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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 2
結婚這檔子尷尬事
父親和母親在某一種態度上其實很保守,就是婚姻這檔子尷尬事吧!我好幾次不經意的問到他們的戀愛經過,每次的結果都是被反將一軍,成了他們埋怨我的機會,從我生活散漫,房間混亂,到沒人敢娶我之類的,什麼事都好碎碎唸……,就連我經常熬夜睡過頭而開會遲到,在他們眼裡都顯得罪惡。
當然,除了我真這麼糟之外,我相信他們也是因為害羞而刻意扯開話題。
我年紀小時,餐桌上父親和母親的對話,經常是「你做這個菜都是台灣味,我們家不是這樣做的。」
「我們客家人就是這樣子煮丫。」小時候的我聽得霧煞煞,只管快快吃完去看卡通,大一點懂事之後,開始覺得他們的爭辯實在很無聊。
「不然要怎麼辦?飯能吃飽就好了啦!」我曾經這樣開導過父親,他也只好苦笑,而母親那固執的脾氣,總要在這時再補上一句「有飯吃就好了!」於是另一陣廝殺隨時又起。所以丫,我家吃飯人口雖然少,卻也有另一番熱鬧。
一個湖南老外省娶了一個屏東客家人,結婚這事豈是相愛生孩子這般簡單,我完全看在眼裡、放在心裡,就一句話可形容,實在難搞!就像過年時父親陪著母親回到屏東,母親那方光是兄弟姊妹就有十一個,更不用算他們延伸出來的老公老婆兒子女兒……父親和那邊一大拖拉庫的親戚們的溝通,根據我的估算,說的最多的話大概就是:「啊?什麼?」「喔,這樣丫」至於他們到底說通多少?聽懂多少?我在旁邊看的懷疑。
父親放進幕親家族的時空裡,完全像一個格格不入的客人,好比當大家都穿著橘色的外衣時,偏偏有個人披著大藍馬褂闖進來,某種不協調就是一直杵在那。
所以,我始終搞不清楚他們是怎麼要結婚的?完全違反我對婚姻的信仰,因為彼此了解,因為可以彼此適應……
後來,我大學畢業陪著父親到大陸探親時,母親和我頓時就換了角色,也成了一種怪怪的「不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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