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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被遺忘的時光
前言:父親的印記
書摘 1:生命的真相
書摘 2:永恆的愛,永恆的恨
書摘 3:遙遠家鄉的記憶
書摘 4:照片背後的故事

作 者 作 品

蛇杖的傳人
死亡的臉
生命的臉
器官神話
洗手戰疫
醫魂:努蘭的醫學故事集
死亡的臉(十七週年紀念版)
生命的臉(13週年紀念版)
死亡的臉:一位外科醫師的生死現場(二十七週年紀念版)
醫魂:醫療現場的21則啟發(十周年紀念版)

譯 者 作 品

翻轉人生的實踐力:讓改變全球2100萬人的領導力大師引爆你知行合一的行動力!
EQ:決定一生幸福與成就的永恆力量〔全球暢銷20週年.典藏紀念版〕
人生大事之最好的工作:每日一分鐘,啟動工作小革命
偉大的追尋──經濟學天才與他們的時代 (單冊精裝版):The Story of Economic Genius
客製風暴:解析未來十年商品、銷售、創業的獲利模式
佛陀與惡棍:矽谷工程師打造上億身心靈企業的經營心法
推出你的影響力:每個人都可以影響別人、改善決策,做人生的選擇設計師
偉大的追尋:經濟學天才與他們的時代(套書不分售)
我願意陪伴你:點亮生命的九堂課
資訊焦慮

People

【類別最新出版】
百年周家兩個世界:中國大動盪中一個家庭的悲歡離合
渡阡陌:我家的兩岸故事(二)
朋友、戀人與最糟糕的事──馬修.派瑞回憶錄
消失的愛:逆轉我們的時代(裸背線裝-限量藏書章)
消失的愛:逆轉我們的時代


沒有終點的旅程(PE0103)──努蘭自傳
Lost in America: A Journey with My Father

類別: 歷史‧傳記>People
叢書系列:People
作者:許爾文.努蘭
       Sherwin B. Nuland
譯者:張美惠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4年01月16日
定價:230 元
售價:182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24頁
ISBN:9571339695

已絕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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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被遺忘的時光前言:父親的印記書摘 1:生命的真相書摘 2:永恆的愛,永恆的恨書摘 3:遙遠家鄉的記憶書摘 4:照片背後的故事



  書摘 4:照片背後的故事

雖然外婆在紐約住了將近三十年,但她完全不會說英語。她於一九○三年來美國和丈夫及兩個兒子團聚。兩個兒子都大約二十歲,比她早三年從蘇俄北邊的小城鎮諾維拉杜(Novaradugk)來到美國。她帶著四個女兒前來,和許多人一樣,期望等待她的是遍地黃金的奇蹟。然而迎接她的,卻是三個男人都已陷入肺結核末期的事實。幾年後,他們一個個死去,然後是十年後長女難產去世。美國,這豐饒之地,帶給她的卻是無盡的悲傷;美國,這塊應許將有美好未來的土地,卻沒有遵守她的承諾。相反地,這充滿機會的國家偷走了她的夢想,回報以淚水與淒涼。

年輕和中年時的外婆是個意志堅強的女人,堅毅獨立到近乎獨裁,在丈夫與兩個兒子相繼去世後,她成為大家族裡公認的領導者。在幾個世代的俄裔男女族人眼中(有些甚至比她年長),她同時是大家長、顧問和姨婆──大家都稱她佩霞(Peshe)姨婆。她會提供意見,決定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人人都聽命於她。她主持公道數十年,但到了哈維、雅琳和我進入她的生命時,她的威權已減弱不少。因為年齡、不幸的遭遇、歲月的流逝,這些因素為許多她幫助過的人帶來自給自足,但卻在她身上留下時間的痕跡。我出生時,身高不到一五○公分、高齡七十八歲的外婆已垂垂老矣,早已不復往昔的鬥志與權威。

外婆的意第緒語是家鄉的話,我們也是用這套猶太人使用了幾世紀的語言和她說話,所謂媽媽的話。但對我們而言,它更像是﹁外婆說的話﹂,不管我們周遭和內在發生多少改變,在我聽來這來自里維克的溫軟腔調,以永恆不變的溫柔撫慰著我們孩子的心靈。她總是慈藹地撫摸我的臉,凝視著我的眼睛,彷彿在我眼中她看到整個世界獲得了新的生命。外婆常把我抱在腿上坐在窗邊的椅子上,輕輕將我的頭髮安撫得一絲不亂,慈愛地撫摸我的手臂。這是我小時候最美好的記憶。

每天早上幫我梳頭髮是外婆最大的快樂,而我最大的快樂是看著鏡中我們的身影,我的一頭亂髮在輕柔如油膏的撫觸下慢慢變整齊。她會將我的頭移到水龍頭下,將水調到恰到好處的溫度把頭髮潤濕,然後用毛巾略為擦乾到恰足以馴服蓬亂的那一綹亂髮。接著將頭髮往前梳,平貼在額頭上,再以梳子尖端在左邊分出一條線。然後將兩邊的頭髮直接往後梳,露出與我母親一模一樣的寬額頭。接著是最後的步驟,很有技巧地梳出一個全後梳髮式。她會站在我的左邊,掌心輕舉在我的柔順濕髮邊緣後面兩吋,用食指順著用力往下往前壓,然後就做出了一個高高的柔軟波浪,每次看到時總讓我不禁快樂地笑了。

我一直讓外婆幫我梳這個髮式,直到我十一歲生日後的一個星期我母親去世為止。在那之後我便開始自己梳頭。一直到我完成外科訓練並結婚後,我才停止每天早上和每次洗澡後將頭髮全部往後梳的習慣。

照片背後的故事

除了外婆之外,我們家的大人都會說英語,只是流利程度各不相同──蘿絲姨說得最好,父親最糟。我和哈維通常以英語和家人溝通,雖然偶爾也會穿插一兩句意第緒語。

父親在一九○七年獨自從比薩拉比亞(Bessarabia)來美,當時還不到二十歲,但年紀輕並未阻礙他頑強地抗拒任何程度的同化。他何以能如此不受周遭文化的影響,且堅決不肯利用輕易可用的資源,例如當時隨處可見的移民夜校,這一直讓我感到大惑不解,有時候我懷疑這種特異的作為是否需要有刻意的意志力。

還有其他事情也讓我感到困惑,而且可能永遠沒有解答。爹地從不曾提起留在比薩拉比亞諾佛塞力茲鎮(Novoselitz)的家人,也沒有告訴我們他與家人為何從來不通音訊。幾年下來,我只能約略拼湊出他家族史的一些點滴。

父親的姓原意是「針線匠」或裁縫,就像很多歐裔猶太人的姓一樣源自祖先的職業。父親的祖父有四個兄弟,五兄弟中有四個放棄了原來的姓溫柏格(Weinberg),我的曾祖父自己改姓為納德曼(Nuddleman)以逃避兵役。當時猶太人強迫被徵召入俄軍服役三十年,不得升遷。如果家中只有一個兒子則可以免除兵役,留在家裡協助工作。父親身無分文獨自到城堡花園的移民站時,是姓納德曼的,到我這一代變成努德曼,可能是當初移民官依我父親的發音寫成的,也可能是先到的兩個叔公取的。

曾祖輩改姓逃避兵役的方式並不是什麼創舉。四個曾叔公都改了姓,聲稱是家中獨子。當局一定是睜隻眼閉隻眼──也說不定是受了賄賂──畢竟這種手法太明顯了,十九世紀中期到世紀末期,許多年輕人在無法可想之下都會這麼做。對東歐傳統的猶太人而言,姓氏並不重要,只有法律與其他官方的用途。祖父輩改姓時,距政府規定每個公民都必須有姓還不到百年。對猶太人而言,姓的重要性依舊遠不及延用父系的名字,例如亞伯拉罕之子艾塞克,或約伯之女瑞貝卡。在這種風氣之下,人們可以毫無愧疚地放棄姓氏,因為他們傳承的是其他的東西。很久以後,我也會做同樣的事。

關於努德曼的這些故事,我是從遠房親戚的談話中聽來的,不過我還知道一些更私密的事。那是後來我從兩張老照片中解讀得來的,那兩張照片和許多較近期的照片壓在父母房間梳妝台的玻璃下。我已有將近四十五年沒再看過了,但它們在我的記憶中仍清晰如在眼前。

其中一張是爹地的全家福,只是當中少了他。那張照片和同一時空下我所見過的無數家族照沒什麼兩樣,比較不同的是三個少年的長相,他們嚴肅地和姐姐並排站在坐著的父母身後。照片中,我的祖母敏姬(Minge)和蓄鬍鬚的祖父諾亞(Noach)面無表情地直視鏡頭,看起來就是舊時代猶太長者的模樣。長相樸實身材略胖的黑眼睛女兒(她的名字我一直不知道)站在她的父親身後右邊,旁邊站著的是她的三個弟弟,儼然就是俄國農村男孩的樣子。他們理平頭、髮色極淡,甚至可能是金黃色的,如果不是旁邊的人,一點也看不出他們是猶太人。

另一張照片是一個筆直挺立的年輕人,身穿俄國士兵繫腰帶披掛飾帶的閱兵制服。他的左手拄著柺杖,左腳僵硬地往前伸,似乎膝蓋無法彎曲。這個高傲士兵的頭髮顏色比另一張照片裡的深,而且非常英俊。他是三個兒子的其中之一(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這時已長大成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戰裡受傷,正在復原中。這是我自己猜的,因為這種事爹地不會告訴我。他從未提及這兩張照片裡的人,或他是在什麼情況下離開他們。我們全家也都有一種默契不去問他。我到十幾歲時,才聽到關於照片中人的一點事情,而且也只是因為二次大戰爆發的關係。三個年輕人的名字我一直不知道,直到其中一個,我叔叔艾維倫(Avram),找到了我們的地址,而從布宜諾斯艾利斯寄來一封信(當然是用意第緒語寫的),希望和近半世紀未通音訊的哥哥重新聯絡。我父親並沒有回信,我也不曾問他艾維倫是不是照片中那個年輕的士兵。