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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1你腦子裡在想色色的事嗎？ Sleep around
一九八三年，美國泌尿科醫學會於拉斯維加斯舉辦年會。黃昏時分，身著正式套裝與晚宴禮服的科學家，帶著另一半魚貫於觀眾席內入座，準備參加會議晚宴。當天最後一場演講的題目為「勃起障礙的血管注射治療法」，介紹一種直接於陰莖注射藥物的不舉療法。勞倫斯．克洛茨（Laurence Klotz）參加了該場演講，事後還出版了回憶錄，就他所言，簡報呈現結果的進行方式相當特別，而且又令人永生難忘 [請參閱Klotz]。
講者為倫敦國王學院（King’s College London）精神醫療研究機構的布林德利教授（G. S. Brindley）。演講進行的途中，部分聽眾反映講者當晚的衣著隨性地非常突兀，但螢幕上不斷出現生動又露骨的投影片，因此觀眾很快也就忘了這回事。從數量眾多的投影片上可看到勃起藥物的顯著效果，但是有受過科學訓練的人都知道，圖片再多、說服力還是有限。講者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因此向觀眾問了個奇怪的問題：「一般人會因為上台演講而興奮勃起嗎？」台下聽眾搖了搖頭，布林德利緊接著向聽眾宣布，他在上台演講前自己將藥物注射進了陰莖裡，整個會議因此朝著讓人跌破眼鏡的方向發展。
觀眾都還沒回過神來，年老又戴著眼鏡的教授就從講台後面走了出來，並且在眾人驚呼之中，拉緊胯下寬鬆的運動褲。他接下來的舉動讓人難以分辨是勇敢還是愚蠢，布林德利教授似乎依然不滿意演示結果，做了從無講者做過的事：脫下長褲與內褲，更進一步展示他驚人的研究成果。女性聽眾的尖叫聲都還沒完全停止，教授就已經拖著腳邊的褲子，朝著第一排前進，想讓座上的聽眾親眼「見證腫脹的程度」。不過，演講廳的狀況完全失控，他才沒走幾步便打消了這個主意。他重新穿上褲子，回到講台後方，匆匆為演講收尾，不過此舉已經創下了歷史記錄。根據吉爾斯．布林德利的維基百科頁面記載，雖然他在各種科學領域上曾經達成多樣成就，但是他最有名的事蹟依然是這場最奇特又令人難忘的簡報。
但是，聽眾的反應為何會這麼歇斯底里呢？這是因為自聖經時期起，各種型態的性行為便成了社會難以啟齒的事情。舉例來說，創世紀38:9條述：「俄南（Onan）知道生子不歸自己、所以同房的時候、便遺在地、免得給他哥哥留後。俄南所作的、在耶和華眼中看為惡、耶和華也就叫他死了。」
這一段文字描述了俄南避免使他大嫂懷孕的過程，「自慰」（Onanism）一字的英文因此從中而生，眾人皆將這段聖經章節解讀為視自慰為惡。從這段文字當中可看出，聖經認為性行為是不好的。
不過，時代不斷地在改變，自一九六○年代的反文化革命起，人們對於性的態度也逐漸寬鬆。反文化革命的內容包羅萬象，帶來新音樂類型、讓社會更能接受娛樂性藥物的使用、培育女性主義興起、激發言論自由與公民權、讓大眾認同革命和反戰情感，最後還有性觀念的革命，當中包含婚前性行為和同性戀的解放運動。今日，「性」已經成為主流文化的一部分，但是二十一世紀都過了五分之一，性的話題竟然還是會在公眾場合造成尷尬氣氛。不信的話，想像你青少年時期跟爸媽一起看電視的情形，電影裡出現性愛場景時，整個空間簡直像被凍結一般，親子雙方頓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跟性有關的話題就是這麼地讓人尷尬，聰明的科學家應該最清楚這點，但卻親身學了慘痛的一課。
布林德利的小故事證明了連科學都會受到禁忌與政治的影響。不過，研究性事的許多障礙已經逐漸排除，像是特定性行為不久前皆一一除罪化，因此科學界對於性科學逐漸有了興趣。一九四○年代，生物學家金賽（Kinsey）便是性研究的先驅，他的調查結果具有爭議性，揭露美國中產階級有高比例的人會從事禁忌性行為，例如自慰和口交。不久後，一九六○年代的美國醫學與心理學研究團隊，梅斯特司與強森（Masters and Johnson）首次在自己的實驗室裡親自近距離觀察、測量人類性活動。
現今的性研究規模可大可小，部分研究僅給志願受試者觀看色情影片，部分研究則是請受試者現場從事性行為。研究參與者會在性愛中與性愛後接受大腦掃描、心理評量等測驗。這代表現今的研究基礎可以讓我們進一步瞭解性活動在各方面帶來的好處，而我指的可不只有最明顯的繁殖用途。性興奮的狀態可以帶來許多有用（和一些沒什麼用）的副作用。先來個簡單的問題吧：你想過做愛時大腦究竟是怎麼活動嗎？
▍為什麼做愛被喻為「邊哼歌邊踢了死神一腳」？
加州史丹佛大學的研究員欲探討性興奮是如何活化大腦的不同部分 [請參閱Arnow et al.]。他們的研究方法相當直接：找來幾位年輕男子觀賞色情電影，同時進行功能性磁振造影（functional magnetic imaging）腦部掃描。磁振造影的原理是將體內的原子磁化，產生體內器官影像。功能性磁振造影（縮寫簡稱fMRI）進一步利用血氧濃度偵測細胞內的變化活動。從fMRI腦部掃描可看出人類進行不同任務和活動時，腦部會有哪些區塊活化。
本研究使用的色情電影內容為情侶性交、口交。研究員拿不定主意，不確定該使用數段兩分鐘的色情短片或是九分鐘的長片，於是他們兩種都嘗試。結果，這問題到頭來似乎根本不重要，因為兩種影片長度都可以全程達到性興奮的效果。研究員另外使用運動影片作為對照，內容為美式足球和棒球比賽的片段。
除此之外，受試者的陰莖上套了特別設計的電子伸縮護套測量血壓，以客觀測量每位年輕男子對於電影中的「身體興趣」程度，專業術語稱為陰莖膨脹度（penile turgidity）。陰莖勃起的程度竟然有個科學術語，而且勃起越顯著、膨脹度就越高，這發現實在是讓我這科學怪咖興奮不已。
所以呢，性興奮時大腦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看色情片性興奮時被活化的腦部區域包括視覺區（visual areas）；專注四周環境的特定區域會活化的前扣帶腦迴（anterior cingulate gyrus）；整合體溫、飢餓、口渴、疲勞和睡眠的下視丘（hypothalamus）；以及大腦獎賞路徑（reward pathways）的一部分，稱為尾核（caudate nucleus）和腦島（insula）的結構。最後兩者相當有趣，因為它們在觀賞色情片和運動影片時都會活化，但這並不代表男性會因為運動而性興奮。大腦裡的「獎賞路徑」可以經由許多刺激而活化，這點已經由許多實驗所證實。
研究顯示，尾核會在期待拿到金錢時活化，因此被認為是獎賞迴路（reward circuit）的一部分。腦島則是在吸食古柯鹼後會活化，因此亦被歸於獎賞迴路之內。獎賞迴路內的其他大腦結構包括前扣帶迴（anterior cingulate）與殼核（putamen）。格拉斯哥大學 [請參閱McLean et al.] 進行研究，找來男性蘇格蘭足球球迷，觀賞支持隊伍射門的影片（與擦邊和中場傳球的影片比較），因此確認了這兩部分大腦結構會活化。這些獎賞區域會因為各種刺激而活化，其中包括觀賞色情片，而這證明了一件明顯的事情：性興奮會讓人有獲得獎賞的感覺。因此，科學實驗驗證了一項大家都知道的理論：性愛很令人享受。
的確，作家查理‧考布斯基（Charles Bukoski）曾將做愛比喻為「邊哼歌邊踢了死神一腳」。很明顯，與他人做愛的強烈快感和看色情片獲得性興奮相比，有著很大的差別。性愛時的大腦反應跟性興奮一樣嗎？男性和女性之間有差別嗎？舉例來說（稍後也將詳述），男性在性愛上比較重視視覺效果，女性則偏好觸覺感受。信不信由你，荷蘭有群腦神經學家曾經進行過一項研究，請來男女受試者在做愛時同時接受腦部掃描。
▍男女最相似的時候
荷蘭格羅寧根大學的研究員[請參閱 Georgiadis et al]邀請情侶參與實驗，在進行性行為時，其中一人接受正子造影術（Positro Emission Tomography, PET）的腦部掃描。此種掃描會將放射性追蹤劑注入受試者的血液，追蹤劑會顯示在機器所製造出的影像裡。腦部當中血流量增加的區域，推論為使用量較大的部分，代表該區域與目前正在進行的活動有很大的關連。
情侶當中接受腦部掃描的那方肯定算是賺到了。他們坐在一張舒適的椅子上，閉上雙眼，享受伴侶所給予的性刺激。他們的伴侶得花點心思，給予對方的生殖器（男性為陰莖，女性為陰蒂）足夠的刺激，好讓對方維持性興奮的狀態，最終達到性高潮。為減少實驗不想要的效果，研究者要求情侶在掃描進行時不能使用言語溝通。雖然多了這些限制，而且做愛的環境還非比尋常，不過受試者同意他們的性經驗與一般沒什麼太大的差異。研究員欲探討的是男性與女性在性興奮與性高潮時，大腦活動的相同與相異處。
與上一個觀賞色情影片的研究相比，做愛時的腦部活動有數項差異。最明顯的性別差異發生在高潮前。此時男性的右後部帶狀核（right posterior claustrum）比女性來的活化許多。大腦的此處專門整合不同感官（如觸覺和視覺），該處的活化則進一步證明了男性在性方面比女性更重視視覺效果。在另一方面，女性的左頂葉皮質（left parietal cortex）後方則增加活化，此處為感官與運動區的主要交界處，同時也是額葉的運動皮質區。這些男女性的差異也許能以「鏡像神經元理論」（mirror neuron theory）解釋，此理論表示，大腦裡與肌肉運動相關的區域不只會在動作時活化，在看別人動作時也會間接受到活化。此間接活化的現象可能是鏡像效應。伴侶刺激生殖器時，女性的運動皮質活化，暗示了女性或許比男性更能感受到他人的觀點。女性似乎會在神經元層面上模仿伴侶的動作。
但是，此篇報告當中我最感興趣的，並非男女性在性興奮時的大腦活動差異，而是在性高潮時的相似點。男女性的眼窩額葉皮質（orbitofrontal cortex）在性高潮的時刻，皆會明顯地「去活化」。眼窩額葉皮質活化時主掌衝動控制、胃口、自我管控與自我反思的想法。眼窩額葉皮質去活化會導致相反的狀態：無法壓抑衝動、沒有食慾（感到飽足）、以及缺少自我管控與反思的想法，達到較為無拘無束的精神狀態。
男性和女性對於世界的觀點看似相差甚遠，男女判讀情境的方式大異其趣，兩性專家約翰‧格雷（John Gray）的大作《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男女大不同》（Men Are from Mars, Women Are from Venus）精簡闡述了這點。男人是否有可能知道作為女性的感受？女人能否瞭解有著男性身體的感覺？通常答案是否定的，但或許在特定時刻，兩性的想法相差不遠。對兩性來說，高潮的感受相當相似，連衛生專家（婦產科學家、外科醫生和心理學家）都無法分辨兩性對於性高潮的言語描述有何差異。說不定高潮時去活化的大腦狀態，正是男女兩性大腦最相似的一刻。性愛的意外好處便為男女性因為相同的高潮精神感受而合而為一，說不定性高潮的時刻為我們與異性最相似的片刻。
但是，除了此心理層面的益處之外，閨房之樂也會帶來其他生理層面的益處。
▍皺眉、怒容與怪相──性愛幫你鍛鍊臉部肌肉
伊娃‧法萊瑟（Eva Fraser）等美療師建議各位定期做臉部運動，以維持臉部肌肉的緊實與健康。她表示，臉部肌肉也可像身體他處的肌肉一樣增強，減少細紋與皺紋、讓臉頰更為圓潤、下巴更為緊實強壯、還能緊緻眼瞼。這些好處能讓外貌年輕健康，達到人人都想要的效果，但此番言論是真的嗎？如果人氣是成功的準則，那答案便為肯定，因為伊娃‧法萊瑟的書《臉部鍛鍊》（Facial Workout）超過二十年來不斷再刷出版。書中建議讀者每天空出十分鐘，進行提眉、收下巴等各種臉部運動。就我個人來說，我不會做這種事情，畢竟我實在無法日復一日、持之以恆地進行任何種類的運動。但是，這本書讓我思考是否有其他更有趣的方式能鍛鍊這些臉頰肌肉。
如先前所述，自梅斯特司與強森於一九六○年代，進行直接觀察幾百對情侶性行為的先驅研究之後，心理學家便對性愛時的臉部表情產生了興趣。多虧梅斯特司與強森的觀察，我們知道性愛反應一共有四個階段：性興奮剛開始、持續增加的期間（性興奮期）；高潮前一刻、興奮程度提高的期間（高原期）；高潮（性高潮期）；以及高潮後、放鬆並重新注意四周環境的期間（性消退期）。
研究員在實驗室裡近距離觀察情侶做愛時，發現了一件事情。他們不禁注意到受試者誇張的臉部表情，尤其是在高原期與性高潮期。最不尋常的是，相較於性高潮通常有的快樂與狂喜主觀體驗，同意接受觀察的情侶在達到性滿足的最親密片刻，卻做出了皺眉、怒容和怪相等表情。
馬德里自治大學的心理學家近期進行了新的性愛臉部表情研究 [請參閱Ferna ndez-Dols et al]。他們聽說有個網站供使用者上傳高潮時的自拍臉部表情影片──www.beautifulagony.com，於是從網站上取得了一百段影片，仔細標下不同性愛反應階段的臉部表情（性興奮期、高原期、性高潮期或性消退期）。他們發現有幾個臉部動作經常在高原期與性高潮期出現，包括「閉眼」（於百分之九十二的短片中出現）；「張大嘴巴」（於百分之七十九的短片中出現）；「皺眉」（於百分之六十四的短片中出現）；以及「嘴唇微開」（於百分之四十五的短片中出現）。
有趣的是，不同的網站使用者其臉部表情組合也相當不一樣，代表性愛時的整體臉部表情會因人而異。這些性愛臉部表情和痛苦時的臉部表情竟然有驚人的相似程度，尤其是緊閉雙眼、提高上唇、張大嘴巴等動作。究竟為什麼我們會在這麼歡愉的片刻扭曲五官呢？
研究當中提出了兩個不同的精彩解釋。其中一種解釋表示臉部表情能夠調節過度刺激的感官體驗。換句話說，經歷性愛與痛楚時，我們閉上眼睛以減少感官輸入（切斷視覺刺激），以讓感官體驗更容易控制。另一種解釋則表示，在這兩種情況之下，觀察到的臉部動作皆為非自願行為，會出現只是因為肌肉收放程序不斷重複而已。此假設也可解釋性愛與痛楚的表情為何會相似：這些表情並非表達情感，不像微笑一樣是在明顯表達快樂的情緒，而是由非自願肌肉痙攣所造成的意外反應。這兩種說法的爭論仍未有明確定論，很明顯「需要進一步研究」。
可是，多虧了這些網路使用者上傳自己親密片刻的影片（以及多虧心理學家觀察分析影片），我們有了確鑿的科學證據，記錄下了人類性愛的表情。不管這些欣喜時的皺眉怪相有何功能，做愛的確是個鍛鍊臉部肌肉的絕佳良機。耍點小壞、四處拈花惹草的意外好處便為鍛鍊臉部肌肉，讓你的臉看起來年輕又緊實。
這還不是大汗淋漓的性愛可以帶來的唯一生理益處。性愛還有陰暗的一面，最出名的例子便為薩德侯爵（Marquis de Sade）與利奧波德‧馮‧薩克─馬索克（Leopold von Sacher-Masoch），兩人撰寫了許多性虐待與被虐的小說，同時也親身從事這種活動。他們的著作證明了性愛與痛楚的歷史淵源已久。但性愛真的跟痛楚有關連嗎？一部分的研究流派證明兩者的確有關連，因為性愛時對於痛楚的容忍度會增強。
▍美妙的爽痛感
紐瓦克羅格斯大學的動物行為學家[請參閱Whipple Komisaruk]進行研究，在動物界中尋找有潛力使用在人類身上的自然麻醉劑。他們發現，若同時刺激母老鼠的陰道，母老鼠則會產生較少的痛楚反應，例如發聲或甩尾巴等動作。表面上，這個研究看起來似乎詭異到不行，他們一開始究竟是從哪裡得到這個點子的？可惜他們的研究報告上並沒有給出答案。不過，減輕痛苦的研究方向對人類絕對有益處，就讓我們先假設這些學者立意良善吧。動物研究有個問題，那就是受試的動物（當然）沒辦法口頭回報受試情況。研究員無法排除一種可能性：或許陰道刺激本身也很痛苦，因此轉移了其他痛覺的感受。要確認陰道刺激是否能減輕痛楚、同時又不會產生其他不適感，可能的測試方式只有一種。
學者找來了女性受試者，請他們接受同樣的試驗。痛覺感知的測驗流程使用了一種特殊裝置，使用螺旋機制在指甲上施加壓力，就像是歐洲中古時期拇指夾等酷刑工具的現代版。學者欲得知的是能產生疼痛感的壓力程度（即疼痛門檻，pain detection threshold），以及開口要求停止前所能承受的壓力程度（即疼痛耐力，pain tolerance）。接受此流程時，取性受試者同意使用臉部按摩器刺激自己的私密部位。
我承認，我上網搜尋了一下後才知道臉部按摩器是什麼東西。臉部按摩器是以金屬或塑膠製作、須裝電池驅動的震動圓柱型用具，用來刺激臉部肌膚，以消除皺紋，讓皮膚緊緻、恢復彈性。不過，全身上下可不只有臉部可以用這種用具。除了加鋪地毯與調暗燈光外，研究報告並未詳述用了什麼方式來保護受試女性的隱私，讓她們安心進行如此私密的行為，不過，實驗證實所有受試者都不會認為此要求會帶來任何壓力。
學者發現，使用按摩器刺激陰道時，疼痛門檻上升了百分之四十二，疼痛耐力上升了百分之三十。但是，在陰道刺激與控制（無刺激）條件之下，用尼龍刷輕撫手背的觸摸門檻並無不同。第二次的研究延長了女性使用按摩器的時間，目標是達到高潮。四位女性達到了高潮，而且高潮時的疼痛門檻比無刺激時還高了百分之一百零七，疼痛耐力則比無刺激時增加了百分之七十五。另外，觸摸門檻同樣不變。
學者欲得知先前以老鼠進行的實驗是否能在人類身上得到同樣效果，而他們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女性使用按摩器刺激陰道時，較感受不到拇指夾的疼痛，而且，性刺激本身並不會造成痛楚。除此之外，學者也排除了性刺激造成注意力分散的一大可能性，因為女性被觸摸的敏感度並無改變，感受到毛刷刷過手背的門檻跟一般時候相同。此篇研究報告提出了兩個可能原因，解釋陰道刺激為何能減少對疼痛的敏感度。一、性刺激引起快感，釋放神經傳導物血清素（serotonin）與正腎上腺素（norepinephrine），產生自然的止痛效果。二、刺激陰道時疼痛敏感度減少的情形可能與性興奮完全無關，然而卻與分娩相關，因為分娩與性愛同樣包含大量的陰道推擠動作。其他研究證明女性的疼痛門檻會在懷孕時提高，與第二種解釋的想法不謀而合。目前我們仍無法得知此理論是否正確，但是若要找出答案，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看看生殖器刺激是否會影響男性的疼痛門檻。如果減緩疼痛的效果與分娩有關，那麼男性應該不會感到同樣效果。希望很快便有學者進行此項實驗。
目前為止，我們知道了性愛能提供意外的臉部鍛鍊機會，還能讓人更能容忍疼痛。但是，性愛與體力息息相關，如此耗力的活動可能會產生其代價。有些動物研究證實的確如此，但是也有例外。事實上，有時性愛的機會甚至能讓我們發揮比平常更高的體能極限。為了進一步瞭解詳情，我們要前往澳洲，見見一種性生活開放但又生性害羞的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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