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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那狐(NA0017)
本系列書籍出版日期久遠,書況非全新。若不介意者再下單購買,謝謝!

類別: 親子‧童書‧青少年>時報全語言Y.A.經典
叢書系列:時報全語言Y.A.經典
作者:管家琪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1995年09月30日
定價:180 元
售價:142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168頁
ISBN:9571318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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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的狐狸精

.亮軒(作家)

臺灣似乎沒有「狐」這種動物,至少,真正的狐,對於大部分的讀者是很陌生的。可是不論一個人他這一生有沒有真正的看過狐狸,你突然之間問他們這個問題,一時之間還真的回答不出來,為什麼?因為我們從一般的文學作品中讀過的有關狐狸的故事太多了,所以,不論是不是見過真正的狐,總覺得不該真的沒有看過幾隻狐狸。如果說狗是跟人類生活最為密切的動物的話,狐,應該是跟我們人類的想像最為密切的動物了。

寓言故事中的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陰險狡猾、總是讓別人上當。在民間傳說故事中,狐狸常常比人類還要聰明許多,又有神秘的法力,能夠自由出入人間鬼城;又能作千端變化,一下子是小生,一下子是美女,又可能會集結幾百隻狐狸作出比人類世界還要難以理解的事情,卻無不其有神奇的發展,今人心動不已。對於狐狸,人類似乎永遠感受得到他們的魅力與詭異,又是愛又是恨,說不上來是多麼複雜的情結。這樣的感覺,也居然人同此心無獨有偶,在古代的歐洲,他們對於狐狸也是懷有無限的好奇,同樣的愛恨交纏,發展出來許多說不完的故事,列那狐就是其中最有名的一個。

這應該跟狐狸這種動物的生態特性有不可分的關係。狐狸漂亮,是不是也可以稱為可愛,那就要看各人的感覺了,不過沒有人會反對狐狸的漂亮,一雙鳳眼黑溜溜的似乎隨時都在盤算著這個那個的。體態輕盈如煙,來去無蹤,一條膨膨鬆鬆的大尾巴,好像有無邊的法力似的,比空氣還要難以捉模。人類很難得好好端詳端詳牠們,牠們實在太難讓人掌握了。狐狸在動物中以高度的警覺性而知名,但是那樣的警覺卻不見得是因為害怕,牠們總是對人類不斷的挑戰,所有的獵人都有過被狐狸戲弄的經驗,牠們的警覺性就是這種讓人類傷心傷神的特質,跟小白兔的警覺可大不一樣了。要捕捉一隻狐狸,比抓一隻天上的老鷹還困難得很多,可是牠們的毛色卻又美得今人難以忘懷,摸上去柔柔軟軟似有若無,製成狐皮大衣的話,是最最名貴的皮草,古來有無數的女人都在想,這一生一世只要能夠有一件狐皮大衣,也就心滿意足了。兩她們的男人也就以能否可以為自己心愛的女人購買上等的狐皮大長作為對自己的愛情與能力的考驗。的確,狐皮大衣穿在女人身上,很自然的表現出一種神秘的,今人難以抵擋的誘惑,那種美,有的人說,是介乎天使與魔鬼之間的感覺。狐狸的美感,隨著環保意識高漲,許多人這一生再也無緣擁有一件狐皮大衣之後,一定出從前更有魅力。對於動物,我們的情緒常常是很簡單的,不是喜歡就是討厭,只是對於狐狸就說不清楚,中國古人形容最有魅力的女人為「狐媚」。要是一個女人的男人被另一個女人搶走」,總是要說人家是「狐狸精」,也就是說她一定,是狐狸變成的,這裏面耐人尋思的地方太多了。

《列那狐》想來也是對於狐狸有著類似的感覺的作者寫出來的。這部文學作品歷來討論的人很多,作者是誰就無法定於一說,因為成書早在十世紀至十一世紀就出現了,在當時歐洲還沒有多少人認識字的時候,這部書有可能是先經過自傳然時才有人記錄下來的。也可以說是由許多人共同創作的,一如我們中國的許多有名的文學著作一樣,先是在說書場中流傳,然時經過文人的整理記錄成為流傳千古的名著。有一說主張這部作品應該是「僧侶詩人」的創作,這倒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話題。在中國歷史上,從南北朝開始,就有僧侶為了要吸引徒眾,為大家講經的故事,一般而言只是說經說與,不一定能夠讓所有的信眾滿意,所以很自然的,也就有一些口才特別好的出家人為徒眾說上他們自己創作的故事,只要在大觀念大題旨上能夠合於宗教的要求也就可以了,我們有名的《西遊記》的原始故事就是這麼產生的,其他的如目蓮教母、董永賣身、梁山伯與況英臺等也都是這麼產生的。後來許多在家的俗人也參與了這一行,於是蔚為巨流,中國說書場的傳統與宗教原有著不可分的關係。在歐洲也就有著類似的情形,僧侶詩人也管說故事,中世紀的歐洲僧侶是少數除了貴族之外有權讀書識字的階級,他們說故事有包含宗教意味的,也有只是單純的要把一個故事說得動聽的作品,也分不清是先寫下故事再說還是先說了再寫,有的時候一個故事說得很受大家歡迎,也就不厭其煩的添油加醬,把一個簡單的故事越說越熱鬧,更有人不怕麻煩的把別人的故事拿來重新整理之後再說,可能說得比原來的那個還要精采得多。

《列那狐》是一部長篇史詩,最重要的韻味是在語言的魅力,可惜當時沒有錄影及錄音技術,我們只能從文字的紀錄裏追想當時的風采。這一部以動物為背景的長篇故事,沒有什麼不得了的大道理,但是充滿了列那狐的機智。可以一則一則的單獨的看,也可以一口氣看他整個的歷險過程。

在每一個民族的記憶裏也都不免會有這種以「整人」為主要描寫手段的故事,中國就有徐文長、白賊七、唐伯虎之類的人物,固然如徐文長唐伯虎事實上都不是真正的主角,民間卻也管不了那麼多,只是一個勁的由說書人把他們自己編派的故事往他們身上堆,只要能夠吸引人就好。「整人」永遠是一個很可以發展的題材,「列那狐」就是一個整人專家,一天到晚只想要惡作劇,於是也就一直面臨著破人整的危險,他的化險為夷就如章回小說常說的一句話:「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不知道吊足多少聽眾與讀者的胃口。

文學史家常常會有種毛病,就是不管人家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動機,總是主張一部能夠流傳久遠的文學作品,一定不可以沒有偉大的動機。「列那狐」也不例外,這是一部以動物為角色所寫出來的一部擬人化的長篇,有的文學史家就說作者對於昏昧的君主、柔弱的人民、弄權的貴族等等又是件了如何不得了的諷刺,其實這些個說法不一定靠得住,一個由許多世代不斷增潤而成的作品,主要的動機只是為了要把故事說得更好聽而已。想想看,這個故事原來是以韻文的方式吟唱而出的,就像中國的大鼓書、彈詞等等一樣,唱書人的人生經驗與智慧也就常常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當時的許多時代背景與價值觀念也無法刻意避免,是非常豐富的口語傳播享受,只是一種單純的享受而已。我們在讀這個故事的時候,何妨也把一切的定型價值觀扔得遠遠的,只是單純的享受列那狐的故事,否則,可能失去了這個故事最精華的感覺。身為父母師長的人又不免會想到,如果我們的下一代都學列那狐那樣只知道整人該怎麼是好?這又不免太過慮了一些,人性不是那麼脆弱的。看了一本聖人的書不會變成聖人,看了白賊七也不會變成白賊七,看了列那狐又憑什麼就一下子狡滑起來?這只是一種單純的享受而已,享受到那狐的機智,享受情節發展中的緊張感,也為有什麼人受到作弄而滿足了我們本性中難免的那一點邪惡。以如此的心態來讀列那狐,才是最健康的心態,不要把事情弄得太複雜了。

其實任何一部得以流傳久遠的文學作品都不可能沒有原因,而所有的原因又不出「對人性之掌握」一句話,列那狐固然一再的作弄別人,卻對於人性之弱點最能夠體會,他之所以一再得逞,就是人性之弱點一直存在受到他的利用之故。列那狐對於自己不是沒有期望,他也希望可以過更好的日子,也希望自己的小孩將來有出息,列那狐對於家庭十分之照顧,他也有隨時失敗而可能送命的心理準備,列那狐的日子並不好過,他總是時時刻刻為著怎麼生存在傷腦筋,只是他不肯像許多普通人一樣總是不住的長吁短嘆,不論怎麼樣,他總是要表現出從容自在,讓大家看到他是開開心心的活著。老實說,你不讓列那狐吃雞吃兔子,難道要一隻狐狸吃青草嗎?列那狐不是什麼不得了的角色,卻很自然的表現了最多也是最為普及的一種人性,我們不見得會覺得他有什麼了不起,卻不可能恨他,因為作者帶領我們走入列那狐的世界,讓我們有機會從列那狐的角度看看社會與人生,這就無形中開闊了我們的心胸視野。生動的文學作品的好處是自然發生的,不需要依附在什麼不得了的大道理中才會產生文學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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