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意義的追尋:轉化哀慟的最終關鍵(CFY0403)
Finding Meaning: The Sixth Stage of Grief
類別:
心理‧勵志>人生顧問
叢書系列:人生顧問
作者:大衛.凱斯樂
David Kessler
譯者:王詩琪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20年10月09日
定價:480
元
售價:379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84頁
ISBN:9789571383934
|
|
|
|
線 上 試 閱
|
|
|
【名人推薦序|作者序|內文摘錄】
|
▼
內文摘錄
創造意義
蓋兒.鮑登(Gail Bowden)的兒子布蘭登(Branden),出生的時候就罹患脊柱裂(spina bifida)。他身上裝著導尿管,兩腿穿著支架,需要輪椅才能行動。即使如此,蓋兒仍然決心要讓兒子過得幸福。多虧蓋兒的努力,布蘭登快樂地成長著。他喜歡黃色,對汽車充滿興趣,尤其喜歡黃色的福斯金龜車。用不了多久,他就擁有了一套頗為可觀的玩具車蒐藏品。
布蘭登十七歲那年某天,蓋兒走進他的房間,發現他昏迷不醒。他被送往醫院,最後醫生告訴蓋兒令人心碎的消息:布蘭登永遠不會再醒來了。他宣告布蘭登腦死,請蓋兒考慮將他健康的器官捐贈出去。
蓋兒腦筋一片空白,還無法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同意了捐贈器官的提議。若是醫生無法救活布蘭登,那麼至少布蘭登可以救活其他人。在尚未意識到的情況下,蓋兒已經在兒子的生命與死亡裡搜尋著意義。當醫護人員拔掉布蘭登的呼吸器時,蓋兒就坐在他身邊,看著他靜靜離去。整個過程都很平靜,蓋兒相信布蘭登已經到了天堂。
過了幾年,蓋兒在另一個兒子布萊恩(Bryan)出發去露營之後不久,搬進了他們的新家。拆箱的時候,蓋兒聽到一陣敲門聲。之前她約了工人來幫新公寓的房間上漆,她打算漆上布蘭登最愛的黃色。
「妳好,我叫做肯(Ken),是油漆工。」對方說。 「你提早了一個星期。」蓋兒對他說。 「我這一區的前一個案子取消了,」肯回答道,「所以公司提早派我過來。」
「所有的東西都還在箱子裡,」她說,「我本來想要在你來之前先把東西都整理好,不過既然你已經來了,不妨就動工吧。」
蓋兒繼續拆箱的工作,而肯則著手開始油漆。「妳一個人住嗎?」他問她。 「還有我兒子,布萊恩,他去露營了。」 「妳還有其他的孩子嗎?」
這個問題引發的尷尬感,蓋兒不是第一次面對了。有時候她會提起布蘭登,有時候她會說:「家裡只有布萊恩和我兩個人。」但不知怎地,今天這個問題卻讓她放下防備,她有點詫異地呆站著,不確定該說什麼好。「我還有另外一個兒子,布蘭登,他十七歲時過世了。」她說。
「我真蠢。」肯回答道,「我老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真抱歉,我不該問的。」
「沒關係的。」她這麼告訴他。他繼續油漆起來。幾分鐘之後,肯開口了:「妳兒子的事我很遺憾。我知道生了重病是什麼感受。四年前,我四十二歲,差點活不過去,是靠腎臟移植手術才把命救回來的。上個月我才剛慶祝完移植手術四週年紀念。」
「你什麼時候動的移植手術?」 「二月。」 「二月幾號?」 「二??八年,二月十三日。」他說,「我永遠不會忘記這個日期。」 「布蘭登過世的日期是二??八年二月十二日。」 「這太湊巧了。」肯說,「我的捐贈者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年輕人,車禍走的。」
蓋兒繼續拆箱去了,肯也重拾手邊的工作。又過了一會兒,蓋兒出門辦點雜事,讓肯一個人待在公寓裡油漆。等到她回來時,她發現他站在原地發呆,除了原本漆好的那面牆之外,沒有任何新的進展。
「有什麼問題嗎?」蓋兒問他。 「我說謊了。」 「你不是油漆工?」 「不,不是這個。我是說,我身上移植的,是布蘭登的腎臟。」 「你說什麼?」
「妳告訴我妳的兒子名字叫布蘭登,還有妳的名字是蓋兒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在接受移植手術之後,我收到過妳寫給我的信。我本來可以回信給妳的,我好羞愧我從來沒有動筆。」
震驚之際,蓋兒拿起了電話,撥給器官移植中心。她告訴諮詢員:「我雇用了一名油漆工,結果他告訴我,他身上有布蘭登的腎臟。我們要如何確認這件事?」
器官移植中心的諮詢員回答:「這種情況發生的機率簡直微乎其微。不過,還是請你把他的名字給我。」
蓋兒問了肯的全名,然後轉達給諮詢員。他收到了封存的機密文件,最後確認肯確實獲贈了布蘭登其中一枚腎臟。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蓋兒哭了起來。肯也同樣地為這份不可思議的機緣巧合感到震驚。知道自己兒子的腎臟,就存在在眼前這個活生生的男人體內時,蓋兒得到了巨大的意義。等到布萊恩結束露營回到家,聽說了這件事之後,說:「媽,這就好像布蘭登自己找到了回家的路。」
當喪子的打擊降臨時,蓋兒接受了眼前的悲劇。決定捐出布蘭登的器官、讓它們拯救其他人的生命時,她為布蘭登的生命創造出了意義,因為布蘭登的生命將在其他人身上延續下去。如今她遇見了其中一個被兒子拯救的人。後來,當蓋兒見過肯的太太和孩子之後,她更加明白他的家人是多麼需要他。當時他們全家人正面臨一個十分緊要的關頭。布蘭登的腎臟不只挽救了肯的性命,也對他整個家的生活帶來了戲劇性的影響。
你可能會以為,蓋兒住的城市並不大,請到肯來幫她家油漆,不算是什麼了不起的巧合。但就算如此,蓋兒會發現他身上裝著自己兒子腎臟的機率也十分渺小。想想看這些可能性:
‧ 蓋兒也許不會提起布蘭登。 ‧ 肯也許不會提起自己曾經移植過腎臟。 ‧ 蓋兒可能自己油漆,因此永遠不會和肯相遇。 ‧ 蓋兒可能找不同的裝潢公司。 ‧ 裝潢公司可能會派來另一個油漆工。 ‧ 假如肯依照表定的時間出現,蓋兒也許就不會有那麼多時間和他聊天。
也許你依然覺得,這些不過都是好運和巧合罷了,但事實上,蓋兒居住的城市規模並不小。她住在紐約州的水牛城,這個城市有一萬八千名油漆工可供選擇。不過說到底,蓋兒和肯遇見的機率是大是小,根本就不重要。對蓋兒來說,這次的遭遇就像命中注定,肯定了她曾經做過的一切。在她捐出布蘭登的器官那一刻,她就已經決定了,從壞事裡也能創造出好事。而與肯的相遇,就是這樁好事的具體證明。今天的蓋兒,服務著其他需要經歷器官捐贈或移植過程的家屬。在他人作出艱難抉擇的過程中給出幫助,透過這樣的行動,她為布蘭登的生命,持續不斷地創造出更多意義。
每個人都能創造出意義嗎?
至於那些找不到意義的人呢?找到意義、創造意義的能力,有可能是內建在我們的DNA裡的嗎?會不會有些人具有這個能力,但有些人沒有?換句話說,是不是只有某部分人才有這種天生神力,可以在悲劇裡榨出正面的事物?答案是否定的。搜尋意義,是每個人都具備的能力。
經歷一連串重大打擊之後,珍(Jane)苦苦掙扎著如何為這一切找到意義。她年幼的兒子因為某種罕見的癌症病逝。在她的口中,他是個活蹦亂跳、古靈精怪的男孩,年紀小小就交到了許多朋友。坐在我面前的珍,無力直視我的雙眼,輕聲細語地說:「孩子走了之後,我和丈夫離婚了。現在我孤伶伶一個人。這哪裡有半點意義?湯米(Tommy)死的時候才兩歲,這種事怎麼可能有任何意義?」
「絕對比妳所能想像的還要更多的,」我說,「你的孩子湯米本身就是一個意義。現在我知道湯米是誰了。他從此將會永遠活在我心中,而這只是一個開始。任何一個曾在這個星球上佔據空間的人,我們都能從他的生命之中、或某個人的心中找到意義。它就在那裡,等著妳去找到它。」
我詢問珍,能否向她分享我朋友琳達(Linda)的故事。
琳達九歲的時候,母親因為癌症過世了。她感到自己原本正常的生活從此被剝奪,因此看到班上其他父母健在、擁有美滿家庭的同學時,心中總是充滿了嫉妒。十二歲那年的暑假期間,她跟著出差的爸爸一起去了麻薩諸塞州。到的第一天晚上,晚餐過後,父女倆決定去散散步。他們遛達著穿過迷人的舊城區時,看到大街旁有一座小墓園,於是決定進去逛一逛。
不久,琳達經過一塊墓碑,碑石上刻著死者的姓名和生卒年:「威廉?柏克萊(William Berkley),一八?二年三月十五日—一八?二年三月十八日。」琳達看了,對爸爸說:「這個寶寶才活三天就死了。這麼短,才三天!」 爸爸告訴她,在那個年代,嬰兒的死亡率比今天還要高上許多。直到這一秒之前,琳達從來沒有考慮過別人的喪親之慟,因為她一心只糾結著自己的。「我從來沒想過,我擁有媽媽的時間也有可能更短。」生命中第一次,她為自己有幸和媽媽共處的幾年時光,浮現了短暫的感激之情。可惜的是,這份感激稍縱即逝,轉眼就被一股腦兒湧上的恐懼取代。
「要是你也死了怎麼辦?」她問爸爸。 「寶貝,讓我們祈禱這件事很久很久以後才會發生。」
她告訴爸爸,她在電視上看過一個廣告,廣告裡的人說:「如果你的親人過世了,你卻沒有錢可以安葬他,該怎麼辦?」廣告最後提供了一個每月只要花費一美金的終身壽險方案,她希望爸爸可以去買這個保險。因為之前爸爸和朋友聊天時,她不小心偷聽到,爸爸得跟人借錢,才能幫媽媽舉辦葬禮。
「琳達,我會盡其所能確保到我死了的那一天,所有的費用都能夠被支付。」他望著她苦惱的小臉蛋:「如果我去買一份那個每月一美金的保險,妳會覺得比較安心嗎?」
「會啊,」她回答,「可是你不許死掉喔!」 爸爸親親她的額頭,說:「我保證我不會死,至少不會很快就死掉。我會為了妳去買那份保險。」
那是他們倆第一次如此真誠地討論和生死有關的話題,當然,那並不是最後的一次。幸運的是,琳達的父親活得十分長壽,後來的幾十年,父女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親密。直到父親八十四歲過世時,琳達已經有了自己的家,生了兩個孩子,也在電視圈裡擁有一份成功的媒體事業。她為父親舉辦了一場隆重的喪禮,並將他安葬在和母親相同的墓園。
大約六週之後的某個傍晚,琳達急忙從辦公室提早回家,準備前往她的電視台贊助的一場為癌友募款的慈善拍賣會。她抓出信箱裡的郵件,發現其中一封信的寄件人是「自由互助人壽保險」。打開之後,看見信封裡躺著一張面額六百美金的支票。她馬上就明白到,這是在他們看到了那個寶寶的墓碑之後,爸爸為她買的保險。她沒有遺忘這張支票所凸顯的鮮明對比。只是她早就不需要這筆錢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花這筆錢。不過她希望自己能找到某個運用它的方法,藉此向父親致敬。
那天晚上,琳達和丈夫在慈善募款餐會上,一起觀賞她的電視台為基金會曾經做過的善舉所拍攝的影片。基金會的執行長向大家宣佈,當天的晚宴是他們整個募款活動的高潮,他們期待能夠在當晚達成五十萬美金的募款目標,因為有某位捐贈人承諾,只要他們能達到這個目標,他將會比照同等金額,捐出另一個五十萬美元。
晚宴接近尾聲時,琳達和丈夫決定偷偷提前離席。她們向親近的朋友道別,穿出人群正準備離開時,琳達聽見台上的主持人正談論著今晚的募款目標。根據計算,截至目前為止,他們已經募到了四十九萬九千四百美金,只差最後的六百美金,他們就能達標了。
琳達全身像是觸電一般。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運用爸爸的保險金的最佳方法。她閃電般舉起手,大喊:「六百美金在這裡!」
晚會的主持人轉向她,說出:「達標!我們完成了今晚的目標。非常感謝妳。妳幫助了我們達成賭注,讓募款金額得到翻倍的機會。現在我們總共募到了一百萬美金!」
回首那一刻,令琳達感到驚奇的是,一八?二年,一個只活了三天的嬰孩,不僅僅是對十二歲的她造成了重大的影響,幫助她認知到自己能夠和母親一起生活過九年,已經是一件幸運的事,而許久之後,他帶來的影響力,還將繼續散播到無數人身上。她從此深信,不論長短,沒有任何一個生命會是毫無意義的。
「很精彩的故事。」珍說。
我輕輕握住了珍的手。「記不記得我對妳說過,只要妳曾經在這個地球上佔據過空間,妳的存在就有意義?試著去沉思這個故事裡所有的意義。那個一八?二年過世的寶寶,對他的父母而言,是有意義的。接著,將近兩個世紀之後,他對一個還在受到喪母之慟折磨的十二歲女孩產生了意義。直到現在,在他死後兩百一十四年,仍然有更多的意義,可以從他短短三天的人生中被挖掘出來。琳達和爸爸在那個寶寶墓碑旁的一番對話,演變成琳達的捐款,促成了一百萬美金的善款,天曉得還有多少生命將會被那一百萬美金的捐款影響?」
「我猜,我大概是只看見孩子活著才有意義。」珍說,「我從來沒想過他的死也是有意義的。」 「意義無所不在。」我說,「只不過我們需要睜開眼睛觀察才能發現它們。」
像珍一樣,許多人以為損失是毫無意義可言的。確實,有些時候我們得經過一番漫長且艱苦的搜索,甚至需要別人的幫助,才能夠找到意義。但是,只要我們尋找,就一定能找到。我們每個人都不免有破碎的時刻。重要的是,我們如何重新站起來,拾起這些碎片,將它們組合在一起,讓自己重生。
哀慟的賭注更高
當你處在一段棘手的關係中,對方卻突然離世,你將不再有機會去處理造成你們對立的問題,或是表達你對他的愛。這會使哀慟的歷程變得格外困難。莎莉(Sally)對我說了她和哥哥之間的故事。他們很愛對方,但總是陷入爭執。從小兩個人就常常吵架,長大以後,每次吵完架,他們會互相不接對方電話好幾天。有一天,他們又照老樣子吵了一大架,接下來連續三天,莎莉都刻意不回哥哥打來的電話。這次意見不合跟以往的吵架沒什麼不同,她知道不用多久他們又會和好,就跟過去的每一次一樣。然而,莎莉接到的下一通電話卻不是哥哥打來的,是另一個人打來通知她,哥哥心臟病發過世了。一瞬間,連續三天刻意不接他電話,變成莎莉一生中做過最差勁的事。她心中的某部份甚至認為,是她對他鬧脾氣,才害他死掉的。
我們都有沉溺在這種奇思妙想裡的傾向——以為自己的想法和感受能夠左右外在的世界。我請莎莉理性地仔細思考,她和哥哥已經吵過無數次架,沒有一次殺死過她的哥哥,莎莉當場就能理解不是因為自己做了什麼事,才害哥哥心臟病發的。然而這麼想並無法消除莎莉的懊悔,她很遺憾自己跟哥哥最後的對話並不愉快。我和莎莉對談時,我邀請她回想和哥哥之間除了吵架之外的回憶,她說了很多他們之間很親密、共度了許多美好時光的故事。莎莉完成離婚手續時,哥哥邀請她加入他們的家庭旅行。「我那時候很迷惘,哥哥知道出去玩一趟可以幫我打破慣性。」這些回憶幫助莎莉將最後一次的吵架置放到一個更大的脈絡裡,看到它不過是一個長長的、複雜的,並且最終是充滿愛的關係裡的,一個小小篇章。
最近我聽到來自凱若(Carol)的故事,她描述了女兒生前最後一天她們之間發生的事。那天因為家裡的洗衣機壞了,凱若帶著女兒一起去自助洗衣店。女兒是典型的青少年,不甘願地抱怨著自己要為了幫忙媽媽洗衣服耗掉一部分的週末。凱若是在一個省吃儉用的家庭中長大的,家中沒有洗衣機和乾衣機,所以她的青春期有很大一部分時間是在自助洗衣店度過的。女兒理直氣壯的樣子觸怒了凱若,讓她對女兒的抱怨失去耐心。
她對女兒大吼:「妳以為我想來自助洗衣店嗎?妳以為我覺得這裡很好玩啊?妳可以再任性一點啊!」
凱若其實可以不理會女兒的牢騷的。她可以等到她們不在公共場所的時候,再告訴女兒她的行為並不恰當。但是她卻爆發了。她的女兒也氣炸了。
「我受夠了。我要走了。」女兒說完便奪門而出。在大多數人眼中,這種典型的青少年劇碼接下來會出現的結局大約就是女孩最後偷溜進家門,媽媽會想出個懲罰她的辦法。但凱若的故事結局並非如此。她的女兒離開後,去和一群朋友見面,他們借了一輛車,最後凱若的女兒死於車禍。
從此之後,凱若經常拷問自己:「我為什麼不要不理她就好了?為什麼我不會想到青春期的孩子有時候就是這樣?為什麼我要在大庭廣眾下罵她?如果我沒有抓狂的話,她現在還會活著。」
上面兩個故事都描繪了當一段關係還來不及被修補,就因為死亡的介入而戛然中止時,人們所感受到的罪惡感。這些棘手的關係常常會夾帶著譴責,這時我會請哀慟者們試著運用奧坎剃刀理論(Occam's Razor Theory)的原則來思考。它是一個科學性、同時也是哲學性的原則,通常被解釋為:「最簡單的答案往往是最正確的答案。」(Occam,奧坎是十四世紀的邏輯學家,主張當兩個理論的解釋力相同時,那麼應該挑選其中使用假設最少的理論。意思是當一個理論中出現了複雜又不要的部分,就該像用剃刀一樣將它剔除。因此這個簡約原則常被稱為奧坎的剃刀理論。)太多的假設是一個警訊,表示我們正在遠離事情的真相。我的工作的一部分,就是協助人們認知到簡單並真實的緣由,而不是困在那些從假設裡蹦出來的複雜原因。不回電話不會殺死一個人,突發的心臟病才會——這才是單純的事實。一旦他們明白死亡不是他們造成的,他們可能仍抱有附掛在這段關係上的罪惡感需要解套。對於這類型的罪惡感,我有以下兩種建議的處置方法。
我會請案主閉上雙眼,想像去世的親友活在一個更健康、快樂的時間點裡。我請案主想像一個去世親友心情平和的時刻。莎莉也許會對她哥哥說:「對不起我沒有接你電話。我愛你,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或忽視你的。」我可能會請凱若對她的女兒說:「很抱歉我在洗衣店裡情緒失控。我愛妳,我不是故意要讓妳難堪的。」我相信,假如你是發自內心真誠地說出這些話,你的親人們也會在他們的心中感受到的。
另外一個解套罪惡感的方法是,提出一項「生活修正案」(living amends)。修正的內容是在接下來的人生中,當你遇到類似的情況時,你會採取那時你但願自己為逝者做了的事。
為了表示對〔媽媽,哥哥,丈夫,等等〕的歉意,我提出以下生活修正案,我將會或是不會〔預計採取的行動〕。這是我承諾改善之處,我真心誠意地致歉。
舉例來說,我可能會請莎莉說:「為了表示對哥哥的歉意,我提出以下生活修正案,在跟人吵架之後,我還是會接他們的電話。這是我承諾改善之處,我真心誠意地致歉。」也許凱若可以說:「為了表示對女兒的歉意,我提出以下生活修正案,我將不會在公眾場所對任何人發飆。這是我承諾改善之處,我真心誠意地致歉。」假使你從未對過世的親友說過我愛你,那麼也許你的生活修正案可以是:「為了表示對某某的歉意,我提出以下生活修正案,只要我愛著某個人,我一定會告訴他。這是我承諾改善之處,我真心誠意地致歉。」等到我們面對了罪惡感,提出了生活修正案之後,我們就可以開始全然地去經歷對逝者的哀慟。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