維持內部的團結,北韓這麼做是有必要的。不過長程導彈並非政治禮砲,它還必須完成技術上的準備後才能發射。雖然北韓的核子試爆或長程導彈發射,都是北韓在國內為了政治操作所為,但是僅從這個角度說明並不夠。我們在分析北韓核子試爆及長程導彈問題時,必須特別注意這一點。大部分的韓國輿論都報導「球在北韓那一邊」,不過南北韓關係的發展,果真是「北韓說對峙就對峙、說對話就對話」嗎?歷史並不是那樣,也不可能會那樣發展。

只觀察北韓,這種視角是一種被動性的分析;反過來如果是以積極解決問題的視角切入,就是主動性的分析。被動性分析常見於南北韓關係惡化的時期,主動性分析則是出現於南北韓關係改善的時期。一九七二年的《七.四南北共同宣言》發表,是從前一年朴正熙政府提議舉行紅十字會會談而開始啟動;一九九一至一九九二年簽訂的《南北基本協議書》,也是始自於盧泰愚的北方政策。二○○○年及二○○七年的兩次高峰會談,同樣是由南韓先營造出氣氛說服北韓,而非由北韓先行提議。

若是無法主導雙方關係,就會被情勢牽著走。採用被動性視角分析的結果,經常都是南北韓關係惡化。若採用被動性分析,就會主張要對北韓施壓,直到北韓態度改變為止,這代表只能在?子樹下等待?子掉落,問題是在?子還沒掉落之前,南韓政權通常已經輪替。如果只是等待,就會無事可做,什麼都改變不了。有人開始提被動性分析的那段期間,一定不會缺席的老生常談就是「北韓崩潰論」。一九九四年北韓的金日成主席死亡時,某位專家就預測「最快三日,最慢三年」內,北韓將會垮台,金泳三政府也向北韓崩潰論傾斜。美國柯林頓政府出訪進行弔唁外交時,金泳三政府採取國安規格對應,就是因為「崩潰論」發揮了作用。

南北韓關係是互動的結果。無論是對話還是對峙,都需要對方呼應,並不是南韓希望和北韓對話,雙方就能夠對話。反過來說,即使北韓有所挑釁,南韓還是可以藉由不同的對應,來阻止爭端擴大。正如同一個巴掌拍不響,對話和對峙也不會突然間形成,所以為了理解雙方關係,必須要掌握長久的背景脈絡才行。

北韓的對南政策在冷戰時期帶有攻勢,但是到了後冷戰時期卻開始轉為守勢。在危機狀況下北韓能選擇的手段有限,對應的方式也相對單純。關係惡化時,常會依賴助長危機升高的「懸崖戰術」;但是當關係改善時,就會採取對話。從這個觀點來看,一九九○年代以後的北韓對南政策已經不再是「變數」,而是接近「常數」。南北韓關係會隨著南韓所選擇的對北政策,或後退或前進。如果是採用主動性分析的觀點去看南北韓關係史,就會看到完全不同的事實。

對北政策的目標並非要批評北韓,而是要解決韓半島的問題。雖然韓戰結束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分裂的傷痕一再復發,一直沒有痊癒。問題複雜時,解決的方法會變得困難;時間久的老問題,解決過程當然也會拉長。在風雨交加的南北韓關係中,我們必須從悲觀的海裡找尋樂觀的窄門,而主動性分析就是一個起始點。本書將呈現南北韓關係中,被動性分析與主動性分析一路交錯的命運。為了解決問題,不能只是採取「北韓行動、南韓接招」的被動性分析,還需要採取「南韓行動引導北韓接招」的主動性分析。

第二節  看得更寬廣:整體途徑

在盧武鉉政府時期,我曾經以統一部部長的輔佐官身分拜訪中國。當時媒體正在密集報導中國不希望韓半島統一。在一次輕鬆的晚宴場合上,韓方人士問中國的高層:「中國支持韓半島統一嗎?」,結果對方笑著回答:「如果符合中國的利益,就支持;如果與中國的利益有衝突,就反對。」給了一個四兩撥千金的答案。

周邊國家會依照自身的利害關係決定韓半島政策。關於到底是支持或反對韓半島統一,以及到底希望南北韓關係改善或緊張,向來都是取決於自身的利益。追求國家利益一直是外交的中心思維,也是國際政治的出發點,南韓也一樣。南韓的對北政策或是對周邊國家政策,都是以南韓的利益為基本考量,希望能行使對國家命運的自主決定權。每當海洋勢力與大陸勢力發生衝突時,韓半島就變成戰場,到了近代也是如此。韓戰以後的韓半島歷史,一直隨著東北亞秩序的變化而起舞。

正是基於這個理由,所以必須從更寬廣的角度來解讀南北韓關係。韓戰結束一年後召開的一九五四年日內瓦會議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處理韓半島統一問題的國際會議,同時也是美國、中國、蘇聯的東北亞區域戰略折衝的空間。一九七一年美國尼克森總統突然宣布訪問中國,韓戰時原本敵對的美國及中國一旦握手,東北亞的區域秩序將隨之動搖,韓國政府也無法沈默以待,最後朴正熙政府便提議要與北韓對話。盧泰愚政府能夠推動北方政策,也是因為有柏林圍牆倒塌,以及社會主義陣營急遽的意識變化等因素。本書注目的焦點,即在於東北亞區域秩序與南北韓關係的關聯性。如果採取較廣泛的分析,隨時都可能有不同的解讀。運動場愈寬敞,可以採用的戰術就愈多,同樣地南北韓關係改善的契機,也必須從東北亞區域秩序的變化裡去尋找。不只是南北韓與美國的三角關係,還有南北韓與中國、南北韓與俄羅斯、韓國與美、中等各種三角關係,韓國都可以在這當中創造出運作的空間,尋找可以應用的手段。

在東北亞與韓半島的交會中,最重要的部分是南韓、北韓與美國的關係。所謂的三角關係,是由上述三種雙方關係—南韓與北韓、南韓與美國(以下簡稱「韓美」)、美國與北韓(以下簡稱「美朝」)所形成。由於美國與北韓在冷戰時期未建立雙方關係,使得韓美關係與南北韓關係經常產生衝突。南韓對北韓採取的強硬政策,有時與美國的戰略不一致,美國曾經想換掉反對停戰的李承晚政權,也曾與主張軍事報復的朴正熙政權衝突。北韓與美國的關係於1990年開始建立,從那時候起南韓與美國就經常在對北政策上有所矛盾。韓美兩國不同調的歷史由來已久,而且不斷反覆發生。

過去曾經發生過兩次,南北韓、韓美、美朝的個別雙方關係互有正面影響,進而形成良性循環,分別是在二○○○年與二○○七年——也就是南北高峰會談舉行的時候。當時的美朝關係緩和,韓美兩國的對北政策也具有一致性。只不過二○○○年夏天與二○○七年秋天實在太短暫,因為三方的雙邊關係中若有任一方中斷,其他的雙邊關係也會受到負面影響。二○○○年南北高峰會談時的良好氣氛,因為美國大選由小布希獲勝執政而無法持續;二○○七年南北高峰會談所創造的韓半島和解氣氛,也因為李明博政府否決了高峰會談的結論而立即中斷。

南韓、北韓、美國三角關係的良好氣氛,就像仲夏夜之夢一樣短暫,然而惡性循環卻是司空見慣。韓美兩國常因對北政策問題而起衝突,像是柯林頓政府想透過朝美關係解決北韓核武問題時,金泳三政府卻給予掣肘;布希政府對金大中政府時期的南北韓關係也多所不滿。不過當時韓美兩國仍會持續溝通,縮小雙方的歧見,關鍵是要由誰來主導,將三角關係從惡性循環轉為良性循環。韓國需要從主導並創出良性循環的經驗中獲得智慧。

南北韓關係的歷史如果從安保的概念來看,可以區分為只強調傳統軍事安保的時期與包含政治、經濟、環境、人權等各種領域的整體安保時期。在主張傳統安保的時期裡,政治軍事與經濟合作會產生連結;而在整體安保時期裡,這兩者便會保持平行。連結論大致上是失敗的,想以中斷經濟合作的手法來對北韓施壓,結果總是事與願違,最後反而導致南北韓關係更加惡化,緊張升高,問題糾結不清。連結論往往無法改變北韓的態度,徒然浪費了經濟合作手段。

南北韓關係長久惡化,對經濟也會帶來負面影響。我們常說安保是「生死問題」,經濟是「吃飯問題」,就像沒得吃會死一樣,安保與經濟一直互有關聯。走訪一趟江原道或京畿道北部邊境,就能親身感受到南北韓關係良好時與惡化時的不同。當南北韓關係惡化時,觀光客會隨之減少,生意衰退,地價也會下跌。其他地區即使不是親身體驗,多少也會受到間接影響。因此在韓半島「和平即是飯,和平即是民生」。

提出經濟合作,和平當然並不會因此到來。「功能論」的假設是,如果擴大經濟合作,提高相互的依存性,和平就會降臨,但這套理論不適用於南北韓關係。北韓重視政治軍事更甚於經濟合作,南北韓的經濟合作只能達到初步的水準。不過若以更廣泛的角度來看南北韓關係,政府有政府的任務,民間也有民間該做的事。雖然政府應當解決政治及軍事上的未決問題,但在這之外的經濟與社會、文化,也扮演了舉足輕重的角色。特別是社會文化交流,在南北韓的接觸過程中更是重要,在增進彼此的了解上也有其必要性。自韓戰以後,南北韓最早的接觸契機是紅十字會會談,其中離散家族的重聚問題一直都是南北韓關係中最重要的未決問題。就如同一九九一年世界桌球錦標賽中南北韓組成聯隊一樣,體育交流也成為建立民族認同的機會。

第三節  看得更長久:歷史途徑

英國前總理佘契爾曾說:「絕望會帶來希望。」從南北韓的歷史來看,總會遇到該走的路和該繞的路,以及成功的路和失敗的路。過去,可以做為省思的對象,從成功的案例中尋找智慧,從失敗的案例中獲取教訓。如此才能解決現在的問題,開啟未來的門。

韓戰後環繞韓半島的國際局勢已有所改變。南北韓的力量產生差距時,南北韓問題的輕重程度也不同。不過有一點是不會改變的,那就是南北韓關係的性質。承認對方時,雙方就會展開對話及接觸;不承認對方時,雙方就會產生對立和衝突。

只要北韓的核武問題轉趨緊張,主張「改變規則」的聲浪就會高漲。持這個主張的人認為,問題的結構既然有改變,因應的方案也應當改變──也就是說因為核武問題的本質進入了新階段,所以需要重新分析。確實核武問題的嚴重程度有加劇,強度也升高,但結構本身並沒有改變。核武問題歷時已久,所謂新的因應方案其實也不新,都是過去使用過的方法,而且大部分是失敗的舊策略。不了解核武問題的歷史,就難以找出答案,再度失敗的可能性也很高。

北韓想擁有核武的理由,和過去南韓朴正熙政權或台灣蔣經國政權想開發核武的動機沒什麼不同,都是因為可能遭到侵略而產生不安或恐懼。因此北韓的核武問題是韓半島冷戰體制的產物,並非其它原因。這裡的重點不在於核武,而是在於南北韓關係的屬性。如果不清算原本的敵對關係,北韓是不會放棄核武的。就像印度和巴基斯坦一樣,即使擁有核武,還是有可能引發傳統的有限戰爭。反過來說如果兩國的關係好轉,核武便不再構成威脅,就像阿根廷和巴西一樣,一旦成為朋友,就沒有理由要擁有核武。

想要靠力量消除北韓核武,這是單方面的想法,既缺乏根據,也不夠務實。以二○○三年利比亞或二○一五年伊朗放棄核武的過程為例,雖然一方面是強力制裁帶來的效果,但另一方面顯然還有其他層面的考量──也就是即便在放棄核武後,也要有存活的可能性。協商不是計較誰先屈服,也不是可以用金錢解決的。累積信任,消除恐懼,是協商過程的本質。南美洲或非洲的無核地帶,也都經歷過那樣的耐心及說服的過程。

在過去二十五年的北韓核武危機歷史中,協商的時間短,而制裁的時間長。協商經常閃爍不定,但制裁的燈火在韓半島卻不曾熄滅。在協商進行的過程中,北韓的核武開發就停止或往後退;當協商中斷或搖擺不定時,北韓的核武開發就一路疾走。回顧這段歷史,可以引導我們踏進解決北韓核武問題的大門。

第四節  面對鏡子

南韓與北韓正面對著鏡子。分裂阻撓了改變,而且有很長一段時間為國內政治所利用,面對這些過往,讓人覺得暗淡無望。南韓與北韓的經濟差距,已經大到難以相比,人權和民主化的程度也一樣。不過北韓仍舊利用「南風」為名義來維持體制,在南韓也是一到選舉期間,就會刮起「北風」。雙方握著拳頭站在鏡子前,對著鏡子生氣地互問為何挑釁,這段長久的過去像一場戲,而且是一場苦澀的悲劇。

北韓必須改變。要克服分裂的問題,並非只靠周邊環境改變就能水到渠成,一定還要加上自己的努力。除了決策結構必須改變,無可避免要將政策轉為發展永續經濟外,對於人權問題也必須主動回應,以期能得到國際社會的多數支持。
南韓也必須改變。看北韓的視角必須改變,同時交流雙方的認知,了解到克服分裂是我們這個時代的課題。南北韓關係惡化的時間愈長,對北韓的憎惡以及對南北韓關係議題的偏見會愈深,而分裂第一代與第三代的看法差異也會隨之擴大。為了南北韓關係的未來,首先最重要的是我們內部的和平與協議。必須先克服我們內部的冷戰,南北韓的關係才會有未來。

兩個韓國應當要有更多接觸,加強雙方溝通,進而了解對方並接受彼此的差異,才能找到解決的方法。我如果在鏡子前微笑,鏡子裡的對方也會微笑;如果我舉起拳頭,對方也會跟著舉起拳頭。不過主體和客體的角色是很清楚的,不是鏡子內的對方使我移動,而是我令鏡子裡的對方移動。

一九四八年韓半島建立了兩個政權,在過去的七十年裡兩個韓國互相對立、挑起戰爭,歷經長期的冷戰。對話一直在進行,戰爭期間舉行過停戰會談;冷戰期間則是面對面坐下,但卻各說各話。儘管對話經常中斷,有時甚至引發對決,不過還是有和平對話的時候。二○一八年平昌冬季奧運前夕,南北韓又重啟對話。這不是第一回了,南北韓一直都在「七十年的對話」上頭。

就算對話得上,阻礙也總是存在。越過一道關卡,就會出現另一座山。「七十年的對話」告訴我們,如果希望北韓改變,我們就要先改變;如果期待南北韓關係產生變化,我們就要先變化。這本書依照時間順序,整理出過去站在鏡子前的經驗。如果我們能以主動而非被動的智慧,用更寬廣而不狹隘的視角,考量歷史的連續性而非斷裂式的解讀南北韓關係,那我們就能更清楚自己的位置以及未來該往哪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