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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楊序文
汪詠黛序
楔子 1
楔子 2
書摘:難民 村寨 美斯樂
柏楊 88 米壽 笑談還要繼續帥/摘自 中國時報
柏楊 異域 泰北情

Peo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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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異域(PE0330)

類別: 歷史‧傳記>People
叢書系列:People
作者:柏楊/策畫;汪詠黛/執筆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7年02月16日
定價:250 元
售價:198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30頁
ISBN:9789571346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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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楊序文汪詠黛序楔子 1楔子 2書摘:難民 村寨 美斯樂柏楊 88 米壽 笑談還要繼續帥/摘自 中國時報柏楊 異域 泰北情



  楔子 2

台灣暗中提供支援,江拉總部重整軍力

撤軍行動時,總指揮李彌將軍被調回台灣,中華民國政府對國際宣布,未撤台的部隊與政府已無關係,均屬不聽令者,政府概不承認。

這個外交上不得不有的舉措,讓滯留緬甸一萬多人的精銳反攻部隊,必須化明為暗,成了被政府宣告「遺棄」的孤軍。

但一九五四年七月,政府派柳元麟將軍重編部隊為「雲南人民反共志願軍」,柳任總指揮,段希文、彭程為副總指揮,在靠近寮國的賴郎重組總部;編為五個軍,軍長分別是:

第一軍,呂人蒙(仁豪)。
第二軍,甫景雲。
第三軍,李文煥。
第四軍,張偉成。
第五軍,段希文。
前線指揮官為李黎明。

一九五五年總部退到更接近泰寮邊境的江拉,重整編組,直到一九六一年第二次撤台。

江拉時期,台灣調派「特戰教導總隊」過來協助整訓,後來擔任昆沙手下大將的張蘇泉、梁仲英等,以及現任泰北清萊建華綜合高中副董事長的任振,都是這個時候從台灣過來的。

任振,一九三一年生,雲南騰衝人,十九歲時與姊夫喬裝成做生意的馬幫,逃離中國大陸;在孟薩的「反共抗俄大學」通訊隊受訓,畢業後,於一九五三年隨軍撤台。七年後,因為江拉總部希望台灣派教官、政工幹部和醫務人員支援,當時在高雄鳳山步兵學校當教官的任振,就被選上到江拉當主任教官。

一九六○年七月,任振以演習方式搭上C-46運輸機,三十個人全副武裝擠在飛機上,十一個小時之後才抵達江拉。

中間經過海南島上空,任振說:「我往下看,盡是中共高射砲打來的一朵朵黑圈圈!」

內訌,消耗反攻實力

江拉時期的孤軍,結合不少反共力量,正期壯大勢力,卻滋生了令人遺憾的內訌。

現居美斯樂,曾為五軍參謀長的雷雨田將軍,非常不滿柳元麟將軍的領導與作風,認為他「對五軍所屬部隊停發補給,所收護稅費必須照繳,暗行人事分化,企圖排除段副總指揮。」

而任振也認為,柳元麟缺乏「人和」,帶不動雲南籍佔多數的孤軍。

有人分析,這是「省籍情結」在作怪。在昆明叛變的雲南省主席盧漢是雲南人;出身蔣中正侍衛長的浙江籍柳元麟,恐怕心裡上就有不信任雲南部隊的偏見。而在面對來自雲南各方反共勢力,要想整合本就不易,但因為孤軍很多是家鄉子弟、親族世誼的關係,他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引起一連串的反感。

由於柳元麟與五軍積怨漸深,五軍不滿總部不發械彈、不給經費,還誣告他們的高級幕僚是匪諜;更激憤總部在遭攻擊時,飭令五軍馳援,但五軍被敵攻擊時,總部卻坐視成敗。而柳則宣傳五軍叛變,有共諜操縱;五軍忍無可忍,宣告與柳停止聯絡,但仍繼續擁護中華民國反共國策,服從政府直接指揮。

至於第一軍軍長呂人蒙,廣西人,出身黃埔七期,被稱為「反共將軍」,也因和柳元麟意見不合,帶著部隊遷往寮國。

到底柳元麟和孤軍們真正不和的原因有哪些,恐怕誰也說不清,但這些內訌卻的確影響團結及反攻行動。像一九五八年秋,政府見游擊部隊力量日益壯大,增發補給支援,策訂「安西計畫」,由柳元麟、段希文親自率軍突擊大陸,卻因雙方的互信出了問題而功敗垂成。

中緬聯合攻擊,一九六一年第二次撤軍

一九五四年三月第一次撤軍結束,緬甸陸軍、空軍開始全面掃蕩,孤軍轉入泰緬寮山區,展開長期而艱苦的叢林戰。擅長打游擊戰的孤軍,幾乎每戰皆捷,令緬軍頭痛不已;而不時在滇緬山區與中共解放軍交手,亦令中共感到不安,擬與緬甸合作徹底消滅孤軍勢力。

一九五八年起,大陸因實施「三面紅旗」(社會主義建設總路線、大躍進、人民公社化運動),滇西發生抗暴,不滿共產統治的大陸難民,大量逃到金三角地區,有的被救總安置於泰北的難民村,有的加入孤軍行列;八月二十三日中共發動大規模金門砲戰,台海戰事緊繃,引起國際的注意;而七月起孤軍再度反攻雲南,吸收不少反共力量,均使得中共擔心不已。

一九六○年十一月下旬,中共與緬軍開始合作出兵猛攻孤軍,戰況慘烈,情勢十分危急。次年初,蔣中正還秘密派蔣經國來視察,任振回憶道:「經國先生才從C-46運輸機下來五分鐘,緬甸戰鬥機馬上就來炸機場了!」

中共和緬甸聯軍以人海奇襲戰術,逼得孤軍迅速放棄基地,遺下物資、械彈,搶渡湄公河,退入寮國,有的則退入泰國,少部分人留守在緬甸佤邦據點。

此時,緬甸政府再度向聯合國控告中華民國軍隊侵略國土。由於美國堅持需撤軍,否則停止對台的一切軍經援助,蔣中正迫於無奈,只好下令再度將孤軍撤回台灣。

第二次撤軍,是從一九六一年三月開始至五月,共計約有五千位孤軍及眷屬,分批由清邁機場空運回台。

有人聽令必須留下,也有人不願撤回台灣

然而,此次撤台接獲的密令,仍是:只撤老弱,精幹全留,補給當設法。

因此,第一、二、四軍的兵力撤回台灣,第三軍軍長李文煥、第五軍軍長段希文的部隊留了下來,而且得拋棄所有中華民國國軍軍籍資料,退居叢林。

其實,留下來的並不全因謹守「服從是軍人的天職」,有很多人是自願留下的。他們大多來自雲南,一來,覺得留在緬泰寮邊區離家鄉近,反攻回去的機會比較大;二來,三軍成員原先多屬務農的,或當馬幫的,或做小買賣的,大部分沒有軍籍,如果接受撤台改編,深怕學歷、經歷都不如人,無法在台立足,同時,不少人已經和當地女子結婚、生子,有了家眷,所以不願隨軍撤台。

黃科曾隨軍第一次撤台,後來又自願回到泰北加入孤軍行列。類此經驗的人不在少數。

再說,大家一起逃出家鄉,彼此不是親戚就是朋友,都在這裡求生存,彼此有個照應,不少人因此互勸:「我們就留下來吧!」

現任清萊省「滿堂之家」育幼院院長、滿堂建華中學永遠名譽校長黃科,就是一例。黃科,雲南騰衝縣人,他的父親是共產黨的鬥爭對象——地主,一九五○年在監牢裡被逼死,死前留給孩子的遺言,只有一句話:「快走!」

黃科的弟弟逃得慢,在家鄉被活活打死;幸運的黃科則順利逃出,加入雲南反共救國軍,並進了孟薩的反共大學,從政工大隊畢業,在第一次撤軍時來到台灣。

然而,到了台灣,軍人待遇微薄,生活不易,當他的老長官第三軍副軍長劉紹湯,希望他回到江拉總部幫忙時,他二話不說地於一九六○年回來擔任訓導員。

隔年,黃科不再跟隨第二次撤台的腳步,解甲歸田後,留在寮國、緬甸做生意,最後落腳泰北辦教育。

三、五兩軍分別遷至泰北唐窩、美斯樂,用鮮血換取居留

不論是自願「抗命」,或接獲密令「聽命」,放棄國軍軍籍的三、五兩軍弟兄,這會兒真的是名副其實留在異域的孤軍了!

這支被國家以密令「放」在海外的精銳牽制部隊,苦苦等候政府的補給;但中華民國政府在國際壓力下,向美國保證不會與那些「不聽令的叛軍」發生關係,而無法有所動作,孤軍非得自闢財源、生產自救不可。

顛沛流離於泰緬寮交界的瘴癘叢林間,三、五兩軍得各自尋找生存活命的管道,最容易的方式,就是開通泰緬商路、擴張控制地區,收取「護路費」,以及生產自救。

而泰國北方有華人孤軍在山區駐守,無形中也是保障泰國邊界,可以防止共黨勢力的擴張,遂在泰國軍方許可之下,三、五兩軍各自進入泰北尋找基地。

三軍李文煥將軍的一千多人部隊,在清邁省芳縣覓得海拔八百公尺、地勢易守難攻的唐窩,安營紮寨;五軍段希文將軍則在清萊西北方三十英里,可以扼守住群山隘口的美斯樂,建立了五軍駐地。

這些選在山上的軍事基地,都講求軍事價值,沒考慮經濟價值,官兵眷屬在這裡沒水、沒電且貧瘠的土地上,生活是何其不易啊!

為了生存,孤軍在叢林中帶著武器,做起收取「護路費」的護運工作,卻因此扛上了與毒販牽扯不清的惡名。為了生存,他們一次又一次地協助泰國剿匪平亂,替泰國擋子彈,用鮮血換取居留,苟活在泰北難民村,卻被國際視為「亞洲垃圾」,甚至被台灣方面建議乾脆「派飛機轟炸,用武力驅逐」……。

然而,這群執拗的雲南人,卻始終抱持著一個信念,就是隨時等著反攻大陸、光復失土,他們要打回家鄉!

反攻號角曾經一度響起,卻又倏然停歇,而且隨著蔣中正總統的過世,反攻大陸的夢想永遠、永遠消逝了。

流落異域的孤軍,在政治上無人認可,在經濟上無人援助,在行動上,他們被限制在難民村內活動,不得任意下山,連可以自由流浪的吉普賽人都不如……。

五十年來,復國無望的孤軍,他們的宿命是戰爭與貧窮。既然天命不可抗,他們無可奈何的認了,把異域當成了終老的第二故鄉;但是生於泰北難民村的第二代、第三代呢?

到台灣讀書,成了唯一的希望,但是身為中華民國國軍的後裔,他們不懂,為何還要繼續承受歷史加諸在父兄身上的苦難與折磨,因為無法在台灣拿到一紙身分證,使他們一度成了台灣留不了、泰北歸不得的「人球」。夢土台灣,竟成了困住他們的惡夢異域?

半世紀的努力,孤軍寫下奮鬥血淚史

二○○六年十月十日,中華民國國慶日,這天,在「紅衫軍」對政府發出反貪腐的怒吼聲中,我從台灣搭機飛往泰北;乍見難民村裡的中文學校,寫著斗大的「禮義廉恥」,心中除了感慨,還有更多的感動。

幾千年來中華兒女賴以安身立命的核心價值,何需掛布條寫在古蹟城門上,或穿戴在紅衫、紅帽上提醒政府?泰北任何一座簡陋的學校,都看得到「禮義廉恥」四個字,就像四、五十年前的台灣校園一樣;學歷多數只有高中、初中甚至小學畢業的老師、校長,在泰北簡陋的中文學校裡,孜孜矻矻地教育下一代、下下一代……。

經過半個世紀,落腳在異域泰北難民村的孤軍及後裔,寫下的是一頁怎樣的奮鬥歷史?

他們和兩岸中國人的血脈關係還在嗎?

他們的希望和未來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