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言
紀念庫爾特.鮑赫(Kurt Bauch)
我們相互參與對方的藝術史和哲學方面的講座和討論班,由此建立和證明了我們的豐碩友誼。由一種專心致志的共同的追問之思帶來的要求,促使我把本卷論文集——那是在這一個存有問題的行進途中的一系列逗留——獻給我的這位已故的友人。
——馬丁海德格
本書把作者的一些已經公開發表過的文章(參看書後之「說明」,第475頁)串在一起,意在讓讀者對一條道路有所體察;這條道路只在途中向思想顯露出來——既顯示又隱匿。
也許,這乃是一條通向對思想之實事的規定(Die Bestimmung der Sache des Denkens)的道路。這種規定並不帶來什麼新鮮東西。因為,它乃在老中最老者(das Alteste des Alten)之前進行。它要求那種在持續地被尋求的同一者之同一性中的逗留。
通向這種逗留的道路不許人們像描寫某個現成事物那樣去描寫它。對力圖踏上這條通路的人來說,有所助益的只有持續不斷的用力,努力去探討(即在其位置上去尋找),「存有」(sein)這個詞語一度作為有待思的東西(zu Denkendes)揭露了什麼,這個詞語有朝一日也許作為被思的東西(Gedachtes)將掩蔽什麼。
凡踏上思想之道路者,極少知道:是什麼東西作為規定性的實事推動他——彷彿從背後戰勝了他——走向這個實事。
凡參與到那種向在老中最老者中的逗留的行進的人,都要服從那種必然性,即以後必然會受到不同的理解,受到一種與他本人所認為的自我理解不同的理解。
不過,這種必然性建基於那種可能性中,即:依然還有一個自由的運作空間滿足歷史性的傳承(geschichtliche Uberlieferung)的要求。也有可能是這樣的情形:歷史與傳承被拉平了,被平整為對信息的均勻貯存,並且作為信息而被用於不可避免的、為一種受操縱的人性所需要的規劃。
是否這樣一來,就連思想也已然在信息裝置中一命嗚呼,或者,是否對於思想來說,一種進入庇護的沉落(ein Unter-Gang in den Schutz)是由它的對它本身遮蔽著的淵源決定的,這依然是一個問題。現在,這個問題把思想指引到悲觀主義和樂觀主義這一邊的地帶之中。
1967年初夏記於弗萊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